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同人]黑洞》叶*心

31、第三十章

　　休马哈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窥探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女侯爵，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总之是一身漆黑。在她身旁放着晕了的幼帝。
　　……这简直就是……休马哈调动自己所有的文学词库也找不出一个形容词。
　　一路上的卫兵都被女侯爵一记手刀击晕放倒，根本没有两个大男人的事。对着幼帝，她非但不跪，反而直接将浸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了男孩的口鼻，动作麻利。
　　专家……总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这样的人先皇和公爵却都宠信有加，也实在是了不起啊……

　　凯瑟眯着眼睛扣扣前座的椅背，兰斯贝尔克伯爵吓得一惊急忙转过头来，然后又被凯瑟毫不含糊地迷晕了——以一个转头向后看的姿势睁着眼。
　　休马哈觉得挺郁闷，然而阿瑟给他打过预防针，想当克莱门斯领的人第一条就得处变不惊，他从善如流地停车。凯瑟拎起小皇帝的衣领将他递下车去，换上来一个同样赤着脚，穿着丝绸睡衣的男孩，黄色的头发茶色的眼珠，与真正的幼帝有七八分相像。见过艾尔威•由谢夫二世的人不多，没有人能猜出这竟然是个替身。
　　男孩趴在车沿上对着凯瑟依依不舍，“阁下，你可千万千万一定要来接我啊～”
　　凯瑟扣起中指敲敲小男孩的额头，“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她转头向休马哈：“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休马哈点点头，再次发动车子上路。过了一段时间，兰斯贝尔克伯爵慢悠悠地醒来，大惊，“我怎么了？”
　　“你一直看着朕发呆，无礼之人。”小男孩托着下巴冷冷说道。
　　“啊，请饶恕臣的失礼，陛下。”兰斯贝尔克伯爵以闪电般的速度嗖的一下坐直身体，拍拍旁边驾驶的休马哈，“那位……呢？”
　　“下车了，她说不想看到费沙的人。”
　　“啊——真是位不计名利的侠士啊——”兰斯贝尔克伯爵双手合十，以咏叹调唱着。
　　休马哈的内心群魔乱舞。

　　就在休马哈一行人离去不久后，凯瑟从帝国博物学协会的门口踱了出来，乘上早就准备好的地上车，绕着街道晃了几圈，就知道车内通讯报告元帅召见，才转变方向向元帅府开去。
　　凯瑟换好衣服，被提醒下车的时候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瞌睡，她不当夜猫子已经很多年……

　　尽管是凌晨的紧急召集，每个人都很有精神。莱茵哈特的两位副官修特莱少将和流肯上尉，亲卫队长奇斯里，首席秘书官希尔德，还有就是虽然身为高级军官但也属于元帅私人幕僚的吉尔菲艾斯，唯一眼神迷蒙目光呆滞的就是身为肇事者的凯瑟本人。
　　负责帝都安全的是宪兵总监克斯拉上将，而负责保卫皇宫的是摩顿中将，两位都是拥有实绩的将官。
　　睡眼朦胧的凯瑟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将在莱茵哈特面前跪下谢罪，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是不在乎手上多添上一两条人命的，然而……
　　“凯瑟，怎么了，冷吗？”吉尔菲艾斯注意到凯瑟一瞬间的失色，关切地问道。
　　凯瑟摇摇头。那是她的噩梦，恐怕一生都无法醒来的噩梦。失去了吉尔菲艾斯的莱茵哈特，在血腥中一步步走向帝座的莱茵哈特，有着阴霾的双眼的莱茵哈特。
　　“摩顿中将，据说卫兵们只是被打晕，并没有死伤？”她蹲下身，向着拜服在地的老将问道。
　　答案是当然的，凯瑟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她就是那个动手的人。
　　“如果帝国的士兵不是伤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岂不是荒唐？”凯瑟安慰地笑笑，站起身来，“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不是追究责任吧。”
　　莱茵哈特微微颔首，“克斯拉，与其来跟我请罪，不如赶快善尽你的职责，不要让陛下被乱党挟持离开帝都。”

　　皇帝失踪事件临时处理完毕，吉尔菲艾斯和凯瑟提前到了会议室去准备研究战略图。
　　等莱茵哈特走进来的时候，凯瑟左手端着一盘蛋糕，右手拿着叉子吃得不亦乐乎，面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一看到莱茵哈特便转过身去笑得全身发颤。
　　“笑什么笑！”莱茵哈特试图声色俱厉地对凯瑟训斥，可是说到一半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堂堂元帅在车里藏着姐姐作的早餐，然后躲到会议室里偷吃……
　　“幸福啊～”凯瑟喝完最后一口热饮料，将身子在一张椅子上蜷成一团，“我要睡觉了，晚安。”
　　莱茵哈特望着东边渐升的太阳，无语，将元帅披风解下来盖在凯瑟身上，聊胜于无。吉尔菲艾斯收拾杯盘湮没证据，对凯瑟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也是无可奈何。
　　“又要打仗了，和同盟？”虽然是问句，可吉尔菲艾斯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
　　“不止是同盟。”莱茵哈特将屏幕电源打开，调出银河系的战略分布图，指了指位于银河帝国和自由同盟之间的另一颗行星，“这次还有费沙。本来就是他们惹出来的事端，当然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

　　凯瑟吃饱睡好一觉醒来正好是午餐时间，面前两只凌晨三点醒来讨论了一上午战术的熊猫，怎么都觉得那两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带了点哀怨啊……
　　她张了张嘴，冒出一句：“午饭吃什么？”
　　——有女如此，胡不掐死。

　　再然后，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对着警卫员叫餐厅送来的两份午餐吃得分外香甜——其实熬过夜的人胃口都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这纯粹是在馋某人。
　　本小姐不稀罕。凯瑟很有骨气地转开脸不看，在心里庆幸——早饭吃得很饱。
　　吉尔菲艾斯吃得很快乐的脸终于撑不下去了，将餐盘向前推开，“凯瑟，你昨晚没睡好么，足足睡了一个上午啊。”
　　“嗯……玩了一个晚上电脑游戏。”凯瑟装作在看屏幕上加了几条进军路线的战略图……可惜，连东南西北都要靠太阳确认的她，是绝对弄不清楚立体方向的，唯一能辨认的就是那两条路线，一条经过伊谢尔伦，一条经过费沙。“怎么，这次要取道费沙吗？”
　　“没错。”这就是凯瑟身上最让莱茵哈特和吉尔菲艾斯迷惑的地方，她的战术无药可救这点，在考试中无数次被验证了，但她却能一眼看出他们的进军计划——在只能勉强看懂战略图的情况下。“先以伊谢尔伦的进军吸引住同盟的兵力，然后从费沙一举进占海尼森。”
　　一举进占恐怕是不可能的吧，毕竟同盟有杨威利在，还有……
　　“那我先去趟费沙。”不假思索地，凯瑟脱口而出。
　　“不行。”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反对。
　　不止是莱茵哈特，就连向来脸上带着和煦微笑的吉尔菲艾斯都板起了脸，“你才回来了几天！这次你留在奥丁保护安妮罗洁小姐，敌人竟然能潜入皇宫，不可小视。”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凯瑟滞了滞，反驳，“安妮小姐的安全我有办法保证，和我去费沙并不冲突。”
　　莱茵哈特见她态度倔强，做了让步，“你要去也可以，和大军一起出发。”
　　那还有什么意思？这个时侯过去正好可以遇见尤里安，况且你不让我光明正大地去，难道就不能偷溜？凯瑟腹诽。
　　然而，这两人都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打什么主意，“也不许私下溜过去，否则……”
　　“否则什么？”凯瑟笑得像只小狐狸。
　　他们若真想罚她什么首先就过不了安妮罗洁那一关。
　　“否则……军法处置。”莱茵哈特目光一冷，恶狠狠吐出这几个字。
　　凯瑟不说话只笑，一脸“不就是军衔嘛你降吧降吧我无所谓”的欠揍表情。莱茵哈特纠结着望了吉尔菲艾斯一眼，后者接到暗示迅速地安静地向门口撤退。
　　“凯瑟迪亚……那个……我是说……”莱茵哈特不自然地清清嗓子，好半天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倒是脸色越来越红，看在凯瑟眼里只有一个可能。
　　“你发烧了么？”不能怪她这么想，莱茵哈特这个模样，简直就和许多年前发烧病倒一模一样，白皙的脸颊染着浅浅的红晕，金色微卷的发柔顺地贴在颊边单只露出红红的耳根，眼帘半合，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道阴影，加上模糊暧昧的话语……
　　………………极品受！
　　因为最近常常见到莱茵哈特在军队前以帝王攻的形象出现，所以凯瑟竟然忘了他还是只极品受！
　　极品受看过来了！走过来了！靠过来了！
　　“嘣——”
　　人仰马翻。
　　门外的吉尔菲艾斯听到声响担心地往里一看，捂住额头发出无声的呻吟。莱茵哈特大人……就算你是莱茵哈特大人也……太丢脸了……
　　凯瑟揉着被撞到的嘴唇和下巴，眼泪汪汪，只记得自己沉迷于美色，然后美色就像火车头——请原谅她找不到更美丽的形容词，因为就是那样——撞了过来。
　　莱茵哈特受到的打击恐怕是心理和生理上双份的。上帝到底公平，他的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他望着凯瑟迪亚，欲言又止，终于只能说：“对不……”
　　凯瑟揉毕下巴，看着莱茵哈特，“这次你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吧……既然选择了就绝对不准放手！”
　　比起在语言上你侬我侬，她更倾向于行动派——直接拉住莱茵哈特的衣领踮起脚，吻了上去。
　　为什么是由女方主动？莱茵哈特心里没有闪过这样的念头，然而……
　　从小到大对于情之一字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莱茵哈特与腐女两世没机会实践但是理论知识属达人级别的凯瑟迪亚……
　　与其等着你主动还不如由我来调戏比较习惯。凯瑟这么想着，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个青涩的吻——以对方的技术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