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相泽家的猫》蓝千里

9、第九章

　　在暮色昏暗中醒来，相泽消太撩起起额前的碎发，半敛着眼等待视线清明。良久，他将握着东西的右手送到眼前。
　　是逗猫棒。
　　“逗猫逗到一半睡着了么……”
　　相泽消太试着从沙发上坐起来，腰部用力的情况下，腹部微弱的重量感才被他察觉。
　　眸光扫过去，他僵住上半身。
　　猫正睡在他身上。
　　大概是被身为“床”的他忽然动起来影响到了，卷成一团的小白团子忽然蹬起四肢，好半天才突然站起来，又神情懵然的坐好。
　　它边伸懒腰边打了个哈欠，随后端坐在他腹部，碧蓝的双眼盯着他看。

　　见小猫已经完全醒了，相泽消太才完成直起上半身的后续动作，习惯性的用手掌去揉弄它的小脑袋。
　　小猫挣扎了一下，后退两步躲过他的手掌，跳到地面，走到放猫粮的柜子底下，迫切的“喵”了一声。
　　这举动……
　　相泽消太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小猫旁边，抬高手打开柜门取出试吃猫粮。
　　聪明的小家伙已经迈动小脚，向着饭碗走过去，安静的看他撕开包装袋，往里面填装。
　　差不多装满了，相泽消太拿起旁边的空碗，接了一碗纯净水放下。蹲着看了会正仔细咀嚼猫粮的小猫，他揉动僵硬的脖颈，满怀疲惫的说:：“那么……我也该吃点什么了。”
　　“喵唔。”小猫含糊不清的叫了声，像是在回应。
　　眼眸中染上一丝笑意，相泽消太起身进入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包冷冻拉面。
　　一个人吃饭，他向来吃得很简单。冷冻食品不需要多大功夫，大多数都是重新加热就能入口。
　　“喵～”
　　刚煮沸锅里的水放好面条，相泽消太便听到了从脚边传来的猫叫声。悄声无息走进来的小猫已经坐在他脚边，抬起一只前爪舔了舔，慢悠悠擦拭嘴边的毛发。
　　亦步亦趋的跟着，是猫咪开始粘人的讯号。
　　相泽消太露出个神似龙猫的笑容，将已经重新散发香味的拉面盛入碗里，端着走出厨房。
　　紧紧跟着的小猫看他在餐桌前坐下来，立刻跳上了椅背，爬上餐桌，胡须随着正在闻味道的粉色猫鼻而抖动。

　　猫是肉食性动物，不能吸收淀粉。
　　深知这一点，相泽消太并不打算把晚餐分享给正伸出爪子准备搭碗的小猫，端起碗快速将其解决。
　　小猫见状，瞳孔微缩，又跑到柜子底下喵喵叫。

　　难道小家伙刚才没有吃饱？
　　相泽消太走到猫碗边。
　　整整一碗猫粮，依然摆在那里。

　　挑食可不是好孩子。
　　相泽消太没有理会正在不停叫的小猫，走进厨房挽起一只手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
　　滋——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相泽消太擦干净手，在看清来电人的备注时，已经快步走向玄关。
　　临时任务。
　　“Eraser·Head先生，请尽快赶到花椰街百货大楼。敌人利用个性挟持了一名店员，现场的救援已经陷入胶着状态。”
　　“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到，尽量稳住敌人。”单手将捕捉带缠绕好，挂好护目镜，相泽消太收起手机，回眸看了眼端坐在玄关处的小白猫。
　　顿了半晌，他凝视着小猫的眼睛：“我很快回来。”

　　和静止不动的眯着眼睛的老鼠视线相对时，叶子瞅准了这个时机，瞬间飞扑过去。
　　她并不是不知道被绳子系着的那只老鼠是假的，也不是不知道老鼠在被相泽消太控制。
　　可是——
　　抛开假老鼠身上樟脑草的味道不说，那在她眼前一晃一晃的老鼠尾巴，还有它眯着眼睛在笑的神情，都足以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爪子和视线。
　　“喵！”可恶！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玩具！
　　恶声恶气的说着，叶子用爪子勾住老鼠，张嘴咬向它。还没入嘴，老鼠已经脱离她的怀抱，重新飞向半空，继续嘲笑她。
　　——不要逼本猫用全力啊你这混蛋！
　　再次跳起来，叶子试图将老鼠按在爪下，可老鼠却猛地飞向了另一边。

　　也太过份了吧！
　　烦躁的甩了甩尾巴，叶子思考着要不要放大招的同时，抬眸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相泽消太。先前还没精打采的长发男人正在笑，微微露出的牙齿显得有几分小得意。
　　行吧。
　　看在奴才这么开心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再这么玩上几次。
　　绝对不是因为这样很好玩，才决定接着玩的！

　　转动耳朵听着动静，叶子再次起跳。
　　一次次的扑抓之下，老鼠逐渐静止不动。
　　不满意的抬起头，叶子跳到软椅上。长发男人低垂着头，呼吸平稳，居然睡着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会玩累的吗？！还有，这样的睡姿醒了会不舒服的。
　　倦意满满的打了个哈欠，叶子跳上椅背，伸出爪子，用肉垫贴上相泽消太的脸，用上几分力气。
　　睡得深沉的男人毫无所觉，直接侧倒在软椅上。

　　“喵～”幸好是本猫在这里，换了别的坏妖怪还不趁你睡着把你吃得一干二净！
　　直接跳到相泽消太的脸旁边，叶子伸出爪子蹂躏了一番他的长发。没想到，睡着的男人忽然转了下身体，变成了平躺的姿势。
　　唔。
　　睡得这么好啊。
　　又打了个哈欠，她爬上相泽消太的肚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卷好身体。

　　半梦半醒间，仿佛又回到以前。
　　叶子最喜欢的妖是狐妖。
　　尤其是被众多道士追杀身受重伤，远渡重洋来到新的地界，被一只美丽的雌性狐妖救下之后。温柔端庄的白狐不但原形美丽，就连化成人形之后也那么好看。
　　唯一让她唏嘘的是，她竟然爱上了人类，还怀了人类的孩子。

　　几百年的漫长时光中，叶子旁观过不少妖与人的爱情。
　　无一例外全是悲剧。
　　果然。
　　随着孩子出生，狐妖葛叶逐渐虚弱。感觉得到她身上的妖力在逐渐减少，叶子非常着急。可心地善良到极点的美丽狐妖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还大费周章的，为同族的孩子制作了能隐蔽妖气的手镯。

　　“要不要用我的尾巴来许愿呢？”无法看着救命恩人成为失去灵智的普通狐狸，叶子询问道，“我的记忆里，虽然没有帮助妖怪实现愿望的个例，不过我觉得我也是可以的。”
　　“如果我用掉你最后剩下的尾巴，那你又该怎么办？”
　　无意识间，叶子瑟缩了一下，在相泽消太身上蜷紧了身体。
　　是的，因为那些贪欲满满的道士，那时候的她只剩一条尾巴了。

　　“帮我守护晴明吧，在他还不能独当一面之前。”葛叶的嗓音永远温柔至极，“命运指引我救下了你，而你的命运，还未曾真正运转。”
　　“我终究会有离开的那一天，遗憾的是，我已经无法算清晴明今后将要遭遇的劫难该如何避免。”

　　哼。
　　晴明这死小子。
　　表面纯良无辜，内里却是黑心芝麻的他怎么会需要守护？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银发飘然的男人骗到，真的以为湖底有能让葛叶回来的神器，所以亲自踩入封印之中，叶子愤恨的在梦里咬紧了牙齿。

　　封印启动的时候，天旋地转。
　　是的，就像现在这样。

　　挣扎着想要从黑压压的湖水里脱离，叶子奋力站起身，呆怔半天才坐下，对上相泽消太的视线。
　　湖里没有什么神器，有的是能让她迅速恢复妖力的阵法。
　　只是——
　　为什么晴明这家伙没有回来解开封印？天资卓越的半妖阴阳师，到底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劫难？

　　恍惚间又被相泽消太揉了几下耳朵，叶子才赶忙后退两步躲开。
　　差不多可以啦！猫妖的脑袋又不是面团做的。
　　跳下地面，叶子顺着空荡荡肚皮的指引，走到放着猫罐头猫粮的柜子下面，冲相泽消太说道：“本猫饿了，快上饭！”
　　看着相泽消太取出猫粮，叶子开心的跑到空碗旁边。
　　要尝到新的味道了吗？
　　相泽消太很贴心的放了整整一碗香气四溢的颗粒。
　　舔了一粒进入嘴里，叶子皱着眉头嚼起来。硬邦邦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原型小片，嚼起来费劲，进到喉咙里居然会口干。
　　一点也不好吃！
　　果然还是猫罐头里面的鱼肉味道更好。
　　松软适中，还有汤汁。
　　“那么……我也该吃些什么了。”听到相泽消太低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叶子咽下嘴里的颗粒，走到猫碗里喝了点水。
　　不吃猫罐头，吃点人类的食物也可以啊！
　　猫妖一点也不挑的！

　　顺着相泽消太的味道来到他在的地方，叶子“喵”了一下，好告诉他她也来进食了。
　　锅里煮的东西已经开始散发香味。
　　跟在相泽消太后面，看着他把一碗面条端上桌子，叶子赶忙也坐上去，伸出爪子。
　　快点，识相一点交出食物！

　　相泽消太这回压根没能理解。
　　见他用很快的速度吃完面条，叶子跳下桌子，走到柜子下面，愤怒的说：“给我猫罐头啊笨蛋！”
　　相泽消太并没有过来。
　　他去了猫粮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到厨房，撩起袖子露出小臂，开始洗碗。

　　行，本猫大妖有大量，等你洗完再说。
　　坐在地上，仅挑动着尾巴尖，叶子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相泽消太的背影。

　　滋——
　　奇怪的声音从相泽消太口袋里响起。
　　叶子竖起耳朵。
　　被相泽消太拿在手里的物品里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在催促他去什么花椰街百货大楼，因为那里有敌人。
　　他毫不犹豫的应下，只在离开前回头说了句：“我很快回来。”

　　——说得好像谁会等你似的。
　　叶子没好气的腹诽，转头走向柜子下面。
　　好饿。
　　想吃猫罐头。
　　丹田里因为封印而疯长的妖力，才消化了一点点。按照这个速度，要完全和妖力融合到一起，还需要一个多月。

　　迟疑着，叶子走到猫碗旁边，为难的吃了点猫粮垫肚子。按耐不住烦躁的心情，她疯狂的挠了阵猫爬架，发泄不满。
　　屋子里静悄悄的。
　　太阳已经和月亮交换完毕，只有几丝月光透进来。要不出去找找相泽消太，催他回来？

　　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叶子走到门口，蹦跶着试图用和相泽消太一样的方法开门。然而，直到她觉得再用力把手就会断掉，那把手依然不肯旋转。
　　迫于无奈，她在屋子里仔细寻找了一番。
　　整间屋子封闭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出口都没有。
　　要不，打破这看起来就不坚固的墙壁出去？
　　这想法一升起，联想起相泽消太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叶子赶忙把它丢开，重新回到猫爬架上趴好。

　　尾巴甩了又甩，月亮爬到树梢。
　　终于，叶子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
　　她转过身子，将看向门的视线移向别处，又忍不住用余光关注着大门。
　　相泽消太的眼皮下耷，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的摁亮灯。

　　等等！
　　叶子转过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正往这边走的男人，瞳孔缩得极细。
　　血腥味。
　　这家伙居然敢擅自跑出去以后，带着伤回来？！

　　相泽消太没有想到自家猫还没有睡觉。
　　白白的一团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呈现出焦躁不已的状态。
　　忍着战斗余下的疲惫感，他曲起右膝，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伸到停止转圈的小猫面前。
　　“哈～”小猫发出暴躁的声音，亮出爪子快速侧打过来，在快抓到他的时候又收起了利爪。
　　随后，它跳上他的膝盖，尾巴平直，用鼻头嗅着他垂下的右手，歪着脑袋张开嘴巴，叫到：“喵？”
　　说不上为什么，对上小猫纯净的蓝眼睛，相泽消太下意识回复道：“小伤，不碍事。”
　　小猫威胁似得呲呲牙，跳下他的膝盖，转头跑进卧室。
　　相泽消太摇摇头，走进去拿换洗的衣物。
　　抢劫百货大楼的敌人不止一个。
　　他消除个性救下人质的举动，让隐藏在其他员工里的敌人慌了手脚，突然发动攻击。众人都没料到的情况下，他虽然侧了下身，手臂却依然被划伤。

　　慢吞吞脱下上衣，相泽消太听到旁边传来吱嘎一声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浴室的小猫坐在洗衣机上，直勾勾的看过来。
　　他停下动作，迎上小猫的目光。
　　猫的确有看人洗澡的习惯，网络上不少养猫的人都做过这样的分享。
　　可是……
　　不习惯。
　　相泽消太走进浴室，及其郑重的关紧浴室门。
　　下一秒，浴室门被拉开。
　　小猫站在门口，凝视了他一会儿，又掉头离开。
　　相泽消太试着再次拉动门。
　　——猫的力气，会大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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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口田甲司不是只能单方面控制动物和昆虫吗？原来是能和动物互相交流的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