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梦三十载》吃火锅没有芝麻酱

7、第 7 章

　　那个叫沐子的姑娘被大家盯着看，坐在观众席中央低着头红着脸。
　　我和嘉嘉相互对视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喜欢的人，嘉嘉使劲掐着我的手。‘平时挺含蓄的，今天可真帅啊’嘉嘉打趣的对我说
　　‘我承认我也被他迷住了’
　　‘你不会喜欢上罗科了吧’
　　我搂住她的脖子，抱过来亲了她一口。
　　‘等我练好了，也唱给你听’
　　‘好，一言为定哦’
　　等了十分钟，主持人现场公布了比赛结果，出乎我们意料，那个杀马特获得了第一名，罗科第二，另一个唱《星晴》的男同学获得第三名。听到结果后，台下唏嘘一片，表示不满，裁判老师们纷纷低着头，假装身在世外。
　　‘因为是校长的儿子，就可以不公平对待吗？’一个瘦个男生说道。
　　我和嘉嘉听到后，很是气愤，一个劲的喊着罗科的名字，颁奖开始，大家纷纷散场离开。我和嘉嘉等着罗科颁奖结束，那个叫沐子的女生也没有走，静静坐在那看着他。
　　结束后，罗科走下台，牵着沐子走了过来，两人甜蜜的互相对视。
　　‘真棒，罗科，第一就是你，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啥遗憾的’我对着罗科说道
　　‘没关系的，我为的不是拿名次，为的是沐子’他看着沐子说道
　　沐子害羞的红着脸没说话。
　　‘今天很是开心，我请大家吃顿饭’我看着罗科，罗科看着沐子，根本不在状态。我拉着嘉嘉往外走。
　　‘你们快跟上啊，科’他两跟在我们后面说着悄悄话
　　我们去的是一家韩国料理，因为来的比较早人不是很多，点了菜上的很快。
　　‘那个，我简单介绍一下，我叫方泽铭是罗科的好朋友，这是我的女朋友路嘉嘉‘
　　‘泽铭哥好，嘉姐好’沐子显然有些紧张
　　‘哈哈，叫我嘉嘉就行，不用那么那么客气的’
　　‘菜都上齐了，吃菜吧’我见罗科没说话，一直看着沐子傻乐呵
　　我蘸着酱夹片肉给嘉嘉
　　‘科，什么情况，说说呗’
　　‘对啊，对啊，分享一下经历呗’
　　‘沐子，他不说你说’ 嘉嘉充满期待的看着沐子说道
　　‘好啦，我说我说’罗科接过话来，有些腼腆的说了起来。
　　‘那天我在宿舍正练琴唱歌呢，沐子跟着三四个学长学姐一起来宿舍查安全卫生，当时她推开门，我正好冲着门坐着，一眼就看到了她，心跳的厉害，当时我在一楼嘛，他们上楼去检查了，我鼓起勇气硬着头上楼找到她要了电话，然后就这样了，时间比较突然，所以这几天没来得及给你们说。我自罚一杯’说完一杯进肚
　　‘沐子，当时你啥感觉’嘉嘉手撑着脑袋看着她
　　沐子咽口菜，放下筷子，说道：‘当时我听宿舍有人在唱歌，便想推门进去看看是谁，推开门就看到他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没检查我就先出来了，后来他气喘吁吁的上楼，问我要电话，我看他挺真诚的就给他了，没想到他今天当着同学们的面就表白‘说着看了一眼罗科，罗科正乐呵呵的和我碰杯，把酒言欢。
　　‘罗科，你真行，服你，干一个’
　　‘走一个’罗科举杯，我们一饮而下。
　　我们谈到弹吉他的事，他说他那有视频教程，明天给我传过去，好好教我练吉他。我告诉他我那天独自走在大街上碰到金领大叔的经历，他又说着想陪女朋友旅游的事，两个人聊得很是痛快，嘉嘉和沐子说着女生之间的事，什么舍友关系啊，衣服啊，巴拉巴拉的说着。
　　饭后沐子和罗科回了学校，因为明天要和严叔出差去株洲办事，我把嘉嘉送回宿舍和她说了一下要去出差的事由，便急急忙忙的回去收拾东西休息了。
　　这次去株洲是洽谈的是一个关于办学的项目，双方希望联合办学，当面协商此事。因为我们学校名气不够，想借助对方提升品牌知名度和认可度。
　　我这次去相当于助理的角色包括开车、严叔的衣食住行以及可能会面临的挡酒。
　　‘严叔，我们怎么不带个律师啊，是不是好一点’
　　‘这几年业余时间我自学了法律，对于这类问题，还是自己放心一点’
　　到了美康公司楼下，郭总带着律师和秘书接待了我们。
　　‘美康公司是专门管理美术类机构的大公司，我们学校有幸得郭总赏识，很是感谢’说完给我个眼色，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包茶饼递给了郭总身边的秘书。
　　‘这是托朋友从安徽运来的太平猴魁，一点心意，郭总请笑纳’
　　郭总开口道‘既然严总有心，我们公司也不会为难，咱们就按照之前谈好的要求来办’话音刚落，秘书把合同放在桌子上，金色派克钢笔递给了严叔
　　严叔按住合同说到‘人员及运营模式，每年的招录配比以及价格定位我想由学校负责，贵公司想要的报表数据运营状况等，我们会按要求填报，您看可以吗，郭总’
　　郭总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严总既然说到这了，利益是互相的嘛，好说好说。小吴，去重拟两份合同’
　　‘好的，郭总’女律师站起来，和严叔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走了出去。
　　严叔看了看合同，没再说别的，我在傍边凳子上坐着，发觉那个刚刚出去的女律师，他们谈论的时候不停的瞄着严叔。严叔下车的时候我记得她们还对视了两秒钟，就觉得女的看起来和严叔年纪相仿，挺有夫妻相。
　　期间严叔和郭总聊了许多关于教育的话题，我负责端茶倒水，在傍边也没仔细听也不是听的太明白，后来又聊起行业里的朋友，我就当在听他们讲故事，严叔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男人特有的魅力和郭总的大腹便便成了鲜明的对比。
　　合同重新递交过过来，双方审核后签了字，算是全满结束。晚上郭总秘书给我们安排好了酒店，在华都食府郭总请我们吃了顿大餐。
　　那个吴律师坐在严叔的对面，两个人看起来有些一见如故，彼此交流着关于法律方面的问题，对中国宪法和国外法律法规发表了各自的看法。郭总像是来喝大酒的，不过严叔不喝酒，推辞掉了，好在事先送了丰厚的新意，郭总也没在怂恿什么，我和司机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晚饭时间过得很快，饭后我们把郭总一行人送到酒店门口，吴律师借口有东西落在餐厅里，让他们先回去。送他们走后，严叔和吴律师站在门口含情脉脉的对视着，有说有笑。
　　‘严叔，我还有点事先回房间了，您有事给我打电话’
　　严叔笑着冲我摆摆手。
　　一路蹦蹦跳跳的往回走，看着他那许久未笑过的脸，今天见到吴律师笑的格外阳光灿烂，替他感到高兴。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们从株洲回来后的第六天。严叔和吴律师，在长沙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在领证的当晚，严叔和吴女士邀请大家吃饭。
　　那一晚，大家都喝了很多很尽兴，我生生喝了六斤的大曲，跑到厕所吐了三次。
　　快结束的时候，有个男老师突然问严叔‘严总，你和嫂子认识了六天就结婚会不会太草率了’
　　热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四周鸦雀无声。其实我和那个男老师包括大多数人一样都想知道其原因，只是没人提起。
　　严叔牵住吴女士的手缓缓开口‘有些人，谈了很久最后却无疾而终，有些人，初见几日就能情定今生，它不在于时间的长短缓急，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真的认定彼此而不枉此生’
　　男老师起身举杯‘来，我们敬严总一杯’
　　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长沙的冬天刺骨的阴冷，雪很少能见到。我靠床坐着，手里抱着那把红木色吉他，小太阳照着我的手热乎乎的。
　　‘弹一段吧，也练了这么久了’罗科坐在软发上，端着杯喝着老窖酒。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了，让我再看看你受伤尾巴。我不想去触碰你，伤口的疤，我只想牵起你的头发，斑马，斑马，我到了你的家，我可我浪费这我寒冷的年华，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吉他和铉伴着歌声，飘向了远方。
　　‘第几天了已经’罗科点起一根软白塔，打火声清脆响亮，火苗照在墙上，没有影子。
　　‘六个月零十三天’我放把吉他挂到墙上，罗科递给我一根，我叼在嘴边，熟练的点起，深吸了一口，吐在空气中。
　　‘接下来怎么打算，决定好了吗’
　　‘我定了明早的票’
　　罗科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又点起一根烟，起身走到门口，用力的打开门。风呼呼的吹了进来，我看着他，他背对着我，我们都没在说话，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方泽铭，严总叫你过去一下办公室’李老师敲了敲我的桌子。
　　我刚想趴下眯一会，不得不起身过去。
　　‘严叔，你找我’我敲了两下门，应声进去。
　　严叔显得有些心神不定，‘你知道学校这边这两年办的越来越好，公司那边很重视我们，也招来了好多高材生’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严叔，你对我不薄，无论怎么样，我都很感激，您直说就好’
　　严叔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我希望你可以重新上学考美术，凭你现在的水平，考上好的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泽铭，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未来’
　　‘严叔，我明白你的好意，上学也许是好的选择，只不过我不想这样做，我想尝试更多的可能，做我喜欢的是事’
　　严叔叹了口气‘公司那边出台了新制度，本科及以上才可以辅导教学，我向公司那边申请了多次想留住你，但公司那边态度强硬。我这边有个朋友开工作室，我推荐你给他，希望你可以去他那，泽铭’
　　‘谢谢，严叔，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谢谢您’我对着严叔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