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四章 不要去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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磷叶石被水银污染的地方被金红石切下，辰砂不在这里，他的胳膊接上之后就离开了。
Yuki面带可惜地盯着那些已经没有用处的碎片。
「这就扔了吗？真的完全不能用了吗？」
金红石将那些针状的宝石碎片收起，放进了一个空着的木盆中。磷叶石在床上躺尸，听到背后灵的疑问，懒洋洋地为她转达问题：“金红石，我的伙伴想知道你要对我的那部分.身体做什么。”
“啊啦，你的这位看不见的朋友这么关心你？”金红石将木盆收到架子上，在牌子上写下磷叶石的名字。“被水银污染的宝石无法被光透过，重新填充上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这个架子上有战斗回收回来的同伴，有我从绪之浜捡到的没有生命的宝石，也有像你一样切割下的再也用不到的宝石。”
靠着墙的架子上，被规规矩矩地分割开来，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着一个木盆，有的装的是宝石，有的装的是采摘好的植物果实种子，有的装的是做好的成品药物。
磷叶石坐起，抱着膝，侧着头方便金红石对他为所欲为，嘴上没闲着，和这位医生斗嘴似乎是他的乐趣之一。“你完全回避了我的问题呢……庸医！”
“看来是切下来的部分少了，要我再多切一部分吗？”金红石抄起手术刀。
“——名医。”磷叶石迫于金红石的淫威后退改口。
「……为什么我好像觉得你说出庸医之后他开心了一点？」
磷叶石小声：“因为他害羞了。”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拿着刷子为他扑粉的金红石瞥了他一眼。
「切掉之后直接上粉？皮肤不就变得不平整了？」
磷叶石顺着Yuki新冒出的疑问遮盖刚才的话题，装作没有偷偷说金红石的样子。“她说你怎么不补上我缺损的身体直接就抹粉。”
“也是，你是第一次切割掉身体，不清楚这方面的知识。”金红石的工作做完了，倚靠着床边为磷叶石解答，“我们破碎之后，只要重新拼接，就能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影响。单纯靠粘合剂做不到这一点，全靠我们体内的微小生物串联起我们的碎片。”
“微小生物能连接碎片不让我们散开，也能抹平伤口，你只会损失一小部分体重。”
「金红石到底有什么不懂。」
磷叶石附和：“同感。”
全部处理完之后，是愉快的问答时间，医生要问诊自己的初级VIP病号解决这次事件的遗留问题。
“有忘记什么吗？”
磷叶石没什么精神：“大概没有，我想我不会忘记今天的事，也不会忘记辰砂。”
“明明说着不想战斗。”明明看起来那么痛苦。“却还是救了我。”
「我也会一直记着今天的事。」
磷叶石：“你又没有切掉碎片。”
「但梦醒之后，能记住多少很难说。」
磷叶石：“？”
「只有在梦里，我才会记起一些以前做的梦的内容。」
金红石耐心地等磷叶石和背后灵说完，继续问他：“你是在虚之海角遇到辰砂的吗？”
“是的，我在那里走着，遇到了月人……他突然就出现了。”
“多亏你碰到了辰砂，虚之海角是个日光石待着都会被带走的危险地带。以后还是少去那里比较好。”
磷叶石嘴上说着“好”，心里想着“才不要”。
「我也认同这点，我会好好看着你。」
金红石：“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呢？该不会白天一直待在那里吧。”
「……」
磷叶石眼睛亮了。
「……磷！」
金红石沉默了一会儿，说：“磷，你不是讨厌现在这个工作吗？”
磷叶石：“？”
磷叶石眼睛被水母的光照亮：“你要在金刚老师面前帮我说话吗？！”
“那倒没有。”金红石想给躁动不已不停搞事的磷叶石找点他感兴趣的东西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他实在不想再两三天拼一次磷叶石，有辰砂看着磷叶石，也能保护他不被月人带走。“辰砂不喜欢他的工作，可目前为止我们也只能做出这个选择，虚之海角的空气凝滞，生物暂时无法在那里生存，我们只能就这样把有如此才华的他锁在黑夜里。你不是想有个大发现吗？好好报答一下你的救命恩人。”
***
“辰砂……金红石是不是给我挖了一个坑？”磷叶石抱着他的文件夹，不知不觉又走到虚之海角。
「磷，如果你没有一个能说得过我的理由，我会把你拉回去。」
“你——”磷叶石想起来了，Yuki可以碰到他。他迅速蹲了下来，拔出一棵草，举到Yuki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来编辑博物志的，这个我不认识。”
「重点不在你来这里干什么，虚之海角很危险。」
磷叶石的双腿被无形的力量拉起，身体向陆地那边倾斜，他奋力抵抗着这股力量，这肯定是Yuki做的，她不由磷叶石分辨，要用她的力量把磷叶石给拉回去。
辰砂来到海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磷叶石手里握着一棵可怜的草，在与空气斗智斗勇。
磷叶石脚下被拉出一道痕迹，他挥舞着手臂，“Yuki，Yuki，停停停！你这样我会碎的，你想让我这么快再和金红石见一面吗？他一定会把我放置在床上不管我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磷叶石。”旁边冷不丁发出一道声音。“杂耍吗？”
Yuki和磷叶石同时停了下来，磷叶石暂时得到了拯救。磷叶石干笑一声，做出介绍的姿势，向辰砂展示他身旁明显什么都没有的空气，“辰砂，给你介绍一下，这是Yuki，看不见的幽灵。”
辰砂的表情很不耐烦，没有相信磷叶石的说辞。
辰砂：“还想再感受一次月人的偷袭吗？”
磷叶石被无视了，不高兴地回击，“那你来这里就很安全吗？这里危险到连日光石都会被带走吧？”
「学会现学现用了呢，磷。」
“……那样更好。”
正在和背后灵Yuki互瞪的磷叶石回过头：“哈？”
“我巡逻的时候，月人从没有来过，可是昨天，你一出现，月人就来了。”辰砂身边飘着的水银犹如呼吸般炸缩炸缩，“你尚有被月人看上的价值，而我连这个都没有。”
“我宁愿哪一天，被月人带走。兴许在月亮上，我能找到自己的价值。”
「……这真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听到的最爆炸的发言。」
磷叶石：“……”
充斥着尴尬的空气中，不需要呼吸的磷叶石都感觉要窒息了。不知沉默多久，辰砂突然开口了，“双之浜有两种。”
磷叶石：“？”
「？？」
辰砂指向西南，“绪之浜有三种。”
换了个方向，“白之丘有一种。”
又一个方向，“间之原有五种。”
「磷，我懂了。」
不用背后灵说，磷叶石也懂了。内心被各种复杂情绪缠绕的磷叶石突然打断了辰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就这么打发我，然后就可以不再见到我对吧？”
“你知道就好。”辰砂停了下来，单手抱着臂，“我听金红石说你想有个大发现，我在那些地方见到过没有名字的植物，告诉你这些，你找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磷叶石喊道。“我是想、我是想……”
「工作，工作。」Yuki提醒他。其实不用她提醒，磷叶石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只是还需要一点助力。
虚之海角上吹起一阵风。
磷叶石忽然冷静下来，涌在心口的话也顺利说了出来。
“我会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比夜间巡逻更快乐，只有你才能做的工作。”
年轻的三百岁小宝石许下了他宝贵的承诺，辰砂身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银再次炸开。他转身就走。
“我一定会做到的，不要再想着去月亮了！好吗？”磷叶石对着辰砂的背影继续喊，对方没有停留，他怔怔地看着走远的辰砂，“……Yuki，他听进去了吗？”
「我想是的。」
「他或许是害羞了。」
“真是那样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四章 不要去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