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hp]梦想成为海贼王的救世主》寄思舍

4、碗橱脱离篇4

　　十分钟后，两人终于落脚在诺伯位于康沃尔郡彭威斯的家。
　　陈旧的房子又小又乱，诺伯显然不善于打理日常的生活，脏衣服、渔网、油漆桶、没有洗的餐盘。离开这里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这个房子还是离开时候的样子，只是更加的脏乱，宛如一个垃圾场。路飞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压着膝盖，老老实实的盘腿坐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
　　正在厨房准备的老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依靠常理来推断这个男孩是诺伯的失误，已经接受过数次教训的诺伯努力压下胸口冒出的怒火，默默地摧残着煎锅里的食物。
　　冰箱里只有几个快过期的罐头，冷藏的几条沙丁鱼也早就失去了应有的味道，老渔夫叹了口气，不知是否应该后悔把男孩领回了家。
　　一直看着老人做饭的路飞有些无聊的转开视线，开始打量起周围。
　　“好多相框啊，大叔很喜欢照相吗？”男孩忽然冷不丁问了一句。
　　诺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孩不是在说吃饭的事情，但是……
　　老渔夫抬眼瞟了瞟，只见路飞围着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弯下腰仔细盯着茶几上的几个相框。
　　“这些都是大叔吗？”路飞奇怪的歪了歪头，“什么嘛~每张照片都只有大叔一个人。”
　　“啊……”诺伯敷衍了一声，掂起锅把食物倒进盘子里，“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哦~吃饭吃饭~”男孩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转移过来，一下子就在餐桌旁坐定。
　　诺伯把食物放在路飞面前，自己也坐下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阿唔，查济喔哦扽户具呼哈！（大叔，船借我我等会就出海！）”路飞突然抬起头叽里咕噜的说道。
　　看着男孩喷到桌上的食物残渣，诺伯不耐的开口道：“知道了！吃完再说话！”
　　“唔。”
　　根本没领会对方意思的老人并不知道此刻的大意会造成什么后果，诺伯无聊的扒了扒餐盘里勉强入口的食物，扭开了餐桌上的老式收音机。
　　“滋滋滋滋滋滋……”
　　一阵杂音从里面传来，正往嘴里塞着食物的男孩猛然瞪大眼，兴奋地看了过来：“额和数姆？？！辖地话矗一昂！！（这是什么？？！和电话虫一样！！）”
　　不小心被溅了一脸食物的男人恼火的抹了把面颊：“给我吃完再说话！！”
　　“……杜布咦（对不起）。”
　　“滋滋滋滋滋滋……紧急播……报……康……尔海岸……将有滋滋滋滋……台风……请滋滋好……滋滋滋滋滋滋滋滋不要出海……”
　　诺伯皱眉拍了拍收音机，但是里面的杂音却越来越大，男人无法只能叹了口气关掉，“……台风吗？”
　　“什么台风？”已经吃完的路飞抹了下嘴，抬头问道。
　　“今天晚上好像有台风的样子……”诺伯瞟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空，“看天色等下不只有台风，应该还有暴雨。”
　　“是吗~”男孩答了一声，看向诺伯面前几乎没动的食物，“大叔不吃吗？”
　　老人愣了下，见路飞满脸垂涎的看着被自己弄得愈加不好看的食物，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不，算了，你还要吃的话我再去……”
　　“太好了！”男孩却开心的咧开嘴，伸手就拿过老人的餐盘大口吃了起来。
　　“……”
　　诺伯忽然觉得，这个小孩虽然食量不小，但是一点不挑剔的话应该还算好养。当然，许久以后，老人为此刻天真的想法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
　　在外奔波了多日的老人冲男孩糊里糊涂的交代了几句，抵不住困意就和衣窝在了沙发里睡下。黑沉的夜幕将老人急不可耐的扯进梦乡，连大风吹的门窗嘎吱作响也完全吵不醒已经沉沉睡去的身影。
　　路飞站在餐桌旁看了看打着鼾的诺伯，扣上草帽转身走向了大门。
　　……
　　黑暗中的康沃尔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夜的呼啸并没有影响第二天的好天气，当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除了码头上湿漉漉的水渍和被掀翻的木板残骸，已经看不出昨夜暴雨连连的可怕天气。
　　海鸥的鸣叫和远远的浪潮声唤醒了休息了一宿的老渔民，诺伯揉了揉杂草般的花白头发，迟钝的想起昨天好像领回来一个孩子。
　　“路飞……”老人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
　　“哦！大叔~你醒了？”听着男孩的回应，诺伯终于睁开了双眼。
　　………………
　　怎么回事……
　　老人呆呆的看着浑身伤口狰狞、湿漉漉滴着水的草帽男孩蹲在头顶的沙发扶手上，低着头咧嘴冲自己笑了笑。
　　一滴水和着额头的血渍顺着男孩的发尾，滴答一声落在男人的嘴角。下意识舔了舔，血腥味与海水的咸涩沿着舌尖蔓延开来。
　　“你……”诺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问起。
　　“大叔~我饿了。”路飞开口道。
　　“……饿，饿了？！”老人猛地坐起身，陡然拔高的喊声因为过度惊讶甚至有些破音，“这个样子，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男孩苦恼的掏了掏耳朵，“声音好大啊，大叔。”
　　“声音大？！”诺伯一把拽住男孩的肩膀，湿哒哒的冰凉触感和越来越明显的血腥味说明对方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但是……
　　男人看着路飞与平时无二的笑容，难道不痛吗？！
　　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
　　“你……疯了吗？”
　　“咕噜噜噜噜噜………………”
　　回答老人的是路飞肚子里熟悉的轰鸣声。
　　……
　　餐桌旁，男孩抱着平底锅大口大口的吃着屋里最后一点存粮，诺伯坐在对面，皱眉盯着男孩破破烂烂的睡衣和睡衣无法掩盖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看大小和出血量，还有伤口泛白的边缘，经验丰富的老渔夫断定这些伤是在海里留下的，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天气……
　　诺伯怎么也不敢相信，路飞能够活着从海上回来。
　　“啊~吃饱了！”男孩放下锅，餍足的打了个嗝。
　　“你还好吧……”老人观察着路飞的样子，虽然样子很吓人但还算有精神，“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昨天？”路飞歪了歪头。
　　“就是我睡着以后。”
　　“哦。”男孩恍然道，“我出海了，之前不是和大叔说过吗？”
　　我怎么不记得……
　　老人抽了抽嘴角，继续问道：“你，不是不会游泳吗？那种天气……”
　　“哦！说到这个……”男孩似乎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忽然咧开嘴笑道：“大叔！我好像会游泳了！”
　　“哎？”
　　“就是掉到海里的时候……啊~当时真的以为要死了~哈哈哈哈哈~~~”
　　诺伯咽了咽喉咙，只觉得脑袋一片木然，“然后呢，你就这样游回来了？”
　　“恩。”男孩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是已经词穷的老渔夫。
　　路飞挠了挠脸颊，忽然苦恼的皱起眉：“但是啊！大叔！你有没有大一点的船？那些船一下子就沉了，怎么样也出不去啊！”
　　“……什，什么？那些船？”
　　“是啊。”
　　男人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假设，“你难道……出海了不止一次？”
　　“……之后船都沉了，又没看到别的船，而且肚子也饿了。”男孩仍兀自说着。
　　“……”
　　“哎？大叔？”
　　诺伯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呼出一口气，“那不是当然吗！！！笨蛋！哪有人在那种天气一个人出海啊！！！居，居然把船都弄沉了！！！那，那些破船！！！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砰！！”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