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莫尘霜

73、王不见王（四）

　　候补生的宿舍区域对奥菲斯来说很熟悉。他在这里住了五年多，搬出去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他和帕基亚本就是同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好友，只是没想到……
　　希绪弗斯还在房间里，他看着这个候补生收拾东西，语气温柔地和他聊着：“帕基亚离开回到家乡一定会尽力守护家乡的吧？”“那是当然，就算不是候补生了，学会的东西可从来不会忘记。”帕基亚回应着，确认着自己的行李，“明天拿到申请书的批准，我就得离开圣域了吧？”“差不多晚些时候你就能拿到了吧……”希绪弗斯眼神漂移，看见了站在门口拿着申请书的奥菲斯，“看，卡路狄亚的信使来了。”
　　奥菲斯先向希绪弗斯行礼，然后把申请书递给了帕基亚：“帕基亚，我替卡路狄亚大人来送还你的申请书，大人驳回了你的申请，他不批准。”“不对，我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卡路狄亚专门挑出来修改了？”希绪弗斯觉得奇怪，“以他的个性，不应该去改动我处理过的工作。”
　　奥菲斯摇摇头：“并不是挑出来专门修改，我刚刚才把卡路狄亚大人今天要处理的工作送过去，但是大人今日似乎很早就开始工作了，大人可能一直都在修改希绪弗斯大人处理过的工作。卡路狄亚大人还说，帕基亚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圣域穿上圣衣，要么，把你作为候补生时所获得的一切，包括力量，全部留下来。”
　　帕基亚当然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满脸的难以置信：“卡路狄亚大人的意思是，我如果不做圣斗士就去死吗？”奥菲斯点点头：“卡路狄亚大人还说，如果你有所疑问的话，可以去找他。帕基亚，作为朋友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卡路狄亚大人会改变念头，而且大人绝不可能让你死得痛快。还记得当然那个死在卡路狄亚大人手下的候补生吗？就是德弗特洛斯大人的圣衣仪式上，死去的那个。”
　　圣域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候补生当众被卡路狄亚摔死在训练场上，甚至最后被卡路狄亚暴走的小宇宙搅得尸骨无存，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德弗特洛斯的身份。
　　帕基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捂着头：“卡路狄亚大人会用我的死来告诉全圣域，作为候补生，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希绪弗斯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没事的，帕基亚，我去跟卡路狄亚说一下。”“没用的希绪弗斯大人。”奥菲斯摇摇头，“您常年不在圣域可能不知道，以我跟着卡路狄亚大人两年多的经验来说，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同意的。卡路狄亚大人对‘叛逃’深恶痛绝，和我一样主动去找卡路狄亚大人求教的候补生都知道，他跟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作为一个候补生，要么死在成为圣斗士的过程中，要么死在作为圣斗士的过程中。或许非常残忍，但这就是圣域啊。”
　　希绪弗斯看着奥菲斯：“天琴座，你说你跟着卡路狄亚两年多了？可你不是刚刚才拿到圣衣的吗？”奥菲斯点头承认：“是的，希绪弗斯大人，两年多以前卡路狄亚大人曾经在候补生中寻找合适的副手人选，我当时自愿申请报名，最终留在的卡路狄亚大人身边。”
　　他不是被那种强大所折服，甚至他畏惧着卡路狄亚那过于强大的力量。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修习上的学习，那么后来，奥菲斯想要成为卡路狄亚的副手，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中，所体现的一些特质。
　　或许任性妄为，却极具责任心。他口中说着嘲讽的话语，却没有半点看不起别人的含义。奥菲斯知道卡路狄亚的性格，虽然自称讨厌教学到了极点，但只要有人询问，他必然会用最合适的方式让人理解自己的长处——
　　哪怕有时候方式残暴了些。
　　“我不知道希绪弗斯大人是怎么看卡路狄亚大人的，但是在我看来，卡路狄亚大人是非常出色的圣斗士。”奥菲斯的表情很认真，“虽然帕基亚是我的朋友，但我不认为卡路狄亚大人的做法是错的。大人最多算作过于严格，本质上是为了圣域考虑啊。”
　　所以，就算知道这个命令对于自己的朋友来说有多残忍，他也没想过多替他向卡路狄亚辩解一句。
　　“我也能理解他的想法，可是……”
　　“那么卡路狄亚大人一定也一样。希绪弗斯大人，卡路狄亚大人曾经说，理解和接受是两件事情。谁都知道的吧，卡路狄亚大人有个在为冥界效力的兄长，他教育我们的时候从来不回避这个。”奥菲斯这么告诉希绪弗斯，“他说以他对兄长个性的了解，他理解对方选择投身冥界的做法，但理解和接受是两码事，一旦起了冲突，他的下手只会是绝杀。‘无论母亲会心痛到如何程度也没关系，我们也不可能就此达成和解。’”
　　奥菲斯的话反而坚定了希绪弗斯去找卡路狄亚的念头：“对，可以理解，无法接受。我们之间，这个冲突不可能避开了。”

　　正是因为理解，所以才不可能妥协。有些时候战斗就是如此不可理喻。不是他们之间非要争个高下，而是绝不可能接受对方做法的表态。
　　所以卡路狄亚一点也不意外希绪弗斯来找他，甚至在训练场准备上课的时候看见他还挺平静的。
　　“那么，今天你要来当我的课程示范者吗？”卡路狄亚依旧看起来很没精神地靠在柱子上，四周坐满了候补生，甚至还有刚刚结束任务回来、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成训练服的正式圣斗士。
　　卡路狄亚的课从来不缺人。即使他是圣域出名的、脾气最不好的导师，也基本上不带候补生，但他的课却是公认的“就算被打也要过来上”的。
　　卡路狄亚所教习的课程是基础格斗，最简单基础的课程，每次来人的位置都是抢着冲到前面方便被随手拽出来作为演示对象——虽然一定会挨打但是收获也是很不错的。
　　希绪弗斯看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也便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