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仪》颜伶

25、白云城主

　　敬王府。
　　这就是江湖上传说的白云城么？那个神秘得无人知道的地方？竟然就这样夸张地建在紫金山上，全金陵城的人一抬头就看得到？也许真的是越显眼的地方越不容易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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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是开着的。
　　怎么回事？我突然想到诸葛亮的空城计。我发觉我真的笑了。
　　“不对劲。图上这里有哨卡，可是没有人。”谭管家并没有和老庄主一起去。
　　“报告。那边也没有人。”武当的一个弟子回报。
　　“怎么办？”子扬望了绝尘一眼。
　　“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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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也没有人。
　　这个地方其实和栖霞山庄差不多大。忽然，我觉得这个地方我认得的。翻过后面那堵墙有个花园，而花园的后面是一个较小的广场，最后是大殿。
　　“这个地方我好象知道怎么走。”我喃喃地说。
　　“你刚刚看过地图。”谭管家提醒我。
　　是么？我笑了。
　　“现在危险，大家结阵走，防止偷袭。”
　　只见各帮派人影晃动，迅速结成了各自的阵法，步步为营向前紧逼，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姐姐，你到天文阵里来啊。”玉儿在身边给我让了个位置。
　　“不用了，我不会。”我摇头。
　　“我们可以把你护在阵里。”绝尘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边上的谭宾紧握着剑：“静仪姑娘有我保护。”
　　绝尘点了点头。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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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上面铺满了青石。
　　我们现在就站在青石上。
　　“哪里都没有人呀，他们撤走了么？”有人问。
　　“不，大殿里有人。”我说。我感觉得到。
　　有埋伏么？可是里面只有几个人，应该还不到十个，我们这里上百个人还怕他们几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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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
　　大殿的门突然开了。
　　里面确实有人，而且全部都是女人。她们全都穿着一种样式的衣服，颜色不同。看样子应该是礼服，因为衣服上绣着繁杂的火焰纹饰。
　　这里好像刚刚进行完某种仪式，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哦？里面有我认识的人。那天江边船上和玉儿打斗的红衣姑娘也在，她的表情和别人看起来一样木纳。还有那天在栖霞山庄下毒的姑娘，不过今天没有蒙面而已。杀十三郎的两个白衣姑娘也在。而那天用剑准备杀谭宾，被我阻止了的姑娘也在。
　　最后出来的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穿着雍容华贵，只是衣服上的火焰和其他人一样。好漂亮的火焰。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种诡异。她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就这样走出来？好象我们这些江湖人士不存在一样。
　　“五色旗。”有人惊叫。
　　不过好象是四色。两个红衣，两个白衣，两个青衣，只有一个黄衣的女孩。算来一共是七个人，加上老婆婆一共才八个。
　　“各位夜里来到我们白云城，不知有什么事呢？”那个黄衣服的姑娘缓缓地问，好象一位好客的主人在询问敲门借宿的客人一样。不过奇怪的是，她的手上竟然拿着一柱香，点燃的香。
　　香已烧了一半了，还有一截在她手里。
　　“你们的主人在哪里？”问话的是武当的丹青子。武当是今天专门赶来这里声援的。
　　“我们的主人啊？”黄衣姑娘的眼光忽然变得幽远起来，“他离开我们了。”
　　“走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大军压境，她们的主人竟然先逃了！？
　　“什么时候走的？”丹青子继续发问，根本没有把子扬他们看在眼里。
　　“他走了，他不要我们了。”黄衣服的女孩好象根本没有听见问话，眼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他不要我们了。”
　　好可怜的姑娘，她们的主人在最关键的时刻丢弃了她们。
　　好可怜，我开始为她们报不平。
　　“哼，什么白云城主？好卑鄙的家伙。”子扬的声音也有点忿忿然。
　　“你说什么？敢对主人不敬！？”小雨的脸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双眼直盯着子扬。忽然，她泄了气，好象被抽空了似的，坐在地上哭起来，“主人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
　　“小雨，不要哭。”黄衣姑娘轻轻地拍着她的肩：“不要难过哦。主人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的。至少我们知道，主人现在没事不是吗？那你还哭什么呀？起来，主人不喜欢看你哭的哦。来，笑一个。”
　　“呵呵。”小雨停住哽咽冲我们笑了一笑。
　　小雨好可爱。我也冲她笑了一笑。
　　突然间，她变得开心起来，噘起小嘴笑了起来，好象刚才没有哭过一样。
　　“不知道她们在耍什么花样。杀了他们。”丹青子发话了。
　　有人跃跃欲试。
　　我忽然有了一种阻止他们的冲动。我是怎么了？今天不是来和白云城绝一死战的么？
　　可是，眼下的情况能叫死战么？上百个人欺负几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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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子扬的声音，“我想先问一下，白云城的城主到底是谁？”
　　“哦？还用我说么？”黄衣服的姑娘脸上略过一丝诧异：“你连我们主人名字都不知道，就来攻城么？呵呵。”
　　她转头看着我，象在询问什么。
　　“你说。”为什么看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她的头转向子扬，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我们白云城主人的名字叫：云——静——仪——”
　　“什么！？”我愣在当地，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