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二十六章 但是他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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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突发事件严格来说也没用掉太长时间，从钻石出现，爆豪胜己“被”勇而献身引开钻石，芦户三奈代辰砂汇报引起磷叶石反应，到专属客服小YuYu上线在线答疑，磷叶石合金暴起给小粘土人做了个迷你小金笼公开上演金屋藏娇……
再夹杂一些锆石胆大包天挑衅前辈黄钻石威信，两位老师团团坐和蔼凝视学生的头，两大班长激扬商议下次战斗的细节，小客服指导玩家熟练切换两种身份还表示可以提供月人模型以便宝石的另一种身份能显现出来——被常暗踏阴无情地拒绝，小YuYu不掩失望地叹气。
整个会议室，犹如激情洋溢的散发青春的活动现场，万圣节版本的那种。
就是扮演角色太过单一，都是邦硬的宝石。
忽地笑惬意地坐在高凳上，她已然完全放松。困扰她多年的痛苦暂时离她而去，在她呼吸间永远不肯停止灼烧，存在于她骨血中的诅咒，于这个梦境中隔离开来。
青木雪推进梦境的速度很没有诚意，同样从中受益的忽地笑可以理解。
不可控的能力带来的旧友是难得的欣喜，然而得因这份不可控，下次青木雪再次见到磷叶石极有可能是她履行承诺的时候。
那太晚了。
对于这个年龄尚小的孩子，别离显得那样可怕。
她曾经感受过同样的别离，深知再次相遇是多么困难。
忽地笑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她让傀儡师带着她整夜在城市夜景间奔跑兼收集资料，未尝不是消耗掉自己的精力强迫自己入睡。
时间是磨平痛苦的良具，可忽地笑怎么都习惯不了那种痛苦。
真的被梦境屏蔽了诅咒，忽地笑感到身体变轻，宝石的重量加成都没能改变她这个感受。
那是久远到她都回忆不起，刚诞生还未接收诅咒的那几分钟的自由。
忽地笑没怎么犹豫，再没什么能阻止她做下那个她早已设计好的决定。
她的句号，必须由她自己画下。
轰焦冻松了口气，时间回溯没有抹消他的努力。再让他来一次宝石连连消他真的要消了。
很快他这口气又噎了上去。
欧、欧鲁迈特——
黑色的宝石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翻涌，抬手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呀，我是隔壁的隔壁，C班的班导忽地笑。还记得我吧？”
被放大至正常体型的人偶傀儡师按在地上摩擦的回忆不受控制的在轰焦冻脑内回放。
宝石外表的轰焦冻半点表情也无：“记得。”
你的助教比我都会放冰。
***
常暗踏阴摸摸手上那独属于无机质硬物的顺滑，握拳舒展手指都很顺利，内里没有关节，全部由单一无杂质的亚历山大变石构成，仅凭微小生物便能支撑起人类的多种动作变化吗？
他察觉到一股视线，研究自身材质的手指顿住。
小YuYu捧着脸笑嘻嘻看他，摇头晃脑感叹：“啧啧啧……”
常暗踏阴顺着之前的动作敲了一下，是会带来愉悦感觉的清脆敲击声，还有种难以察觉的不适。细碎看不清的粉末弹起，宝石永远不变的良好视力看到它的朦胧外廓，这是宝石伪装出的“皮肤”颜色。
老实说，太白。
无论是宝石过于璀璨的外表，还是新人种般的“肤色”，都让喜欢阴影和黑夜的常暗踏阴阵阵不习惯。
常暗踏阴：“……不能换个色吗？为什么你对我的印象是这种？”
小YuYu丝毫不放弃，仍兴致勃勃在空中挥舞着双臂，“那就来一个月人模型！小亚历另一个颜色也好看的！”
常暗踏阴：“……当我没说。”
换成另一个色，按小YuYu高涨的情绪，出来的怕不是黑影——这倒没什么，他怕黑影的情绪也高涨得可怕。
芦户三奈在小客服YuYu的指导下用水银捏小人，顺便听了辰砂八卦二三事磷叶石ver。
“诶？还可以这样？好玩。”
“飘在旁边的水银可以看出辰砂的心情——啊被他发现了。原来你们一直是看这个判断吗噗——没什么没什么……”
——那和有的小动物不争气的尾巴暴露内心真实想法有什么区别？
辰砂=小动物
硬梆梆的宝石出乎意料像极了毛绒绒的小动物，外表绮丽的大美人私下里会有这种小反应，哇这什么绝顶反差萌——by芦户三奈。
小YuYu不太赞同地摇头叹息，虽然这么说着脸上却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你说的这些辰砂都听得到哦。”
“那不更好吗——他打不到我的。”芦户三奈指尖流泻下的水银在空中划过一道迷你的银河，在小不点身边凝聚出一具水银版YuYu，“其实我挺想和他比试比试。”
“磷叶石和辰砂之间有着这样的约定，被选中套上这层壳子的我和绿谷出久却没有那么深的纠葛——我对他印象倒是很深啦！感觉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那场对决戏剧性结尾。”
“如果真的和辰砂面对面站在一起。”
芦户三奈控制的水银再度变换，最终和左手边的小辰砂坐在一起，笑起来的样子和顶着宝石面貌的她自己很像。
那是个小小的水银捏做的芦户三奈。
“‘工作’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如果总是顺着别人的推力走向那个方向……没有谁会更了解自己的想法。我想告诉辰砂，我最开始，也不是那么强烈想要去做hero的。”
“我的能力是制造释放强力腐蚀的酸，虽然没有毒性，姑且能说和辰砂的水银很像。”
“拥有难以控制的强力‘个性’的人小时候都很难过，磨合是一个很长的时期。”
小YuYu神情一动，她的嘴角微微下撇。
老师……
“能伤害到villain的能力当然也能伤害到hero，哪怕是小到无伤大雅的伤口，我也会记得。”
“但是后来我又明白了一件事。”
芦户三奈慢慢笑了起来，最后绽出她的标牌式笑容。
“越是害怕，越是容易控制不住，越是容易伤害到别人。”
“能够自由地使用我的‘个性’去帮助他人，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从那些人手中，成功地救下了那个男孩。现在看来当年的那个少年已经成长为相当有男子气概的少年。
只要一直向前走，不要停留，即使会发生不开心的事情，她也不后悔。同时，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芦户三奈绝对会好好控制她的“个性”。
“只要你想的话，不是也能做到吗？辰砂。”
——那次救了磷叶石。
“不过，”芦户三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放在宝石身上更像是思考，“也只是我的个人想法。”
“宝石人数量太少也是一个问题，人少工作也就少，有没有想过从事相同的工作？害怕水银污染同伴？——说到这里很抱歉弄脏了你的冬眠裙子。诶？你本来就不打算穿所以无所谓？很好看的！辰砂你要多尝试……”
完全、变成了芦户三奈和辰砂的双人对谈。
虽然是芦户三奈说五句，辰砂都不一定回应一句。
小YuYu摸着自己手感颇好的小下巴，自从长大以后就告别弧度圆润的幼儿期，能吸引老师的地方又少了一点岂可修！当年为什么还装大人总在梦里捏少女体型青木雪到底怎么想的！
——人总是渴望得不到的。
辰砂的内心独白回应增多，对应着他增高的清醒度。但是现在实在不想让他醒过来啊……
小YuYu老成地叹口气，明明青木雪熟悉的只有磷叶石，结果拉了两帮子人马，也不嫌麻烦。
钻石挺让她出乎意料，不过从那边的自己看来，快要结束了。
也是时候开启第二轮了。
***
那么问题来了，芦户三奈究竟是如何和辰砂交流的呢？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顶着头绮丽红色长发飘飘的美少女在手舞足蹈对着面前空气聊了个把小时。
芦户三奈：“宝石人数量太少了，工作也显得少，能找到的乐子也少，不过自娱自乐也很不错。你可以多交交朋友，磷叶石就很好啊！”
“你救过他，他也记着你……”
【——3.5那个宝石笨蛋！】
“不过现在他看起来有点……呜哇，这个合金有点厉害。唔唔，还可以这样……可塑性好强，原来金属是这么柔软的东西。现在你们还多了这么一个共同话题！”
“双腿的碎片也找到了，真不错啊……”
【合金的双臂……哼，那个家伙，之前明明忘记了。】
“是说丢失了关于你的记忆吗？碎片蕴藏过往的记忆，用身体记住时光，好有感觉！”
“——不过后来他记起了你。”
【……】
“那段记忆一定是跟随双臂一同离开了磷叶石，即便如此，他还是找了回来。”
【……】
【但是……】
【快乐的话，可以……】
“我明白了！”
“不一定要强求工作，工作不一定能带来乐趣，但是玩可以，和朋友在一起也很好。”
“你想追求工作，你想享受乐趣——这两者其实不是一件事。你——”
“其实很孤独，对吧？”
【……】
“你需要的其实是同伴的认可，你渴望被需要，因为一个宝石太寂寞了，再自娱自乐几百年来都是一个人……那实在太过无聊。”
“我在水里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果然如此。”
“我差点摔到海里。”
“辰砂，笑一笑吧。”
“磷叶石已经在向你走来，你不走过去，他就会离开了。”
【……】
【他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第二十六章 但是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