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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妥协 ...

  •   晓芸是真的生气了,势如破竹的气势,像是东方不败死了他的“莲弟”。
      还是思嘉比较了解她,温柔造作地说:“我们知道你是个没有友谊情操的人,所以,记得回来交房租水费。”
      抱着电话,说不出有关之谦的一两个字来,她边收拾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行李,边傻笑两声,说:“明天中午,你俩再惩治我吧!”
      陌生的床始终不太习惯,床上凭空多了一个人更加不适应,虽说在这张床上睡过好几个晚上,可她的眼里,它只是旅馆可有可无的摆设。今天,它俨然成了她的私人用品,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特别是脑袋压在欧阳渝民的胳膊上,她眼睛睁得浑圆,无法安然入睡。其实,十多年前,她也曾这种姿势睡过,枕着渝民哥哥的手臂,无所顾忌,一脚横在他的身上,咯咯大笑,那个时候,他总是弹掉或制止住她不老实的小腿,陪她打闹。现在,时间变了,地点变了,心态似乎也变了。她的腿不小心碰触到他,只能惊慌失措地逃开。
      “睡不着?”
      显然,他被闹醒了,睡意朦胧地把她拥在怀里。对着近在咫尺的脸阔,她的心忽地怦怦直跳,月光下的他真的很好看,小说里常常形容的词汇,什么峰峦如聚的眉毛,什么刀削挺拔的鼻梁,她只是觉得他的颜面很干净,像是清澈的湖泊,见不到杂草,见不到混浊,给人的却是勃勃生机。如果他不是她的渝民哥哥,如果他不曾让她感动,她会不会对这张面孔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呢?
      半晌,不见她回答,他彻底醒了,睁开眼睛便撞上她左躲右闪后来干脆闭上的眸子。他笑了笑。那微微颤抖的眉毛似乎含娇带羞,红粉扑扑的脸热气腾腾,一浪浪地撩逗他的情怀。他低头亲吻她,被她推开了说:“很晚了,明天要上班,快睡吧!”,随即转身给了他冷冷的后背。他的手像只毛毛虫不老实地溜进她的睡衣。她惊叫了一声,身子躲在了千里之外。他不死心地跟上去,她又咧了开,如此反复,直到从床上一起滚到地上,好在他是护着她的,好在被子是真空棉花制作的,好在床面距离地面只有短短的几尺,不然明天腿脚一瘸一拐上阵,还真不好跟思嘉解释。
      欧阳渝民也就碰过她两次,都是她喝多了不省人事的时候。一般清醒时刻,她比较抗拒,他也是依她的意思。只是这次,他胡搅蛮缠,才演变成现在的狼狈。
      他沉默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不再逼迫她,不再搭理她,老老实实地侧过身子,倒头睡觉了。这场景忽然让她想起之谦逼迫她看三级片的那刻,之谦冲她大叫大吼,最后疲惫地倒在床上爬不起来。渝民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能感觉到他像隐隐爆发的火山,拼命地克制压抑着情绪。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对着他宽宽的后背说。
      他的语调是冰的:“没有。”
      她想解释:“我只是......”
      他抢过话:“是我不对。”
      这情绪似乎延续到了第二天。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思嘉口中的闷骚型,随他一起上班,却是吭不出一句话来,听着广播新闻,完全可以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调侃,可她的嘴巴像是被缝纫机咔咔来回剁了密密麻麻地孔,穿上了扯不断的丝线,只要微微一张,顿时疼痛难忍。
      进电梯的时候,她帮他按了楼层,他却是什么都没说,连那声常有的“谢谢”被莫名的冷空气淡化掉了。
      思嘉发短信开玩笑地问她:一个晚上都被你的渝民哥哥摧残成香消玉损的样子,够呛啊!
      她嘟起嘴角回答: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才会这样。
      思嘉看后,笑了:看不出你也只是个挂名的“柳下惠”。
      她看罢,没好气地扔了电话,不想再说些什么。
      长胜风生水起的流言给了她极大的曝光机会。最可怜的受害者当然成了已婚未婚妇女们同情对象,何况他不是别人,是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欧阳经理,何况连累他遭受此厄运的也不是别人,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她没有道德操守去勾搭有妇之夫,虽说是人家口中最爱的人,可也不能不有所顾忌地公开地下情,连累自己的哥哥啊!
      指点她,如同指点江山,谁都想试试!
      “长胜这次是翻不了身了,等着失业回家陪老婆带孩子吧!想不到我为公司尽职尽守十年,竟然最后毁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
      “把咱们的欧阳经理害成这个样子,她还好意思待在公司!”
      “那是她哥哥也,她也下得了手。如果不是她六情不认,就是没脑子。尽做些损己不利人的事儿。人长得是漂亮,可拿照妖镜一看,其实是头猪。”
      ……
      冷嘲热讽呼呼地往脸上吹,每一股风都带了三分力度,三分冰凌,三分高温热水,还有一分直白的污言秽语。
      仿佛是置身炮弹横飞的平原,她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所以,看到手机上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她毫不犹豫地接听,听到对方说:“我想见你”,她不假思索地给自己找了很好的台阶,跟主管请了一天假期,“我朋友好像生病了,没人照顾,我想去看他。”主管问:“也是小乐的朋友吗?她不会也跟着一起去吧!”她忙解释说:“我一个人就够了。”主管没再多言,挥挥手,好爽地说:“去吧!”她拎上包包,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闪出了公司。
      之谦喝醉了,在江滩的酒吧。
      她搭车赶过去的时候,吧台昏黄的灯光照着他凄凄凉凉的身影,他趴在冰凉的石台上,手上握着一只蓝色的瓶子,头发乱糟糟地没了型,脸上的青茬胡须格外不入眼,他眼睛迷醉,嘴上却浑浑噩噩地大喊:“张幼薇,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挂我电话,你狠!”
      酒保对她说:“你朋友在这儿喝了十几个小时,赶快送他回去吧!”
      她愣愣地“噢!”了一声,结了帐款,伸手扶他,他虽然喝醉了,力气不小,轻而易举地推开她,醉醺醺地吼道:“不要碰我,我知道你不是她,知道她不会来。我没有那个男人厉害,斗不过他,抢不回她。”
      她鼻子酸酸地,暖着他地手,柔柔地说:“之谦,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有了意识,脑袋晃了晃定格在她的脸上,他手指在空中乱抓,终于摸到她的脸颊,笑了,瞳孔渐渐放大,紧紧拥她在怀里,声音没了凛冽,沉沉重重地:“薇薇,我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
      她眼前霎时蒙了一层水雾,说:“我们先回去!”
      “你不答应我,我哪儿都不去。”
      她说:“好,我答应你。”
      “答应我,不离开我?”
      “是。”
      他红红的脸胜过二月霜花,满意地笑了,满意地揽着她的肩,跟她一起离开了酒吧。
      找了临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用热水擦了擦他的脸和身子,她又匆匆下楼买了解酒的药和牛奶水果。
      欧阳渝民来了电话,她是悄悄躲在卫生间接听的。他紧张地问她:“薇薇,你在哪儿?”她说:“我今天请了假,在江滩吹风。”他给她道了歉说:“昨晚,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她笑着说:“是我不对,你安心处理公司的事情吧!不用管我。”随后果断地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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