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PC平川

36、风起

　　执清霖下课之后就匆匆往校门口走，他刚刚接到秀姨的电话，让他去接一下陆文。最近陆文老带着一身伤回来，让秀姨很担心。
　　执清霖刚到校门口就被王怡拦住了。王峰隔着远远就看到了执清霖和王怡站着，王峰一把扯住王城：“快看，那个女的就是执清霖的女朋友！”
　　王城顺着王峰的视线望去，脸色变得特别难看。王峰看着王城冲着那边走去有点懵：“你过去干嘛？”
　　王城没有说话，直到站到执清霖旁边看着王怡。王怡伸手去拉王城的衣袖，语带撒娇：“你哪里去了？我很担心你的。”
　　王城一把把对方的手拨开：“你也没有多想我，头一个星期我的手机是关机的。”
　　王怡脸上一愣，随后笑着说：“那时候他把我手机没收了。我也出不来。”
　　站着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王城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找我干嘛？”
　　“我、我想你了。”
　　执清霖觉得头疼，扯了王城一下：“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去咖啡店吧。”
　　王城嗯了一句：“不是你阿姨小孩有事吗？你先去吧。”
　　执清霖有点犹豫，王城这边一个人不行，陆文哪里也等不了自己：“你一个人。”
　　“又不是打架，不需要那么多人。王峰在这呢。”
　　王峰瞪大眼睛，视线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不停的打转。
　　执清霖有点急：“嗯，有事情随时打我电话。”
　　“去吧。”
　　执清霖赶到陆文学校的时候，正好放学。这个学校只开放一个大门，执清霖站在大门旁边探头往里面看。初中群里一阵兴奋，特别是小姑娘，偷偷看向执清霖的时候都羞红了半边脸。执清霖站了大半个小时的岗都没见人出来。
　　门卫大叔站在执清霖旁边：“来接人？”
　　“嗯，接我阿姨的小孩。”执清霖有点着急了，眼看着人就越来越少了：“我能进去吗？”
　　“不能。”
　　“我不捣乱，我把我学生证和身份证压你这里，有问题你找我。可以吗？”执清霖也没有等大叔回答，一股脑的把东西塞他手里。
　　“a市一中，嘿不错啊。你成绩那么好？”
　　“就还过得去，可以让我进去吗？我找到人就出来。”
　　大叔把东西塞回他手里：“不可以，我们学校有规定。”
　　“通融一下，我真的很着急。”
　　“学生啊，我也不是不帮你。我们学校是真的不允许啊。”
　　“执清霖？”
　　执清霖一回头就看到了当初教过自己的老教师：“陈老师，你怎么在这？”
　　陈老师是一个在a市教育界享有名誉的老教师，执清霖小学六年级刚好遇见了陈老师。在陈老师手里的时候，得到了不少庇护。在得知执清霖家庭环境之后也经常给执清霖买一些辅助书。执清霖一直对他心怀感激，每年过年过节都会打电话问候。
　　“我调到这里了。怎么在这？放学了？”
　　执清霖想了想，没有跟陈老师实话实说：“我隔壁邻居的弟弟还没回来，我来接他。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我想进去看看。”
　　陈老师看了眼手表：“我陪你进去。”
　　执清霖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麻烦陈老师了。”
　　“不麻烦，在一中还好吗？成绩怎么样？”
　　“成绩还过的去。”
　　陈老师带着执清霖进了校园，没有走多久陈老师的电话就响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叫执清霖去找人，他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等下出去的时候叫门卫来个电话就行。执清霖道了谢，就火急火燎的往刚刚陈老师告诉他的初三栋跑。
　　他刚到教学楼就看见陆文拎着书包往楼下走，手里的擦伤渗着血，脸上紫了一大块。陆文看到执清霖楞了一下，扭头想跑。
　　“站住。”
　　陆文不敢动了，他对执清霖还是有点怕的。执清霖走到陆文面前，细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发现他脚踝那里也青紫了一大块。
　　“怎么回事？跟同学闹别扭了？”
　　陆文不说话，执清霖看着他也不说话。陆文不敢对上执清霖的眼睛，却也能感觉到执清霖的视线。陆文受不住，点了点头：“嗯。”
　　“要告诉老师吗？”
　　“不想。”陆文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能解决，真的。”
　　“确定”
　　“嗯。”
　　执清霖叹了口气，蹲着陆文面前：“上来，我先带你去医院收拾一下，秀姨很担心。”
　　陆文趴在执清霖背上，把头埋在执清霖的肩上。
　　“疼吗？”
　　“嗯。”陆文红了鼻子，他们把他的书扔掉的时候，他们把他扯进厕所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他都没有哭，现在执清霖问一句话却让他觉得倍感委屈：“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执清霖脚下一顿，把陆文往上托了托：“瞎想什么呢，我是你哥啊。哥，可不是白叫的。”
　　执清霖带着陆文去了医院，抽空给秀姨发了信息，说他带着陆文吃了饭再回去。等到陆文被护士扶出来的时候，他刚刚好和秀姨挂了电话：“你这样，秀姨发现了可不得了。”
　　“发现不了，她很忙。”
　　执清霖一愣，而后笑着说：“我先去拿药，等下带你去吃饭。”
　　执清霖带陆文吃了日料，两个人吃了肚圆才出来。执清霖看了一下陆文穿的衣服，上面脏兮兮的东一块西一块，从书包里掏出运动服递给陆文：“换了吧，就早操那会穿了一会，还算干净。”
　　“嗯，回头洗干净了还你。”
　　执清霖打的把陆文送回去才回的家，走到小区门口心里还是担心得不行。陆文平时就不会跟人争执什么，也不爱说话，很少会跟人起冲突。这样下去可不行，初三是关键，不能掉链子。执清霖想了一下，还是给陈老师去了个电话。
　　陈老师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让执清霖放心，他会处理。执清霖挂了电话，就被人抱进了怀里。执清霖下意识给了对方一拐，林深倒抽一口气：“嘶，我不管，你打了我就不能再生气了。”
　　执清霖连忙回头，瞪大眼睛：“林深？”
　　“想我了吗？”
　　“嗯？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林深嘿嘿一笑：“我溜回来的。你说你，怎么都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不行了。”
　　执清霖笑得眼睛弯成了弯月：“吃饭了吗？”
　　“没有，饿死了。”
　　“家里有面，你自己下。”
　　最后还是执清霖给林深下了一碗面，跟那次纯素面不一样。上面卧了个黄澄澄的鸡蛋，还有几根青菜。林深是真的饿坏了，捧着碗就狼吞虎咽等到最后想细细品尝的时候，发现碗已经见底了：“还有吗？”
　　执清霖把林深手里的碗筷拿过来，往厨房走：“别吃那么多，差不多行了。”
　　晚上两个人洗漱过后，林深想抱着执清霖好好温存一下，执清霖把王城和陆文的事情倒豆子一样全告诉了林深。执清霖叹了口气：“你说王城能当断则断吗？我也没好意思去问问。”
　　“别管了，他能自己处理好。”
　　林深想亲执清霖，执清霖伸出一只手捂住林深的嘴：“陆文呢？陆文太懂事了，他跟我道歉说给我添麻烦的时候，我心疼死了。”
　　“你还是心疼心疼我吧，我那么久没回来，你都不想我的吗？”
　　“那你告诉我，你回去那么久是在干嘛？”
　　林深眼睛一闭，把执清霖摁进自己怀里：“睡觉睡觉。”
　　执清霖拿林深没有办法，脑子里乱成一团。让他去闹，去逼着林深说，他也做不到。感情里面，逼迫着来就没有意思了。执清霖没有睡好，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梦见王城的事情被学校知道了，学校要逼着他退学。一会梦见陆文被欺负，没有考上好的学校，站在高楼里要跳楼，秀姨看着他哭。一会又梦见林深家人来学校找他，逼着他和林深分手，骂他不要脸勾引男人。还梦见林深穿着西装结婚，旁边站着穿着婚纱的郑妮。
　　没等他挣扎着从梦里出来，就被闹钟吵醒了。执清霖眯着眼看伸手去按闹钟的林深，这张脸真的是太招人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