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华城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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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里，时间过得飞快。日子一旦被划分为考证、调研、赶论文、期末备考，就“咻”地过去了。学校放寒假了。
刘晴晴约我出去玩。我们两个顺着街漫无目的地走，感觉好不快活。
“距离产生美。说这话的人好聪明啊。刘晴晴，我出去读了个大学，就感觉你变得格外美。还有华城，我也觉得格外美。”
“举年，我怎么这么不爱听你说话呢？我的美，是一直都在的，不是距离感营造的。”
“是是是，我们华城最美的，就是你刘晴晴。天哪，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我故意把眼睛瞪地大大的，张大嘴巴，表现我的吃惊和不可思议。
刘晴晴也是个戏精。顺着我的视线转了个圈。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仙女吧？”她很得意，“举年，我真的觉得自己变美了。我可是学会化妆和穿搭的女孩子呢。”
“真的欸。刘晴晴你很厉害嘛。”
“举年，你在大学里怎么不折腾折腾？你底子不错，打扮打扮肯定好看。”
“我没什么兴趣。看剧玩游戏吃东西都来不及呢。”
我拉住刘晴晴，“我们去新南吧。我想吃‘刘姨糖葫芦’了。”
“刘姨糖葫芦”是新南附近的一家流动摊贩，摊主当然叫“刘姨”。她做的糖葫芦堪称新南一绝，我特别爱吃，感觉不吃她家糖葫芦的冬天是不完整的。
我们和刘姨寒暄了片刻。我心满意足地拿着糖葫芦吃起来。
“举年，吃的时候小心点。我可心疼你的嘴巴了。”我下意识地捂了下自己的嘴。
那好像是高一时候的事。那天气温反常地低，我馋糖葫芦得紧，直接把嘴唇贴上糖葫芦。结果嘴唇和糖葫芦冻在一起了。我一急，没控制住手的力度，嘴唇皮就被撕开了。一想起那天，我忍不住抖了抖。
“姐姐，你来了？”我回头，是刘姨家的小孩小宝。
看见小宝，刘晴晴忍不住笑了。“举年，你还记得那天那小孩的杀猪声吗？”她凑近我，小声说。
小宝这熊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还是那天，我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轻轻地罩着自己破损的嘴，和刘晴晴往前走。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小孩子凄厉的叫声。
一个大人抓着一个孩子，孩子拼命地扭动着。
那会儿我看多了电视剧和新闻报道，自觉地联系到社会的黑暗面。也没多想，很气愤地走上去，制止他。
“不管你的事，快走。”他还不耐烦了。我的火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小孩还在那里凄厉地喊叫，“姐姐救救我，别让我被他们抓走。”
“你们这样随便抓人，怎么不管我的事？”我质问。刘晴晴在一旁准备报警。
结果刘姨就上来了。“小乔、小刘，他是我儿子小宝。他不想读书、做作业，离家出走了，我才叫我堂叔他来抓他。”
小孩叫了声“妈妈”。
刘姨的堂叔以为小孩老实了，松了些手劲，那小孩又跑了。
堂叔当时就气得飙出脏话。小孩又被抓住，叫声依旧凄厉。
难怪街道边上没人拦他们，看来是习惯了。我和刘晴晴自作聪明，以为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漠。
之后陆陆续续和高中好友聚了聚。正月初十，高三班要聚餐。我又拒绝了余君的邀约。
我能想象出手机那头余君的表情。
高中朋友的邀约，我一般都同意。聚会一多，开销就大了，没什么余钱了。
余君说他掏钱。
我想当个宅女，好好在家浪。老同学不好拒绝，余君就好拒绝了。
余君说我喜旧厌新。
这些都是借口。我不敢在假期和余君在华城单独出去，感觉跟情侣一样。万一我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脑子一热做傻事就不好了。
正月初十上午10点，我去了班级聚餐地点。
集体聚餐就是这样，总有人在活跃气氛，说起大多数同学有印象的轶闻趣事。大家都在笑，我悄悄起身，去了厕所。
我没想到会在洗手池前碰见石翀智。
他的朋友从厕所出来，看见我也是一愣，打了个招呼后先走了。
高二分班后，余君和石翀智是同一个班的。看样子石翀智今天参加的班级聚会，就是余君随口说起、推掉的那个班级聚会。我当时没留神，要是知道两个班的聚会撞了，我绝对会推掉的。
“好久不见。你怎么样？”他先开口。
“挺好的。我有事，先走了。”
他欲言又止。
我摆出专业的假笑，转身离开。
我入座后，大家还在哄笑。你说我糗事，我爆你秘密。
我坐在席位上，安安静静地吃饭、喝水，看他们哄笑。
散席后，我没再随大部队去唱歌。出了酒店大门后，我听到有人叫我，我没回头，自顾自往前走。
他也不在意。两人一路默默无言。
我走到公交车站。
15路到了，车门打开，人们上上下下。
他没上车。
我转身往另一条路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你别再跟着我了。别让我更讨厌你。”
他停下开车门的动作。
“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车开出一段距离，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看了我眼，犹豫着问。
“没有啊。”
“我和你说，小情侣吵架了，一方肯哄，另一方要赶紧接着的。”
我不说话。
“你看那个小伙子那么好，一表人才的。小姑娘你要是错过了，会后悔的。”
“感情这种事，就是要将心比心的。爱，是要双方有回应的。”大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我回不回应，给我传授经验。
可我和石翀智之间不是爱。只是一方的一厢情愿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华城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