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偶像》添三水

2、计划之外

　　回到酒店，林逍洗漱完已经快十二点了，胡乱地擦了两把头发，给杜成宇发了条信息，就坐在床边给膝盖揉红花油。

　　很快，杜成宇拨过来一通视频电话。林逍拿着手机换到桌边的椅子上，把手机架在桌上，继续搓膝盖。杜成宇清秀的脸现在屏幕上，眼睛故意眯成一条缝的笑着：“晚上好呀。”

　　“眯眯眼丑死了，今天怎么这么晚，就你一个人在舞蹈室吗？”注意到杜成宇背后熟悉的黑色墙纸，林逍微微蹙了下眉。

　　“梓霖去厕所了，我们正准备回去呢。你膝盖怎么了？”杜成宇单手套上外套，换只手拿手机穿上另一支胳膊，顺手关了灯，漆黑一片，伴随着张梓霖一声：“我去好黑。”

　　“喔，没事儿。”林逍把脚放到地上，扯张抽纸擦了擦手，抛物线丢进垃圾桶，“大家今天怎么样？”

　　“什么有事儿没事儿？”张梓霖挤到镜头前，“林逍你啥时候回来？”

　　两个人谁也没有拍亮走廊的声控灯，林逍仿佛看见黑暗的屏幕中动了动，大概是张梓霖挤到了屏幕里，他们就在那层楼黑暗的走廊里，拐来拐去走到电梯口，直到电梯里的光重新让屏幕恢复视物。

　　“你俩什么毛病，黑兮兮的也不怕撞到。”林逍撇嘴，随着那边电梯门的闭合，手机画面静止不动了。过了一小会儿，屏幕中的两个人已经到了灯火阑珊的街上。

　　“视频我已经发你了，看完赶紧休息，有问题我们明天再聊。”杜成宇半张脸都埋在高领毛衣里，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嗡嗡的，有些含混不清。

　　“好，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张梓霖。”林逍对着屏幕叫道，“你好好练习别偷懒，不明白的就问杜成宇，这可关乎着七月份的出道选拔呢，听到没有。”张梓霖连声应着。

　　杜成宇挂了通话，原本并排走着的两人慢慢错开了距离，沉默着各走各的。

　　桌上的手机放着视频，一段是大家今天的复习结果，林逍跟着跳了一遍，又认认真真的看着大家跳的动作，随手在旁边的纸上记了几点。另一段是老师新教的动作，林逍反复看了几遍，学了个大致，看看时间，叹口气爬进被窝。

　　新年的钟声似乎才刚刚敲过，转眼之间元宵节都过去了。年后还没有春来的迹象，清晨冷的很，但总也不缺乏锻炼的人。S公司预备新团的经纪人李珊从公园跑步回来，一身的热气走到那家常去的早餐店。

　　这家店面是两年前一对年轻人开的，简洁干净，有点小清新的意思，价位还算适中。大约是复工的人还不多，店里没什么人，柜台的年轻人一看见她，热情的招呼：“早上好，又去锻炼啦。”

　　“跟昨天一样。”李珊摘去手套，掏出手机准备扫码付款，年轻人笑着说：“已经有人付过了，在那边等您呢。”说着指向里角背对着的一个人。

　　李珊回头看一眼，来人深灰色的外套，戴着一顶帽子，犹疑了一下：“好，谢谢。”

　　李珊走到那人跟前，立即变了脸色，冷声问：“你找我干什么？”

　　“珊姐早。”张雨笑脸相迎，“不介意一起吃个早点吧？”

　　“看见你没胃口。”李珊说着扭头要走。

　　“珊姐，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就算为了孩子们，你我之间也不应该闹成这样。我今天来是公事，也是私事，如果珊姐不愿意当面聊，我可以把初步想法发到你邮箱，我们再谈后续合作。”

　　“为了孩子们？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李珊冷哼一声，“留着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融资吧，别在我这儿白费口舌。”

　　“如果不是那件事，林逍能如此迅速的成长起来？早一点打破他们那些幼稚单纯的想法有什么不好，徐嘉逸那孩子最该敲打。再说夏瑜那几个孩子我有亏待吗？请最好的老师，送去国外进修，不比......”李珊抄起年轻店主刚端来的热豆浆泼了张雨一脸，咄咄逼人又带着些许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雨接过年轻店主慌慌张张递来的纸巾，擦掉脸上、身上黏糊糊的豆浆，看着李珊走出门的身影，不动声色。

　　不用定闹铃，杜成宇总能按时起的很早，同屋的李阮溪还在睡，躺的直挺挺的，双手叠放在胸口，像个睡美人？反正标准的十分有仪式感。屋里的空凋温度够足，杜成宇放弃了把李阮溪的胳膊塞进被窝的想法，轻手轻脚的换上衣服，洗漱下楼。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拍日常的工作人员，正在无聊的玩手机。

　　“你来这么早。”杜成宇装作吃惊的样子睁大眼睛。摄像机已经如影随形开始了画面记录。

　　杜成宇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工作人员按照要求提前一天备好的食材。摄像人员看着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拿出来堆在灶台上，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多？”

　　杜成宇手上不停，絮絮叨叨开始了他的早餐碎碎念，一边回应工作人员时不时的问题：“吃饭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呀，也没有机会每天都做，所以希望能做得更好嘛。弟弟们喜欢吃的东西还是有区别的，就多准备一些。年龄啊，林逍比我大一点，但是他们在我眼中都是弟弟呀，一群单纯可爱的弟弟们。希望林逍能没有负担的做弟弟，嗯......他包袱太重，尽可能帮他分担一点。”

　　“早上做蔬菜沙拉不行吗？”杜成宇不解的看向镜头后的工作人员，哗啦啦的冲洗摘好的各种蔬菜，“就觉得菜经过光合作用，浇水施肥长这么大很不容易，很有营养，一定要吃掉。吃的时候想象它们努力在土地里生长，就......怎么说呢，不能辜负它们的价值。”

　　“他们的喜好？嗯，林逍不喜欢茄子，徐源、王闻语口味比较一致，喜欢辣的，就都不太喜欢吃青菜。徐源还好啦，很乖，一本正经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喜欢吃的也会乖乖吃。完全不挑食的应该是徐嘉逸，小逸是最好养活的。李阮溪啊，喜欢红色的食物，以前以为他是喜欢草莓，后来发现只要是红色的饮料啊，瓜果啊他都喜欢，所以一会儿要给他榨一杯红色的果汁。”

　　“陈一夏口味比较清淡，对事物的要求也很简单，馒头啊豆腐啊什么的吧，偏爱好消化的东西。我？也有不喜欢吃的，但是吃什么都会觉得很开心啊，每一种食物的口感味道都不一样，就吃下去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离大自然更近一点。你为什么要笑我啊。”

　　“说起来我跟张梓霖在食物上的认知是一样的，就对食物本身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敬意，对，就与其说是对食物的，不如说是对自然环境的敬意。”

　　“你们这个思想境界有点高。”工作人员道。

　　“请叫我思想者。”

　　“在干嘛？”张梓霖打着哈欠，探头在门口瞧了瞧，瞥了眼摄像机，又往墙边缩了点问，“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叫他们起床吧。”

　　“行，李阮溪你叫，其他我去叫。”张梓霖打着哈欠走了。杜成宇眉头微挑，继续煎蛋工程。说来他也有点奇怪，总觉得张梓霖对李阮溪似乎有一点避讳，反正跟对他那种直接敌意的疏远不太一样。

　　各种各样的食物整齐的摆在饭桌上，杜成宇搓搓手，跑上楼去叫李阮溪起床。果然还是标准到仪式感的睡姿，杜成宇坐在床边，轻拍了拍李阮溪有些冰凉的手：“起床啦。”

　　李阮溪睁开眼睛，懵懵的看看杜成宇，又看看拿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好一会儿才回神儿，不好意思的挡住脸，抓了抓头发，即使这样的动作也总能叫人觉得举手投足都优雅的无可挑剔，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哎呀，我还没洗脸呢。”

　　李珊到达公司的时候，预备团的孩子们正在舞蹈室热身，她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想起出发前，她还是看了张雨的邮件，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

　　女职员：“李姐早，王总叫你一来就去他办公室。”

　　张雨邮件中提到，如果她不考虑他的提议，这封邮件就会直接出现在王总邮箱。李珊应着，满腹心事的往执行董事办公室走，推测张雨既然先来找她，应该是希望能跟她有一定的协商，出一个更好的方案，不会贸然找上面。而且他们现在有一个更完美的方案，何必要这种不讨巧的噱头，还帮对家带流量炒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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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