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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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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我居然调错了闹钟,于是等我急急忙忙赶到游乐场的时候,已经晚了十分钟。只见宋乐笙站在门口,目光游离似乎陷入了沉思,风吹过来,他额前的碎发零零散散,清晨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事实上,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被压抑了太久,我这个人吧,在看到稍有姿色的男子时就忍不住浮想联翩,所以即便宋乐笙是因为瞳瞳来找我,我之前被罗书颉沉重打击的自信心也再度复苏且有上升趋势。
时不时有女生从他身边走过,有些偷偷回头再看他,有些指着他窃窃私语,然后用女生都懂的暧昧眼神放肆地调笑,于是就这么自然的,我的心生出无限欢喜。
大概是因为太过欢喜了,又或者是因为看他看得太入神,我原本就不发达的小脑忽然短了路,于是左脚出乎意料地绊到了右脚,接着,直扑扑地倒向前面。
好巧不巧,原本在发呆的宋乐笙就在这时候转过身来,于是亲眼见证了我跟大地的亲密接触,我的神啊,你要不要这么开玩笑?
只见宋乐笙隐忍着笑意,伸手将我扶了起来:“没事吧?”
为了掩饰我色迷迷看他的眼神,我咳嗽了一声,然后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我天生皮厚,摔不疼的。”
大概是被我如此豪爽的性格逗乐了,宋乐笙居然又笑了起来,我看着他,心里直犯嘀咕,这世上果然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天生就受上帝的眷顾,比如,眼前这个男人!
想着想着,我的脸忽然无缘无故地烧了起来,环视了四周一圈,我问:“瞳瞳呢?”
宋乐笙解释道:“瞳瞳临时闹肚子,所以今天大概不能去了。”
“诶?”我瞪大了眼,敢情我今天是白白浪费了最为珍贵的补眠时间。
看见我这样子,宋乐笙似乎也有些抱歉:“本来想通知你的,可是我出门的时候将电话落在家里了,真是不好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我忙说:“没关系啦。”低下头,我看见他手中拿着门票,又看了看热闹异常的游乐园,一时玩心大发,问:“宋教授你今天有事吗?”
宋乐笙微愣,接着摇头:“没有。”
“那我们去回忆一下童年生活吧。”
话说游乐场这地儿,我小时候去的极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于是这一次也不能例外,玩得都是些平和的项目,比如说旋转木马啊,比如说摩天轮啊之类的。
如果说在玩旋转木马时,我直到下来之后看到众多小孩子目瞪口呆的样子才察觉到我有格格不入的话,那摩天轮就是才到一半我便发觉了自己跟它的不搭调。
天,活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恐高症,当然,小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
随着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高,我发现自己的腿也越来越软,想必脸色也很难看,不然宋乐笙不会一脸担忧地问:“夏唯一,你还好吗?”
我咽了咽口水,嘴硬地说道:“没事儿。”接着试图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身上,问,“宋教授,你大学是在哪儿念的啊?”
听洛蔚蓝说,宋乐笙神秘得很,就连最一般的资料都没有流传出来。
宋乐笙微微一怔,说:“A大。”
“诶?!我们学校?!”我惊讶不已,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该是多大一个八卦啊。
“不过我只念了两年就去英国了。”
“这么说来,你算得上是我的大师兄咯?”
宋乐笙嘴角扬起极小的弧度:“可以这么说。”
“好神奇啊。”我感叹道,“难怪你会在我们学校当客座教授了。”听说以他的学历之类的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
眼看宋乐笙今天似乎格外近人情,于是我将八卦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他又透露了一些私人信息,我正乐得发癫,琢磨着回去一定要好好显摆一番,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不该出现的凉风徐徐吹来。
我又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一看,我的妈啊,摩天轮包厢的门居然诡异地打开了。
这一事实让我本处于顶峰状态的思维瞬间冻住,不过声音和身体却及时做出反应,于是在一阵鬼哭狼嚎之后,我死死抱住宋乐笙不肯撒手。
“宋乐笙,我们完了!要掉下去了!死定了!”
不料宋乐笙却只是随随便便瞅了那门一眼,接着轻描淡写地说:“没那么夸张,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有危险。”
他的话对我而言丝毫没有说服力,只见这时我的小心肝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声音更是抖得一塌糊涂:“可是……可是我怎么……怎么觉得……包厢……晃……晃得更厉害了?我……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掉下去了?”
或许是看出我真的很害怕,宋乐笙皱着眉将我整个人按进怀里,声音被源源不断的凉风吹散在空中:“你不看就不会怕了。”
“真的?”我哆嗦着问。
“真的。”
“宋乐笙你骗人,我还是很怕!” 沉默了五秒钟后,我双眼含泪地控诉。
宋乐笙瞪了我一眼,说:“那是因为你一直在偷看!”
就这样,在我跟宋乐笙的一说一搭下,摩天轮总算是完成了一个轮回,等重新回到地面时,我终于明白要“脚踏实地”做人的重要性!
由于上演了这么一出惊吓戏,我着实没了继续玩下去的性质,于是我们只好打道回府,半路上,天忽然变了脸,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透过车窗我看见一对母子站在路边试图拦车,可根本没有车停下。
于是一时同情心起,转过头问宋乐笙:“你不急着赶回去吧?”
宋乐笙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于是我开口道:“司机大叔,我们在前面那对母子那里下。”
“可现在雨这么大很难叫到车的,你们真的要下吗?”司机问。
“嗯,没关系。我们有伞。”不管晴天雨天,女生包里总会放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
下了车,宋乐笙看着我,说:“你难道不觉得现在的天气不适合做这种事吗?”
“天气?天气不是很好吗?”我笑着反问,用手接着不断落下的雨滴,然后转头看向他,“教授,我一直相信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