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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天雷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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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很快端了酒菜来。
吴慕言摆弄碗筷,给沈清勺汤:“辟谷很久不吃东西了吧,先吃点汤暖胃。”
沈清看着旁边的红参酒:“喝汤,我不吃酒。”
吴慕言将酒挪过来道:“那酒是给我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喝一点当是给你接风。”
沈清道:“见到我,你很开心?”
吴慕言眼睛尽量压弯:“自然。见到故人怎会不开心!”
沈清讥笑:“你以为你在启国捅这么大的篓子,就这么算了?”
“唉,师弟,为兄也是有苦衷的。虽然挟私报了私仇,同时亦为启国做了一件好事啊。四皇子在治国经验方面略逊于大皇子,可是在胸襟与用人方面却是四皇子更优异,书有言,强治,不如擅用、治人。”吴慕言看了一下沈清脸不算难看,表真心地用手搭沈清手腕,“这次,权是师兄欠了你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兄定不推辞!”
说来,如果身份没被识破,这事也就悄悄翻篇了,日后发现也不过是旧事一桩。但现在被沈清抓了个现成,那就另当别论了。
沈清不屑的冷呵,看吴慕言的神色仿佛看着一个一贫如洗的乞丐。
用瓷勺勺起熬得香气四溢的鸡汤放沈清面前:“来,尝口,这鸡汤煮的很是入味,老厨,火侯掌握得当,甜香!”
吴慕言这辈子,老脸从来没笑的这么谄媚过。
沈清觑了吴慕言一眼,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对沈清,好似有点用。
沈清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略略抬手,吴慕言连忙将汤碗放到了沈清指掌。
沈清端了过来,勺了一口徐徐饮下。
吴慕言饮下一杯酒,放下酒杯:“我身体抱恙,需要找些特殊的药材。目前无法回去。”
吴慕言本想让沈清隐瞒他还活着的事,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
“知道了,我会如实禀报。”沈清眼睛盯着碗里的汤,将捏在指尖汤勺放了下去,“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好。”吴慕言站了起来,也知道沈清这几日是连续跟风宣国的术士在边境战斗过。
“你的剑和储物袋。”沈清将降雪剑归还吴慕言。
“谢谢!”吴慕言送沈清出门。
沈清出门后,转身看了吴慕言一眼:“你进阶元婴了?”
吴慕言被他问的一愣,随即道:“啊,是啊。”
沈清没说什么,脸上十分平静,但看着吴慕言的那眼光是意味深长的,好似什么都知道,最终又没说什么,挪步径自回房去了。
沈清走后,吴慕言关门后,没忍得住咳了两声,将碗里剩的半碗汤饮下。
第二日鸡未鸣,吴慕言星夜起来收拾东西出门,关上门的时候,吴慕言还不忘看了看沈清住的房间的方向下了楼,房钱都是提前交好的,值夜的小二还在打着瞌睡,吴慕言缓缓走出大红灯笼的大门,行至街角暗处在夜色里御剑如一道流星远去。
其实不必告别,就这么分开是最好的。也许是太多年不见,还是有些生分陌生的。
这些日子没有动用法力,也算休息了很久,再加上服用身上所剩的丹药,身体稍好了一些,吴慕言要去找疗伤的玉瑶草,而且他还有事要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清说,又或者不想说,还是分道扬镖的好。
吴慕言一路御剑往西南方向去。吴慕言买来的小道消息说玉谣草就长在附近一座天雷山。
天雷山上有一口紫色的天湖。吴慕言还是第一次瞧见紫色的湖泊,紫的美丽异常,湖水静静,水面被山风吹皱漾起鳞鳞的波光。也不知道这湖内有什么奇矿之物,才把湖水染成这般颜色。吴慕言神识扫过山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兽,于是便落了下去找玉瑶草。
谁知吴慕言刚落脚没走两步,就听闻山上回荡起一男人之声:“何人敢闯我府山,速速离去!”
吴慕言买来的消息没说天雷山有人管辖,刚才吴慕言用神识扫山,也没有扫到有人,看来对方修为比自己高。
“在下无意冒犯,到此只想采些玉瑶草给人治病,还望前辈通融。”
那人冷哼一声:“自我在此居下,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我府中之物。任何人不得踏入,识趣的,就赶紧走开!”
那最后一声走开是用内力震出来的,一般人定然招架不住,吴慕言抬袖挡了下:“人命关天,在下真心求药!”
“与我何干!”那人化身出现在吴慕言面前走了过来,是一名淡紫色头发的男修:“我看你也是元婴之士,应该知道各修士的洞府规矩。莫要找死!”
吴慕言原还心生警惕,这人如此驱赶,吴慕言倒稍稍安心了一些:“在下求药心切,如有冒犯还望海涵。在下愿意以此物换取道友府山上的玉瑶草。”吴慕言右手化出一个铜铃,这铜铃是烟草堂的。
吴慕言说着时,左手一指铜铃,那铜铃升空“叮铃”轻轻响了一声,铃声过处,天雷山上几座山峰的动物当场震晕了过去,连那修士亦是皱眉升起淡薄的护罩挡去铃音。
紫发男子转言道:“这铃铛有些名堂,但也算不上什么好法器。看你如此诚心,今日我若不依你,想是你亦会纠缠不休。我俩若是打起来,毁坏的也是我的洞府,你这人当真可恶!”
吴慕言将铜铃传过去给紫发男子,又抱拳道:“还望府主谅解,唐突了。”
紫发男人收下铜铃:“随我来!”
吴慕言跟随着他的脚步飞上最高一峰的侧峰。
紫发男子指了指不远处两峰夹着的一个洞穴:“我把山上的玉瑶草全部移栽到了那里,你自己取吧。”
吴慕言看了看那洞穴,心下有些迟疑,觉得这府主也太好说话了一些,又道:“多谢!只是在下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此草,并未见过,不如道友同我一起过去,以免在下误采了别的灵植。”
紫发男子仿佛知道吴慕言的心思:“呵!里面就只有玉瑶草,你再要采别的,也是杂草。这天雷山就只长了这一种有用的药草,别的也没什么稀奇!”说着还是带头领吴慕言进去。
吴慕言边瞧了瞧着四周,方跟着走。
只见高大的石洞壁内长满了野草杂藤,洞穴最深处有草植发着盈盈紫光。细看才发现,是一株株长着铜钱大小的紫色圆叶子的肉植在发着紫光。但角落里还长着一些像珊瑚一样的红色植物,周遭还飘着红色的光点。
吴慕言奇道:“那是何物。”
刚刚不是说没别的草药。
紫发男子不答,身影一个瞬移,吴慕言本有防范,仍是着了道。石洞四周的藤植齐齐伸了过来攻击吴慕言,洞壁破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个石头人挥着大刀砍向吴慕言。吴慕言化出长剑边砍藤蔓石人,边想后退。
紫发男子哈哈一笑:“看你身子不好,气血两亏的样子,这药应该是采给你自己用的吧。”
紫发男子双手结印,四周洞壁前后降下两道玄铁栅门和一道法阵困住吴慕言。
紫发男子脸阴侧侧的:“入得我山,便是我物。近日我正在研习傀儡之术,正好缺一个上好的容器,虽然你这身体现在差了些,但胜在修为高。也算是个宝贝!”
吴慕言也不听他再胡言,祭出凌霄紫玉剑破困。
紫发男子眼睛亮起贪婪的光芒:“你还有这等物什,好剑!”
吴慕言催动法力输送给紫玉剑眼看要给这铁牢打出一个大洞,吴慕言丹田一滞,一口血吐了出来,紫玉剑大放的光芒瞬间便敛了下来,钉到了地上。
护阵的紫发男子又是哈哈一笑收了法力:“我就知道你是个病秧子。”一招手丢入一个金环套住了吴慕言的身子和手臂,又拍了一道邪符到吴慕言背后万无一失地束住吴慕言,才撤开了那个铁牢。
扯下吴慕言腰间的储物袋:“除了这把剑和里面两个法器,你灵石还挺多!”紫发男修将吴慕言推到那一大丛红珊瑚边:“刚刚你不是问这是什么,此物叫血瑚,是我喂食傀儡用的饲料。平日以鲜血灌溉养之。鲜血也分几品,修士鲜血上品,凡人次之,动物残次。”说着化出一把匕首,“已经一个月没给它施肥了,都没长旁枝出来,该给它施肥了。”说着拉过吴慕言的手臂,匕首一挥,把血向土里一洒。
吴慕言脸皱了一下。
紫发男子正得意洋洋着,脚下血瑚好似被开水烫着了一般开始打焉,不到两三息就枯萎了。紫发男子脸色大变,一把甩开吴慕言的手,将吴慕言推到了地上。
吴慕言被他推的一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撞破了皮。
“怎么回事!”
吴慕言蹭着石头站了起来。
“你不是人?”紫发男子用神识又看了一遍吴慕言的身躯,自问自答:“你是人!那你是怎么回事。”
吴慕言接连失血,人已经极度疲态,咳了咳,想了想道:“说半天,你这血瑚不能用兽血浇灌?”
“你身上流的是兽血?你一个人躯怎流着兽血,你明明是人!普通妖兽血也不会令我这血瑚枯萎。除非是高灵力的灵兽血……”紫发男子看着吴慕言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地哈哈大笑:“疯子!疯子!你竟是吸收了灵兽血到身上升到了元婴么!”
吴慕言苟延残喘地倚着石壁独自看他发笑。
紫发男子似是笑出来擦眼睛:“这样过了元婴,你以为你能活得下去吗?疯了!疯了!”
紫发男子余韵未消地拍了几下手鼓掌:“妙!妙!妙!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待我将你元婴抽出抹去记忆,刚好给我练一个元婴傀儡。今日真是个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