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莞尔》大漠烟沙

10、倒数第一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一眨眼就到了星期一，放了两天半的假，上课的时候同学们都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直到晚自习的时候，上周模拟考试的试卷发下来，看着试卷上刺眼的圈圈叉叉才如梦初醒，重新投入到学习中去。
　　语文试卷需要批改作文，还没来得及发下来，现在同学们只拿到了数学、英语、文综三份试卷。
　　江雨奕的成绩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好在江雨奕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看到分数的时候也尤为淡定，不过看看林卓的分数，她也有点愣，人家也是刚刚从理科转过来的，怎么差距就如此大？
　　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试卷吗？”
　　同时微笑，交换试卷。
　　江雨奕只拿了林卓的文综试卷，只看了一半，只觉得他的思路简直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学习这种事，大概也需要天分。
　　林卓首先翻了江雨奕的数学试卷，试卷上几乎一片空白，有字迹的地方不外乎是十二道选择题和一道概率题，其他的真是一清二白。分数也格外的鲜艳，刚好三十分。
　　“高四只有一个文科重点班，重点班里应该只收高考分数过了二本线的学生，才过了三个多月，你这成绩难道是……故意的？”
　　江雨奕摇头，“我恐怕什么都不记得了。”
　　林卓翻开了一下她做对的选择题，“这选择题都是蒙的？”
　　“嗯，蒙对了四题。”
　　翻开了江雨奕其他的试卷，状况一样的悲惨，文综九十二分，英语三十一分。
　　林卓有点哭笑不得，“我记得你小学的英语水平都比这个好啊！”
　　江雨奕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日子过得太舒适了，记不住东西。”
　　“你上一次高考考了多少分？”
　　这个问题有点超纲，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江雨奕陷入了回忆之中。
　　林卓在一旁等她答案，见她迟迟不出声，“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她也不否认，“是很模糊了。”
　　“你前几天不跟我说话是不是因为忘记我是谁了？”
　　“阿卓，”江雨奕真诚的望着他，“我记得你家厨子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好吧，看在你还记得我小名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
　　江雨奕想了很久，一个数字蹦入脑海里，“好像是501分。”
　　“为什么回来复读？”
　　又回忆了很久，“我当时填了我们市的一个医学院，填了服从调剂，后来被分到一个康复治疗学的专业，了解了半个月，对这个专业有了一星半点的了解。它可以分为两个大方向，一个是给中风或其他偏瘫的成人做康复，比如扛大腿。另一个是儿童方向，主要是给脑瘫或是自闭症的儿童做康复训练。”
　　她这样平静的陈述，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不像平日里寡言少语，没心没肺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恬静的少女。
　　江雨奕也不觉得自己话变多了，她小时候和林卓就是无话不说的。上个星期林卓每天给她带吃的，那种青梅竹马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不喜欢这样服务型很强的工作，就回来复读了。你又是为什么回来复读？”
　　其实林卓本来也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看她难得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光顾着看她了。忽然被问道，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我也选到了不对的专业，想来想去，还是想去北大读文科类的专业。”
　　“嗯。”
　　“成绩忽然降这么多，会不会很失落？”
　　“不会，我可以去读大专，再不济，我还是有房有存款的。”
　　“那万一存款用完了，你打算卖房？”
　　“是啊。”她应得毫不犹豫。
　　她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林卓默默的想。
　　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再不济，出卖色相也行啊。”
　　林卓心跳加速，她打算傍大款？那他是不是有机会了？！
　　江雨奕慢慢补充道：“比如当个书模，或者网店模特，我这么瘦这么高，长得也不错，总不会饿死吧。”
　　林卓看着她这么不谦虚的夸自己，忍不住笑她，“其实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你可以考虑找个有钱人。”比如你同桌。
　　江雨奕非常认真的回答他，“不，我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到老。”
　　“为什么？你小时候不是说长大后要找一个像你爸爸这样的好男人吗？”
　　“童言无忌。”
　　气氛又沉下来，林卓整理好她的试卷，“其实我辅助别人学习很有效，要不要我帮你？”
　　“好啊。”
　　“不过你要配合我，不能太懒。”
　　“我不聪明，你不能要求太高。”
　　“你尽力了我就很满足了。”
　　林卓翻了翻她的数学试卷，那就从最难的数学开始吧。拿出一张草稿纸放在她眼前，“你还记得多少数学公式？”
　　“全部都不记得了。”
　　林卓叹气，“把你的数学书给我。”
　　翻箱倒柜，把高一到高三的数学书交给他。他快速的在几本数学里重要的公式旁边贴下各种不同颜色的标签。
　　“你这个星期就先记红色标签的公式吧。”
　　“好。”
　　接着，林卓开始和她讲解那张考得很惨烈的数学试卷。他每讲解完一道题，江雨奕都会默默的记下重要的知识点，并试着回忆曾经学过的内容。
　　讲解的和听讲解的人都很投入，班主任默默的站在他们身后，本来想批评教育一下江雨奕的，看到她勤奋好学的模样也暂时原谅她了。
　　班主任走后，陆漫漫一个劲的在草稿本上戳，嘴里还念念有词，“奸夫□□，伤我眼还伤我心，不要脸，最好祈祷我脾气好一点……”
　　楚楚被她阴阳怪气的样子吓到，“陆漫漫！有病回家吃药，别在这里发疯！”
　　陆漫漫马上瞪她，“别跟我说话，心情不好。”
　　“哎呀，号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天真烂漫，活泼开朗的陆漫漫也有烦恼啊？！”
　　陆漫漫不理会她，死死盯着靠得很近的上一桌，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能被敌人的假象蒙蔽，他们只是讨论难题而已，不是奸情不是奸情……
　　楚楚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挨得很近的前一桌，顿时了然，“胆小鬼，喜欢就上啊，不偷不抢，怕什么！”
　　片刻后，陆漫漫豁然开朗，非常感激的看向楚楚，“对，你说得对，喜欢就是要不择手段弄到手！”
　　“瞎说，要正大光明，肆无忌惮的追他堵他抓住他！！！”
　　“有道理，我明天就动手。”
　　“胆小鬼，夜黑风高的时候最适合干坏事了，我要是你，我今天晚上就动手，追他堵他抓住他。”
　　过了一会儿，陆漫漫冷静下来，“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了，你前同桌你不帮了，为什么要帮我？”
　　楚楚白了她一眼，“小雨才没那种谈情说爱的情调，整一个呆木头，她要是动一下心，铁树都开花。不就是喜欢一个人嘛，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啦，弄那么多弯弯绕绕干什么，闲着无聊啊。”
　　陆漫漫还是犹豫，“可是我一个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只有别人追着我跑的份，我什么时候做过追着别人跑这种丢脸的事。”
　　“那你憋死算了！”
　　“不要，那你就教我吧，要是我俩真成了，我承包你下学期的零食。”
　　楚楚转动手上的钢笔，点头。
　　下课的钟声响起，本次模拟考试的分数排行册终于传到第四组的角落了，江雨奕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
　　排行榜上的情况大致如下
　　第一名：林卓，633分；
　　第二名：楚楚，632分；
　　第三名：陆漫漫，625分；
　　第四名：梁博全，615分；
　　……
　　倒数第二名：赵曼珠：488分；
　　倒数第一名：陆漫漫：300分；
　　第四组的角落里，除了林卓，所有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江雨奕，她是不是脑子坏了，不然这个分数是怎么来的，故意的？
　　彼时，语文老师抱着试卷进来，因为是按照成绩发的试卷，第一张试卷就发给了江雨奕，上面的分数惊人，147分，几乎满分！
　　其他五科加起来才153分，语文一科就拿了147分，这偏科偏得绝了。
　　看到语文试卷的分数，江雨奕也有点难以置信，尤其是看到作文满分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了。
　　“作文写得这么好，将来不会失业了。”林卓翻开了自己的作文，距离满分还差了好几分，又看看对方的作文，沉思了几秒，“我们交换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