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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拉近 ...
“大人,今日的晚膳。”幽戈端着案几挥帐进来。
“放着罢。”宁赤尘换下连日来所穿的劲装外衫,更了件软缎外袍,“替我去河边取些水来。”
“是。”
待人走出营帐,宁赤尘瞥了眼案几中的饭食,唉!这伙食真是叫人嘴里淡出鸟来。想来老侯爷下令,众士兵将领所食皆同,原是行囊里带的三只烤鸡和两只八宝鸭叫这一声令下给生生藏住了,宁赤尘只能夜里悄摸着就凉吃两口。大军出征已有四日,如今只剩一只烤鸡与七八张干烘葱肉饼了。
“大人,水。”幽戈提木桶折回帐中。
宁赤尘颔首,示意人出帐。
待人出帐,他用铜盆打了水,拧了布巾替自己擦擦脸,又拔剑就着剑身做镜子整理仪容,最后取了油纸包揣进怀里,端了桌上的饭食案几,兴冲冲的出帐找人去了。
他撩开一处营帐帐帘,嬉笑着钻入帐中,“阿风——”人去哪儿了?环顾狭小空荡的营帐,宁赤尘掏出怀中的油纸包,将其与案几一同置在简桌上,一屁股坐在那理得齐整的矮床上,等着他的宝贝儿回账。
“元帅,探子来报,边境的许村近日接连遭敌军侵扰,专捉村里的青壮男子,少说有十户家中只剩老弱妇孺。”这厢,乱风正于定远侯营帐中商议边境之事。
“飞鸽传书,命戍边王副将加派兵力每日巡查周边各处村庄,通知各村百姓,平日里少出门,注意紧闭门户。”赵擎丰沉声道。
赵翊颦蹙,“若是这般,敌军极有趁我军巡查之时偷袭边关城门,到时恐军力不足,抵不住啊。”
“此情我也曾思忖到,可我后吴兵将若是连百姓安危都无法护住,边疆民心尽失又如何行军打仗。”
“这……”进退两难,赵翊狠灌一口清水,忿忿放下土碗。
“属下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赵氏父子眼前一亮,赵擎丰道:“快些道来。”
“如今边关兵力不足,百姓又深受敌军之扰,何不指派三两兵卒于各村庄中,联合村中百姓一同建个巡逻队伍,自己的村庄由村内百姓自行巡防,加之有兵将在其中,还可指点一二。另,侯爷可命军中一部分善于马术将领急行至边疆,以补兵力只需。”乱风顿了顿,“然,此法也不是完全之策,只可解片刻之急需。”
营中几人沉默,片刻,赵擎丰开口:“去唤李仲来。”
帐外兵卒应承后,便跑去唤人了。
“眼下来看,此法许是唯一可用。风儿,替我磨墨。”
“是。”
赵翊转身至简桌旁,寻了纸张,铺于简桌正中。赵擎丰躬身纸笔,蘸了刚磨好的墨,提笔飞快写下几行小字。待他止笔,赵翊提起白麻纸张,轻吹几口,待墨迹干了,小心此书信卷成小卷塞进细小蓬蒿管中。
彼时,李仲进帐。“元帅,寻末将有何指令。”
“你速去挑选五百精壮骑兵,快马加鞭行至边关与王副将汇合,合力抵攘边境敌扰,护百姓周全。”
“是。”李仲领命转身疾步出帐。
待乱风回自己帐中已是一个时辰后,他挥开帐帘便见矮床上靠坐着一男子,而那男子见了自己立时眉眼舒展,起身迎上来。
“你去何处了,等你多时了。”话里带些抱怨。
“何事。”
宁赤尘伸手拉住乱风手腕将人往简桌旁拖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一起吃啊?”他取了案几上的油纸包,小心摊开,露出一个口子,“你闻闻。”他将烧鸡递到乱风面前,“香不香?最后一只了!前些日子老侯爷随时将你唤在身边,我都寻不出理由给你送来。”
乱风垂眼望了望油纸中的烧鸡,眼前这男子竟是给自己送烧鸡来的,他又撇了眼男子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又带着偷偷摸摸的模样,有些蠢有些好笑。“你自己吃便是。”
“你别这么狠心嘛,我特地送来给你的。日日吃得那么清单,你就不想加点荤的?”他将油纸包完全摊开,露出烧鸡金灿灿油澄澄的酥皮,拿手扇了扇风,“香不香?”又迅速将油纸包上,“别传到帐外让其他人闻见。”他见乱风不作声,撒娇似的抽出一只手扯着面前人的衣袖,“吃呗,最后一只,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吃嘛,嗯?乱风,风兄弟,阿风,你吃——”
“你再说我便不吃了。”他真是吃不住此人死缠烂打。
宁赤尘眸中亮晶晶,“好!好!我不说,不说。”他转而一想,烧鸡未热,就着寒吃又是秋日,莫叫人吃了腹疼,“阿风,这烧鸡凉,待军中营帐落了灯,我带你去僻静地方支些柴火热热吃。”
他算不准宁赤尘说得是真还是另有目的,推脱道:“无碍,行军打仗本就清苦。再者,你这烧鸡是何处得来的?”
“嘿嘿,出征那日长谷带与我的。三只烤鸡、两只八宝鸭,还有二十张干烘葱肉饼。”他瞥了眼油纸包,有些底气不足,“前些时日,我不便多来寻你……这是最后一只鸡了!给你,我那还有七八张饼,你若想吃……”
此人到底是行军出征还是举家游玩的,好吃好喝带的还恁齐全……
“不必了。”
“这烤鸡,还是热了吃罢,你若不远同我去,我热了过来寻你。”宁赤尘掂了掂手中的烤鸡,欲挥帐出去,手搭在帐帘上顿住了,“你不留我?不与我同去?”
“不留,不去。”乱风望着被掀起的帘帐与此刻因他一语而蔫儿了吧唧的宁赤尘。
“哦……”他就如同小可怜一般,耷拉着脑袋,将烤鸡揣进怀里,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
待人走了,乱风卸下身上的银质铠甲,换上干净的外衫与中衣,不自觉间,眉眼露出笑意,他转身望见置于简桌现下有些凉了的军中饭食,心下道:憨货。
宁赤尘拐过自己营帐,若无其事地往营外的小山包走去。
“头儿,这是要去哪儿?”
“军中乏闷,去不远处溜会儿,说不准还能逮些野味。”他漫不经心回应着幽戟。
野味!!!头儿这是要去吃独食儿啊!幽戟两眼放光,心下又有些不满,知晓那后山有吃的也不带兄弟几个去,我等又不是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宁赤尘看着瘪嘴的幽戟,“有没有野味还未知,你当我是去吃独食儿?!”
心思一瞬被头儿看穿,幽戟有些语塞,“没,没……”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吃货!”鼻中大气一出,转身便往那营后的小山包径直走去。
“吃货?这吃货是何意啊?”日子过了也有十八·九年,怎的头儿说的一些话还是云里雾里,唉,若是儿时家中能供得起他读书,也不至于做个如今的大老粗,不懂不懂,待回去问问冥钟这‘吃货’是何意。
宁赤尘寻了个背风的山麓,就地取了些石块磊个中空生火台,又去附近折些柴火。方才过来得急,没顺一把长剑,眼下手里只有随身带的手指剑与金叶子,凑合凑合,这杀人不见血的三刃手指剑眼下成了折柴的柴刀,虽说这“柴刀”短,却胜在锋利,三下两下的也就折够了柴火。
人啊,就是该多经历些,若“上辈子”是个生存技能几乎为零的少爷,怕是眼下只能坐吃等死,哪里还追什么媳妇儿啊!宁赤尘忽的又感谢起他荒唐又落魄的经历。
有火又灶没有锅,他又跑去近河的草丛附近挖些稀泥,将泥严实地糊在油纸包外,一层又一层,“哈哈,老子做个现成的叫花鸡,味道也是顶呱呱。”满手的泥泞捧着适才裹好的“大泥块”,他傻乐乐地往火堆方向走去。
之前那火堆明就没有升起,如今离那处还有十几米,便见那灰白的烟雾升起。
“阿阿阿阿阿风?!”
“片刻不见,你倒成了结巴。”乱风就着一枝的树叶,一面扇风一面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满手污泥的宁赤尘,“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去河道里和稀泥了。”
宁赤尘从乱风帐中出来时,明就听的人说了:“不留,不去。”眼下倒来了,高兴啊,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会儿啊!媳妇儿主动来寻他,有戏,有戏唉!“你知道甚么,我做得可是叫花鸡!没有稀泥,哪里来的叫花鸡。”
“包·鸡的,不是荷叶。”
“哎呀,没事没事。这油纸不是黄麻做得么,差不多,差不多……”
乱风见人自说自话,分明就是想将自己糊弄过去,便不作声了。
好容易宁赤尘从燃尽的柴堆里将那块受热结成硬块的“叫花鸡”扒出来,顺手取了一旁木棍将坚硬外壳敲开,烤鸡香味四溢。
宁赤尘两手抓着耳垂,“还好还好,没烧糊了。”此刻他便像个十七八的少年,满心的注意力都倾注在眼前人身上,全顾不得满手结块拔干的泥污,“吃,你吃鸡腿,多吃些。”
“去河边将手洗净,我在此处等你。”乱风只是说着,不见伸手准备吃。
宁赤尘就着手腕干净的一处,将那鸡往乱风身侧推了推,“你先吃,趁热。我去去就来。”话毕,起身走了两步这才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哼着调子往河边走去。
见人走远,乱风抽出匕首将鸡小心分成四大块,他不是失礼之人,况这肉一时半刻也凉不了,索性盘腿坐定等着人来。
“你为何不吃?莫不是心疼我,要等着我一同吃?”宁赤尘洗净手,见人未动烧鸡,只是下手切了几块,心下不由得开心起来。
“不是,失礼罢了。”
眼前人的回复总是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他忍了,在扎心都忍了。他甩干手撤下鸡腿递与乱风,“阿风,吃个鸡腿。”
面前人未说什么,难得温顺的接过鸡腿吃起来。宁赤尘就着撤下鸡腿的边角吃起来。
“为何不吃其他的,还有几块。”
宁赤尘吃得满嘴满手的油渍,嘴里嚼着肉含糊道:“我吃得多了,你吃好的地方,我吃你剩下的便是。”
他不需他这般细致的照顾,立时有些抗拒,却又生出些许难以言表的感觉来。“你,不必如此。”
面前之人咽下一大块鸡肉,吃得哼哼唧唧,吃完又扯了另一边鸡腿与剩下的两只翅膀,将这三块好肉摆好,非常自觉地拾起余下的边角吃起来。“你,你知道么。”他用虎牙撕下一条鸡肉,“比起吃鸡,我更喜看你。”纵是他生的邪气俊美,现下嘴边油光闪闪,左脸还黏上零星的柴灰,话是情话,却丝毫不叫人心动脸红,倒是滑稽几分。
“我看你吃得倒是比我欢。”乱风压住欲扬的嘴角,故作讥讽。
“浪费可耻!”神情极严肃,活像个夫子正训着底下犯了错事的黄口小儿,正经,恁正经。
“噗——”乱风终是憋不出,笑出来。往日微蹙的眉宇舒展开,凤眼完成月牙,眸中似是生了星光,熠熠洒在宁赤尘心上,他与他相识也有三月,从未见人笑过,原是这人笑起来如此的好看,真叫他心中开出了繁花,花中匿了蝶,成千上万的蝶一齐扑翅振颤着他的心房,“扑簌簌,扑簌簌”。他记得“上辈子”在中部地区看过打铁花,此刻就是他黑夜般的心房忽的被大朵的铁星溅亮,璨若星河。他应是知晓何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了。
宁赤尘急速向面前男子靠近,霎时,二人分享着鼻尖的呼气,乱风手中还抓着鸡腿,身上一怔,笑容渐渐掩去。
“别动,叫我这般近的看看你。”宁赤尘一改往常的嬉笑语气,话里漫上雄性特有的低沉浓烈的情·欲。“方才,你笑了。”他又朝人凑得近了些,鼻尖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对方的脸颊,“好看,你笑起来,很好看。”他大口急促地呼进着面前男子身上的味道,轻盈缓慢的呼出,换做再好的烟草,他也没有这般纵情的享受过。
乱风自脊梁骨至脖颈直至头顶,皆是酥麻的,他若静止一般,小心又小心的吸气,又尽可能少的呼气,他脸上不见羞赧,后颈已经烧红,发烫。面前与他贴近的男子呼出的灼热空气一阵有一阵打在他的耳鬓,那哼哼的呼吸声被他尽数收进耳中,一声,一声,似春日里的猫,本欲掀起利爪向你抓来,可落下时,又收起,只剩那一点爪尖,轻挠着。他抬起手背,将人推开。面前之人岿然不动,耳边传来喃喃细语,“等会儿,在等一会儿。”男子又重重吸入一口自己的气息,“一小会儿。”
周身皆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暧昧,半晌,宁赤尘若过足烟瘾一般,餍足的从人面前挪开自己的脸。
“以后,我日日来寻你,可好?”乱风还未开口,面前男子倒是抢先一步说了,“我就是想同你说说话,看看你。”较于适才满眸的侵略,现在眸中尽是哀求,乱风被这如此之快的变化弄得有些无奈,却也不是极度厌恶,此种缘由应是应了那句老话:“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乱风挪了挪身位,方才的姿势叫他腿麻,“军中事务繁忙,怕是你来,我不在。”
他原是做好了自家宝贝儿会无情拒绝的准备,不曾想等来的是这样一句作答,登时,欣喜若狂。“如此说来,你应承了?!”
乱风伸手取了另一只鸡腿,撇撇嘴道:“来与去,皆随你,我管不到。”
“管!怎么管不到!”他登时坐的笔直,顾不上满手油污,双手正放于腿上,“阿风,你说甚么我便是甚么。”这语气,都能往豪言壮语里归纳了。
“无赖。地痞。”
“我是无赖,我是地痞。”
“你……”他倒真没想到宁赤尘能应承得如此自然,就如自己说的是好话似的,“不要脸。”
“对!我宁赤尘不要脸。”说完他还爽朗的冲人笑笑。宁赤尘不要脸有啥的,小爷我有俩名字呢,宁喆还要脸就行。
乱风无奈,低头默默吃鸡。
“阿风,你知道我喜欢你罢。”
哪壶不开提哪壶,乱风选择闭嘴。
“我有信心,你迟早都是我的。”
“……”他实在不知面前人是何处来的意志,也不知一人如何能成日里将喜欢就自如挂在嘴边,他真是怕了他了。“我不是断袖,你又何苦……”的确,连日来的相处叫他对“断袖”的厌恶慢慢消减,眼前人赎罪般的作为,也叫他对此人的恨恼退了些许,就当酒后做了糊涂事,可他实在无法与一男子成日里同个情投意合的小情人儿似的相处。
“无谓何苦,只是出于一个喜欢罢了。”宁赤尘轻松脱口。
一个喜欢,便能无谓何苦么……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愁云遮月,凉风袭骨。
“夜深了,你先回去罢。”宁赤尘执着木棍搓着冒些火星的柴堆,“我过些时辰再回去,免得叫人说了闲话。”
乱风起身,瞥见那修长手指上几处新鲜的血道,他摸索片刻,掏出一白色瓷瓶,“喂。”
宁赤尘抬头就见面前飞来一瓷瓶,伸手稳稳接过。
“自己涂上。”话毕,面前之人几步隐入夜色,朝军营方向去了。
“自己涂?涂什么?”宁赤尘拈着瓷瓶瓶颈细细端详,浓云过月,趁着月光,他瞧清了自己手指的三处划痕,深浅不一,伤的不重,何时何处伤的他也未知,想来今日只是折了些柴,应是那时割划所致。自己没发现,倒叫自家媳妇儿瞧见,竟然还给了药!“啊啊啊啊!苍天有眼啊!!!!”幽深的山麓回荡着鬼哭狼嚎,哭嚎之人眼下怀里紧揣着白色瓷瓶,高兴得满地打滚。
冥胡猫在高处营帐当值,老远便见自家头儿浑身尘土摇头晃脑得往营帐走。“这山中的野味如此难捉?不应该啊……”人哪里是去捉野味,分明是春风满面,刚会了心上之人来的。
……
为解边疆兵力之急,定远侯下令疾行。众兵将天未亮便起身,暮色沉了又沉才安营扎债,虽是累乏得很,转而又思及老侯爷年过半百之躯也同众人一道,不做元帅架子,心中也无何怨言,只是粮草车行得慢,近日里尽是清粥馒头腌小菜,管饱却难止口舌之饥。
“头儿,我等快有半月为进一颗肉末,饭菜还不添油,口淡,淡出鸟来了。”幽殳立在众暗卫最前,拦住正要去寻乱风的宁赤尘。
做人好歹要有眼力见,他正抬腿要出去看不见?!非要往枪口上撞?!宁赤尘一手捏着幽殳下巴,迫使人张开嘴,“我看看,鸟呢?倒是给老子淡出来!”
“不四更有了,四盖是吾闷雾你护的方!”幽殳被捏着下巴,叽叽呱呱说些听不懂的。
宁赤尘见势收了手,“说人话,喷的老子满手口水。”抬手将涎水擦在幽殳外衫上。
面前男子动了动下颌,顺了顺口舌,“属下方才说,不是真有鸟,实在是我们肚里素的慌。”幽殳又抬手抚了抚下巴,“头儿下手也忒重。”小声嘟囔,不敢光明正大。
他真是恨铁不成钢啊,这一群群的,就跟要饭似的,成天里事儿做得不多,那么些力气光用来喊饿了。“去去去,边儿去。老子有要事,莫要阻了老子好事。”宁赤尘将手扶额,头痛,实在头痛,甩手走人,十八双眼睛可怜巴巴瞪着,有些说不过去。“咳咳,不远山上有人家,自己要饭去。别说是我宁赤尘的人,老子可没你等如此厚的面皮。”
“哎!”众暗卫一听能去营外讨些吃食,各个双眼亮晶晶,撒丫子往营外跑。
“给老子带些能吃的!”
众人哪里还顾得上宁赤尘,几乎是绝尘而去,逃命也不过如此速度。
“滚滚滚,一群白眼狼!”宁赤尘撩起帐帘,望着百米开外的众人,嘴里忿忿道,他挑了挑额间一缕碎发,折过营帐,晃悠着去寻乱风。
“阿——”宁赤尘大手一挥营帐,“风”字还未叫出口,便见赵擎丰也在乱风帐中,生生咽下了“风”字,转而抬头“阿嚏!阿嚏!”故意打了两个结结实实的大喷嚏。他抽抽鼻子,“沙尘怎的恁大。”这一连串的动作乱风看在眼中,心下了然,眼前之人正演的欢畅呢,哪里来的沙尘,分明就是开口要唤自己“阿风”,见侯爷在硬是改了口。表演结束,宁赤尘又故作恍然道:“哟,元帅也在。”
“赤尘。今日来寻风儿何事?”赵擎丰似是心下畅快,两眼不忘瞟向乱风。
“不为何事,就是来寻风兄弟商讨商讨前往后晋的计策。”宁赤尘干笑。
赵擎丰见状起身,“你二人商议罢,边疆又来消息,眼下我去看看。”又拍拍乱风肩膀,“风儿,方才同你说的那门亲事,你好生想想。”
婚事?!这死老头子来给乱风说亲?!赵家不是无未出嫁的女眷么!!!登时,宁赤尘两眼一黑,差些厥过去,他想也为想,开口嚷道:“不行,我不同意!”声音恁大,叫赵擎丰一怔,而后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同风儿说婚事,赤尘你做甚么如此一惊一乍!”
老子为甚么一惊一乍,你特么撬的是老子的墙角,老子不上手劈你这死老头便不错了。“额,额,风兄弟前些日子应承我回朝之后去我府上坐坐,我那义妹还待字闺中,再如何说,也是我先同风兄弟说的亲,不行,我那义妹在元帅之先,元帅说的婚事,我不答应!”
“哟哟哟,你这小子,倒还护起食来了。”
“万事有个先来后到,元帅再大也不能坏了规矩。”话里颇有种视死如归之感。
“你这小子,你那义妹,回头我给你说个更好的,我军中人才济济,何愁寻不到好郎君。你就卖我几分薄面……”
“不行,我那义妹早就耳闻风兄弟英明,非他不嫁!这面子,恕侄儿卖不了。”宁赤尘越说脸越黑,这老头再不退步,他眼下就将人绑了杀出军营,还出甚么征,媳妇儿都要叫人拐跑了。
赵擎丰见人面色不佳,又思及这婚事却是自己后来说的,一时间有些理亏,寻不出话来反驳,“得得得,我这老头子争不过你,这婚事,我等回朝再议。”摆摆手悻悻出帐。
待人走了,宁赤尘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呼——”又咬起牙发狠道:“和老子抢人,就是天王菩萨,老子都将他活剐了!他娘的……”转头又望向立在原处的乱风,方才赵、宁二人的对话乱风听在耳中,却不曾言语半句,似是此事的正主不是自己,宁赤尘见乱风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就不会婉拒那老头子!”话里带刺。
“元帅此意是好心,我做甚么要坏人好意,再说,男大当婚——”话未说完,乱风抬手接了宁赤尘眼下甩出的暗器,也不是什么暗器,竟是个白面馒头。
“负心的!吃着碗里的不成,你还往粪坑里望,你不嫌臭,老子还嫌!”一时间,宁赤尘叫那半句“男大当婚”气的心尖疼,“枉我还省了个馒头与你,生怕你饿着,你倒好,跟着赵擎丰吃野味呢!”
甚么叫作负心的,甚么叫作吃野味,他乱风行事端正,负得何人之心,又吃得甚么野味,简直满口胡言,眼前人就是气恼不过,使劲朝自己身上泼脏水。“你!不可理喻!”
“我他妈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老子要理喻顶个屁用!”宁赤尘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三步上前钳住乱风小臂,“走,跟老子走!打甚么狗屁仗,老子带你逍遥去!”手下不舍力气,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将人死死箍住,力气之大,叫身前的乱风也皱了些许眉头。
“放手!”眼前现下男子就同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他不过是被说了门亲事,自己还未点头应承,置于宁赤尘闹得如此大阵仗。
“老子他妈就不放!老子的人,谁他妈都别想打主意。”他实在是有些发狂了,一时间压不住声音骂出来。不时,帐外传来些许兵将的议论声。
乱风深吸一口气,“你莫再撒癔症了,帐外之人都叫你引来。”
“好,好,好,老子不撒癔症。”宁赤尘一把拉过乱风迎着人门面发狠的吻了上去,与其说吻,倒不如是啃,是咬,不是调情的啃咬,而是结结实实地发狠用力的咬着面前男子,乱风一手被人死死箍住,只能就着另一手拼死抵抗,将手狠狠抵住面前之人胸膛,欲同人拉开距离,刚拉开几厘距离,那张如同猛兽的唇齿就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唇瓣叫距离拉扯间拉得离了下排牙齿,口腔中浸漫血腥味道……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寅。
不要在乎年代问题,小赌棍也可以是偶尔有些文化的嘛,就当这句话是他在现代的时候看到的。
虽然,连个车轮胎都没有,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啊啊啊啊
年纪大了[老泪纵横]
唉··年轻人,年轻气盛,同媳妇儿刚什么,到头来还是要跪搓衣板认错[点烟感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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