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PC平川

22、我忘看了

　　等两个人洗漱完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执清霖看了看时间：“你看，都怨你。等下医院肯定很多人。”
　　“是你先往我脸上摸剃须膏的。”
　　“你幼稚。”
　　“对对对，全幼儿园，我最幼稚。别生气了，走吧我们。不然每个时间段都很多人的医院，在我们去到的时候，变得更多人了。”
　　两个人出门又是一阵闹腾，执清霖想坐地铁出行，被林深以人多容易蹭到伤口为由拒绝了。最后林深独裁的决定打车。林深嫌弃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我们什么时候能买车？”
　　“会开车吗？”
　　“会开黑车，以前跟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开过。”
　　“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除非你打算放着自己看看过过眼瘾就行了。”执清霖拿着手机看便签上面需要买的东西，月半的罐头没有了，他不喜欢水果味的，得换个味道试试。
　　“你什么时候生日，是不是要满十八岁了？”
　　“九月二十号。”
　　“快了快了，到时候去考驾照吧。”
　　“到时候再说。”
　　“你再看什么，那么认真。”林深把执清霖的手机拿过来看，越看脸越黑：“为什么所有东西都是月半的没有一件是要买给我的吗？”执清霖的列表里列了十几样，都是月半那只胖子的东西。林深咬牙切齿的说：“猫比我重要吗？”
　　“嗯？不是有你的东西吗？”
　　林深看着执清霖睁眼说瞎话：“哪里有？”
　　“就这个啊。”
　　林深顺着执清霖的手指看过去，上面写着香草冰淇淋。除了糖，他并不喜欢吃甜的，喜欢吃冰淇淋的是执清霖自己。林深点点头：“那行吧，回头冰淇淋都是我的。”
　　“那我买多一份。”
　　“你手上的疤还没好，你不能吃甜的。容易留疤。”
　　“小气。”
　　“就小气。”
　　司机大哥听了一路没忍住笑了：“你们两兄弟关系真好啊。”
　　“我们不”
　　林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执清霖一把捂住了嘴巴。执清霖笑着说：“对啊，只是我弟弟有点皮。”
　　“你是哥哥啊？看着你小些，我以为他才是哥哥嘞。”
　　林深得意的冲执清霖挑挑眉。
　　执清霖想打林深，最后忍住了：“是吗？可能是因为他比我高一些的原因吧。”
　　一下车林深就缠着执清霖，非要执清霖叫他哥哥。执清霖看了医院的大门，他为什么要带着林深一起出门，他应该自己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那么不乖，都不叫哥哥的？”
　　执清霖看了一眼林深：“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呢？”
　　林深搂着执清霖的肩膀，贴着他耳朵说：“朋友和爱人当然不一样。”
　　执清霖的心也跟着他的耳朵被烫了一下，执清霖用胳膊撞了林深一下：“快闭嘴。”
　　“还不让说话了，你也太霸道了吧。”
　　执清霖没有理他，抬腿就走，林深笑着跟上前去逗他。
　　执清霖没有理林深，但是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林深拿着执清霖的身份证排队取号，执清霖坐在一边玩手机。除了去看医生是他亲自的，其他都是林深。林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一转头就能看见执清霖沉迷手机。
　　林深弄好之后走到执清霖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小祖宗，走吧。”
　　执清霖冲着他笑：“以前，我也很羡慕别人看病有人陪同。然后病人什么都不用干。”
　　执清霖是一个比他外表成熟很多的人，突如其来的话让林深有点方寸大乱。他想到执清霖来取玻璃渣的时候，一个人取号一个人排队一个人缴费。身上那么多血，也许其他人会对他避之不及，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愿意帮他一把。也许他现在应该说一句以后有我了。可是还没有等林深反应过来，执清霖就站起来特别大爷的说：“走吧，回去吧。”
　　林深拿着药跟在执清霖旁边，执清霖看了眼时间：“快点，等会做饭就晚了。还得去趟超市。”
　　林深一扬下巴，执清霖顺着望过去就看到了他亲爸，和他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小孩子额头贴着退烧帖，趴在那个女人的身上，那个女人和执伟脸上都是心疼和焦灼。执清霖低下头，当没看到：“走吧我们。”
　　“嗯，回家。”林深说的轻。虽然他恨不得揍那个女人一顿，更想把执伟揍一顿。执清霖胳膊上的“军功章”，可有他一半的功劳在。
　　执清霖不想理会，林深也乐意跟着他做次瞎子。可是明显执伟不这样想，执伟走到执清霖面前，执清霖被迫站定。
　　执伟面带愧色：“你手怎么样了？”
　　“没有变成残废，你们两个狗男女是不是特别可惜？”
　　“执清霖，怎么说话的！”
　　“那女人又怀孕了？啊你放心，等他念书的时候，你就不用咄咄逼人让我把户口本让出来了。”
　　执清霖话音刚落，林深把执清霖护在身后。看着执伟扬起的手笑着说：“执老师，恭喜你呀。要评副教授了吧？但是我听说啊，私生活也是考评的一部分。”
　　执清霖戳了戳林深的腰：“走吧我们。”
　　“嗯。”
　　执清霖的好心情从遇见执伟起就烟消云散了，逛超市也逛得兴致缺缺。把东西买齐了，两个人就回家了。林深站在厨房切菜的时候恨不得把执伟也碎尸万段了，林深吐出一口气。执伟该庆幸执清霖现在过得还算可以。
　　开学的时候，执清霖变得异常紧张。坐在自行车上，拉着林深的衣角絮絮叨叨：”你说，我们万一要是不在同一个班怎么办？“
　　“晚上去秀姨家吃面？秀姨昨晚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呢。”
　　“好。”执清霖说完伸手捏了林深一下：“干嘛呢，只有我在担心能不能和你一个班吗？你知道不是一个班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如果我们高二不在一个班，高三也没办法在一起。高三并肩作战的战友情也会没有。你都念叨三天了，执清霖。你知道吗？你每次对着月半念叨的时候我特别担心，担心月半抑郁了。”
　　执清霖被他说的有点脸红：“说啥呢。”
　　“我保证好吗？我肯定我们在一个班。”
　　执清霖犹豫了好一会：“我们要是不在一个班，我就去找找老师。看看能不能调下班吧。”
　　“嗯嗯，别想了。我包里有糖，你拿着吃。”
　　执清霖掏出奶糖，撕开一个扔进嘴里。甜味立马在嘴里散开，连带着那一丝的焦虑都被带走了:"想不到你一个男的，竟然那么喜欢吃奶糖。"
　　“想不到你一个男的，那么喜欢吃甜食。”
　　“哪里有。”
　　“还哪里有，你说吧。那香草冰淇淋，是不是你吃光的？还好意思说是给我买的。”
　　“你不吃，放着要过期了。我只是好心，谁让你不让我再买一份的？”
　　“你还好意思说，那天逛超市。买的都是猫的东西，你还想吃两份冰淇淋。回头肠胃不舒服，你又要说我虐待你只给你吃清淡的食物。”
　　执清霖一时语塞，拉长音说：“你让着我点啊。”
　　“没良心的，还不够让着你吗？”
　　“那你再让着我一点啊。”
　　“成吧，再让着你一点。”
　　“那我今天要买冰淇淋。”
　　“可以买，不能吃。”
　　“你这人怎么这样！”
　　等林深两个人到了一中的时候，一中已经很多人了。里面有抱怨又要开学上课的老生，也有脸上带着紧张和兴奋的新生。执清霖被林深安抚下去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执清霖一下车就往高二专属的教学公布栏的方向跑：“我先去看看，你帮我拿包。”
　　林深一回头就看到执清霖一个踉跄，吓得心要跳出来：“小祖宗，看路。你跑慢点！”
　　执清霖头也没有回，比比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林深锁车的时候发现锁口已经生锈了，费了点时间才弄好。他拿着书包去找执清霖的时候，执清霖刚刚好从人群中挤出来。
　　执清霖脸颊微红，鼻尖上有薄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深。然后一鼓作气跑到林深面前，想伸手去抱林深，等手指快摸到林深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不是在家，而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执清霖收了手，拍了拍林深的肩膀：“我们在一个班！”
　　“嗯。”林深伸手去掏裤子里的纸巾，想拿给执清霖擦汗。
　　执清霖突然间愣住，他以为林深会和自己一样激动：“你不开心？”
　　林深把纸巾递给执清霖，示意他自己擦汗：“谁说我不开心了？”
　　执清霖拿过纸巾开始擦汗：“感觉不到你的开心啊。”
　　“那你摸摸我胸口你就知道了。”林深挑挑眉。
　　执清霖脸更红了，拿着纸巾不知道是继续擦汗好还是挡住自己的脸好。
　　林深含笑看着他，一伸手搂住执清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走吧。我们在那个班上？”
　　执清霖一愣，舔了舔自己的唇道：“我忘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