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梦魔》洺河滔滔

5、第5章 引荐资格

　　夜城蔡家，日头毒辣，热风扑面。孟膜站在大门口，手拿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汁水四溢。
　　旁边一个白衣体弱的男子正在劝说。
　　“我体内寒毒深入骨髓，不是普通药方可以祛除。”
　　“蔡孟两家的纠葛已深，孟公子不应该来此。”
　　蔡泉见久久没办法说服孟膜，只好搬出自己的祖父，“孟公子，今日我祖父心情很差，容易将与你家长辈的恩怨，迁怒到你的身上，不如你速速离去。”
　　“蔡四少，孟某此次前来自是有为蔡四少祛除寒毒之法。”孟膜其实没有想到，蔡家四少心性如此善良。
　　若非今日登门他有足够的自信，恐怕也就遂了这份好意。
　　蔡泉见他万分笃定，也不好在劝，“那好，我引你去大厅，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尽全力护你离开。”
　　就这样孟膜跟在蔡泉身后，走入蔡家大门。
　　“咳咳。”在走入大厅之前，蔡泉偶尔拿着帕子咳嗽几声。
　　眼见孟膜迈入大厅，蔡家家主一拍桌案：“好个竖子，竟然真敢堂而皇之进我蔡府。”
　　蔡家家主深知自己孙儿的君子之风，也深知他是去阻拦孟膜进府。
　　本来也是默认了孟膜被劝说离去。
　　所以此刻并没有想到，孟膜还是无视蔡家的威慑，施施然进府。
　　“祖父，孟公子既然来了，不若让他尝试一下，以我这副身子骨，也不怕谁折腾了。”孟膜原本准备了许多说服蔡家家主的说辞，没想到蔡家四少主动替自己解围。
　　“那好，若是你治不好我孙儿的寒毒，就休想完好无损的走出蔡家。”蔡家家主目光狠厉，看上去是给孟膜一个机会，实际上不过是为收拾孟膜找一个借口罢了。
　　这竖子是真的狂妄。
　　就连一旁全程旁观保持沉默的华神医，也都觉得，孟膜如此轻的年纪，便说可以治疗蔡四少寒毒，过于狂妄了些。
　　“泉儿，还不快让孟家公子诊脉。”蔡家家主不觉得有自己在场，孙儿会被贼人暗害了去。
　　孟膜其实本就对这寒毒有九成信心，如今看对方并不排斥诊脉，心下更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手指放在蔡泉白皙的手腕，那手腕如同预料般触感冰凉。
　　良久，孟膜感知到蔡泉的情况很差，但好在应该还算可以承受住猛药。
　　“取纸笔。”孟膜出声。
　　蔡家家主看孟膜有模有样，不禁有些迟疑，跟着吩咐下人道：“姑且听他的，去取纸笔。”
　　纸笔很快送来，孟膜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
　　药方里光是珍惜灵药便用了二十余种。
　　蔡家家主只瞟了一眼，因为孙儿的寒毒，久病成良医，他多少知晓一些药理。
　　“堆砌灵药，以为我看不透你这贼子的用心，表面上是灵药，实际上辅药里的阴灵草却是剧毒之物，你这是要害死我的孙儿。”蔡家家主从一开始便不相信孟家人会好心救人。
　　此时看到药方里的阴灵草便更加怒不可遏。
　　“蔡家主息怒，若是对药方有疑问，身旁不是还有华神医。”孟膜神色淡定。
　　“那就让你挣扎一下。”孟家家主将药方递给华神医。
　　“这这这，这药方、这药方......”华神医看着药方心神震颤，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还如何狡辩。”孟家家主立刻便要上前擒住孟膜。
　　眼见气劲流转，鹰爪般的双手就要抓向孟膜。
　　孟膜也只好作出迎击的准备。
　　“误会，误会。”痴迷于药方中的华神医终于颤抖着解释出声。
　　“孟公子，你这药方是从何处得来的？”华神医语无伦次，甚至忘却了医道禁忌，问起了别人的机遇师承。
　　“无意中得到的医书残本。”孟膜只好如是回道。
　　“错不了，错不了，应该是《大衍古方》，我师傅寻遍半片山河，穷其一生，也只得到两页残篇的古方。”那华神医不再多问，笃定是大衍古方。
　　孟膜这边见华神医沉浸在药方里，只好自己解释，“阴灵草虽属毒草，但却并非一般毒草，因其含有阴冷灵气，搭配上几位主药，可以以寒驱寒。”
　　这是大衍古方里失传的药材用法。
　　至于这个《大衍古方》，前世一百年后被人找到，那时里面的药方自然不再是什么秘密。孟膜记忆力又好，再加上前世被追杀一世，自己久病成了良医。能写出《大衍古方》并不奇怪。
　　“这么说这药方真的能救泉儿？”蔡家家主听了半天终于听懂。
　　“这古方虽然我与师傅未曾得到，但以我神医一脉的传承，看这方子药物配比，确定能祛除四公子的毒。”
　　孟家家主本以为只是一出闹剧，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给孙儿续命之法。
　　“不过.......”华神医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蔡家家主急切问道。
　　“不过四公子多年寒毒，寒毒其实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这药方只能驱毒，却无法治疗体弱，这样一剂猛药，四公子只能勉强承受。恐怕终究还是难以活过三十岁。所以，此药方，最好其他补体药方合用。”华神医一口气说完，有些唏嘘。
　　这《大衍古方》如此可遇而不可求，孟膜大概也只看过残卷，此时如何能奢求他再拿出一份补体的方剂。
　　“华神医，以你的医术，能否开出后续的方子。”蔡家家主希冀道。
　　“老朽无能，只能保四公子到四十岁，别说对比修行者，恐怕连长寿的凡人也及不上。”
　　“补体的方剂，我刚好也记得一剂。”孟膜此时再次开口，抛出自己的筹码。
　　“此言当真？”蔡家家主心系孙儿，甚至比蔡泉本人还关心他的寒毒。
　　“自然当真。”
　　“但是我需要蔡家为我做一件事情。”孟膜说出了自己帮忙的前提。
　　蔡家家主有些疑惑，“蔡孟两家同属夜城顶级世家，孟公子甚至还是孟家继承人。
　　为何有事不先想到孟家，而是我们蔡家？”
　　孟膜有些无奈，跟这些精明老一辈打交道，需要坦诚：“蔡家主有所不知，孟家大长老狼子野心，已经架空了我的父亲。”
　　“您可听说，数月前孟家大长老的孙子孟柯因何能够拜入玄天宗。”孟膜字字泣血。
　　这件事蔡家家主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是孟柯拥有一株极品灵根。”
　　孟膜掀起自己的小腹，露出其上狰狞可怖的疤痕。
　　“孟膜那株极品灵根是梦柯趁我不备，将我迷晕，生生剖开我的腹部，埋入自己的身体。”
　　“月前，大长老送孟柯去玄天宗应是得到青睐，至今未归。
　　而我失去灵根落入尘泥，之所以至今未死，皆因大长老想顺理成章接管孟家。
　　待他回来后，知晓孟轲灵根秘密的我必死无疑。”孟膜字字句句透露出的含义，是那样血腥。
　　“可是，你要知道，若是蔡家可以对付孟家，孟家早就被踏平千百回了。”孟家家主并非不想帮忙，实在是爱莫能助。
　　“孟某不必蔡家出手对付大长老，只需一个引荐资格！一个目前只有蔡家有的引荐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