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爱笑的婴宁》一人字伶仃

22、你好看啊。

　　第二天去起来的时候，婴宁第一个感受到的便就是潮气，来之清晨水边的潮气，朦朦胧胧的带着水雾飘进来，和溶洞里的地下水融合在一起。

　　她微微抬起头，还有些辨不清身边的方向，然后便看见了堵在洞口的庞然大物。

　　……？？！

　　那条巨蛇居然就这么委屈的在洞口堵了一晚上的风？等等，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还是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有些真善美的，农妇与蛇的故事看起来也并不太像是真的。

　　好吧，也许也有可能就是蛇没法动了，所以才不会移动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她醒了，要怎么才能从洞口出去呢？

　　……这实在是个问题。

　　有些时候婴宁也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有些令人迷惑的，倒不是说其他什么，主要是自己……也确实叫人感觉得到一种生气的存在——气运，前世不说，便说今世，刚出生的时候虽然五感不行但是也曾听见自己亲娘哭的上接不接下气的离开了她。

　　随后就遇上了一个心疼自己的漂亮小姐姐嫁给老爹然后一起过日子了哎，本来也是讨生活的日子，爹爹还要靠卖字为生，但是后来转商之后，日子便一天天的好起来。

　　事情总能过去的，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只是眼前的巨蛇却挡住了她去见山的路，婴宁试图站起来，溶洞虽然不大，但是考虑到现在还未及笄的年龄，婴宁也不算有多高。她走过去，昨日缝起来的伤口看起来恢复的还行，除却在地上凝结成块的血腥气味，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事。

　　这话在看见巨蛇回头的时候，婴宁就扔进了垃圾桶。

　　作为前世每天晚上蹲动物世界的萌妹，她尚且还记得遇上动物了不要随意轻举妄动，敌不动我不动，地动就可能凉了。

　　但是动了也有可能被误解为攻击行为，凉的更快。

　　啊——土拨鼠在内心尖叫了几番。

　　语言不通是个很难受的问题，问题是动物也不是都有语言的，能够通过叫声进行沟通的，那都得是高级哺乳动物了，对于蛇类这种爬行动物来说，他们连耳朵都没有！

　　敲！

　　还是个瞎子。
　　就这样僵持在洞口，久久也没见到蛇攻击的行为，婴宁放松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条蛇回过头，一双竖瞳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蛇的眼瞳和猫的不一样，虽然都能够变成竖瞳，但是蛇的瞳孔是不变的，这条蛇的瞳孔看起来圆润一些……除却大小，其实还真……有点可爱。

　　啪！婴宁内心打了自己两下，这个时候你想这个干啥。

　　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那条巨蛇见婴宁起来了，嘶嘶的吐了吐舌头，大概是在确定好热源，然后蛇行着爬动起来，将自己整个身体延展开，看起来场面是分外壮观。

　　废话！看见一条长度比霸王龙还长的通天巨蛇谁敢说一句不壮观试试？

　　这么长——一条蛇，快赶上泰坦蟒的级别了，虽然泰坦蟒是一个有jio的，而不是这种没有jio,也就是完全将jio退化掉了存在。

　　婴宁脑海里默然想起以前看各种科普杂志里面的吐槽和瞎几把幻想，想想吧，泰坦蟒虽然退化掉了jio，它的jio其实看起来也更像是蹼爪而不是真的龙爪，但是四舍五入还真的和龙挺像的。

　　这里的地质也很有可以胡说的源头，瀑布的形成证明是由于冰川期导致的一个地质断层形成，而且溶洞的级别，好吧，听说过自古溶洞出财富吗？溶洞里面不仅仅是各种钟乳石管钱，有些时候还会形成别样的水晶。

　　若真是应了刘禹锡那句：“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条蛇，那就是妥妥的传说中的——史前生物遗存啊！翼龙虽然不算恐龙了，但是也算是能够飞星的爬行动物啊，虽然比较惨一点的就是献祭了自己的一堆附肢。

　　觉得自己见证了历史的婴宁有点兴奋。

　　然后她就被打脸了，蜿蜒爬动的巨蛇又一次盘旋了起来，这一次只是小部分盘起来，一双蛇瞳盯着婴宁一动也不动，然后就在婴宁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化为了半人半蛇的模样，还是高度简朴版的。

　　简称没穿衣服——

　　？？！这个时候我该幸好你这个是尾巴所以晋江可以脖子以下描写吗？

　　等、等等……这就从一个严苛的史前生物学变成了神话动物学吗？婴宁愣了一下，然后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蛇（？），有些妖异的面庞看起来十分精致，恍若是地狱里招人的艳鬼，勾引着人前去。

　　微微上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婴宁，竖瞳里泛着暗金色，让人不由得觉得是被某种大型生物当做猎物给围住了，等着什么时候 就一口嗷呜。

　　婴宁现在世界观陷入混乱之中，她一直以为自己穿越在了古代的唯物历史观念的状态，而不是这种带着乡野传奇的传说之中。

　　“你……没事吧。”正在婴宁混乱的时候，那人啊，不对蛇开了口，声音有些清冷，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只是看起来更像是妖孽罢了。

　　婴宁下意识的答道：“多谢关心，暂时还好。”她惯来贫嘴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说完便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对方的蛇尾，从腰部的线条一直勾勒到蛇尾，比电脑里的cg合成更让人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仿佛是这世上所有的妖异都聚集在这里了。

　　“那便就好，昨日，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来日必会报答。”这家伙看起来妖娆，但是说得话倒是十分清正，叫婴宁心下有些安定起来。能沟通就是好事，不能沟通才是坏事。

　　婴宁发着呆，那家伙看婴宁久久也不回答，有些好奇的围绕过来，黏腻腻的吐息顺着蛇性子扑洒在婴宁的面庞上。一双竖瞳既是好奇又是妖异。

　　速度太快臣妾来不及眨眼……

　　婴宁呼吸之间就面上离近了这么个人，心里有些不大乐意，偏过头去：“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昨日借用公子的洞穴展居依然是公子开恩了。”

　　“这不是我的洞穴，我的洞府比这个大多了。”这条蛇回答的相当实诚。

　　“……那也多亏昨日公子替我挡风遮雨。”婴宁被梗了一下，本想回头瞪他，一见着对方的胸膛，脸上一红，别了眼去。

　　人身上到处都是妖异的纹路，红色的，嵌在雪白的肌肤里，叫人无端的生了几分别样的感觉出来，婴宁胆子小，不敢去瞧。

　　“你救了我，我定然是要帮你的……你为何不敢看我？”他眼中含有些迷惑，吐息落在婴宁耳边，婴宁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这个距离不是安全距离，我慌了。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

　　“公子虽然非是人，但是男女有别，更何况公子如今这样…这样……”婴宁想了一圈，没想到什么不会被屏蔽的词，捂了脸，别过身去。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对面这恍惚也才想起人界规矩不一样，似乎还真是如此。他心底有些委屈：“这可怎么说？你昨天抱着我的尾巴，不也是亲密吗？”

　　“……”你是想让我那你当畜生看还是想让我跟你沟通看。

　　婴宁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又看了婴宁一眼，对于婴宁红起来的耳朵尖有些兴趣，但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太感兴趣了，不然对面又要往后退，那溶洞往里去就是水汽太多了些，虽然适合他修炼，却并不适合凡人。

　　“你可真有趣，不怕蛇，却怕男人。”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婴宁的吐槽如约而至：“你又不是人。”

　　“……”

　　话一出口，婴宁就知道自己药丸，这话能随随便便开嘲讽的？只怕是要嘲讽的没边了 。

　　这家伙也被婴宁也噎住了，“所以你不怕蛇，反而怕变成人的蛇。”

　　“长了腿，端正了衣冠再说。”婴宁管不住自己的嘴，下一句又冒出来了。

　　怎么回事呀小老弟，你咋一直在给人拆台呢？

　　那条蛇被说的下不来台，冷哼一声：“我如今尾巴受了重伤，幻不成双腿，罢了，我把衣衫穿上，你且看我再说。”

　　身旁传来细细索索的衣诀声，婴宁偷摸摸的用指甲缝捂着眼看了一下，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说好的穿衣服，其实就只穿了个外衫，整个胸膛都漏了出来，比不穿还叫人遐想。搭配着对方看起来妖异奇特又含有一丝媚意的脸庞，放到海棠能开多少量车啊。

　　她似乎没吐槽出来，但是对方已经感受出来了这种嫌弃。

　　“怎么，就真的学你们人界穿的严严实实的才行？”蛇尾不满的拍了怕地面，但是也不是向婴宁发脾气，不含恶意的说上两句。

　　“怎么可能？我们人也是要穿小褂的。”婴宁回口说道。

　　很多人看明代小说，一说到褂子就想起清代的那种褂子马甲，但是小褂在汉族传统服饰之中，指的是一种贴身的亵衣，注意是亵衣不是中衣，中衣是衬衫形制，怎么穿都无所谓，亵衣是指贴身的衣物。褂子一般要么短袖要么直领，里面什么都不穿。

　　包括抹胸之类的内衣。

　　汉族男子也是要穿抹胸的，也就是清代的肚兜。想想，清凉的短衫，可能连袖子也没有，里面啥都不穿，看起来和情/趣内衣差别也不大了。

　　像《消夏图》就是女眷穿小褂的场景，甚至还能看见胸/口。不然怎么老是有人将消夏图以为是避火图呢？

　　“那你怎么还跟我这么斤斤计较？！”他将眼睛瞪大了些，竖瞳里满脸写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走。”婴宁没法反驳，只能哼哼。“哪有人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

　　“你不是方才说我不是人吗？”

　　“那也不成，我看话本别人的妖物都是知恩图报的。”

　　“你没听过农夫与蛇？”

　　“你还看史书呢？！”婴宁惊讶道。

　　“看……听过几个贯口。”蛇妖说道，然后得意洋洋起来。

　　“你修炼都不怕心魔的吗？”婴宁开口就按照自己以前看的奇怪修真小说瞎说，“不怕飞升路上被雷劈死。”

　　“我又没欺负你，不过是和你拌嘴罢了。”

　　“那也是欺负我，哼。”婴宁哼了他一声，将自己的包子脸鼓起来。

　　“……我哪有欺负你，还替你挡风来着？”

　　“哼哼！”婴宁不理他。

　　“算了，说回正题，你怎么跟我计较我衣物问题。”眼见着话题跑偏了，这家伙也立马把话题转了回去，突然感觉到气短的婴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好看行了吧！”她突然送开手，视死如归的说出了实话。

　　作为一个颜狗——还是要承认自己是个颜狗的。

　　“？”这条蛇觉得自己没听清。

　　“你好看！你超好看！我害羞行了吧。”婴宁放下手，整张脸不知道是因为蛇妖还是因为气的，通红通红的，像是染了胭脂一般。

　　嘭的一声——

　　这下轮到这条蛇妖蒸腾起了红色在脸上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话语声变成了蚊子声，一点点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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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直球婴宁说话从来不作假
嘴巴虽然抽，但是也够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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