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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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翘心里悸了一下，她垂下眼睫，把手机收进衣兜里，装腔作势地把书包从桌肚里抽出来搭在肩膀上，理直气壮的，“好啊。”
宁妍嘴角上扬噙着笑地注视她，林翘撑着桌沿站起来，目光不经意略过宁妍精致的五官，心脏“咚咚”的又剧烈跳动了两下。林翘从宁妍身旁经过，声音懒洋洋地叫对方，“走了，小朋友。”
宁妍怀里抱着书，红唇轻启，“这就来。”
声音软软的，还有点儿甜，语气温柔得像是在撒娇，嗲嗲的，林翘心里发颤，从神经末梢传来被宁妍撩到的麻酥酥的感觉。林翘脸上散漫的表情微敛，她似笑非笑地回头，目光打量宁妍两秒钟后，停在宁妍干净的眼眸处，嘴角勾了抹轻佻的弧度，“小朋友，你怎么突然撒娇呢。”
宁妍愣了一下，林翘漫不经心地转回脑袋直视前方，长腿迈着，闲庭阔步地走出教室。宁妍低头轻笑起来，随即跟上对方的脚步，口吻含着暧昧的意味，“原来你喜欢撒娇的女孩子。”
林翘想也不想就反驳，“我没这么说哦。”
她警觉地盯着宁妍，突然间有种和宁妍撇清关系的意思，宁妍嘴唇轻抿着一条直线，目光微微沉了沉。林翘昂着下巴，慢吞吞地说：“我最讨厌撒娇的小姑娘，整天嘤嘤啼啼的，烦人。”
宁妍神色不明地打量她半晌，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公寓和学生宿舍有一段距离，更靠学校后门，橙黄色的路灯下飞舞着几只小虫子，在地上投影出稀疏的斑点。林翘摸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动门把打开公寓门，她后退一步，侧身拉开门，下巴一昂示意宁妍先进。宁妍看她一眼，走进去停在玄关处换鞋。
拖鞋是白色的，宁妍脚踝细细地踩在灰色的大理石上有种莫名的勾人味道。
宁妍弯腰捡出一双深灰色的男士拖鞋，躬身轻轻放在林翘脚边，然后站起身来说：“你渴吗？我去接热水，你要不要喝咖啡，或者牛奶？”
林翘不太适应这么热情的宁妍，她小表情愣了愣，然后神色不自然地换上宁妍递给她的拖鞋，“谢谢，我晚上不喜欢喝水。”
宁妍颔首，转身去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小口喝着，林翘提着书包回到房间，舒服地躺在床上伸展开身体，然后开始玩手机。宁妍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把书放进房间的书桌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林翘仰躺着，两条长腿交叠，之前化学老师在班级群里在线给学生讲解家庭作业，消息有足足999+条。林翘看也不看，直接点开空间刷新，出意外地发现一条有趣的动态。
江城高中校园表白墙：有人知道高二七班林巧巧的联系方式吗？今天在食堂看到一个温柔漂亮的姑娘，找朋友打听了一下午最后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和班级，希望热心的同学们能在评论下方留下她的号码，谢谢。
【七班的林巧巧又婊又白莲花，同学你被猪油蒙了心？】
【你们七班的人怎么这样？这么骂人家一个小姑娘，若是被小姑娘看到了她得多伤心。】
【哎呀，我都没说我是七班的人，你怎么知道我是七班的人呀，好好奇哟！】
林翘“啧”了两声，心说乔雅和蔡萌萌这俩人怎么这么闲？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傻批号下面掐架。林翘点开时，三个人已经掐了一百多条，有同学在下面劝架说：【喂你们三个能不能拉个讨论组对骂？在评论下面撕有什么意思？】
乔雅：【老子想在哪儿撕就在哪儿撕！老子五百块钱把这块评论区买了！】
蔡萌萌：【笑话，老子骂人还得看地方？】
林翘无语地退出空间，点开三人小群问：【你们怎么回事？】
群寂静了很久，林翘的消息依旧停留在最下方。她挠了挠眉毛，心情没有来的烦躁起来，林翘干脆把手机丢到床上，打开门走到客厅拿起一本素描教材阅读。才看了半分钟不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已经把林翘的心境搅得一团乱。
耳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林翘捧着教材书下意识回头，眼里映入一抹肤色白皙的身体。宁妍湿发随意的挽起来，发梢微微滴着水珠，她身上仅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浴巾，锁骨精致平直连接性感的直角肩，胸前呼之欲出，从米白颜色尾部露出来的小腿又细又白，撩人不可方物。
林翘目光从宁妍的脚踝一直往上打量，最后不经意地和宁妍的视线撞到一起。
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林翘嘴唇不自然地抿了起来。
宁妍也没料到林翘会在客厅，不过她只愣神半晌就回神了，宁妍若无其事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说：“我刚洗完，浴室里有水汽，你等会儿再进去洗吧。”
顿了顿，宁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林翘手里的书籍，“你书拿反了。”
林翘下意识低头，她手忙脚乱地把书转了一圈，然后盯着文字一瞧，“……”骗子。林翘再抬头，却见始作俑者面含笑意，抱着衣服意味深长地注视她一眼回房了。
林翘放下教材，掌心捂着脸颊，手心里的温度烫烫的，掩映着一抹被调戏的脸红。
宁妍的身体始终在脑海里萦绕不散，本来就被林巧巧扰得心思混乱的，现在好了，一点书都看不进去了。林翘干脆不看了，她等了段时间，然后拿起睡衣握住门把扭动，刚开了条缝，微微的水汽感夹杂着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有洗发露的味道，还有沐浴露的味道，以及宁妍身上常有的那股淡淡的清香气，像是身体乳的味道。
林翘脚跟悬在空中，略一纠结，还是推开门进去了。宁妍已经把地面的水迹处理干净，洗漱台上的玻璃镜蒙蒙着一层水雾，完全看不见人，可她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象出宁妍裹着一条浴巾，慢条斯理地站在镜子前擦着护肤品的画面。
小女生白皙的手指在被水汽熏出微微粉色的脸颊上慢慢滑动，她粉色的舌尖轻轻舔着红润的嘴唇，略微一转眼，清冷的目光含着调戏的意味透过想象和林翘撞了个正着……
林翘浑身一激灵蓦地回到现实，“……”
是单身太久了吗？
林翘匆匆把自己浇了个透，热水顺着头顶和脸庞滑落，心里有处依旧蠢蠢欲动的。
宁妍换好了衣服，湿发用毛巾卷着，她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双腿蜷着看书，不是高中教材，是上次林翘见过的，和金融有关的无聊书籍。林翘一身黑色的丝绒睡衣，领口的扣子微解，宁妍抬眼看她，目光在对方的锁骨上停留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还有十来天考试，今晚你记记英语单词吧。”
她很坦然，好像刚刚只是一个意外。林翘把毛巾搭在肩膀上，坐到沙发抽出纸巾擦干净脚上的水，“再怎么背也背不了那么多啊。”
宁妍早有准备地把放在旁边的笔记本拿给林翘，“背这些就够了。”
林翘垂着睫毛，打量她精美的笔记本半晌，勾着嘴唇接过来随意翻了几页，“你做这么多笔记不嫌烦啊？”
“喜欢就不会觉得烦。”
这句话的意味含糊不清，林翘只想岔了一秒钟，理智就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林翘收下笔记本，“行，考好了请你吃饭。”
她换了双干拖鞋，起身拿着笔记本走了。
公寓不用遵守学校“每晚十一点半断电”的规则，所以宁妍看到十二点才回房。林翘还在翻手机，她对乔雅和蔡萌萌两个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都这么久了，还掐呢？
贴吧里正好有人在直播，林翘百无聊赖地翻了翻，发现好戏已经发展到“林巧巧掉马”，有同学猜测和蔡萌萌乔雅对骂的热心男同学是林巧巧本人小号。林翘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不屑地嗤笑了声，然后顺手把帖子分享到了年级群。
【在线直播江高校园表白墙激情掐架。
最新回复：林巧巧本人下场了？】
林翘：【@林巧巧 】
林巧巧没有回，林翘也不在意，最后群里又是一阵闹，许久不停歇。最后教导主任忍无可忍，跑出来说：【明天谁迟到就站校门口欢迎全校同学一个星期。】
群里瞬间寂静。
然后又热闹起来，教导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为这点小事气坏身体不值得。
宁妍握着手机飞快看完了整件事情的全过程，紧接着她听到了林翘房间开门的声音，宁妍放下手机跟着打开房门，看见林翘偷偷摸摸地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包薯片。宁妍嘴唇勾起一抹笑，又很快隐匿不见，她放轻脚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林翘身后，突然出声，“你在吃什么？”
林翘下意识往后挥了一拳，看见人是宁妍后，她紧急停住，心有余悸地抱着薯片，语气含着责怪的意味说：“你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要是我刚刚没收住手，你明天岂不是要顶着这张脸去教室？”
“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我晚上欺负你了。”
宁妍语调带着笑，有恃无恐地说：“你认出我后不是及时停住了吗？”
林翘把咬了一半的薯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孙阿姨什么时候出国？”
林翘想了想，警觉地注视宁妍答：“下周，怎么了。”
“孙阿姨这么照顾我，这周六我想请她吃饭，谢谢她把我安排到公寓里。”
林翘怀疑地打量她半晌，不屑一顾地说：“这有什么好谢谢的？没有孙女士，你姐姐一样能把你弄到这边。”
“不一样。”
林翘又“咔擦咔擦”吃了几块薯片，有什么不一样？宁妍很坚持，反正林翘是无所谓的，她懒懒地抬了抬手，“成，我帮你问问，不过我不保证她有时间。”
“好。”宁妍说完就走了，林翘眯起眼睛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并没有多想。
孙女士这个时候还没睡，听说这件事后她立马同意了，“难得妍妍一片好意，周六翘翘你跟我一起去吧。今天晚上和妍妍相处得怎么样？”
林翘唆干净手指头，放下薯片面无表情地打下两个字，“很好。”
*
今天江城市中心举办了一场画展，宁妍受好友邀约来参观。她立在门口巨大的画家介绍牌前一句一句地看着，林翘，杰出青年艺术家，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代表作《遗梦》《缺失》《如果》《荒诞》《血色婚礼》……
好友赶过来迎接宁妍，见她认真地看着介绍，不由得打趣说：“怎么？看见漂亮的女艺术家就走不动路了？”
宁妍专注的目光从林翘的照片上收回，她唇角含着淡笑，“你觉得她漂亮吗？”
“难道你不觉得她漂亮？”好友看了远处一眼，特意问宁妍。宁妍表情淡淡的，“一般。”
林翘安静斜靠在不远处的白墙上，闻言，她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宁妍的身上打转。她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宁妍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和照片比起来更精致艳丽的女人。
好友随着她的动作扭头，愣了愣，立马欣喜若狂地介绍说：“她就是林翘，这次的画展她只送来了三幅作品，但就你眼前这幅，当时有人出十个亿她都没卖，说是要留着以后送给女朋友。”
“十个亿啊！可以让我挥霍到老蹬不动腿了，艺术家浪漫起来简直要命……”
好友温柔的声音越小越小，直到最后完全被宁妍忽略。宁妍侧着身子，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那个气质矜贵有些暗黑风格的少女，然后疏离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对方靠着白墙，慵懒地抱着手臂，回以她一抹带有侵略性的微笑，像捕食的猎豹，眼睛里乘满了野性和欲望。宁妍阅人无数，生平最讨厌这种把自己当成猎物一样攻略和追求的人，就算是对方有一副价值十亿的画作也不例外。
林翘突然招手喊了位工作人员，宁妍身上那股存在感很强的目光立马消失，只见对方对工作人员笑得温温和和的，又很疏离冷淡。宁妍被好友吸引了注意，无暇顾及林翘，她专注地打量着眼前的画，这幅画名叫《如果》，据好友介绍说这是林翘作品中唯一一副小清新风格的画。
阳光灿烂，祖母绿色的海面波光粼粼，绿色仿佛要从画里流出来，沙滩像碎金奢侈一路铺成，一只蓝鲸冲破海面桎梏溅起浪花无数，几只海鸥振翅欲飞。一位艳丽的女人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椅上，遮阳帽遮住她大半张脸蛋，露出来的红唇气场强大，美艳不可方物。
“宁妍，这个人好像你呀！连锁骨窝的小痣都一模一样诶！”
“不好意思。”工作人员突然出现，打断了宁妍准备说的话。宁妍侧身注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被她的样貌惊艳了半晌，然后心脏“咚咚咚”的把一张写了电话的卡片交给宁妍，“有位女士让我转达：她有副画想送给你。”
宁妍垂下眼睫，目光从一行墨迹未干的嚣张字迹上略过。
“江城一中的宁妍，老子偷偷暗恋你十八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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