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九章 把羽毛还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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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小狼他们适应新世界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本土人士，还给青木雪科普了一些知识。
比如平行世界的投影。
理论上每个世界都存在一个“你”，这些你的人生是不同的，有时还会截然相反，但是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灵魂”。
小狼在他们打工的店就遇到过他们国家的国王和祭司，也就是樱公主的哥哥和他的最佳搭档，小狼他们旅行的时候经常在各种店里见到他俩打工，虽然不是他们本人，能看到平行世界的熟人也让人开心。
黑钢也见到了熟人，虽然是在新闻上。那个人对于青木雪来说也是个名人。
她就是大道寺集团的总裁，大道寺知世。青木雪就曾买过大道寺集团出品的相机，她家的相机是业内最好的，性能像素各方面都优秀得没话说。
法伊没有见到平行世界的熟人，他说这种事本来就是小概率，并不受其困扰的样子。
二周后。
青木雪依旧使用“个性”飘着上学，她学会了隐藏真身，恢复了和叶隐透的二人行。
两个长相相同的人一起走，其中一个脚还不挨地，容易引起恐慌。
青天白日的，厉鬼出行，对心脏不太友好。
藏起来还能减少安全隐患。
只是最简单的隐藏方法，敏锐的人还是能找到青木雪的真身。这是青木雪的第一步打算，先让人看不到再说，随后再慢慢研究怎样藏得更好。
还是没有找到羽毛的任何踪迹，小狼他们没有说，青木雪自己感觉出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
如果不是第一天白摩可拿感应到羽毛的气息，他们早就赶往下一个世界了。
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到呢？明明最初感应到的时候那么近。
三周后。
樱公主的状态开始变差，有时候毫无征兆地就会睡着，睡不久，她就会揉着眼睛醒过来道歉，这并不是她的错，记忆之羽关系到她的生命，少一片都不行。
青木雪作为她的室友，每天都能见到樱公主的变化，想要帮她，却无从下手。她没有感应羽毛的能力，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羽毛，羽毛长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周五的时候，叶隐透叫住了青木雪，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我拿到三张票，一起去看歌剧吧？”
青木雪没什么心情，本来想拒绝，看到票上印的宣传画面，转口答应了。
“是演的什么？我看演员的打扮有点眼熟。”
“Starlight。”
没错，青木雪确实看过这个。青木雪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场歌剧，非常精彩，她立刻被歌剧这种演绎方式圈粉，可惜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再看过一场歌剧。
如果她没有记错，starlight是一场令人记忆深刻的悲剧。
叶隐透塞给她两张票，“是新生演员，著名的圣翔音乐学院99期生演绎的全新版本，结局改成了Happy Ending。——你去吗？”
青木雪秒答：“去。”
青木雪感叹：“我小时候看过这场歌剧，当时的演员也是圣翔毕业的。那次舞台的闪耀我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真的好想再一次看到同样的闪耀。”
“谢谢你，透。”沉闷的气氛被这个消息吹散许多。
“没什么。”在外人看来是透明人的叶隐透展开笑颜，“你最近总是很消沉，你家的那些客人也不怎么开心，那个叫小樱的女孩好像丢了什么东西。我们一起去看个歌剧，调节一下心情。”
青木雪绷着的脸部肌肉放松，也微微笑了一下，“我想小樱也会很开心的。”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快些结束，樱公主是个好女孩，她的国家也需要她，那位小狼先生没有说，青木雪也能猜到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青木雪不想让樱公主就这么随意地死掉。
***
樱公主果然答应了青木雪的观剧邀请，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孩看出了青木雪背后的心意，甜品店的老板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假，一切都很顺利。
小狼他们也没什么意见，歌剧是他们过去的旅途中未接触过的未知节目，樱公主的羽毛没有下落，能让她开心点也好。如果途中睡着了，看到一点是一点，由小狼他们找羽毛，樱公主不用操心。
周末。
樱公主这天醒来，状态比以往好很多，让暗自担心的青木雪松了一口气，观剧的安排是为了樱公主，如果樱公主没法去，她自己和叶隐透去没什么意义。
歌剧结束的时间正好是小狼他们下班的时间，到时间他们会来接樱公主。青木雪出门时想了想，将真身留在家里，使用“个性”和樱公主叶隐透她们去看歌剧。
工作人员不知道青木雪的“个性”，不仔细看她也不会发现她的脚没着地，看到了也会以为是飘浮一类的“个性”。
樱公主平时和青木雪的时间错开，很少见到她这个状态，还好奇地碰了碰。一如既往地穿了过去，青木雪：“……”不是她的错，真的，她也想让人碰到，但是这是被动的。
向樱公主的抱歉表示没关系，青木雪并不在意，歌剧开始了。
Starlight是关于一对少女的故事，那是关于少女们试图触及凡人不可摘取的星辰，而受到惩罚，二人不得不分离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国家的小村庄，一年一度的星之庆典在流星的映衬下开始了。
少女弗洛拉和少女克莱尔，命运般相遇。
“Starlight，那是在星光的指引下，命运的故事。”
樱公主坐在两人中间，左边是叶隐透，右边是青木雪。樱公主翠绿的眼睛被舞台的光芒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她已经被歌剧深深吸引到，而且万幸没有要睡的迹象。
在星之庆典相遇的少女们，兴趣相投，仿佛早已相识，她们许下了来年在星之庆典再次相遇的约定。然而，在来年的星之庆典之上，再次相遇的两人中的克莱尔，因为事故忘记了弗洛拉。
为了找回克莱尔的记忆，两人去了传说中的摘星之塔。
“一起去吧，两人一起摘下那颗星。
若你摘到小的星星，你将获得小的幸福；
若你摘到大的星星，你将获得大的财富。
若二者都被摘到，你将能实现一个永远的愿望。”
青木雪舔舔干涩的嘴唇，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之后的发展。摘星是一种罪过，找回记忆的同时还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摘星之塔囚禁着被关了500年带着罪孽的女神们，激昂、逃避、傲慢、咒缚、嫉妒、绝望，它们不仅是她们的名字，还代表着女神们的罪孽。
女神们手持武器，阻碍着克莱尔和弗洛拉登塔摘星，最终还是被二人成功上到塔顶。
接近星星的塔顶，触碰到星星的克莱尔和弗洛拉，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美好的结局。被星光刺瞎眼睛的弗洛拉跌下塔顶，找回记忆的克莱尔就此永远失去了弗洛拉，二人的愿望没能同时实现。
这是青木雪儿时看到的结局，而在圣翔音乐学院99期生的演绎中，故事后半段发生改变，并向前推进。
“等着我，克莱尔，我这就过来。”克莱尔在弗洛拉掉下塔顶之后为了偿还摘星之罪作为新的罪人被永远关在了塔里，这是儿时的版本没有演绎到的部分。弗洛拉并没有放弃，她再一次登上了摘星之塔。
女神的罪孽被弗洛拉解除，她们齐声为弗洛拉指引方向。
“若你摘到小的星星，你将获得小的幸福；
若你摘到大的星星，你将获得大的财富。
若二者都被摘到，你将能实现一个永远的愿望。”
绝望女神在塔顶等待着弗洛拉：“恭喜你，弗洛拉，你找到了真相，解放了女神，我们一直看着你们。
——此刻就是星光闪耀之时。”
“摘星是罪孽的宽恕，摘星是夜晚的奇迹。”
“抓住它吧，你所期望的那颗星。”
被囚禁的克莱尔被解放出来，二人再次向那星光闪耀的地方伸出了手。
但是她们知道那并不是正确的答案。
伸向星星的手被收回，弗洛拉将手放在克莱尔手里，二人互相握着彼此的双手。
她们就是对方心中的星星。真正的星星，摘到了。
Starlight，正式落幕！
***
观众陆续离场，还沉浸在其中的青木雪她们留在原地。
青木雪再一次被这个舞台闪耀到，比儿时还要耀眼的光芒，让她想要多挽留一会儿这样的感觉。
“真棒啊……”只能说出苍白的话语称赞的青木雪，无意间向本应无人的右边转头，一只长颈鹿坐在那里。不，那只能算是站着。
青木雪抬起头：“！”
长颈鹿表现得没有异常，还向青木雪搭话：“这样的舞台很不错吧。”
是拥有“个性”的动物吗？还是说动物化的“个性”？
可它真的很像是从动物园跑出的长颈鹿啊？！除了会说话之外，和其余长颈鹿没什么区别。它也没穿衣服！
青木雪强自镇定，“很完美。”
长颈鹿发出满足的叹息：“我曾经看到过不停上演的同一个剧目，它的结局总是走向悲剧，观众喜欢悲剧，可是一成不变的悲剧会让人厌倦。
而这个，这才是我所想看到的！”
长颈鹿转过头，长长的脖子垂下，和青木雪平视，充满人性的眼睛凝视着她：“那你呢？你看到想看的结局了吗？这是你想要的舞台吗？”
青木雪不知怎么，被它的眼睛吸引，不由自主地回答了这个她根本就没听懂的问题。
“没……有，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歌剧结束小半个小时后，只剩下青木雪三人的剧院，叶隐透和樱公主没有发现多出的长颈鹿，她们在剧目结束后低声讨论着剧情，折服于弗洛拉和克莱尔坚韧的友情。惊觉剧院只剩她们三人时，开始准备离开这里。
叶隐透率先站起，樱公主正要起来，看到青木雪背对着她，转向她的正右边，一动不动地维持着那个姿势。
樱公主疑惑地叫了她一声，“小雪……？”
青木雪转过身，她的眼睛充满空洞，视线没有落点，瞳孔全部变为金色。她抬起右手搭在樱公主肩上。
樱公主：“？”
叶隐透表情渐渐严肃，“小雪，你怎么了？”
是有villain潜伏在这个剧院，无声地发起攻击了吗？
剧院门口传来动静，叶隐透紧绷的情绪在看到小狼他们时放松了一半，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villain伪装的。
樱公主她们在剧院耽搁得太久了，小狼他们因为担心找了上来。
小狼他们也注意到青木雪的不对劲。
小狼冲上前来，离樱公主她们还有两三米远。“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青木雪的脚离地越来越远，她完全飘了起来，和地面成四十五度。胸口发出光芒，樱公主睁大眼，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叶隐透在一旁着急，这个走向完全超出她的认知范围外。
小狼跑到樱公主身边，法伊、黑钢他们停在了小狼刚才的位置，法伊的表情中不含惊讶，就好像这种情形早在他预料之中。法伊轻叹：“这一天还是到了。”
黑钢抱着手，“原来小樱的羽毛在她身体里，怪不得那时白馒头感应到了羽毛。”
他瞥了法伊一眼，“你早就知道了，怎么不说出来？”
白摩可拿在法伊肩头瞪大双眼，此时无需它出声，所有人都看到了樱公主的那片总也找不到的记忆之羽。
羽毛缓缓从青木雪胸口的光晕钻出，进入了樱公主体内，她眼中的金色也慢慢淡去，只剩下细细一圈。
青木雪向后倒去，羽毛离身的过程中，睡意逐渐涌了上来，无法阻拦的睡意拉着青木雪的意识，带她进入梦境。发出奇怪言语的长颈鹿不知所踪，小狼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这里。
缓缓合上的双眼看到小狼他们在对她说些什么，樱公主也和青木雪一样闭上了双眼，樱公主是因为回收了一片羽毛在整合记忆，她又是为什么也被拉入睡梦中呢？她不是正在梦里吗？
“……Yuki，这是我寄存在‘真实之眼’里的录音。嗯？已经开始了？”
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暗中，有谁在向她解释这一切。
“‘真实之眼’是我制作的一个道具，它的核心动力是一个女孩很重要的东西，等到命运的那天到来，它便会回到它的主人那里。你能听到这些，想必现在羽毛已不在你身上。”
你……是谁？
“长话短说，你的‘个性’太过强大你却控制不住，‘真实之眼’作为与它抗衡的力量削弱了它的效果，让你能够在安全的范围逐步掌控‘个性’。羽毛只是提供驱动的力量，‘真实之眼’仍旧在你体内，失去了羽毛，便由你来提供这个动力，‘个性’和‘真实之眼’还在天平的两端。”
“原本是‘真实之眼’那端下沉，现在是‘个性’占上风，你的力量足以驱动‘真实之眼’，羽毛的作用才是压制‘个性’。‘真实之眼’本身的抗衡效果远不及羽毛，如果说羽毛的等级是1000，‘真实之眼’仅仅只有10，你将会迎来‘个性’被解放后的一次大反弹。”
“‘真实之眼’的平衡作用使你的潜意识不会再使用‘个性’漂泊到那么遥远危险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将是你最后一次‘个性’的长途旅行。”
“……玩得愉快，小Yuki。”
最后一句落音，空旷的黑暗中青木雪没有等到别的任何留言，那位带着熟悉气息的女性真的只是简短解释了羽毛和给她“真实之眼”的原因，对其他避而不谈。
不会再漂泊到遥远危险的地方……我再也无法在那片星空再见到您了吗？
——好想再见你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九章 把羽毛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