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质（ABO）》山中星

4、第 4 章

　　（31）
　　宋砚出院之后，便和覃琛一起转学到青阳高中。
　　富二代们也听说了普通中学的事情，几个人在宋砚出院之后，便三三两两结伴来关家看望宋砚。
　　今天来关家的有卢萌萌，庄胖（幼儿园里的胖子），李壮。
　　卢萌萌愤愤不平：“那些人怎么敢打人，还是打你！如果当时我在场，一定一个人赏十个巴掌！”
　　卢萌萌说得唾沫直飞，遭到口水攻击的庄胖，悄悄地坐远一点，然而动作太大，害得坐在一边的李壮差点摔倒地上。
　　卢萌萌转头拉住庄胖的衣领，把他拉近，对着他的脸说：“你们是不是也想帮宋砚打回去。”
　　“恩恩。”庄胖欲哭无泪。
　　“萌萌，纸巾。”宋砚递给卢萌萌一张纸巾，顺便也给庄胖一张，指了下萌萌的嘴，“你说得太激动了。”
　　“我是太生气。”萌萌也反应过来了，拿着纸巾擦嘴，顺便也把庄胖也推开。
　　坐在地上的庄胖：QAQ
　　“覃墨也真是的，都没有好好照顾你。”萌萌绕着宋砚走了一圈，“他根本不适合你！”
　　“恩？”
　　李壮慢吞吞地说道：“我们听说了，你以后会分化成Omega。”
　　萌萌继续说：“你以后要找Alpha,一定不要找覃墨这样的。”
　　“为什么？”
　　“你想想，他那么自大，脾气又臭，学习不好，还喜欢打架。”萌萌掰着手指列举覃墨的缺点，最后强调道，“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尊重你。”
　　前面列举的缺点，宋砚觉得大部分都挺对的，但是最后一点却不认同，他摇摇头：“覃墨很尊重我。”
　　“哪有。”卢萌萌撇撇嘴，“他每次都没有考虑你的想法，想到一出就是一出。”老是霸道地占着你，不让其他人接近！
　　“没有。”宋砚将机器人送来的果汁分别递给他们三人，“覃琛他有考虑过我的。”
　　宋砚：“大事情他都会提前告诉我的，平常还很听我的话。就像我们上次去买衣服，他都是听我的。”
　　卢萌萌腹诽：明明是覃琛想和你穿情侣服！
　　“而且我们遇到危险，他也会保护我。”宋砚喝了一口柠檬汁，想到覃墨每次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场景，觉得这柠檬好甜。
　　喝了一口柠檬汁的卢萌萌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酸掉了。
　　庄胖问：“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是意外。”
　　“宋砚你应该找一个温柔强大的alpha，才不是覃琛这种沙文主义的自大狂。”卢萌萌致力于将宋砚救出水火。
　　卢萌萌和覃琛两人从小就不对付，她的这些话说过的次数，宋砚都要记不清了。
　　宋砚只好转移话题：“我下星期就去学校。”

　　（32）
　　宋砚转到青阳中学，正临近初二第一学期期末。
　　宋砚和覃墨依旧是同桌，暂时坐在最后一排。
　　覃琛很快就和班上的男生混熟了，甚至加入了班里的篮球队。
　　一下课，覃琛就和班上的男生去别的班级约球。直到上课铃响，才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回来。
　　覃琛一坐下，宋砚就能感受到身旁的热气。
　　覃琛最近喜欢亲近宋砚，他将脸贴近宋砚，恨不得当着老师的面在他软软的脸上亲一口，兴奋地说道：“宋砚，今天中午我要和二班的打篮球赛，要不要来看？”
　　宋砚将视线从黑板上移向覃琛，回想了一遍自己中午有没有安排，过了一会才点点头。
　　----
　　宋砚坐在篮球场边上的长椅，看着场内正抱着篮球奔跑的覃琛。
　　覃琛躲过挡住对方的进攻，站在篮球架下，双腿弯曲，拿着篮球跃跃欲跳，在投篮前不忘看向宋砚，嘴角上扬，露出志在必的微笑。
　　宋砚能听到旁边几个同学说的话，他们笑着说7号好帅，甚至小声替覃琛加油。
　　“砰！”篮球猛然撞上篮球板，反弹落下，并非落入篮中，而是绕着篮框转了一圈，然后遗憾地落在篮外。
　　覃琛的脸色并不好，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队友小跑到他身边，安慰几句。
　　接下来的比赛，覃琛完全跟篮球杠上了。他成功抢了好几次球，也能顺利带球靠近篮球架，但每一次都差一点运气。全场下来，覃琛没有投中一个球。
　　覃琛的脸臭得能挤出墨来，大步走向宋砚，气势汹汹，像是要来索命一般。
　　几个对覃琛犯花痴的同学，赶紧推搡着离开。
　　宋砚递给覃琛一瓶打开的矿泉水。
　　覃琛坐下之后，直接将水从头上浇下，水珠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地上。覃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砚还准备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站在覃琛面前，宋砚将白色毛巾盖上覃琛的脑袋，熟练地帮他擦头发：“不要感冒了。”
　　“我是不是很逊？”覃琛闷闷地说道。
　　“很帅。”宋砚打篮球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是真心羡慕覃琛能够矫健地在球场上奔跑。
　　“你每次都是这样。”覃琛侧过头，不开心地说道。
　　“什么样？”宋砚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轻柔地帮他擦一边的头发。
　　“每次都只说好听的。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没有逊过？”覃琛本想展现自己帅气的一面给宋砚看，结果今天越弄越糟，最后居然还有人对他吹哨！气死了。
　　“可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啊。”
　　覃琛的耳尖顿时红了，“这么喜欢我？”
　　宋砚没有听清覃琛的话，见他的头发没有再滴水才停止，“你还要喝水吗？”
　　“当然要。”覃琛忽然站起来，将毛巾挂在脖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宋砚。
　　宋砚比覃琛矮了半个头，要抬起头才能看清覃琛的表情。但覃琛站在背光处，宋砚还是不能看清。
　　覃琛忽然低下头，迅速在宋砚的侧脸亲了一口，在宋砚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编站直身子，侧头看向别处，只有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
　　宋砚早就习惯覃琛突然的偷亲，“再不去小卖部，就要上课了。”
　　“哦。”覃琛跟在宋砚身边。
　　两人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侧目偷看，看帅气高大的覃琛。
　　“你教我打篮球吧。”宋砚最近才意识到，他太矮了。
　　“好啊！”覃琛巴不得跟宋砚多接触。

　　（33）
　　初三时，宋砚身体才开始拔高，体重也在日常锻炼中逐渐降低。
　　还没进入高中，他就和覃琛差不多高，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脸上只剩下一点婴儿肥。
　　覃琛对宋砚和自己一样高这个事实很不满，拉着宋砚一起量身高，发现宋砚居然比他高半厘米！“你注射的不是抑制素，是激素吧。”
　　墙上的高度是一米七五，宋砚道：“医生说，我还能长到一米八。”
　　“一米八的Omega吗？”
　　“可能吧。”宋砚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Omega，他发现自己潜意识里是想成为Alpha的。
　　“你要不要提前测基因？”覃琛兴致勃勃地问。
　　ABO分化大多是在十六岁时完成的，只是信息素会较晚分泌，发情期也大多是在18岁。检测基因是一个昂贵的项目，检测结果会同步录入联邦系统并且不能再次更改。因此青少年们都是在高一体检时免费检测基因。
　　宋砚：“医生说，我可能要十七岁才能检测出来。”
　　“好吧。”覃琛一下子就蔫下来。
　　“你要提前检测？”
　　“覃成那个笨蛋要检测基因了。”覃琛没有向宋砚隐瞒过家里的事情。
　　覃成是覃父的私生子，覃琛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比覃琛大半个月。
　　覃琛自然看不上覃成，但是有机会贬低覃成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我这个周末检测，你要陪我去吗？”
　　宋砚这周末要和关凛去打网球，但对上覃琛恳求的眼神，他立即将大爸抛在脑后：“好。”

　　（34）
　　医院，VIP等候室里。
　　覃琛和宋砚坐在沙发上，靠在一起玩双人游戏。
　　覃成和覃父则坐在两人对面。
　　覃父正怒目瞪着覃琛，他不喜欢覃琛这个儿子，却要借覃琛来和宋砚打好关系，从而跟关家套近乎。然而今天他几次要和宋砚说话，都被覃琛没有眼色地打断，所以他肚子里窝了一股火气。
　　“检测报告出来了。”护士拿着两份报告，分别交给覃琛和覃成。
　　覃成激动地打开报告，笑容还没有咧开就僵住了。覃父走近看了一眼内容，顿时拉下脸，将覃成手中的报告抢过来，仔细地看了看。
　　“不会是个Beta吧。”覃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两人没有回答覃琛，但是他们的脸色都表明覃琛说对了。
　　覃琛拉着宋砚，笑着说：“我们一起看。”
　　打开报告，覃琛的嘴角慢慢垂下来，拿着报告的手微微颤抖：“不可能，一定是拿错了！”
　　宋砚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是这个呢。
　　覃成同样幸灾乐祸道：“哈哈哈，你也是Beta!”
　　比Beta还糟糕！覃琛震惊地盯着上面的“Omega”。
　　覃父抢来覃琛的报告，但因为覃琛捏得太紧，报告从中间撕裂，一分为二。尽管如此，覃父还是看到了最后一页上的粗体黑字：Omega。
　　覃父的眼里含有几分庆幸，但面上还是假装愤怒，伸出手掌来，厉声说道：“没用的东西！”
　　手掌还没挥下，就被宋砚抓住手腕，定在半空中。
　　宋砚看向覃父的眼神锐利，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
　　覃父没有想到一向温和无害的宋砚会有这种狼崽子的气势，怏怏地放下手，他现在还不能得罪关家。
　　覃父板着脸拉走了覃成。
　　房间里就只剩下宋砚和覃琛。
　　覃琛蜷缩在沙发上，低着头喃喃道：“怎么会是Omega呢。”
　　宋砚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覃琛，担忧地看着他，翕动着嘴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覃琛突然反身按住宋砚的肩膀，凶狠地看着宋砚，好似要将他拆吞入腹，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疼：“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不会。”宋砚主动吻住覃琛的唇瓣。
　　唇上传来的触感让覃琛整个大脑都懵住了。
　　与平常两人小打小闹的亲吻完全不一样，这是接吻吧！覃琛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无数个炸弹在爆炸。
　　接吻的时间只有短短三秒。
　　宋砚疑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覃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视线无法从刚才亲密接触过的红润处挪开，覃琛的喉结动了动：“你为什么要亲我？”
　　“安慰你。”宋砚的眼里并没有丝毫羞涩，就好像两人亲吻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个安慰的方式，当初还是覃琛提出的。
　　那时候覃琛的妈妈刚去世，他抱着胖胖的宋砚，躲在房间的衣橱里呜咽。八岁的覃琛抽泣着说：“再也不会有人会哄我，亲我了。”
　　“乖宝宝，不哭啦。”八岁的宋砚手里捏着一条手帕，一边帮覃琛擦眼泪一边哄他，最后凑上去在他的脸颊印了一个湿哒哒的吻，“以后我亲你。”

　　(35)
　　宋砚陪覃琛再一次去检测基因，这一次的结果还是Omega。
　　这天晚上，宋砚要留在覃家陪覃琛。
　　关凛坚决不同意，但知道覃琛检测出来是Omega后，心里的小担忧瞬间消散，还亲自去覃家给宋砚送衣服。
　　（关凛:终于不用担心砚砚被拱了。）
　　自从知道自己是Omega后，覃琛想得最多的不是自己没有机会掌管覃家公司，而是以后宋砚跑了怎么办。
　　宋砚今天没有午睡，很早就困了，他穿着覃琛的睡衣，抱着以前送给覃琛的小青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看向一直在来回走的覃琛。
　　覃琛看了眼床上的宋砚，什么也不想想了。他扑到床上，抱着宋砚，在他的颈间蹭了蹭，说：“我们以后搞同性恋吧！”
　　“好。”覃琛分化成Omega，对宋砚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因为覃琛还是覃琛。

　　（36）
　　覃琛分化成Omega这件事，在高中开学前，富二代的圈子里就都知道了。
　　消息源头来自于一直在圈子边缘蹦跶的覃成。
　　卢萌萌大声地嘲笑覃琛：“真是没想到自大狂会是娇软的Omega呀，哈哈哈。”
　　“笑够了吗？”覃琛忍住想要暴打卢萌萌的冲动。
　　“还没有呢。”卢萌萌笑嘻嘻地坐在宋砚身边，“你这么大只的Omega，会不会没有人要你。”
　　“不用你操心。”
　　“砚砚，你可以终于解脱了。”卢萌萌抓着宋砚的手臂，“你看我怎么样，怎么都比自大狂好吧。”
　　“我看一点都不好。”覃琛黑着脸将卢萌萌的手拉开。
　　“我的手都黑了。”卢萌萌举起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淤青。
　　“你是自找的。”覃琛将宋砚拉到身边，不准他跟卢萌萌坐在一起。
　　“我会要覃琛的。”宋砚说道。
　　卢萌萌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宋砚是回答她刚才嘲笑覃琛的话，“你们型号不符！妈妈不允许！”
　　“你是谁妈妈呢！”覃琛怒道。
　　“OO恋是没有结果的。”卢萌萌悲愤，她要为宋砚找一个强大温柔贴心alpha。
　　下一秒，卢萌萌被覃琛压着打。最终卢萌萌要叫覃琛‘爸爸’才结束了这单方面斗殴。
　　“砚砚你居然不帮我。”
　　“我帮了。”宋砚睁着大眼睛，无辜地说道，“我在心里替你加油。”
　　卢萌萌真·悲愤道：“TVT你是黑的！”
　　在覃琛暂时离开的小段时间里，宋砚难得板起脸，严肃地对卢萌萌说：“以后你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和覃琛会一直在一起的。”
　　卢萌萌第一次见到宋砚这么严肃，好像还很生气，怂怂地答应：“以后再也不说了。”
　　“嗯。”宋砚满意地勾起嘴角，变成那个好脾气的宋砚。

　　(一)不定期出现的宋砚日记
　　《自制omega养护手册》：omega敏感感性，会情不自禁哭，需要好好关注心理，避免情绪大起大落。
　　宋砚：不能让任何人惹覃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