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还是拐弯》九命傻猫

3、第 3 章

　　安雅关心道：“和粤华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你问这个干嘛。”他调侃道，“你很关心我吗？”
　　“你正经一点！”
　　梁哲作势整了整衣服，“这样够不够正经？”
　　“够，很够。”安雅无奈了。她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医院离小修家不算近，大概得四十分钟的车程。她降下车窗冲梁哲摆摆手，“你去取车吧，我这就走。”
　　梁哲长身玉立往路边一站，说是目送她走，然后他再走。他都不知道刚才有个遛狗的阿姨从他背后经过时，光盯着他看了，一不留神踩上她家小狗在前面拉的狗粑粑。
　　梁哲喊住她，“等一下，帮我带句话给小修。”
　　“你不能打电话自己说吗？”
　　“你觉得她的电话现在还能打通吗？”梁哲苦笑一下，“你告诉小修，让她把我们跟粤华两家公司的合作案资料彻底删除。所有的，都清除干净。”
　　安雅把话捎给小修，她本来不当回事的，可见对方变了脸色，吓了一跳，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顾小修边开电脑，边说：“安雅，我问你，上周我给你的拷贝盘里的资料，让你发到梁哲的邮箱里，你是不是顺手把文档保存到你的电脑里了？”
　　“我忘了，应该……有吧。”
　　小修的脸色垮了下来，眼眶不觉红了，“安雅，我这次可能把我师父害惨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公司。坐我的车，我带你去找他。”
　　“嗯，咱们先去你们家拿上你的电脑，一块带去公司，我不敢确定，问题是不是出在这上边。”
　　小修装好电脑和拷贝盘，尽管她已经清理过了，但还是觉得让梁哲看一眼后，她才能放心。
　　她们俩到了公司楼下，被大厦保安拦了下来。小修这才想起她的门卡在她车里，忘了拿出来。安雅后悔不跌的说：“早知道就开你的车了，咱们干嘛图速度，为了省几分钟结果连大厦门都进不去。”
　　这名保安倒是负责，任她们俩好说歹说，没有门卡就是不肯放行。
　　安雅突然一拍大腿，叫道：“哎呀，咱们为什么不给梁哲打电话，让他出来接咱们一下，”她扭头问保安：“大厦里的工作人员出来接我们，我们可以进去吧？”
　　保安点了点头，他认真的样子把安雅逗乐了。
　　小修立刻从兜里掏手机，掏出来一看就傻眼了。安雅站在她左侧，用手肘捅她：“快打呀，愣着干什么。”等她看清小修手里攒着的东西，‘噗’一声笑喷了，唾沫星子喷了人家保安一脸。
　　“顾小修，你太有才了，居然把遥控器当手机揣兜里了，你怎么这么逗呢，那手机跟遥控器的手感也差太多了吧，哈哈……”安雅笑的前仰后合，丝毫不顾及尴尬的保安。
　　顾小修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一晚上都在犯懵。
　　“笑够了就给梁哲打电话。”
　　安雅仍笑的花枝乱颤，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举着电话，就听她咯咯笑的话也说得断断续续：“喂，啊，我，梁哲，我跟小修在你们公司楼下呢，保安不让我们进门，你下来接我们一趟，啊？你没在公司啊，那你在哪？那怎么办，什么？噢……”她把手机递给保安：“你接。”
　　不知梁哲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那名保安看看顾小修，再看看安雅，挂了电话就同意她们俩进去了。
　　大厦内厅只有悬在吊顶上的小灯还亮着，昏暗的光线似乎被大厅空荡的黑暗吞噬了，全然不见灯火通明时的气派和辉煌。
　　保安领着她们进了电梯，替她们开了公司的门，走时还不忘叙述一遍职责。
　　顾小修和安雅抱着电脑进了梁哲的办公室，打开灯，安雅手指指着桌子上堆成小山，凌乱摊开的文件夹说：“小修，我终于感觉到梁哲正经的一面了，他平时工作都这样拼命吗？”
　　“几乎没有过，他不喜欢让手底下的人加班。我们部门很少有加班，我师父说，员工不能准点下班全是因为领导无能。”
　　“员工加班就是当老板的无能？这是哪国的神逻辑。只有你师父这种享乐至上的人才能说出这话来为自己开脱，明明是他自己不想加班。”安雅不经意往身后瞟了一眼，被靠在门框上的梁哲吓得尖声叫道：“啊！要吓死谁啊你，站别人身后不出声儿，有毛病。”
　　梁哲好整以暇的笑道：“我听入迷了，安雅，你不去说相声可惜了。”他故意拖长尾音，气的安雅只想抬脚踹他。
　　打从梁哲进门，小修一直低着头，假装在翻看资料。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谁都不让谁。梁哲似乎很愉悦，说话的声音都是飘的。
　　小修觉出味儿不对，抬眼一看梁哲，脱口便道：“师父，你喝了多少酒？”
　　梁哲低头嗅了嗅，皱着眉道：“你离这么远都能闻到我身上的酒味，我怎么闻不到。”
　　安雅拍了小修肩膀一下，笑了：“行啊你，顾小修，我都没看出来这家伙喝酒了，你居然看出来了。你对你师父可真上心。”
　　“因为是我师父啊。”顾小修暗地里掐了安雅一把，小声道：“你别添乱了行不行，姑奶奶。”
　　“师父，你让我清除那些资料，是不是担心粤华公司会拿它做文章，告咱们商业诈欺？”
　　“有这个可能性，但也不完全是。”
　　梁哲查了小修的电脑和拷贝盘，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忍不住笑她道：“你属小老鼠胆儿的，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慌了，这可不行啊。你的辞职信赶紧偷偷拿回去，再跟着我练两年，不然现在放你出去我不放心呢。”给他这么半玩笑半认真的一闹，小修脸‘噗’得红了。然后，她什么想法也没了。
　　梁哲打开安雅的电脑，不禁哑然失笑。安雅的电脑几乎不设防，跟一台免费的公用电脑差不多，要获取里面的存储资料简单的彷如探囊取物。
　　“不用查了，合作案的细节是从这台电脑上泄出去的。如果粤华公司咬住这点不放，打起官司，我们的赢面非常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