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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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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被骂跑之后,宋博再也没有回来骚扰过她。这让潘妍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回忆那种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就是来搅浑水的,自己没机会也见不得别人好,编出些谎话来扰乱你的心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实在太多了,别理他。”姚斯芙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副看透世间险恶的样子安慰道。
“这种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扯谎都能被你当场揭穿的人,段位实在太低。逻辑能力这么差,估计没法通过面试,考官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大可放心。”凌汀如是说。
“八十四分已经是蛮高的分数了,我问过我同事,他哥哥今年是公务员面试的计时员,说今年的分数普遍偏低。你要相信你自己,你肯定比那个神经病强,这种反社会人格的家伙真应该去接受心理治疗。”林如松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想把别人拐去看心理医生,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
不过潘妍没有去打探林如松是否去做了她那饭搭子的病托,因为她被钟启行的回应烦得无暇他顾。
“我觉得他是觊觎你的美貌,想要勾引你。”
时隔一星期后,潘妍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的钟启行通电话。她把宋博的话当做一件趣事分享给他,不料他沉思片刻,得出一个令人跌破眼镜的结论。
潘妍被这奇葩的脑回路震惊了:“首先,美貌一词与我无缘,我们不要讨论不存在的东西;
其次,小汀子她们帮我分析过了,那家伙就是一个致力于让人不舒坦的心理变态,这种带着恶意的试探绝不是某种追求方式;
第三,他本人长得极像宋呈现,我这种姿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更何况当时我身边坐的是位大美女,你没见过她,但我可以告诉你,长相和阿芙是同一个级别的,我要是宋博的话一定优先去勾引她。
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你想太多了,太敏感可不利于身心健康哦。”
钟启行倒吸一口气:“你现在的说话方式怎么变成这样了?这算是面试后遗症吗?”
随后他又酸溜溜地说:“看得还挺仔细,人家长得像宋呈现都被你看出来了,我记得你上学那会抱着白色生死恋熬夜边看边哭,现在可以请人家帮你演一个现场版的,是不是感觉特幸福?”
说完之后,他大概也觉得这样呷醋的自己很蠢,没忍住地在电话另一头笑出声来。
潘妍难得见他如此幼稚一次,很快原谅了他的无理取闹:“你自己都觉得好笑是吧,有空在这里臆想别人把我抢走,还不如把你的课题快点做完。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真跟帅哥私奔了呀。”
“好了,不开玩笑,你能不能根据他的话判断出你们三个到底谁能胜出?”钟启行恢复到平时的镇静自若。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人的话根本没法分辨真假,如果我总是纠结这件事,就会正好落入他的圈套,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潘妍宁可他吃醋闹上一会,也不想再次步入宋博的疑阵之中,不觉中语气也急躁起来。
“我只是关心你,希望你成功上岸,多问了两句,你却这么凶我,真是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罢了,我不给你施加压力,这段时间好好保养身体,如果面试通过了还会有体检的,早点睡吧。”
钟启行温和地安慰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潘妍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太好,可能伤了钟启行的心。这都要怪宋博那家伙,祝他头上的水星永远逆行。她恨恨地在心中诅咒着。
潘妍的怒气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她很快便接到了招考单位的电话,通知她十天之后参加体检。
她上半年刚刚做过体检,身体状态很好,家里没有人作奸犯科,政审应该也没有问题,因此她的公考之路几乎可以宣告成功。
得知这个喜讯之后,她并没有感到十分激动,只觉得神清气爽,卸下压力一身轻松。
倒是钟启行,听闻此事,像是甩掉了一个巨大的心理包袱,隔着上千公里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之情。
“你不知道,我是真的为你高兴。”他在电话里喃喃自语着。
潘妍想想也知道,估计钟启行之前承受了许多来自他父母的压力。
她有些自责,从大学时便是如此,钟启行默默为她分担了许多,无论是她经济上的困窘还是心态上的失衡,无一不是在他的帮助下才渐渐好转的。
现在她走上考公务员的道路也是他帮忙做的职业规划,而她前几天还在和他发脾气使性子,想一想真是不应该。
她决定等到体检结束后就找个时间去上海看他,以解贯穿了整个秋季的思念。
随后的几天,钟启行似乎陷入了任务的繁重期,潘妍接连打过几次电话均是无人接听,她隐隐有些担心,怕他是累病了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钟启行本人,她竟没有其他可以联系到他的途径。
当时她忙着准备笔试,没有在意他是和谁一同去了上海,自然没有别人的联系方式;她又不敢联系他的父母,怕长辈们担惊受怕。
眼看着体检日期将至,她已无法离开,内心的焦急远远胜过等待面试结果的那段日子。
于是她把心一横,提前购买了去往上海的火车票,决定体检一结束,第二天就赶过去。
体检的当天,气温回暖,大概是冬季来临前的最后几个温暖日子。考生们被随机分配到不同的几家医院进行检查,以防止发生舞弊行为。
潘妍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她将前往的医院正好是林如松所在的那家。
虽然这对体检的过程和结果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她还是觉得心中踏实了几分。
带着这种积极的心理暗示,她顺利地完成了所有体检项目,就连被抽了三大管血这种事情都变得没那么难捱了。
体检结束后,潘妍捂着手臂向外走,来到大厅。此刻正是医院的人流高峰期,熙熙攘攘堪比市场。她努力地左突右闪,逆着人群行进,艰难无比。
这时,前方一位抱着小婴儿的年轻女子“哎哟”一声,手提袋掉到地上,钱包、钥匙、尿不湿散落一地。周围人略散开些,那女子试图蹲下拾起自己的物品,不料怀中孩子十分不配合地哭叫起来。
潘妍见周围无人帮忙,心中实在不忍,便弯下腰,垂着手臂,从别人的腿缝里将奶瓶、湿巾、围兜等一一收齐。
那位年轻妈妈面容清丽,看上去十分斯文有礼,热情地拉着潘妍的手不断道谢。直到孩子的爸爸停车归来与她汇合,她才与潘妍道别。
结束了这一插曲,潘妍挣扎着走出医院,突然一个白影冲到她面前。
林如松不知从何处突然跳出来,手中还举着两个塑料袋:“当当当当,恭喜你啦妍妍,抽血疼不疼?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不过有点凉了,你跟我上楼,我用办公室的微波炉给你加热一下。”
潘妍又惊又喜地随林如松再次杀回医院。
这是她第一次到林如松的办公室,本以为会弥散着各种麻醉剂的味道,不料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东张西望的,找什么呢?还不好好吃饭!”可能是潘妍四处张望的行动太明显,林如松把热好的手抓饼塞给她,面露狐疑之色。
“你们的休息室真小,连张沙发都没有,这么大的医院,条件也太艰苦了一点吧。
”
林如松撇了撇嘴,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我们忙起来的时候,连坐下的时间都没有,要沙发干什么呀,看着它摆在那里却不能休息不是更烦心吗?”
“那你今天这是不太忙的时候?”潘妍叼着一块饼,傻兮兮地抬眼问道。
“我刚下夜班呀,早上在走廊里看到你来体检,我为了避嫌,都没敢和你打招呼。就在楼下等你结束,顺便给你买了个早餐。”林如松说着说着,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原来林如松工作一夜后没有休息,一直在等她,现在还在这为她热早饭。
潘妍总算知道了林如松眼睛尽是红血丝的原因,她一边感动一边心疼:“你可真是的,不好好回家吃饭,留在这等我干吗?我少这一顿饭能饿死不成?来,咱们这就走,我送你回去。”
潘妍三口并做两口,解决早饭,拉着林如松走出门。
“我还真有点困了,这样吧,我先回家睡一觉。明天是星期日,叫上阿芙和小汀子,大家好好玩一天。自从阿芙结婚后,咱们四个还没聚会过呢。”林如松的困意似乎被全部唤起,她有小半个身子都挂在潘妍身上。
潘妍也很想念她们几个,但是想想口袋里的火车票,还是狠心拒绝了这个提议:“明天好像不行,我最近几天联系不到钟启行,就买了明天去上海的火车票,咱们几个下周聚怎么样,你有时间吗?”
林如松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两秒钟后,她像是触电一样甩开了潘妍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潘妍觉得她好像要咬人。
“晚几天而已,你生气啦?”潘妍知道林如松有轻微的起床气,可能在睡眠不足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脾气吧。
只见林如松这股火越烧越旺,但能看出来,她正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瞪着大眼不断深呼吸。
就当潘妍担心她会将自己气背过去之时,林如松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小汀子,你在哪?快出来,我现在快疯了!”
潘妍惊愕无比,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由HelloKitty变身吊睛白额猛虎了呢?
不知凌汀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林如松挂断电话,一脸狂暴:“走,我们去小汀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