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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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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娘知道了,起来吧,或者挺直腰板,给你爹跪着。”林夫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林夫人强撑着自己一如往常。
林杉站起身,屏退了下人后开口道“娘……是我把爹害死的……”
说到此处林杉的眼里有了些亮光,不在是那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虽然是依旧的颓废样,不过却能看出来魂在此处了。
林夫人听了这话一时间感觉脑子嗡嗡的发疼,甚至有些站不住了,不得不把住床头,稍稍缓了之后对林杉开口道“发生了什么?”
林杉是个什么人,林夫人再了解不过,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当眼珠子一样疼,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热了,要不是林夫人觉得自己家的是个男孩,再那么养下去,就成二世祖了,怕不是如今的林杉已经是京城一霸了。
“娘……爹不是因病而亡,而是因毒而死,要不然一点点小病,怎么可能让爹走呢?一周前,林正阳那个老东西叫我给爹传话相邀,爹回来之后就病倒了,那些药草是我找来的,如果我拒绝了他,他就不会死了。”林杉说着这个事情,仿佛做的人也不是他一样,平缓,无波无澜,嗓子沙哑让他林杉的话断断续续的。
“杉儿,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爹自己愿意扔下咱们母子的,听懂了么?”林夫人感觉脑子更加的沉重,接二连三的打击,林夫人能撑到现在,脑子清醒主持大局已经很不错了。
林杉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出,不算长的指甲因为手攥的太紧,已经戳破了血肉,林杉对此毫不在乎,仿佛对自己残忍一点,心里就会好一点点。只是这与之相比太微不足道了。
“杉儿,你知道林正阳那个老东西到底跟你爹说了什么?”
“不知道。”
“杉儿,你爹不是个喜欢寻死觅活的男人,他如今的事情,怕也是自有其道理,或许是威胁,或许在守护着什么秘密,或许是一切以他的死为结束,若是这样你也不必为他的死而感到些个什么愧疚,这是你爹自己选择的,当然了,若是受到威胁,杉儿,这又当如何?”林夫人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上如常,完全看不出是中毒身亡的夫君,眼睛突然落了下来,泪水有些止不住的流。
林夫人并不想这一幕被自己的儿子看到,她不能倒,她倒了谁来照顾这个老家伙的身后事?如何让他风风光光下葬,她若倒了,杉儿怎么办,如今这个样子,俨然是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出不来了。
良久之后身后传来声音“儿子知道了,不论因为什么那个老东西必须死,如果不是他对爹说什么,爹也不至于如此,我要那个老东西为爹陪葬。”
林夫人仰起头,一个抬手抹掉脸上所有的泪水,只是眼睛有些通红,索性林夫人也不转过去面对儿子了,只是看着这个躺在床上陪她大半辈子,如今悄无声息就走了的老家伙。
“既然知道了,那就给你爹跪着去,一会灵堂弄好了,你再换地方。林正阳如今还是丞相,而你可不是皇上。”林夫人说道此处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杉儿,你先出去一下,让你娘跟你爹说几句话。”
“儿子知道了。”林杉爬起已经有些发麻的身子,努力站起来,这个过程仿佛企及漫长又艰辛。
林府风云搅动,一座朝廷上大山倒下,灵堂在不久之后自然摆好,闻讯而来的大小官员不计其数,除了已经故去的林太尉很大因素其实是另一个人,林杉。
林杉算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曾经是皇帝的伴读,也算得上与皇帝一同长大的,林太尉的死,其实并没有人多少哀伤,对他们来说这也不过是巴结林杉的一个机会罢了。
人各有志。
最先一批到来的除却真真正正为了悼念林太傅的,那就是趋名逐利的,赶着上来巴结。
虽说不怎么搭话,但是被记住脸,这个目的就打倒了。
宫中,如今已经是深夜了,陆衍叫来曾为林太傅医治的太医,询问着林太傅的状况。
就林太傅的那个身体,陆衍是不怎么相信的,一个小病就随随便便的带走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直接暴毙?
虽说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但是……陆衍怎么感觉都有些猫腻。
苏言虽然并不明白,但是看陆衍思考的样子,也脑补了一堆阴谋论。
陆衍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让太医们有种跟皇上一样的压迫感,嗯……这姑娘前途远大啊,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未来怎么招也是个宠妃之类的。
“太傅昨日还是安好的,病情也不过就是心火旺盛导致的头疼虚弱,这个是诸位太医都是知道的,所用的方子也是商量好的,贵人身上用药,我们也不敢大意……”领头说话的乃是许太医,许太医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一大把年纪熬到如今这个位子上,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如今这个事情的确也是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昨个一个好好的人,今天怎么就没了?尤其还是他们接手的病人。
如今在此的每个太医,都是绑在一根绳子的蚂蚱,顶多是许太医更惨点,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也很冤枉,很无辜,林太傅怎么就一晚上直接死了呢?林太傅的身体在会诊之下,也算得上了解,身子倍棒,就是上火了,而上火可不会导致什么死人这种大事情,再病变也病不到哪里去,顶多是喉咙炎症了,说白了这种也就是不治也能自愈的病。
而如今直接悄无声息的,连个病危都没有,直接这个人就没了,其实太医心里也有些打怵,若真的最后是因为其他病症,而他们没有看出来,那别说这个位置保不住了……往坏点说,就是这个脑袋说不准也要人头落地……那个可是太尉啊,虽说现在权利早就不是以前了,但是好说歹说那也是武官之首,朝中重臣啊。
太医这个职位,虽说不低,但是这脑袋也不是什么太保险的位置了。
其实这种突然暴毙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但是这种事情也一般找不到太医身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即便是皇帝那也没有说人一死,就为了表孝道直接弄死一堆太医的,毕竟太医也不是神仙。
而如今太尉的事情就是,但是一个小病,还太医在一同诊治的情况下……人突然就没了……若是有人想查查这种事情,万一是诊治失误,误杀太尉……这罪过可就大了。
虽然不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但是万一呢,万一出现……
想到此处,在场年轻一些的太医对视一眼,背后生出冷汗。
不同于其他人许太医爬到这个位置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见了不少。许太医也并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火能弄死一个人命,他行医多年,他能确定,那个症状就是上火,而且经过这两天连喝药带食疗都快好了。皇上来叫他们或许是为了例行公事稍稍责罚了解一下,但是这些话可就看着不像了。当时是否有太医在场,死后是否有太医到达,太傅的尸身是否有看过之类。显然对太傅之死并不是什么相信或者说死法相信。
不过想来也却是有些疑点,即便没了气息,怎么也不叫太医呢?万一有的救呢?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太尉可不是什么平常人,怎么就认定了已经死了没有救了呢。他们这群太医可并非是在太远的地方。
怎么说也要让他们这帮人确定一下再说此事,万一这葬礼进行一半,人坐起来了,这就成当场闹鬼了。
许太医垂下眸子,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许太医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担心的事情,那就是找由头在事后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推倒他们这帮子太医身上……毕竟这也是有先例的。
陆衍站在一旁,苏言看着在下面有些战战兢兢的太医们,歪头看了眼陆衍。对着陆衍眨了眨眼睛,撤下其他人,殿中只留下陆衍与苏言二人,苏言开口道“阿衍,不如让太医去看看死因?”
“死者为大,太尉的身份不比其他,若是家人不愿,这个即便是朕也并不能强迫,加入朕真的强迫此事,若真的是有问题还好,若是没有问题,这可要寒了众臣的心,虽说朕……我,不注重这个名声,但是我还是需要这帮臣子为我干活的。”从某种角度讲,陆衍的这个实用主义也是没谁了。对你好点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继续剥削剩余价值。
“兄弟,如果你说朕说的顺嘴,你就朕吧,我中二附体的时候也是没事刁民没事朕的,所以我现在说朕才这么如丝滑般顺畅啊,不过你注意一下别再别人面前自称朕就行了。”真的掉马了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