37、第十二章 送王回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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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不能许下我或许实现不了的承诺。」
不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原谅我不能向你许下重逢的承诺，旅途充满未知，我也不能确定我下一次的终点站会在何方。”
聚焦的视线散开，快要变成迷离的状态，身边不停的呼喊唤回了Yuki的意识。
“……Yuki？Yuki？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好像……听到过这种类似的话。」
「好像有谁对我说过……就此别过。我还以为……」
进入“个性”状态之后，以往做过的梦的碎片在记忆里游荡，她在遇到一些事时能反应过来以前梦到过相关内容，具体还需要回忆，和一部分时机。
模糊的画面中，那位穿着长袍的魔法师少女最后对她说的是“就此别过”，是很正式的道别，而非她回溯的梦境中听到的“告诉你也没什么，我是‘无尽旅途の魔法师’，我的名字……”。
恐怕那只是普通的梦境，是她对残存的记忆进行打乱编排，做出的让人心生郁闷，却隐含希望的谎言。
「磷。」Yuki改变主意了。
「我要更改我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要改成什么？”磷叶石有点紧张，对死亡的懵懂和可能再也见不到背后灵的恐慌占据了他的内心，他现在还不懂这是怎样一种情感。
「我会加油的。」既然我的“个性”在儿时可以去往太空，在遭致反弹之后可以跨越世界——
「我会让自己变得强大，能够再次使用自己的能力来到这个世界。」宝石是不死的，磷叶石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一直会在这里。穿越时空能跨过多少时间，每次梦境和现实的时间比例是多少……这些都是Yuki这边的变数，只要她能来，磷叶石都在这里。
「那时可不许嫌弃我来得晚。」Yuki虚抱着磷叶石，脸上的表情隐藏在碎发的阴影后。「再也不能相见太残忍了，即使将来我们早已蜕变为对方都认不出来的样子，我也会回来，与你相见。」
“Yuki……”磷叶石不知道是什么让背后灵Yuki改变了念头，他不敢动，不想就这样穿过背后灵的身体。这是他得到的难得的承诺，和他许诺给辰砂的承诺一起，将刻印在他体内的微小生物中，在未来的午夜梦回，再次出现在他的回忆里。
“……突然这么严肃，听起来好像你现在就要离开我了。”
「……」背后灵Yuki放开了磷叶石，她就不该煽情这么一回，和宝石谈什么感情哦。说起来辰砂和钻石还懂“恋爱”这个词，嗯……不能细想。
「嗯？」蛞蝓怎么这么安静，一句唧唧都没听到。
磷叶石拿起蛞蝓，放在他的膝上，轻轻戳它。“王……？”
大约一分多钟后，软趴趴的蛞蝓抬起了它的头部，气若游丝。“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它在说什么？」Yuki的声音也变小了，好像害怕影响到蛞蝓一样。
磷叶石在认真地聆听蛞蝓的低语。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它是不是饿了？这么久都没有进食过。」Yuki猜测。
“王说……它是快到了寿命尽头，被月人带了回来，为他们的战斗作掩护。现在它只想回到故乡……它和我们宝石一样，也是被抓走，原本它们是生活在海中的生物。”
「啊……这种如同游戏NPC发布的任务一样的感觉。」Yuki说了一句磷叶石听不懂的话，「回到故乡之后它就会去除这种debuff吗？」
这里顺带一提，NPC是指Non-Player Character，意为非游戏玩家的本土角色，debuff则是减益效果，诸如中毒、冰冻、晕眩等等。
「帮助它会有什么好处吗？那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背后灵Yuki说到了最关键的一点，讨要任务奖励。
其实，会问出这样的话，她心里已经决定要帮助这个自称贝王的蛞蝓。能说话表达自我的生物和只能唧唧唧的生物自然不同，丘比、摩可拿这种会说话高智商的神奇生物和较低智力的一些生物不能相提并论，如果王只是个普通蛞蝓，死去之后Yuki也就只会感到有点伤感，随便发生点什么就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然，这个前提——是背后灵Yuki送蛞蝓回家。
“会给我什么……”磷叶石没想过这个问题，相同的处境使他对王产生了同情，他也没想过讨要回报，能帮到别人就是对目前无能的磷叶石最大的安慰了。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蛞蝓的声音急促了起来，说的速度也加快。“唧唧唧唧唧唧唧……”
「蛞蝓吃什么呢？先让它吃点东西缓缓吧。」蛞蝓的样子太拼命了，背后灵Yuki看不下去了。
磷叶石将蛞蝓放在地上，蛞蝓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草叶，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些什么。
这一次磷叶石没等Yuki催，自觉担起翻译的责任为她解释，“王告诉我……海里有和我们很像的生物，可能能帮到辰砂。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有用的信息，但它只知道这么多了。”
“Yuki……”
「不行！」背后灵听出了磷叶石的言外之意，她激烈地反对磷叶石的这个疯狂的想法，「如果你要送它回故乡的话，我可以代劳。但是——绝对！我绝对不会让你独自去海里的。」
“可是Yuki不懂王在说什么吧！”磷叶石学聪明了，直接挑明Yuki去送的弊端。“而且我们一起去的话，Yuki你不是能保护我吗？用你那神奇的力量，那种可以防止我碎掉的东西。”
“独自又是什么意思？”
「……」
「我害怕我会碎掉，海底太深了。」
“不是、等等，你让我想想……”磷叶石按住额头，很不能理解，“你能穿过任何物体，进入海里不也一样能穿过海水？到底怎么会碎？你不进海怎么送王，你说自己送它该不会是想随便找个地方一扔然后回来告诉我把它送走了吧？”他的眼神充满狐疑。
「我可以走空路，我能飘。」
“然后呢？”磷叶石等着她解释另一个。
「……你说的对，我忽略了这个问题。」
“所以你之前说的会碎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很担心，Yuki。”磷叶石随即想到，既然是能穿过一切的幽灵，破碎消失的条件也就不存在了，他想不通。
「……我和你们宝石的情况不同，我确实能穿过物体，可当我的潜意识判断即将碰到我的物体能对我造成伤害时，我就会破碎。」和宝石碎成一块块的情况不同，是碎后立刻消散。
「可是我认识了你们，和我很像的宝石。我想我可以改变我这个想法，我会试着变得和你们一样。」
对危险的认知变了，应对方法想到了，潜意识也会跟着发生改变。说到底她也是梦境的一部分，她的潜意识才是主宰这个梦境的核心。
“听不太懂……有更明了的解释吗？”磷叶石还是没搞明白能威胁到Yuki的是什么，“和我们一样是指？”
Yuki干脆省略掉她想通的那些内容，关于她其实不用呼吸不需要考虑淹死的可能，关于她受伤的原理。「月人对我进行攻击后，我也会碎掉，你找不到掉落的碎片，它们消失了。」
「我不能免疫攻击。」
磷叶石喃喃道：“原来你不是无敌的啊……”
「喂！我也没这么说过啊！总之，当我完全碎掉之后，度过一段缓冲的时间，我会再次现身。碎掉的次数过多，我就回家了，不用担心我。」
“是是是——不会担心你的。我们去海里吧。”
「这是什么转折……你就得出个这样一个结论吗？」感到心累的背后灵Yuki。
“因为怎么听你都没问题，海里唯一的隐患就是海水，有你的力量，我不会被海浪打碎，你就更没问题了。可以确定在海里没问题吧？”
「……是这样没错，你提醒我之后，只需要克服掉对海水的恐惧……」
“那我们就出发吧！”
「——现在？」
“王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我们。”
远去的声音里，漂亮的薄荷色身影和他的两个独特的朋友消失在陆地上。
一同消失的还有金红石架子上的耐盐树脂和红绿柱石新做好的制服。
***
「去海里涂上耐盐树脂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还要换衣服啊……」海底，背后灵Yuki跟在磷叶石略靠后的位置飘着，和磷叶石的观点一样，Yuki身边连水浪的波纹都没有。在蛞蝓眼中，它甚至不能确定磷叶石那个透明的朋友在哪里，不仅透明还无形。
“你不是也没阻止我嘛。”磷叶石抱着他的空木盆，在海里行走也不是特别费力，还有Yuki在一旁帮忙，他本就闲不下来的嘴就更厉害了。
「我是因为另有企图……」Yuki对没有告知其他宝石下海的事情心怀不安，耐盐树脂没了可能有多种情况，制服没了肯定能追查出犯人，到时候一综合……算了，或许是她想多了，这个行星的海里也不像是藏有猛兽。
“听起来好可怕。”
磷叶石在Yuki的协助下滑下一个斜坡，“真是的，王一进海里就快了很多，海洋生物真是可恶啊……王，你的故乡还没到吗？”
「……」
磷叶石也没了声音：“……”
“王？”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十二章 送王回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