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莫尘霜

4、战后

　　沸腾地人声中，雅柏菲卡先是松了一口气，转向身边被这结果惊讶地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马尼戈特：“我去他的宿舍帮他拿药，教皇大人宣布之后你帮忙把他送去医师那里好了。”“这么多杂兵你为什么让我去？”马尼戈特万分不理解。“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对杂兵来说太危险了。”雅柏菲卡往他身上别了一朵黑玫瑰，“那家伙戒心太强，所以就交给你了。”“喂——”马尼戈特看着雅柏菲卡离开的背影大喊，“老子还没答应好么？！”
　　虽然他如此抗议，但是还是在听到宣布“卡路狄亚资格战通过，圣衣获取仪式一周后进行”之后把他扛去了医疗室。这医疗室还挺热闹，几个医师都在给刚刚战斗中负伤的候补生治疗，没有来管他。马尼戈特看了看这满当当的房间，直接把他丢在最角落的床上，继续打量着这个房间。
　　果然是败在克里斯手下的人来这里的多一些啊……说起来克里斯呢？
　　留着墨紫色长发的少年躺坐在床上，刚刚回正的膝盖上还绑着固定的石板，而右手的食指上也绑上了厚重的绷带。马尼戈特走过去，对方那愤恨充血的眼睛让他一怔：“我说，你还好吧？”“好个鬼啦！”这位现在正在气头上，“那小鬼直接把我修行全废了啊，这下子我又得从头修习了。”“那就再告诉你一个更不好的消息。”马尼戈特耸肩，“你口中的那小鬼在资格战中正面击倒了希绪弗斯，也就是说，他的资格战，无可置疑地通过了。”
　　“什么？！”克里斯自然不信，“那小鬼还不到十岁吧？正面击倒希绪弗斯这种事，连我们几个都没人能做到吧？”他们这群黄金圣斗士的候补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可能他就这么做到了？
　　“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有着苍蓝色长发的少年扶着希绪弗斯也进来了，“克里斯，你还好吧？”“修习需要从头开始了。”克里斯想到这个就恼火，“腿的话一两天就没事了。”“我说希绪啊，你需要阿斯普洛斯扶你进来？”马尼戈特上下打量着他，“伤的有那么重么？”
　　“这个……”咖啡色短发的少年面色尴尬，一声稚嫩的话语加入他们的对话：“大概因为他现在整个左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吧？”他们转头，墙角的卡路狄亚靠在石墙上，右手捂着嘴，左手抓着自己的衣角，指节泛白。他喘了几口粗气，才又开口：“全力攻击，防御上就有那么大的破绽，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太浪费了么？”“果然你藏在火焰里面是为了等我露出破绽么？”希绪弗斯当然知道对方第一击是怎么得手的，“不过用麻药的话……”“不是麻药，是小宇宙的附加效果。”卡路狄亚对于这样的质疑当然要回应，“因为麻痹这种效果实用性很强，所以最先学会的就是这种。除此之外还有剧痛和灼烧，我的小宇宙能给攻击造成的附加效果大抵就是这些了。”
　　阿斯普洛斯扶着希绪弗斯坐下：“所以，怎么化解？”“这个……反正一会雅柏就来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反正我是没力气来进行化解了，他肯定得帮我把药箱拿来啊。”“你咋知道他去拿药箱了？”马尼戈特反而不理解了，“他只是说了要去拿药。”“他如果能分的清那种药是做什么的……”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还有我记得我把药箱锁上了。”
　　“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药箱有多重啊？”雅柏菲卡提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这么小却有着和体积完全不符的重量，你都装了些什么啊。”药箱被丢在床上，卡路狄亚眼疾手快地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就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入口中咽下去。“还有你的脚环……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戴着它们上场。”雅柏菲卡把黄金色的脚环丢在床上，看着卡路狄亚扣好：“又不重。”然后他从自己的药箱从侧面抽开，对着上面的瓶子：“解除小宇宙附加效果的……是……这瓶。”
　　淡金色液体在透明的水晶瓶中晃荡，卡路狄亚随手丢给希绪弗斯：“一口就够了，喝多了浪费。”“看你喝药那气势……”雅柏菲卡吐槽，“倒是很难看出你对这药有多心疼。”“不是一种药。”卡路狄亚从不同的方向打开药箱，“我喝的本就是我自己的必须药物，每瓶都是定量的。而且解除小宇宙附加效果的药物做起来超麻烦的好么。”
　　经常喝的那个他的仓库里堆了老多了，倒是其他的药，他很多时候都要自己做。
　　希绪弗斯到了一点在嘴里，身体的酥麻开始褪去，痛感浮上很快又消失。他把药瓶盖好有递过去：“麻烦了。”“本来就是我打出来的。”他把药瓶放回去，“不过你也能理解的吧，不一开始就卸去你在速度上优势，我接下来的攻击不可能有效。”
　　“可是你对我就是直接废去我的修习？”克里斯大吼，“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倒是有实力得瑟啊。”卡路狄亚才不怕他，“而且你看看这医疗室里，被你打到不能再继续做圣斗士有多少？！被你杀死的人又有多少？！”“那是因为他们……”“所以我也可以因为你实力不够而当场杀死你。”卡路狄亚隔着小半个医疗室冷漠地看着他，“我的启蒙教育来自于我的母亲，所以我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气和绝对的实力，只能展现给必死的敌人。”
　　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他这么说自然有他这么说的理由。他摸着脚腕上的脚环，语气倒是很平淡：“这脚环和手环可不是装饰品，而是另外一种层面上的【枷锁】。它们束缚的不是行动而是小宇宙的燃烧。如果我使出全力，我自己承受不了，别人也很难承受得了。又不是非得整个你死我活的战斗，为什么要以一方的死亡或这残废结束？这是我进入圣域之后，一直想问的问题。”
　　圣衣的争夺战上，死去的人已经数不胜数，而在此之前，倒在训练之中的又有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连自己对他人造成的伤害都无法控制的人，怎么可能称得上是强大。”他低头摸着脚环，“在战斗中，自制力本就是必要的吧？无论是对情绪还是力度，都必须好好控制的吧。我一开始就这么学到的，所以在看到争夺战还有有些人平时的切磋是很不理解。”
　　“……对力量的……”阿斯普洛斯组织着措词，“炫耀吧。”“可是真正的强大不需要刻意去炫耀。”他抬头看着他们，“喜欢炫耀力量的，往往是真正的弱者。”“号称‘竞技场魔王’的你有资格说这话么？”雅柏菲卡对他有时候真的很不给面子。“我只是需要通过战斗来刺激自己罢了。”卡路狄亚摇摇头，“我不需要通过将别人踩在脚底证明自己的强大，这种东西，只需要把挡在面前的一切全部击倒就好。”
　　“那你知不知道拔去我的毒针意味着……”“意味着你为此所付出的修习全部报废。”卡路狄亚截下他的话，“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故意的。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让你体会到倒在你手下的人的感受。”“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克里斯没办法下床和他扭打，只能气愤得砸床，“这是我的事情不是么？”“确实啊，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挡路了。”卡路狄亚笑着，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嘲讽，“你以为我参与这场争夺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不输我给黄金圣斗士么？我的目标只是天蝎座的圣衣而已，所以挡住我面前的无论是谁我都会把他打倒，你本就是这条路上不可越过的障碍，并且是必须摧毁的障碍。”
　　他看着他，一字一顿：“你觉得，我有可能给你反击的机会么？”“但你只是白银级别的候补生！”克里斯冲他吼，“你这小鬼是疯子么？”“有规定我不能争取么？”他反问，“最坏的可能性也不过是死在唤醒仪式上而已，可是，只要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性，我都会去争取。”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哪怕生只剩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殒命而已，可如果不去争取，那就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也不过是【死】而已啊，”他满不在乎地揉着后颈，“反正我本来就身患绝症，濒死太多次，对【活着】缺乏实感，所以才什么都要去挑战一番。”“身患绝症……”希绪弗斯不由想起自己的哥哥，“那样燃烧小宇宙不是会对身体加重负担么？”“所以才说我根本就承受不了么。”卡路狄亚倒是不忌讳，“如果说克里斯的成长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那么我就是刚好相反的吧，每次成长都是在死亡边缘挣扎。”“不是不怕死么？”克里斯似乎逮到了机会嘲讽。“是不怕，但是……”他握拳，“不甘心。就算是死，我也要给自己一场极致的燃烧，而不是平平淡淡地死亡！我从未想过可以活多久，【未来】什么的本就是我不能奢望的词语，但在遇到可以让我燃烧一切的对手之前，在我可以将自己全部燃烧起来之前，我绝不会死。”
　　几人一时安静，最后还是阿斯普洛斯打破了僵局。
　　“所以，是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