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闲适的日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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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捷尔拿着笔的手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自己的抄写：“以前的黄金圣斗士都是怎么选择的？”“没有什么选择不选择的，因为基本上都是在婴儿期或者幼儿期就已经在圣域，甚至可以说我们当最年长的那个进入圣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第二代的概念。”卡路狄亚靠着自己的椅子，“你推算一下年纪就知道了，天蝎座圣衣和我同龄，而混蛋老哥大我六岁。”
“最初的事情……那些不能说吧？”
“就算能说我也不知道，老爹说，他们每个人进入圣域的原因都不一样，可以说，初代的黄金圣斗士本身，只是由雅典娜进行决定的而已。”卡路狄亚歪头，“至于二代的圣斗士，可以说，是刻意的培养吧？因为是能够代替他们进行战斗的存在，但又必须是削弱的版本。特洛伊之战后，普通人的实力有所下降，像他们那种强度的力量已经不再必要的，需要的是更加温和的版本。等到未来，随着人类的智慧让普通人的实力也更加强悍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圣斗士，也必须需要更强的力量。”
“所以二代的圣斗士们最初，都是空白的状态么？”笛捷尔想了一下，“估计连初代的前辈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后辈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不用估计，就是不知道。”卡路狄亚态度总是懒洋洋，“都是最年轻气盛的年纪开始带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样的需求更合适呢，说二代的他们是初代的复制品也可以了。我妈怀着我还一个劲地往战场上跑，杀得意气风发，想拦都拦不住。”
笛捷尔看向到，这生命力顽强得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所以那家伙也差不多是如此吧，他本来就没多少耐心教人，当年顶替庶务还日常掀教皇厅，亏了两个教辅官一起压着，我还能顶替他去出任务，才肯老老实实地留在圣域。”卡路狄亚自己也翻开本子，“就这样还是一逮到机会就跑出去，当然一般也会自己回来就是了。说起来有些习惯倒是一直传承下来了呢，比如黄金圣斗士的训练公开课，这个一开始就有的。”
“卡路狄亚当年也教么？”
“教啊，那个混蛋当时公文就能把他压趴下。不过我的课排的不是很多，其他人大概是十天一次，我是一个月最多一次。”卡路狄亚回想着，“我也不喜欢带候补生，太麻烦了。”“那你都教什么？”“基础格斗。毕竟我是天生七感的小宇宙，对于这方面的理解还不如一般候补生。”卡路狄亚在选择比方，“就像是……你希望我告诉你我的心脏是怎么跳动的一样。”
对于卡路狄亚来说，小宇宙的使用就如同本能一般，不需要理解和感触。即使用呼吸来形容都不够贴切，卡路狄亚使用小宇宙，就如同自己的心脏跳动一样理所当然。
“你的课怎么样？”
“每次人都太多，更不想带了。”“……圣域的人以前有这么多么？”笛捷尔也不是很清楚千年前的情况。“当然有，”卡路狄亚表情严肃，“因为上课的不止圣斗士，基础格斗也是杂兵的必修课，所以每次人都是最多的。毕竟这是最基础的基础，候补生、杂兵、圣斗士，在那个时代甚至连医师也要会一些保命的基础格斗术。”
虽然是基础的课程，但其实也是最实用的课程。笛捷尔看着卡路狄亚，他大概能够得到一些结论。这种最基础的课程，往往是最难教学的，而负责这门课的卡路狄亚，必然是在那个时代里最为强大的战士，甚至可以说，论格斗，整个圣域没人比他更擅长了。
“突然觉得雅柏菲卡也挺幸运的。”
“什么？”
“没什么。”笛捷尔看了眼卡路狄亚，“抄写完这本，今天就别再写了吧。”“难得你会记得时间。”“因为我要继续某人绝对奉陪到底。”“那你干脆今晚留在这边睡算了，我的作息和正常人相反，难保不会睡过头。”
笛捷尔想了想，反正不是在战争期间，就算留宿天蝎宫也没什么问题。
当然他根本没想过会和卡路狄亚挤一张床就是了。
天蝎宫的卧室是通用的冰床，按照卡路狄亚的说法，这些床是他的父亲，初代的水瓶座亲手制作，是为了给饱受招式带来的炽热感折磨的天蝎座们提供舒适的睡眠环境。
“真凉啊。”卡路狄亚躺在床上，后背贴着冰面，“这样挺舒服的。”“洗了澡衣服都不穿直接躺在冰床上，你也不怕明天发烧。”笛捷尔从卡路狄亚的衣柜中随手拿了一套衣服，候补生通用的款式，扯下衣架丢在卡路狄亚身上，“我记得你当时也在发烧？”
说的是笛捷尔第一次见到卡路狄亚的时候，那时候的卡路狄亚就是发着烧获得了天蝎座圣衣的承认——现在想来，怕是他一开始就知道，只要他站在天蝎座的圣衣面前，这件圣衣就不可能不给他的主人面子。
“发烧也还好吧，毕竟我打架又不是靠思考而是本能判断。”卡路狄亚坐起来，慢吞吞地套着衣服，“他们都说我喝醉了和睡得迷迷糊糊是最难缠。”“喝醉？”笛捷尔擦着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当年不是十七岁么？”
“就喝过一次啦，当时差点拆了十二宫，之后就被禁酒了。偶尔看着喝一两杯没问题，但多了就不行。”卡路狄亚蔫蔫地回答，“明明老爹超能喝，妈妈酒量也不错，但是我就很糟糕……也就一瓶吧？”然后就要开始拆十二宫了。
“……”对于卡路狄亚的酒量如何，笛捷尔不做评价。不过还是好好记着吧，不然以后被谁灌醉了也是个麻烦事，要是他真要拆十二宫，这里估计也没人拦得住。
某人是真的占据了圣域实力的顶峰，即使他从未使用过全力。
“头发冻起来了哦，笛捷尔。”卡路狄亚提醒，笛捷尔一愣，果然自己头上那种硬邦邦的感觉不是错觉。虽然小宇宙本身是可控的，但笛捷尔习惯在周身环绕冻气，这样的习惯是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战斗。这就导致了他刚刚走神时冻气又是不经意地环绕着，头发就冻了起来。
卡路狄亚毫不留情地嘲笑着这位同僚，然后把笛捷尔扯过来坐在床上，手中是赤红色的火焰。“只有温度而已，没有实质的烧灼。”卡路狄亚帮他把头发一点点烘干，“之前资格战上就是用这个吓唬希绪弗斯而已——啊，忘了你当时并不在了。总之别担心，不会把你的头发和衣服烧起来的。”
确实只是有温度。笛捷尔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触到温暖的感觉了——周围环境温度的变化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周身的冻气足以抹消这一切。但是现在，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度和那个时候一样——从卡路狄亚的胸口传到他指尖的温度。
“好了，差不多干了。”卡路狄亚并没有放下笛捷尔的头发，而是继续拿着把玩，“笛捷尔的头发颜色真的好特别啊这种颜色一直都很少见呢。”“是吗？我倒是觉得随处可见，没什么特别的。”笛捷尔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差不多了就睡吧，省的你真的起不来。”“哦。”卡路狄亚收回手，“对了笛捷尔，虽然我现在发病少了些，但晚上还是会心脏疼的。”“……所以？”“所以要是把你吵醒了我先道歉。”
笛捷尔白了他一眼：他是那种会和病人计较的人么？
笛捷尔是被热度和被禁锢的轻度窒息感弄醒的。原本好好躺在冰床另一侧的卡路狄亚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还把他整个圈在怀里。房间并不是完全昏暗的，而是有着淡淡的冷光，打在卡路狄亚的面庞上，让他显得有些脸色发青。
呼吸急促、体温升高。笛捷尔好不容易用手指碰到卡路狄亚的胸口，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完全不规则的心脏律动。比那个时候还要乱，温度也要稍稍高一些。是发烧了？还是正常的心脏疼？
应该是后者吧？
笛捷尔这么想着，开始加强身边的冻气。卡路狄亚并没有清醒，他会抱住自己只怕是本能地寻找更凉的地方。所以一开始，这张冰床上放着的毯子就被他的主人一脚踢开，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卡路狄亚的身体轻轻地颤动了一下，随即嘴唇也开始咬紧。
一定一直都很疼吧？笛捷尔闭上眼睛，小宇宙的燃烧并不剧烈，却一直平稳而缓慢地增强着。
阿斯普洛斯早上来叫卡路狄亚起床的时候愣在的门口。
要说阿斯普洛斯叫卡路狄亚起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时平时都是中午午饭的时间把他叫起来吃饭，但是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
早知道笛捷尔就在天蝎宫他就不来了。
叫卡路狄亚起床其实是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一般来说卡路狄亚都会在他人靠近的时候直接奉上一打毒针，虽然稍稍提起精神就不会被打到，但是这个感觉还是很糟心的。可以说卡路狄亚对人本能地充满了戒备心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卡路狄亚抱着笛捷尔似乎睡得很安稳啊……就是房间里有点冷。
阿斯普洛斯敲了敲门框，然后就看见卡路狄亚懒洋洋地一偏头，意识有些迷茫。
“今天是圣衣战，身为最后评判人的你可不能睡懒觉。”阿斯普洛斯提醒着。笛捷尔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他管不着也不想管，总之就是这样了。“哦。”卡路狄亚应了一声之后坐了起来，笛捷尔也睁开了眼睛，也是刚刚清醒的样子。
卡路狄亚自己也有些茫然：“笛捷尔我……我半夜都做了什么？”
“轻度发病吧？然后本能寻找低温就抱住我了。”笛捷尔并不是太介意，“你当时没有什么意识，我也只是加强了一下冻气的燃烧。”
卡路狄亚挠了挠他那头有些蓬乱的头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按说他的戒心应该没这么低吧？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闲适的日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