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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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公事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窗外CBD灯火如河流淌，悄悄望着窗外，长长呼了口气。
山盈和她一起下楼，多年好友兼搭档，山盈自然是知道她结婚始末的，等礼宾目送电梯关上后，就立刻小声问：“你要告诉那边吗？”
悄悄摇了摇头。
从陈贺良抛弃他们母女的那一瞬间两人就再也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除非……
除非她能以胜利者的姿势站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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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电梯，门口路边上蓝灰色老爷车摁得滴巴滴巴响，
站着车旁的人麻布衬衣米色裤，不是俪之州还是谁？
悄悄扶额。
她本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从路边走过，
偏偏俪之州兴高采烈朝她们挥手，这下整个广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为了不让他引起更大的轰动，悄悄只好朝他那个方向走过去。
“那车长得像个猪腰子，这是在拍什么复古广告吗？”山盈失笑，“车边那个人可真像是70年代画报里穿越过来的。”
悄悄咳嗽一声：“ 他是我今天领证的丈夫。”
……
等见到俪之州，山盈还没有从震惊中平复心情。
她磕磕巴巴跟俪之州打招呼：“你，你好，我是悄悄同事山盈。”
俪之州笑眯眯：“你好，我是悄悄丈夫俪之州。”
又从车后座变戏法一般拎出两杯咖啡，一杯递给山盈，一杯递给悄悄：“这里有下冲风，喝口热的。”
？
盈盈一头雾水，看了看周围，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是盛夏吧……
悄悄不接，问他：“你……怎么没走？”
“媳妇啊可别恼。”俪之州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可是顶着那边交警哥哥的眼神一直在这等你。”
他绕着这大楼等了她五个小时吗？
“那可不？”俪之州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围着大厦绕了好多圈莫比乌斯环。”
山盈哎呀一声，笑道：“明天就给俪先生申请个家属车位。”
这么快就倒戈了？
悄悄不满地看了好友一眼，用唇语重申那几个字：“商业联姻！”
俪之州置若未见，笑嘻嘻抓起她的右手，手把手包住她的手攥住咖啡杯。
他的手干燥、滚烫，悄悄觉得被她碰触到的地方像是被电击了一下。
她挑眉，瞪了他一眼。
俪之州却不管那么多，他看悄悄接过咖啡杯后才满意地垂下手轻轻问她：“媳妇，我们回家好不好？”
其甜腻，其油腻，简直能将旁观的人酸死。
山盈眼睛瞪得铜铃大，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我现在就走，明，明天见。”
俪之州没看见一样，把悄悄连推带扶放在后座上，伸手给她系好安全带。
这才回去坐在驾驶座上，冲山盈头也不回的背影喊一声：“记得来婚宴！”
车子启动，俪之州冲悄悄眨眨眼睛：“怎么样？这波演戏是不是可以得个奥利弗奖？”
悄悄无语：“谁家的陈年老油成了精。”
“那也好，可惜生不逢时，不然我也能被写进《太平广记》。”俪之州熟练地打方向盘，又督促悄悄：“喝口热水。”
悄悄举起杯子：“不是咖啡吗？”
“你不是喝咖啡会有脱水反应吗？”俪之州接得顺理成章。
悄悄一愣，趁着红灯的空挡喝了一口。
不烫，
也不凉，
口感温暖，正好。
俪之州还在滔滔不绝：“你们那写字楼又高又孤绝，风一过来立马被砍成头顶风灌下来，气流不合理，下冲风三百六十五天，好人也吹成个冰块。”
“你还挺专业？”
俪之州洋洋得意：“那是，我拿的可是建筑学学士学位。”
悄悄有些意外，多看了他一眼，俪之州立刻得意洋洋起来。
这得瑟的小心情直到进了餐厅还意犹未尽。
他选的餐厅是中环一家法式餐厅，雪白桌布，娇艳欲滴红玫瑰，立刻有侍者送上菜单。
问悄悄吃什么，悄悄略一迟疑：“有青瓜三明治吗？”
俪之州手里餐桌布差点被掀开：“悄悄，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生活追求？”
“我们贫民自然不能跟公子哥一样。”悄悄白他一眼，“青瓜三文治没有异味迅速充饥，吃完好加班。”
“公事？”俪之州一愣，“结婚当晚你还要去办公？”
“点不点？”悄悄翘眼翻起，看他一眼。
她平日里端庄专业，少有这么娇嗔的时刻。
俪之州看呆了眼。
如果不是这么偶然不能察觉悄悄生得妩媚：一对勾魂的桃花眼，眼皮轻抬，闪着粼粼的光，像楚辞里勾魂摄魄的山野精灵。
这时候别说三明治了，就是将漫天星河跪地奉与她，俪之州都没有二话：
“点！点点点！”
末了不甘心加个条件：“那你得答应我今天不去加班！”
“好……吧。”
最后还是俪之州点的餐，流畅的法语，得体的礼仪。
悄悄满意颔首，找了个世家子弟做丈夫，至少明面上还能有些用处。
这家餐厅或许是第一次遇到点了一客青瓜三文治的情形，好在做得很好。
青瓜口感清新，面包接触酱料的那一端毫无黏腻，干干爽爽。
三明治还略微烤了烤，表皮酥脆。
内里的沙拉酱居然是现做的。
饶是悄悄这样不注重美食的人都忍不住要再拿起一个。
只不过第三块却不给吃了，俪之州递过一碗天鹅绒汤：“喝点汤顺顺嗓子。”
好好的法兰西绅士，转眼就变成大碴子味土爹。
这吃饭的次序算怎么回事呢？
看悄悄不赞同盯他，俪之州理直气壮：“怎么？就是路易十四来，不喝汤吃干面包也会给他噎住了。”
俪家虽然在临海市经营多年，俪之州却从小被送到朔京的姥姥家长大，学会了朔京那一套一套的贫嘴。
说得满口歪理吧，倒也实在，悄悄虎牙暗地里咬住嘴唇憋笑，努力板起脸。
她咳嗽一声：“既然是联姻，那我们就聊聊俪家目前的现状。”
天有四象，因而俪家控股的四象集团也被分为东龙、北玄、西寅、南雀四个板块，分别由俪家四房经营。
东龙是俪家起家的港口运输，北玄则是商业综合体，西寅是医药，南雀是文娱。
俪家现在各自为主，俪董事长把控着集团公司，通过集团下面的财务公司牢牢锁着几个分公司的金钱调度。
俪之州所在的大房控着东龙，本是俪家发家的根本。
但是随着这些年临海港淤泥堆积深水港地位不再，东龙也渐渐不再稳居集团之首。
这也是其余三房有野心的开始。
悄悄皱起眉：“你要是接手，诸人不服，首先你二叔就能掀起些波澜来。”
俪家老二控着北玄，这几年财大气粗起来，自然以此为借口挑剔上了俪之州，他也是主要的阻碍。
“我们成婚后你便能接手东龙，有了集团的信誉背书，你先拿下贷款再转而投资新的深水港，有了业绩就能在董事会站稳脚跟。”悄悄慢慢谋划。
“啧啧啧，不愧是我媳妇。”俪之州一脸与有荣焉的欣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如果不在外头乱捣鼓早点接手董事会，还用得着卖身给我？”悄悄瞥了他一眼。
俪之州自己成立了个叫房宿的小公司，研究着精密机械，压根儿不掺和俪家的生意。
“什么捣鼓？”俪之州抗议，“情怀，我那叫情怀！”
“呵呵，不过是富贵公子玩票罢了。”
两人在这里唇枪舌剑，落在走廊那头旁人眼里，居然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儿。
许是感慨自己这么多年忽得结了婚，或许是感伤自己匆匆所嫁之人居然这么不着调，总之悄悄没留意就多喝了几口。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俪之州领到了一栋英式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大宅前。
俪之州得意洋洋挺起胸膛：“怎么样？好看吧？这是民国时期陆景肇给他妻子修建的别院，啧啧，那叫一个世纪风云，那叫一个虐恋情深。”
悄悄即使醉了酒逻辑却依然在线，立刻反唇相讥：
“对，转眼就到新时代，这些剥削下层的蛀虫很快就被新时达的阳光照射得灰飞烟灭。”
那叫一个牙尖嘴利，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行吧，行吧，今天新婚我让着你。”俪之州拖长了声音，做投降状。
他一对狐狸眼被灯光晃得星点星点发光，眼尾处有淡淡的暗影，流露出混不在意与戏谑。
是惯常的吊儿郎当风月公子做派。
谁知下一瞬他忽得弯下腰拦腰便将悄悄打横抱了起来。
悄悄慌了，正要挣扎，
却被俪之州抱得结结实实。
“别动！”他难得的一脸认真，黑色眼珠子郑郑重重盯着怀里的人，唇角带着一丝肃然，“第一次进新房新娘子的脚不能沾地。”
深夜的路灯打下交错的光影，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一半隐在夜色里一半浸在暖光下，声调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郑重与认真。
他亚麻的衬衣吊儿郎当敞开一小半，露出的胸锁乳突肌紧实而健硕，让悄悄大脑产生了片刻的空白。
她不自在地将脸转了转方向，不甘地嘟哝一句：“反正是假的……”
“哪里假了？我可是持证上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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