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三十一章 他真太难了 ...
-
无论是月人还是villain，在欧鲁迈特看来都一样。
只要存在人，就会存在邪恶。就会存在正义，让邪恶无处可去。
哪怕是社会结构如此简单的宝石，照样会惹来月人的觊觎。
无数场战斗造就欧鲁迈特非同一般的察觉力，他敏锐地感知到身旁人情绪的细微波动。
那是一种跋涉了千山万水后即使得到了休息，依旧掩饰不住从灵魂散发出的疲惫。
欧鲁迈特：“忽地笑老师最近很累吧？”
“嗯？怎么这么说？”忽地笑脑海自动播报一级警报。
“忽地笑老师进来之后放松了很多，和平常感觉也不太一样。你对普通科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之前没能找到机会说……忽地笑老师是不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忽地笑针对每个学生都设计了方案，每天还根据英雄科的课程给C班补课，再加上少量的职英任务……欧鲁迈特每次遇见忽地笑，都没见对方闲着。
忽地笑先是松了口气，果然，更深的欧鲁迈特不可能发现，是她担心过头了。
被察觉到的只是她的表面行程。
“活跃度比我高的欧鲁迈特这么说好吗？”忽地笑似笑非笑地反问。
同样隐瞒着大众自身健康信息的欧鲁迈特当然不可能被这么一句问出破绽。
欧鲁迈特：“既然决定用微笑抗住一切，成为人们和平的象征。其余的都只是其次。”
“不过累的时候我也会去喝一杯茶。”
忽地笑：……
欧鲁迈特这是什么老年人爱好。
忽地笑轻哼：“欧鲁迈特还是别把自己逼太紧。日本不是只有你一个hero，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想抢我们的工作吗？”
欧鲁迈特：……嗯？
怎么话题突然转移到他身上。
忽地笑仿佛意有所指，“别想着早早把自己搞垮将烂摊子都丢给我们，退休这么好的事还是留给我们。”
欧鲁迈特：“……哈哈哈？”
被发现了吗？
还不如说没想到被誉为普通科向日葵的忽地笑老师内里居然是这种性格，果然不能小瞧女人的多样性。
欧鲁迈特：“所以说忽地笑老师平常将‘个性’当做化妆一样日常使用的传闻也是真的了？”
忽地笑平静回答：“工作时保持精神面貌是一种礼貌。”
就是正常营业呗。
现在演又没工资，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就行了。
***
现实世界。
已到深夜，天上都抹了层浓墨重彩的黑，衬得星子愈发可贵。
忽地笑在她窄小的单人床上蜷缩着身体虚抱着膝盖，毫无安全感的睡姿，右手贴近枕下，那下面放着她在超市买的便宜匕首。
华美的凤蝶人偶坐在她的床头桌上，垂着双腿，无机质的玻璃眼珠在星光下反着光，透着丝诡异。
她没有被制作出可闭眼的功能，也就是没有做出眼皮，只在眼眶内放入可视物的眼珠。
难为此处的主人屋内放置这么有气氛的人偶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咔哒。
安静的夜里，再细微的声音都显得吵闹。
是人偶轻轻转动了脖子，不再盯着床上的人看。
她的身下突然现出一个不大的魔法阵，刚好能将她囊括。
人偶的耳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先是简单的测试，而后进入开场。
“傀儡师，那边是晚上吗？晚上好，傀儡师。”
傀儡师身边开始飞出灿金的光蝶，围着她飞舞。
她轻声回答：“晚上好，母亲。”
“‘母亲’吗？从你的诞生说起来也没错，虽然马上就把你送走这点和母亲行为完全相反……随你喜欢就好。”
光蝶忽闪了几下，光芒有些黯淡。
傀儡师：“母亲？”
耳边传来小小的鼻音：“嗯？”
傀儡师：“……”
傀儡师：“我有件事要向您坦白。”
***
绿谷出久忐忑地看向不知所觉只散发着单纯的情绪的幽灵。
这个计划难就难在简直每一步都在踩雷。
绿谷出久：“Yuki。”
呼，只有名字可以称呼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他也跟着喊，好像也没什么。
幽灵Yuki来的路上已经把月人扫荡一空，停下来说几句也没有什么。
她又缠了缠手上的线，应声：“怎么了？”
“救回……”绿谷出久想想，换了个词，“接回南极石后，你想做什么？”
幽灵茫然：“不做什么啊。”
“南极石交给金红石治疗，我们接着巡逻我们的——说起来好像没看见金红石？”
绿谷出久开始抢方向盘急转，“金红石——庸医他在睡觉呢，最近时间他太累了，你知道的。”
至于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什么，我又为什么知道你知道，绿谷出久就不知道了。
别问，问就是装作双方都知道。
忽悠别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也被忽悠住一副很有谱的状态。
绿谷出久看着路标，转向旁边小道，“不过有黄钻大哥在，所以没问题。”
上鸣同学，对不起了。
为了青木同学，你就辅修医学吧。
在叶隐透断臂事件中根本没发挥应有作用的上鸣电气：？
他做错了什么要被cue一下？
绿谷出久试探着：“南极石醒后，你要和他聊聊吗？”
“……没必要？”幽灵下意识拒绝后回过神，这样太直接好像不好，“你看，南极石第一熟的是金刚老师，第二熟的是你，而我冬天一直在睡，第一熟的是你……”
绿谷出久心惊胆战地看着幽灵Yuki在危险区域徘徊。
就怕对方一脸恍然，对吼，冬天后期醒了过来，还硬核退场不留念想。
好在幽灵貌似以为自己睡过了一整个冬天，最近才醒。
Yuki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大概……和她还是有关系的。
磷叶石的前后两任好友好搭档之间的首次亲切会晤。
还有点修罗场的意味？
全然不知她的前后两任好友叶隐透和磷叶石已经接过头了。
这么一想，磷叶石表现出的小心翼翼也有了解释。
磷一定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的吧。
绿谷出久：……虽然过程充满了失去细节产生的误差理解，结论倒是没错。
轰同学真的很可怜啊！
幽灵舔了舔唇，更别说南极石还接替她在冬天保护了磷，她要好好传达这份感谢才行。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道谢的。”
“——他是充满壮烈的，在危急时刻坚持到最后的你的hero。”
绿谷出久：“……”
QAQ
求放他去和villain硬刚，脑无也行啊！
提示栏一动。
绿谷出久几乎有什么人赶着他脱口而出：“Yuki，你——你也是我的hero。”
我说了我说了磷叶石你别再刷屏了！
头一次见内心独白快得如同弹幕ORZ。
被夹击在磷叶石、青木同学、南极石三人中间，绿谷出久还没有姓名，他真是太难了。
肉眼可见的，幽灵的脸由苍白渡向鲜红。
绿谷出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还没牵过女孩子的手呢！
绿谷出久真的，太难了。
***
另一边，制作出人偶傀儡师的魔法师甘琅那里正处于白天，四月一日君寻原本正在屋子里忙其它事，突然见懒散的魔法师小姐从地上麻溜爬起久违正坐。
四月一日君寻：“？”
魔法师小姐不是例常和她的那些旧友社交吗？
白袍魔法师将通讯的圆盘摆正放在身前，上面是投影出的3D影像，华美的凤蝶人偶的任何细节都可以放大查看。
四月一日君寻：“魔法师小姐，这次又是谁？”
魔法师甘琅一脸凝重：“我女儿。”
刚认的。
四月一日君寻：“？？？”
虽然知道魔法师小姐确实不是外表这个年龄但这也太超出了吧？都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影像中人偶一动不动，发出了一堆四月一日君寻无法理解的声音。
然而魔法师甘琅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看四月一日太辛苦，就解释了一句。
“这个通讯我默认加密，所以你听不懂。”
就像最初小狼一行人遇到忽地笑时，魔法师在通讯中喊出忽地笑的真名用的也是这种加密方式。
四月一日君寻恍然这次可能是魔法师小姐的私事，刚想要离开，魔法师甘琅打了个响指。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以前的旧习惯，我解个密。”
音止，人偶特有韵律的声音传来。
“……因此，我和忽地笑间多了一个每月与您交谈的对话。”
魔法师甘琅：“然而在此之前我并未与你联系。”
傀儡师很坦诚：“是的。”
四月一日君寻看魔法师小姐的表情，似乎并不生气，而是平常和侑子小姐待在一起时，习惯的那种捉弄他的神情。
四月一日君寻：“……”
都一肚子坏水。
果然，魔法师甘琅不见一丝怒意，很随意地说：“那你继续吧。这也是一个约定。”
四月一日竟然从一个人偶身上看出了怔愣。
傀儡师：“您不生气吗？”
魔法师甘琅：“怎样与她相处，怎样保护她，怎样阻止她，这些都是你要做的。我一直觉得对她干涉过多，无论忽地笑做了什么，我有纠正她的义务，也只是我擅自的想法。”
傀儡师有些急切：“母亲您其实很关心她！”
魔法师甘琅语焉不详：“或许吧。”
“你有了一定的自主能力，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我只赋予了你的生命，接下来的进化与成长，由你自己来。”
傀儡师：“……”
傀儡师：“我真的能做好吗？”
魔法师甘琅一笑：“你有我的一部分记忆，知道我不擅长灌鸡汤。”
她叹息：“只要你不后悔你所做的每个决定，忽地笑她……无时无刻都在后悔。”
“她甚至后悔她的诞生。”
话题一转。魔法师进入正题。
魔法师甘琅：“忽地笑最近怎么样？”
人偶调整姿势，衣袖翻飞间就如同凤蝶展开翅膀，轻灵地落在床头，能清楚看到正在睡梦中少女的面容。
魔法阵跟在她身下，给忽地笑打出一层朦胧的光。
魔法师甘琅：“看起来睡得还不错？”
不过只是这样，傀儡师没必要转移阵地让她看忽地笑的脸。
四月一日君寻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魔法师小姐解密后他在房间里坐如针毡，不知自己留下来的意义，再加上他知道那边正在睡梦中的少女某种意义上也是另一个世界的魔法师小姐……
他观察着床上少女的姿势，“那位小姐……睡姿蜷在一起，是陷入梦魇了吗？”
人偶并未听到四月一日的声音，但是她的回答也解答了四月一日的疑问。
傀儡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母亲。忽地笑总是睡不好，一晚上能醒来很多次，经常睡前还躺得好好的，没过多久就蜷成一团。”
“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好梦，总是沉默地从梦魇中惊醒。像今天这样，快两个小时都没有惊醒，眉也没皱汗也没出……我有点担心。”
傀儡师的情感板块在与忽地笑的相处中逐步完善，“如果她真的只是久违地做一个好梦还好……母亲，你突然与我联系，是发现了什么吗？”
四月一日君寻想起魔法师小姐上午又在搓她的水晶球，“难道是魔法师小姐之前？！”
魔法师甘琅颔首：“我从水晶球中预知到，今天似乎是忽地笑一个重要的节点，只是现在也看不出什么。”
傀儡师沉默：“……”
傀儡师：“母亲也看不出来吗？”
魔法师甘琅失笑：“我确实很全能，但终归不是正牌的医师。”
……
漫长的通讯结束。
四月一日君寻有些不解：“魔法师小姐，就这样不管吗？”
魔法师甘琅慢吞吞的收起工具，“那确实是一个美梦。”
“但是你没说？”
魔法师甘琅问他：“一个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人突然喝到了水，你觉得如何？”
“太好了，暂时不会渴死了。”
“那如果喝到水后发现只是一个梦呢？”
“……这么糟糕吗！”
“或者在梦里喝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是梦，现实的自己其实马上就要渴死？”
四月一日君寻：“……魔法师小姐你别说了，我懂了。”
他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人偶小姐说的，那位小姐时日不多，是真的吗？”
魔法师甘琅摸了摸他的头，很坦然地用了浮空魔法，“四月一日真是个好孩子。”
被晾的四月一日君寻：“……喂！”
四月一日君寻：“……”
魔法师小姐又用她万能的魔法跑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三十一章 他真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