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城旧事》慕师师

8、鞭下夺人 乱下爱慕

　　我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想起了那一夜，想念起长公主的身子。但也听到外面仆人们的小声的议论。
　　“知道吗？卡非人已经打到三道湾了，我看啊，这乌城也快了，过几天，不，明天一回家，我就收拾铺盖卷走人，”一个仆人对另外一个仆人低语到。
　　“啊，你要去哪啊？再说了，新大王不是很厉害么？而且，这些主子家也都没走呢，应该不会吧……”另外一位仆人用着迷茫的口气回答。
　　“哎我说你们一个个不好好干活去！竟然在这里说不吉利的话，感觉给我滚去干活！”庆子一声令下，直接打断了我的窥听。
　　“哎呀，你说说你，也真是的，就他们说呗，我还想听一听呢，咳咳--咳咳--，听一听呢，”我推开卧房的门，对庆子埋怨到！中间还感受到一股劲风。
　　“主子！您真是，要注意身体！自从从皇宫回来以后风寒就一直不好，法师不是和你说了要好好休息么。这天气这么冷，您又只穿了一套纱料睡衣，怎么可以开门呢？”她一边进屋关上房门为我披上貂毯，一边嗔怒到。
　　“好了好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和我讲。”我虚弱的说。
　　“哎呀！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中央的皇帝打到三道湾而已，敲打敲打新王罢了，您可别听刚才那个贱人瞎说。她们不是咱家人，不过是我看您忙，今年又有几个老仆都回家了，我怕忙不过来请的帮工罢了，市井之徒罢了，止增笑耳。”庆子不愧是在光侯府待过的人，文化素养要比一般的侍女好。
　　“我看到未必。首先，如果敲打一下，打到六七道湾就够了，最多到五道湾，何必到三道湾离乌城只有不到三百里。其次，老国王时代便已经和中央王朝结怨，现在他们趁乱出击，一举夺下我们也并非难事。”我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別敲，痛！但是，但是，那如果真的有事！新王怎么不跑？”她质疑到。
　　“本身他就是叶城出身，目前唯一对他重要的亲人就是亲生姐姐乌子怡，到时候只需要三十人马组一小队，撤回叶城即可，他哪管别人死活？”我平静的分析道。
　　“ 哎，你这么说，还有点道理咯。”庆子把手指搭在唇上，若有所思的说。
　　“哎！你们干嘛呢？快收拾收拾东西，晚上灯会走起！”人未到！声先闻。丹凤来到我这的方式永远是这样。但如果不是她提醒，我还真的是要忘了，今晚是西历灯会啊，为了庆祝同英吉利建立商贸关系，我们老王于十五年前确立了这个节日。以前，每年我都会和师母一家人前往。还记得一次，雪鸢的祖母绿手链丢了，我和她兵分两路去找，我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人声鼎沸的小食毯，头顶撞过一盏盏花灯，在隆冬季节不知不觉中跑出来了满身的号，最后，我看到了，那一从耀眼的绿光，在思远桥上，我一路疾驰到桥上。“找到了！”两个人异口同声，都弯下腰把手伸到了手链上，后来，我俩抬头，相视大笑。
　　今年的灯会却不似往年热闹，太阳离下山还远远的呢！就放起了没完的炮，烟花升上天空，早白日下只送一个小小的火点，让人想起前线的炮弹。人也稀稀拉拉的，连去年的一半都没有，更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人小声讨论此事，大家都彼此间默契的默不作声，任凭满街的宫灯萧索的亮着。
　　忽然！一个红衣人影闪过，我手上多了一个纸团。
　　燈會危險，盡早逃命！
　　紅碧
　　我慌张把纸团缩成一个球！抬头看见了浩大的仪仗队，六十四人抬着的大轿子，两旁有八扇烫金的大仪仗，我随看不见里面坐着的长公主。却想起了她温柔的话语“跟我说一句‘我想娶你’我就喜欢你”“你难道就不喜欢我？”想起来她温暖柔软的身体，想想象着她不顾侍女反对，在赤味楼为难地把我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救回去让别的客人看见笑话的场面。我心最终一横：大不了就是死，还不如和她一起死，痴心一场，互相爱过，好不快活。便用力把纸球展开，撕地像面粉一样，呆呆地望着公主的骄子越走越远……
　　“嘶——嘶——”四面八方传来了这种刺耳的声音，然后突然眼前就弥漫成了一个黄色的世界。刚刚沉默的百姓闹腾起来，“哎，救命啊！”“这什么东西，哎呀，眼睛好疼。”“安儿，安儿你在哪？”此起彼伏的声音中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哈哈，你们的狗屁大王已经被我刺死了，还有什么三道湾都是骗你们的，现在都打到乌城口了，城口一破，你们就等着接受新王入主吧，哈哈，乌家王朝，终于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随着黄烟渐渐散去。只见乌子迪捂着胸口，仍然抵不住汩汩鲜血的外流。“走，去叶城……”“咳--”他一口乌血吐到了地上，就这样，我莫名明奇妙地加入了这支皇家逃亡的队伍。
　　“快点，喃们这群懒蛋，你，干什么呢？上什么厕所，叛军都到你家了，赶紧给我走。”一个平日里在皇宫里见谁都得跪的小太监现在竟然也耀武扬威起来。
　　“啊--”我听到远方传来一个微弱的女声，好像很痛苦，回头定睛一看，一个小女孩被另外一个更小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太监抽倒在地，那小太监仿佛要把从小受的苦都要发泄出来似的，变态地鞭笞着小女孩，一边抽一边嬉笑道“你个小死姑娘，还敢慢走，真是狗胆包天，等着被叛军抓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别打了，啊--”只听到一位夫人扑上去阻止结果挨了一毒鞭的惨叫。我踮起脚尖使劲瞭望，这不是我们蓝家五夫人--蓝瑛么，那旁边那孩子，岂不是我刚从火堆里捡出来的蓝秋桐么？我的火气又“噌--”一下起来！但内心的理智也告诉我，这是逃亡路上，我作为一个非王族在长公主队伍后面混的无名之徒，貌似冲到后面不仅不能替她们娘俩出头，也只会白挨一顿毒打，于是，我从里怀兜里掏出了一块骨瓷，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凑到喜子姑娘身边，笑嘻嘻到：“喜子姑娘啊，艾昆有一件小事相求。”
　　“ 你可别给我耍什么滑头啊，搞什么鬼啊你，现在是逃亡逃亡懂不懂，要不是公主殿下非要带上你，你就在队伍后面跟那些老百姓在一起挨鞭子吧，你可千万别搞什么事情。”她以教育我的口吻训斥我。“嘿嘿，我知道我知道，怎么会和姑娘闹呢，就一点点小事情，教育一个小太监罢了，而且，绝对不让姑娘你白跑一趟。”我直接暗地里把这块骨瓷塞到了她的手掌心里，当然她也很精明，拿出来看了看！把玩一番，才慢悠悠地说。“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棒帮帮你，但记住啊，这可是看我们公主的面子上啊！记住了。”“好的好的。”我手指伸向了蓝秋桐的方向。
　　喜子姑娘小步向那走去，周围几个监督的太监哪里敢管她，只听见“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你这个狗东西，什么时候蓝家的主子也是你敢僭越的了，感觉给我滚到队伍最后去，再让我看到你，直接剁了喂狗。”她像的话似连珠炮一般打去“喜子姐姐，我……”小太监委屈的摸摸脸说。“去你妈的，谁是你姐姐，还不快滚。”喜子直接把他踹到了后面去。
　　“哈哈。”我看到了公主掀开帘子，朝喜子那边掩着嘴轻轻一笑。“喜子也真是的，对一个小太监下什么手。”她仿若在自言自语。但马上我的目光却对上了她似水一般的双目，“我，我，我想……”我道歉的话很多，此时却只觉得脸上一阵炽热，说不出来。只见她一脸怒气混合着厌恶，一把把帘子拉上了。我内心对自己彻底的失望，失魂落魄的如一具走尸般走在她后面，走着，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