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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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午的会面，宋青心中多了几分焦躁，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在自己的位子上忙碌了半天，一看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坐立不安，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糟糕的事情，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急切的想要找个人倾吐。虽然明知沈总恐怕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性格，他还是充满了期待。
还有一个小小的原因，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宋青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性格过于温吞，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总想着绕道而不是知难而上。事实上他能一个人走进居民楼去寻找那个中年人已经是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事情了。像沈总这样的人，应该和他完全不一样吧。宋青心想如果沈总相信自己就好了，他一定可以拿出解决事情的办法，就像是他建立公司不断扩大规模那样。不管他的风评如何，起码在事业上沈总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他肯定有很多人脉，也许还和官场上的人有交际。这样的话，通过他能把宋青遇到的怪事上报引起重视，那就太好了。
其实都是宋青的一厢情愿，他也知道也许最终的发展并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但他还是因为这美好的期盼而变得轻松起来。这几天他的精神状况一直挺糟糕，导致手上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宋青稍微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打起精神又在键盘上敲打起来，他要争取在下班之前把手上的案子做完上交。
全神贯注下完全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他终于修改完毕，保存好文档，一看时间不禁心中一惊，下班时间早就过了五分钟，已经五点三十五了。想到约定的时间是五点四十，还过时不候，宋青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推开椅子呼的就站起来。
“干嘛呢干嘛呢，咋咋呼呼的要去投胎啊！”
隔壁桌正在化妆，准备一会儿去约会的戴佳佳因为他的动作撞到桌子，画歪了眼线，不满的抱怨了一声。
宋青也顾不上那么多，丢下一句“抱歉”，就抓起自己的包，连电脑都顾不上关，朝着楼道间飞奔而去。剩下戴佳佳一脸懵逼。
“这个宋青，最近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几个还在收拾东西，一个男同事听了后不禁笑道：“人家万一和你一样，赶着去约会呢。”
戴佳佳撇了撇嘴：“谁知道呢。我们约了他好几次一起去唱歌吃饭，他每次都找借口拒绝，切，看不上我们还是怎样。”
“那是，我看宋青条件还可以，眼光高也是正常的。”
“滚滚滚，你们男人都这样，不和你说了。”
白了那个开玩笑的同事一眼，戴佳佳继续画起了眼线。
同事们背后的议论宋青肯定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现在他也顾不得多想，他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迟到了。焦急的按着电梯的按钮，明知这么做并不能使它快一点，宋青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水。好不容易电梯慢吞吞的从底楼升上来，宋青心急火燎的挤了进去，引得其余人抗纷纷。平时宋青一定会道歉，但现在他哪来这种心情。
到了底楼宋青飞奔而出，一路狂奔穿越了两条马路，气喘吁吁的冲进了那家咖啡厅。因为时间的关系咖啡厅里没有太多人，宋青扫了一眼没有看见沈总。他一看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六点，心忽地就往下一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压力，也许是因为失望，他竟然涌起了一股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虽然大家印象中男人总是流血不流泪的，但宋青从小就是一个喜欢哭的孩子。哪怕被其他人嘲笑，每次遇到难过痛苦的事情，他总喜欢躲起来悄悄哭一场。这种习惯直到父亲去世才得以终止。因为他必须承担起责任，不能再软弱哭泣了。
但是现在，久违了的感觉冲得他鼻子发酸，宋青自嘲的想着他真是太没用了，沮丧地垂着头，打算转身离开。这时拿在手里的手机却冷不丁的响了起来。
宋青不抱希望的拿起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的接通了电话：“喂！沈总！我——”
“行了别废话，保持正常的样子从咖啡厅出来，绕到后面的巷子去。”
宋青急忙按照电话的指示做了，他强迫自己不要显得太急切，就像是一边下班回家一边接电话的普通行人，不紧不慢的在人行道上走着。来到了咖啡馆的后面，那里果然有一条夹在大楼间狭窄的小巷。宋青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急忙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我进来了，你在哪？”
“继续往前走，看到停在岔路口那辆车了吗，过来。”
宋青有点忐忑的继续前行，走了几十米的距离，果然在一个岔路口看到了一辆很普通的黑色国产轿车。车窗贴着遮光膜看不见里面，他迟疑的接近轿车，弯下腰朝里面打量，可是什么也看不见。
“沈总……啊！”
忽然车门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粗暴的把他扯了进去。宋青晕头转向的摔倒在副驾的位置上，只听得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坐好，系好安全带。”
不等宋青回答车子就发动了，还开得很快。宋青挣扎着坐起身，又摸索到安全带系上，这才转头看向驾驶席上的男人。果不其然，正是他的老板沈总。不过和他一贯衣冠楚楚的形象有点违和，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戴鸭舌帽，甚至还带上了一副墨镜。
没见到人的时候宋青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现在他反倒是吭吭哧哧，不知道怎么开头才好了。他跟沈总就打过几次照面，那时候就觉得很不自在，如今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身边男人身上自然流露出的那股成功人士的压迫感，让宋青这个才出校门不久的毕业生很不适应。
“你是我公司的员工对吧，我记得曾经见过你几次。叫什么名字。”
宋青急忙回答：“我叫宋青，在策划部工作，今年下半年才新招进公司的。”
“哦。”
沈总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他的个人情况，他一脸平静的开着车。宋青发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只是随意的在马路上乱转，至少这个路口好像是第二次通过了。
“你想告诉我什么，说。”
对于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宋青有些不习惯，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定了定神，清清嗓子才开口说：“我知道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肯定会觉得很匪夷所思，但我发誓都是真的，不是我精神出了问题——”
“啰嗦，说。”
宋青被他憋得只好收回说了一半的话：“实际上，我第一次意识到不对劲，正是在一个多月前那个暴风雨之后……”
他尽量以有条理的语句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沈总说了一遍，详细讲述了他身上的异常，以及察觉到的怪事，特别强调这不是幻觉，他百分百肯定都是真的。但是全程身边的男人都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对此什么想法。宋青越说越沮丧，后面简直都失去了继续的勇气。这些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幻想的鬼故事，恐怕沈总不会相信的。宋青都能想象出他打开车门，一脸冷漠的叫自己滚蛋的场景了。
他絮絮叨叨，心里焦急，显得更加语无伦次，说着说着，宋青在对方的沉默中闭上了嘴。他觉得现在自己肯定很像一个傻子。
“听你的意思，你怀疑我的女朋友不是人？”
他住嘴后沈总终于慢悠悠的问了一句。
“也不是说不是人……但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沈总你难道闻不到她身上那股奇怪的腥味吗！我肯定她那股味道和我失踪朋友一栋楼里的那个中年男人一样。而且每次我遇见她脖子后面就会痛，哪怕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身边也是一样，所以这不是我的幻觉，真的。”
宋青急切的说，就差赌咒发誓了。
沈总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激动什么，我没说不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对方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就信了，甚至都不需要宋青出示任何可信的证据，宋青反而觉得难以理解，张着嘴呆呆的看着他。
“实际上我早就发现我女朋友不对劲，虽然闻不到你说的那股味道，但她行为举止都和以往完全不一样，还总在半夜偷偷溜出去，我默默监视她很久了。”
沈总用一种异样的平静语气说。
“不过倒是没想到其他方面去，我以为她是中邪了。”
说着这样的话，沈总大概自己觉得很好笑，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重要的合作对象，所以我不能对她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些天本市发生的一系列失踪案件我早就找人在暗中调查，说来可笑，我认为她被猛鬼附体，这些失踪案都和她有关联。为了时刻盯紧她不出去害人，我只能白天把她带在身边，一起上班。可是晚上实在没有办法再这么时刻盯着她。我本来已经联系了不少自称有办法的所谓高人，没想到你又忽然冒了出来。”
这还是第一次宋青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他听完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不禁低声问：“你知道她很危险……还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沈总诧异的反问：“不然呢？”
宋青自惭形秽，他从这三个字当中察觉到了自己和沈总的巨大差距。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敬佩，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一刻宋青觉得沈总是个纯爷们儿。怪不得他可以年轻轻轻打下一片江山，这种勇气和觉悟确实一般人做不到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