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莫尘霜

71、王不见王（二）

　　“该死啊，希绪弗斯以前都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很多东西都不符合规矩啊。”卡路狄亚有些炸毛，他写的飞快，力道几乎破纸。
　　“阿斯普洛斯这里不对。”双子座圣衣指出文件中的问题，“对外圣域态度要更加强硬一点。”“但是这几家的供奉是圣域财政的主要来源，圣斗士的补贴和场所维护的费用都来自这里。”阿斯普洛斯有些犹豫，“如果态度过于强硬的话，会不会……”
　　双子座圣衣挑眉：“圣域不缺钱。供奉的目的是收集信仰，圣域的财富，更多的是战利品的积累。雅典娜大人毕竟是战争女神，所以任何战争只要有圣斗士参与，就算收回胜利方全部都战利品也是可以的。不过雅典娜大人太过仁慈，在被多次抗议之下，才同意收取一半的战利品——这根本就不需要谁去收，而是被决定好了的事情，如此财富积攒千年，圣域可从来都不缺钱。参战的圣斗士允许保留被收取的战利品的三成，作为个人参战的奖励。”
　　天蝎座圣衣点头附和：“是啊，当年黄金圣斗士们的私库还是很丰富的，如果不用于赔偿他们的维修费用的话。圣域宝库的钥匙在谁那里来着？”
　　两件圣衣开始了思考，萨沙侧着头想了想，加入他们的对话：“不是说射手座管理内政吗？会不会在射手座圣衣那里？”
　　房间里的俩人俩圣衣这才意识到雅典娜的存在，比起立刻起身行礼的阿斯普洛斯，卡路狄亚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继续处理自己面前的工作。
　　“不在。射手座负责内政但不负责财政。”他这么说，“四王破坏力太大，所以圣域的财富不能交给他们。本来就观念不合所以有‘王不见王’的规矩，要是负责财政那不是得天天打起来。”
　　“‘王不见王’？”有些奇怪的规矩。
　　双子座圣衣叹了一口气：“萨沙殿下，圣域第一次四王相聚，拆了整个教皇殿。当时这个地方，只剩下地板。赔偿款让四王中的三个负债，于是就定下来王不见王，明确分开了工作，除非特殊或者应急，否则工作时间绝不相见。”
　　因为一旦争执起来，就很可怕了。
　　“严格来说，阿斯普洛斯和卡路狄亚也要尽可能别处在同一个空间里，但是最近希绪弗斯在交接工作，卡路狄亚的工作量很庞大，才会同意他延时使用偏殿。”天蝎座圣衣坐到了桌子上，“王不见王的实际要求也没那么高啦，只要不打起来见面就见面啊，毕竟最初的目的也只是给圣域削减不必要开支罢了。”
　　毕竟给外人留下黄金圣斗士不合的感觉也不太好，拆宫这种事情，他们小时候做做也就算了，长大后独当一面，还是得收敛一点的。
　　尤其是，没有谁会是他们的后盾的时候，他们就只能靠自己。
　　“还好希绪弗斯不在，不然我肯定能和他打起来。”卡路狄亚抖着被他修改到面目全非的文件，内容和圣斗士的候补生相关，“思想观点差别太大了，彼此都无法接受的样子呢，肯定会打起来的吧？”
　　来自千年前的卡路狄亚可不会过多考虑他人的感受这种东西。这里是圣域，所有的成员都是雅典娜信徒。只要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后悔，就算是死，也没有过多的选择。
　　或是死在成为圣斗士的道路上，或是死在作为圣斗士的道路上。候补生的结局就是如此直白干脆，更多的情况，卡路狄亚决不允许。
　　天蝎座手下没有叛逃率，因为叛逃之人绝没有活着的可能，甚至连痛快死亡的权力都没有。
　　就是如此决绝而残忍的对象，千年前仍旧有人说他太过仁慈。又或者说圣域需要的正是那样的残忍，他要培育的不是想要过好生活的普通人，而是雅典娜最狂热的信徒和战士——
　　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在战场上拼杀，哪怕是死，都要倒在杀敌的道路上。卡路狄亚也曾指挥着圣域的军队，看着他们以普通人脆弱的身躯，拿着普通的兵器在战场上厮杀，浑身浴血却斗志昂扬，甚至有的已经被一刀捅破肚子，也捂着肠子举着刀嗷嗷地追着敌人砍，拼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所以他不能接受候补生的逃跑——别说是候补生，就算是杂兵他也无法忍受。进入圣域便是雅典娜信徒，战争女神手下怎么可以允许逃兵的存在？他们就应该战斗到最后一刻——若是凯旋而归想要回归山野可以，但是若是忍受不了战争的凶残，那便一开始就不准踏足圣域。
　　“所以卡路狄亚你那份工作到底是关于什么的？”阿斯普洛斯修改着他的文件，“能让你说出这种话，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吧？”
　　“候补生的叛逃，因为承受不住就逃离的懦夫，不该存在于圣域——学会了一些力量之后，放回普通人中这种事，就跟雅柏他们才处理掉的暗黑圣斗士一样吧……力量会迷惑人的心智，进入圣域后哪里来的普通人。”卡路狄亚扣着文件，“所以候补生的叛逃，能给的机会不是离开圣域，而是再一次选择成为。”
　　因为圣域就应该如此不讲情面。
　　“毕竟是一条生命，希绪弗斯动了恻隐之心也算是正常吧？”阿斯普洛斯没有抬头，他抽出空把旁边的红茶递给了小小的女神，后者则眨着眼睛有些疑惑地听着他们的话语。卡路狄亚却回了一声嗤笑，古朴的希腊语从他口中说出，连阿斯普洛斯都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的什么。
　　“人类的生命？我们是圣斗士，是雅典娜的信徒，哪怕是杂兵都是这样的身份。我们从进入圣域就是雅典娜的人，甚至只是战斗的兵器，我们的生命只有一种用途，无论平时如何生活，只要身为圣斗士、候补生、杂兵还是圣域的任何一个职位，我们都只是雅典娜的信徒，为了她什么都得扛下去。扛不下去，就不要什么都不留下的离开。”
　　什么都不要留下地离开，所以就把生命留在了圣域。神话时期的规则从来都是残忍的，即使转生而来，卡路狄亚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那些习惯，也许在现在的圣域并不适合这些东西，但是卡路狄亚拒绝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