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谁才是魔女 ...
-
青木雪没有睡多长时间，半小时后，她疲惫地睁开双眼，去吹她冷落了许久早已冷冰冰的头发。头还有些钝疼，不知是梦境太过刺激神经一直绷着还是湿着头发睡导致的。
吹风机的声音舒缓了青木雪的情绪，她缓慢抓着自己的头发，让它均匀的受热，心里也能静下心去思考。
叶隐透的说法可以采信，总结这几次她做的不同寻常的梦，梦境的世界都格外真实，也没有丝毫熟悉感，不是她的潜意识根据以前的记忆构建出来的。细节刻画得十分清楚，逻辑推敲起来也说得过去，她那些混沌的梦境可做不到这几点。
这几个梦是清醒梦。
青木雪小时候遇到的那些异常现象里，时停是她第一个找到线索的现象。时停带给她的影响太大了，也是最让她坚信看到的这些异常现象并不是幻觉的佐证。
若这几个清醒梦都是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那她是看到过去发生过的事，还是无意参与到其中？被梦境所影响一次次退场，是她真的就在现场被攻击到，还是她的潜意识判断她受到了攻击采取的防御性措施？
做出这些清醒梦的前提条件又是什么？
青木雪稍稍拿开吹风机，确定发梢全部变干，将吹风机关掉拔下放好，坐在书桌前拿出了纸笔。
首先要梳理这些线索。青木雪写下“时间停止”，在它的下方画了个箭头指向“晓美同学”，在后面打了个问号，括号备注：时间停止，手腕上带的小圆盾里能存放大量物品，对热武器十分精通，疑似是魔女的魔法少女。
青木雪暂时放下笔，说是疑似魔女，她也只是有个猜测，光凭影子就定罪实在太武断。假设那种诡异的影子证明她们的真身确实如此，她们确实是魔女，那在场共有三位魔女——蓓蓓，沙耶加还有晓美同学。
青木雪在一旁写下“梦境见泷原”，备注是魔女的结界，向下画了三个分支，指向三位魔女，各打了一个问号。
“清醒梦”在稍高的位置写下，一个分支是刚刚写下的“梦境见泷原”，另一个分支是久远的回忆——“梦境星空”，她曾经梦到过一位徘徊在旅途中的魔法师，前不久还回放了那个梦境。
“梦境星空”的备注自然是“无尽旅途の魔法师”，分支是“消除”，青木雪的笔尖停顿，在纸上晕染出一块黑渍，她回神提起笔尖，没有划去，加了一个备注“真实之眼”。
回放梦境星空时青木雪强烈的愿想使她重回了梦境，两次梦见见泷原之前则没有任何征兆，青木雪抓抓下巴，这比食物过敏了不知道过敏原究竟是什么同样让人烦躁啊，要排查的东西太多了，她索性不再写这条。
纸上写得太乱箭头没地方标也是一个原因。
梦境里没有任何感觉，有危险可能直接就退场，青木雪最近这次连返场时间都进行了压缩。这条也不写了，数据太少无法分析。
如果要论证梦境世界是过去发生的还是现在进行时，青木雪只需要在梦境里看到晓美同学使用时停的同时立刻返回自己的身体至少回到她所在的城市确定有没有也跟着时停就OK。
青木雪深深地吸了口气，趴在桌上缓缓呼出，她是疯了以为自己是超人才能想出这种解决方法？
划掉划掉，这只是她好奇的点，问题本身并不重要，也不再考虑。
青木雪打了个哈欠，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总结出的树状图，有一点她觉得太不讲道理没有写进去，转入新学校自我介绍后青木雪一抬头看见人们的脸都变成了涂鸦脸，这个现象她怀疑也和黑长直晓美同学有关。她又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收拾了起来，看来是太困了，逻辑都开始不讲道理，还是先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熟悉的天台上。
叶隐透先打开了话题，“小雪看起来很精神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青木雪：“放心什么？”
“刚开始接触空手道确实会有点辛苦，我也是担心小雪伤到了哪里，毕竟……今天也有训练。”叶隐透笑得宛如一个恶魔。
“好可怕，”青木雪溜到了另一边，她慢慢地靠近叶隐透，再一次坐下，“我们不要说这个了，透，我们来说些别的吧。”
“好啊，”叶隐透只是提醒一下青木雪，青木雪昨天累成一滩泥，很多东西也没听，其中就包括训练的时间，有叶隐透在记，青木雪就更坦然地没有留神。
“昨天……”青木雪在斟酌着用词，“透，我给你说一个背景，你作为一个局外人来帮我分析一下好吗？”
“好啊。”叶隐透答应了，“我是局外人，这件事里有你参与？”
青木雪：“有关我昨天做的梦……”
那是一个科技高度发展的城市，城市实则是魔女的结界制造出的虚假幻象，考虑到玩偶装布娃娃能将城市纳入自己的世界，造成的攻击破坏在它的世界崩塌后也随之消失，青木雪认为魔女的结界极有可能也是覆盖在真正的城市上的幻象。
青木雪梦到了五位少女和一个糖果头布娃娃，她们的影子预示了青木雪。
粉发少女的影子带着翅膀，红黄两位少女的影子并没有什么异常，蓝发少女的影子是人鱼骑士，黑发少女的影子是带着枷锁的骷髅，糖果头布娃娃的影子是类似于长虫的生物。
青木雪问叶隐透：“你认为她们六个，那几个更像是魔女呢？”
叶隐透之前曾经说出过“有没有可能，小雪你梦到的少女，也是真实存在的呢？”，她没有因为这仅仅只是青木雪的一个梦而轻视这个问题，她如她所说的那样重视着青木雪的梦境。叶隐透的思路和青木雪不一样，“粉发少女的翅膀是什么样呢？”
青木雪用筷子在自己的米饭上画出了记忆中的形状。
“这样，”叶隐透若有所思，“小雪，我相信我们关于谁是魔女，答案一定是一致的。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个粉发少女又是什么呢？”
青木雪盯着饭团上的翅膀，扭头和叶隐透对视，缓慢地同时和对方说出了答案。
“天使？”
“神明大人？”
青木雪：“啊，和透不一样，为什么猜是神明大人？”
“我先说为什么我没有认为是天使的原因，”叶隐透用手指指着头上，“天使都有着天使之环，天使之环是她们的力量源泉，被吃掉就回不去了……”
青木雪：“被吃掉？！”
“小道消息，偶像波波隆曾经是天界的天使，因为天使之环被吃掉回不去了干脆就当了偶像。”
青木雪吐槽，“也就是不能当真的传闻而已。”
“总之天使的环很重要，是天使的重要标志之一。”叶隐透继续说，“其次她的翅膀也不是天使的那种典型带羽毛的翅膀，考虑到小雪你做的这个梦境的特殊性，我更倾向于她是神明大人。”
“有道理……”青木雪吃掉了带着翅膀的饭团，“透猜的魔女果然是那几个吧。”
蓝发沙耶加，黑发晓美同学，布娃娃蓓蓓。
叶隐透的答案和青木雪的相同。
五位少女曾经并肩作战一同打败过怪物，黑发少女发现了一个秘密，城市是虚假的，只有她清楚这里是魔女的结界，而其他人看起来连魔女这个词都不记得了，人们的记忆被篡改。
黑发少女记得城市原本的模样，曾经有一个少女挺身而出牺牲自己拯救了她们，然而现在被改写的规则被魔女的结界所掩盖。
青木雪：“啊。”
叶隐透：“这个描述很像是在诉说神明。”
“黑发少女也是直接称呼粉发少女的名字，她看起来和粉发少女最要好。”青木雪明白了，“如果她记得粉发少女曾经是神明，身为神明的朋友牺牲自我换来的全新的规则被破坏，难怪她这么生气。”
“那之后呢？”
黑发少女看起来早就有了答案，她去找了黄发少女的糖果头布娃娃，她仿佛认定了糖果头布娃娃就是魔女，就是这个魔女结界的主人。黄发少女站在她的布娃娃这边，和黑发少女打了起来。
“我的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青木雪一口气说完，喝了口水润喉，“透认为那个糖果头布娃娃是制造这一切的元凶吗？”
“倘若这是个故事，”叶隐透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一个答案，“找寻答案到最后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凶手，这样的发展很有意外性，重新推敲也能找到伏笔，是很常见的一个套路。”
“透认为是黑发少女？”青木雪意外地发现自己听到这个答案也不怎么意外。
叶隐透：“你的描述里，这些事情都是围绕着黑发少女展开的，有些情报也是你从她口中听到的，她就是你的梦境的主体。”
青木雪连忙解释：“之前给你提过的很有意思的梦里不是，昨天的梦确实是她的主场。”
叶隐透：“那她这两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青木雪不需要怎么回忆就能说出来，太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两个人。“
第一次她看起来很羞涩，战斗起来也能看出是个新人，扎着双麻花辫，还戴着红色的粗框眼镜。”
“昨天她把头发散开了，完全看不出被扎过的痕迹，很柔顺很直，眼镜也摘掉了，整个人显得很强势，战斗起来像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叶隐透眼神示意，青木雪不得不点头认同，“这么总结起来，黑发少女的嫌疑也更大了，透还有别的原因吗？”
“黑发少女认为糖果头布娃娃是魔女结界的主人，可她在这个世界要更如鱼得水，她不仅是你梦境的主体，她还是那个虚拟城市的主体。”
青木雪在两个答案之间摇摆不定，“也有可能她的实力非常强大，所以觉醒了被更改的记忆和力量……”
“既然实力强大，为什么会被困在其他魔女的结界里呢？”
青木雪被问住了，她结巴着争辩，“可、可能是有什么原因。那如果是黑发少女的结界，她怎么被自己消除了记忆呢？她不是如此珍惜她的朋友吗？”
叶隐透：“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呢？”
青木雪渐渐被说服，她隐隐中也有一种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个性”的效果，当她看到晓美同学时，她会觉得她是最重要的人物，对于那个虚假的见泷原而言，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一阵沉默。
“那蓝发少女呢？”不知道是二人中的谁又发出了新的疑问。
“蓝发少女全程存在感很低，也没有被怀疑，她如果是这个虚假见泷原的制造者，隐藏在这两个嫌疑很大的魔女背后，坐观龙虎斗，享渔翁之利，不也说得过去？”
“我们还是终止这个话题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谁才是魔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