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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任铮只道自己深夜外出,无人知觉,想不到竟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想来一切都让她看在眼里,只怕她断章取义,那真是百口莫辩了。靳炫只道这里便是任铮与毓昭接头的所在,不由得大是得意。毓昭心中却想:“她究竟是去干什么?”
      
      余三娘道:“任姑娘最后一跺脚,终于跃墙进去,这小姑娘轻功还真不错,竟没被人发觉,我也随了进去,却见她来一间房子窗外,轻轻敲了敲窗棂,就听里面一个男子声音喝道:‘什么人?’任姑娘低声道:‘我姓任,请你把灯点亮。’那人似乎甚是惊讶,点燃了烛火,任姑娘便走了进去。我一直躲在花丛中,这时见她进房,便移到窗户底下听他二人说话,心想莫非是任姑娘来会情郎,可是看样子却又不象。”却听任姑娘道:‘你伤好些了么?’那人道:‘有劳姑娘挂怀,好得多了。’”
      
      毓昭听到这里,已猜到那人是谁,心头不觉酸酸的,知道任铮刺伤曾雪风后良心不安,夜前去探望,心道:“她要去探病,白天去不是好,何必深更半夜,是了,栖霞山北宗的人视她如仇,怎肯让她接近曾雪风,可她晚上去,若被发现,也是十分凶险呀。”
      
      却听得靳炫向任清一拱手道:“恭喜,恭喜。”任清哼道:“恭喜什么?”靳炫笑道:“恭喜你得了个好女婿呀!”付老五道:“放你他妈的狗臭屁!”三言两语,又要动起手来。
      
      钟柏连忙喝止,付老五冲余三娘道:“口下留德,败坏人家名声的话还是不说为妙。”靳炫冷笑道:“她做得,人家便说不得。”余三娘道:“任姑娘,你叫我不说,我立即住口, 说出来实情也是想洗脱你的嫌疑。”众人转头却看任铮,只见她呆呆出神,恍若未闻,也不知是恨是愁,是羞是恼。
      
      余三娘叹了一口气,续道:“我舔湿窗纸,看见那人二十多岁年纪,相貌十分俊朗,只是脸色惨白,满面病容。任姑娘轻叹一口气,道:‘都怪我当日太鲁莽,刺了你一刀,现在纵然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心中暗惊,怎么他这一刀是任姑娘刺的,莫非他便是曾雪风,看来任姑娘对他也并非无情,只见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药丸,放在桌上,道:‘这雪莲丹疗伤补气,大有功效。’”
      
      “曾雪风拿过来放入口中,道:‘多谢姑娘。’我心道这姑娘曾刺过他,现在送药,他竟不怕这药里有毒,胆子可够大的,任姑娘看他一眼,道;‘你不怪我,我心中更加难过。’曾雪风道:‘事情早过去了,姑娘何必耿耿于怀。’我听到这时,疑团已解,人家小俩口情话绵绵有什么好听的,便想就此回去。却听任姑娘颤声道:“我虽是女子,却从不欠人什么,欠了你这一刀,此刻便还你。”我吃了一惊,却见白光一闪,任姑娘手持短剑已向自己小腹剌去,我想这哪里是还一刀,直是还命便了,欲待相救,离得太远,却哪里来的及。”
      
      毓昭明知任铮现在好端端在这儿,心中仍不禁怦怦直跳。
      
      余三娘看了一眼任铮,续道:“谁知曾雪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道:‘不可!’那剑锋甚利,竟将他左手割伤,鲜血一滴滴流下来,曾雪风却不理伤口,叹道:‘你这是何苦。’任姑娘怔怔的,短剑落地,泪珠潸潸而下,扯下一条裙幅替曾雪风包扎伤处,他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一句话。我看到事情越来越奇,一时倒不想走了。”
      
      “这时听得脚步声响,走过来几个人,我身子一滚,连忙躲在花丛里,为首一人连声啪门问道:“掌门师弟,发生什么事了?”说着推门进去,原来是曾雪风的师兄弟闻声赶来。听得曾雪风道:‘没什么,是我碰倒一个茶杯。’我抬头向屋内一张,只见烛火已息,想是怕栖霞北宗的人看见任姑娘,那些人又问了几句话,都被曾雪风搪塞过去。”
      
      “一会儿见他们都走了,我又回到窗下,烛火一晃而燃,却见任姑娘躲在…….躲得十分隐密,曾雪风低声道:‘冒犯之处,还讫见谅。’任姑娘一言不发,也不再看曾雪风一眼,几步奔出,翻墙而去,我暗叫不好,怕她回房时看不见我,连忙跟上,好在她心事重重,走的并不快,倒叫我先一步回房,至始至终,她都没去过的别的地方,说什么通敌告密,那可是没有的事。我汉子是满洲鞑子所杀,我犯不上帮他们。可是也不能冤旺了好人。”
      
      其实当时任铮是躲在床里,余三娘为她隐讳,没好意思说出来,毓昭却已隐隐猜到,否则曾雪风为为什么要抱歉,任铮又为什么一言不发,定是因为害羞的原故,想到此节,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钟柏拈须道:“这回大家都清楚了,都自己兄弟,实在不该相互猜忌,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靳炫听了半天,不料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又听钟柏说不该相互猜忌,明明是责怪自己,不由得呕个半死,刚要争辩几句,却见钟柏一指毓昭,道“这个人也不能放,等堂主来听他老人家的示下。”心中大喜,暗想:“总跑不了你这只清狗。”
      
      任清心想求亦无用,只好等堂主来讲明实情,盼他饶了毓昭一命。众人各自回去安歇,将毓昭关到柴房,派人守住门口。毓昭平日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得苦楚,卧在腐草上冰凉僵硬,说不出的难过。过一会儿,有人给端进来一碗青菜,两个窝头。毓昭问道:“任姑娘呢?”那人瞪了他一眼,也不回答,转身便出去了。
      
      毓昭十分饥饿,虽然饭菜不可口,也只得胡乱吃些。迷迷糊糊睡去,一会儿梦见溶溶要他去偷武功秘芨,一会儿又梦见任铮在曾雪风的竹韵轩,自己和曾雪风打架,她却帮着曾雪风,毓昭不由得大怒,厉声质问她,任铮笑吟吟地说:“谁让你是满人,不是汉人,不是汉人!”一惊而醒,却见任铮正在身边,低声唤道:“黄公子,黄公子!”
      
      毓昭只道还在梦中,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少女殷勤相唤,一双秋水也似的双眸关切地注视着自己,正是朝思暮想、无时或忘的任铮,心中欢喜的仿佛要炸开一般。任铮伸指解开他穴道,说道:“快走!”毓昭道:“你放了我,怎么和他们交待。”任铮道:“这些不用你管,快跟我走。”说着当先冲出,毓昭只得随了出去,只见门人守卫的二人已被打晕,看来势成骑虎,不逃也得逃了。
      
      任铮牵来两匹马,两人各乘一骑,扬鞭急奔,大约跑了半个时辰,来到一片桃林,任铮勒住马缰,说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保重。”毓昭急道:“那怎么成,现在他们定在四处搜寻,你回去不是自寻死路么!”任铮道:“我爹爹还在那里,我不能扔下他一人。”
      
      毓昭道:“你不去回去,你爹爹还有辩白的余地,你一回去,可真的要连累他了。”任铮细想也是,不由得甚是担扰,毓昭柔声劝道:“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侠,通情达理之人,不会难为老伯的。”他这几句话实是违心之论,只是用来宽慰任铮而已,但任铮听了,却心下大慰,低声道:“说的也是。”
      
      毓昭听她不再急于离去,心中甚是欢喜。其时正值初夏,桃子累累悬于枝头,毓昭伸手摘了两个,擦干净后扔给任铮一个,道:“只怕还有些酸。”任铮嗯了一声,翻身下马,毓昭也急忙下马跟上,见她靠着一株桃树坐下,愁眉深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毓昭记得自从和她相识以来,就见她一直这么不快乐,恨不能替她分担些忧烦才好,胸口一热道:“任姑娘,你有烦心事只管跟我说,只要在下能尽上力,就是刀山火海,也决不皱一下眉头。”任铮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为什么待我这样好?”毓昭道:“第一见你,就觉得我们以前曾见过面,也不知为什么,你要是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他这几句话平常之极,可任铮听在耳中,似有一股暖流在心头涌过
      
      任铮轻轻叹了一口气,毓昭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曾雪风的伤势。”任铮脸上一红,霍然站起,毓昭心中好生后悔,忙道:“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任铮笑道:“我没生气,你对我父女有恩,就算是骂我几句,我也不会生气的。”
      
      毓昭心中不知是喜是愁,心道:“她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曾对她有恩,否则的话,只怕看也不会看我一眼。毓昭呀毓昭,你明知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庸人自扰,罢了吧,罢了吧!”可是伊人就在身边,又怎能轻易言罢。
      
      任铮缓缓道:“你我虽不愿为敌,无奈各为其主,造化弄人,日后战场相遇,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否则我…….”毓昭斩钉截铁地道:“我是一定不会与你为敌的,但也不会象今天这么蠢,被他们抓住,还要你救我才能脱险。”任铮心中感动,不知说什么才好。
      
      忽听得东边马蹄声响,任铮大惊:“难道是他们追来了。”毓昭侧耳细听,道:“是朝庭的官兵。你快走!”任铮急忙上马,回头望了他一眼,毓昭笑道:“后会有期。”在马臀上用力一抽,那马便扬尘而去。
      
      忽听有人喝道:“兀那女子是什么人。”斜刺里冲出一骑,拦劫任铮,毓昭大惊,甩手一块飞石,那人哎哟一声,滚落马鞍,却是多廷。毓昭忙上前扶起,满面堆笑:“多大人,真对不住,我没瞧清楚,还以为你是那些反贼呢。”多廷心道反贼明明被你放走了,你这当儿却来装腔作势。
      
      这时富麟等人已经赶到,绮真一见毓昭,喜不自胜,跳下来揽住毓昭脖子道:“你没事,太好了。”毓昭心想众人瞧着,实在不雅,不过见她真情流露,不忍推开她,只道:“咱们先回去好吗?”绮真脸上一红,“啊”了一声忙松开他,刚才是情急失态,现在不由得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众人只作不见。多廷见绮真如此待他,也不好说什么,心中恨恨,自不必言。众人问过毓昭如何逃出,毓昭添油加醋,信口乱说,逗得绮真咯咯直笑。相携回到府衙。
      
      毓昭回思日间情景,支枕无眠,只见如水月光从窗棂泻入,披上衣服,信步来到庭中赏月,走到富麟窗下,却见屋内烛火尚亮,心道:“他怎么也这么晚不睡觉。”听得一个声音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小子故意放走那个女反贼。”正是多廷。毓昭知道他在说自己,止步留神倾听。
      
      富麟淡淡道:“你无凭无据的,再说几十遍也不能将他入罪。”多廷道:“难道我亲眼看到的还不是凭据?”富麟道:“你说皇上会不会信你的话,皇太后会不会信你的话。”多廷道:“这小子正得宠,我怎么扳得动他,对了……”毓昭听他声音中透着惊喜,不知他又抓住自己什么把柄。
      
      听得多廷道:“我曾听人说毓昭的老子二十多年前来过江南,曾和一个汉女相好,你说毓昭这小子是不是汉女生的。”富麟笑道:“你真是异想天开,这件事我也知道,不过他阿玛来江南时,毓昭都四五岁了,你说他是不是汉女生的。”
      
      多廷笑道:“那他们父子倒挺一脉相承,都喜欢汉人女子。”富麟低声道:“你可别在绮真格格面前胡说八道。”多廷道:“我哪敢呀,绮真格格被这小子迷晕了头,说他的坏话,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我。”富麟道:“你明白就好。”
      
      毓昭耳边如轰雷电掣一般,他们下面说什么都听不到了,心中不断在想:“父亲那幅画中的女子定是多廷他们所说之人,那么任姑娘跟她相貌如此相似,她们又是什么关系?难道是母女不成?那任姑娘会不会是阿玛的女儿?阿玛给我这块玉璧,要我找持同样玉璧的人,莫非就是找那画中女子或是她的后人?”想到自己和任铮极有可能是兄妹,不由得万念俱灰,身子摇摇欲坠。
      
      富麟大喝一声:“谁?”推开窗子,见是毓昭不由得大吃一惊。多廷更是害怕,心想刚才的话都被他听去了,这还了得,要找几句话来掩示,却结结巴巴张不开口。富麟却看出毓昭神情恍忽,大异常态,问道:“你怎么了?”毓昭呆呆地道:“不会的。”也不理他叫唤,摇摇晃晃走开了。
      
      坐到亭中,被夜风一吹,脑子清醒了许多,想道:“不论如何,要看看她有没那块玉璧,如果有,她便是我的妹子,那也好得很呀!”想到这里,心中顿觉苦涩。不愿回房,觉得亭中被冷风吹着倒似能减轻不少痛苦。坐了一会儿,便倚在栏干上睡着了。
      
      睡梦中忽听得“仙翁”,“仙翁”之声,睁开眼睛,只见红日高照,已是次日清晨,寻声望去,原来是那李小姐端坐抚琴,见他醒来,微笑道:“吵醒你了。”毓昭笑道:“早该醒了。”李桔儿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毓昭施礼道:“我特来谢谢小姐。”李桔儿忙闪开,道:“我也没做什么。”毓昭道:“能不能请小姐再弹一曲。”
      
      李桔儿微微一笑,轻抒皓腕,弹了起来,轻轻唱道:“磷峋一片溪中石,恰称幽人弹素琴。浪浸多年苔色在,洗来今日蜡痕深。磨看粹色何殊玉,敲有奇声直异金。不是不堪为器用,都缘良匠未留心。”歌声婉转,悠扬动听。
      
      毓昭听她词意,是说自己怀才不遇,甚是可惜,心中一动,轻轻吟道:“远心群野鹤,闲话对村人,发匣琴徽静,开瓶酒味真。”李桔儿见他能体会自己的意思,而且自信自乐,并无满腹劳骚,不由得甚是欢喜。
      
      毓昭听她这一曲雅奏,心中的郁闷消了大半。暗想:“她只道我是个种花的下人,还如此相待,那那李景嵩却是拍马迎奉、势利虚伪,这姑娘跟她爹爹可大不相同。”心下更是感激。毓昭所遇女子中,溶溶活泼机灵,绮真的娇俏任性,任铮清冷多愁,这位李小姐却是十二分的美貌之外,更有十二分的温柔,跟她在一起使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安详。
      
      怎奈毓昭心中有事,呆了一会儿便即辞出,顺着那是被挟持的原路纵马驰去,明知是龙潭虎穴,也要寻到任铮问个清楚,谁知寻到那间宅院,大门上锁,翻墙进内,早已人去楼空,哪里有任铮的影子。
      
      毓昭怅怅而回,好在有李桔儿软语相慰,虽说她不知内情,劝起来也不过是泛泛的宽慰之辞,在毓昭却有疗伤止痛的功效。这日下午瑞祥说内务府有事情禀报,毓昭回到驿馆,原来是选八旗秀女的事,毓昭听了也没在意。
      
      一连几天有事,没见李桔儿,忽然一天翠屏来找他,神色十分慌张。毓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来到园中,却见李桔儿倚在亭前,眼圈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忙问:“怎么了?怎么了?”翠屏道:“我们小姐选中秀女了,她急的不得了。”原来李桔儿虽是汉人,却早已归旗,自在参选之列,何况李景嵩刻意巴结,早就上下打点周到。
      
      毓昭道:“这也不是坏事,你不愿意去么?”李桔儿脸色倏地惨白,翠屏骂道:“你说这种话,可见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想想我们小姐平日是怎么待你的!”毓昭心中一荡,心道:“难道她不愿进宫是为了我。”李桔儿凄然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转身便走。
      
      毓昭抢上几步拦住,低声道:“我不过是个穷花匠,也值得你这样吗?”李桔儿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哽咽道:“我要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进宫做人奴才,又有什么好?”她这么说,便是亲口承认对毓昭有情。毓昭心中感动,道:“你放心,你要是不想进宫,谁也不能逼你。”
      
      李桔儿泣道;“名册都拟好了,哪里还能变更,明天内务府就来接人,我爹爹盼升官都不知盼多久了,又如何肯依我不去。”毓昭道:“你明天自管跟他们去。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李桔儿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得将信将疑。
      
      次日,李桔儿记得毓昭的话,倒也没哭没闹,李景嵩只道女儿回心转意,自是高兴。车马辘辘,转眼就停在一处,李桔儿随着其它人一起进去,被安置在一间大房里,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各人有喜有愁,李桔儿心中却是惴惴不安,过了一会,进来一个苏拉,问道:“谁叫李桔儿。”李桔儿颤声道:“是我。”
      
      那苏拉道:“跟我来?”李桔儿随在他身后,低声问:“这位大哥,不知有什么事?”那苏拉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毓大人唤你。”李桔儿道:“毓大人?”那苏拉道:“毓大人可是万岁爷面前的红人。”见李桔儿身子发抖,劝道:“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门前,那苏拉一挑帘,行礼道:“秀女李桔儿带到。”李桔儿不敢抬头,福了一福,立在一侧。
      
      听得一个官员问道:“是她吗?”另一人道:“不错,就是她。”李桔儿听得声音十分熟悉,心中怦怦直跳,暗想:“这声音这么像他,不会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忍不住抬头一看,只见那少年官员顶戴花翎,俊朗清贵,正是黄毓昭,心神恍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一个官员却是初选时曾见过的,只见他拿过册子翻开,念道:“正白旗五品知府李景嵩之女”拿起笔来勾了一下。黄毓昭道:“有劳。”那官员满脸堆欢道:“可不敢当,多亏了毓大人提点。下官先告退了。”毓昭道:“不送。”原来毓昭只附耳告诉那主选官员,李桔儿有隐疾,又叮嘱他不准泄漏,那官员见是毓昭亲口所说,哪里还问真假,更别提泄漏,忙不叠地答应。那苏拉也随后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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