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蛛联璧合》风籁虫鸣

49、第四十九章

　　“你们杀了人，还继续进行非法交易，把我当空气吗？”

　　彼得双臂交叉环抱，冷漠地说。

　　秃鹫闻言立刻举起能量武器对着他，他的两个手下也做出相同的反应。

　　“我们先把这只小臭虫除掉，再慢慢谈生意，你看怎么样，维达？”秃鹫说。

　　我看怎么样？我头疼！安纳金往前走了一步，状若无意地把彼得护在身后，挡住秃鹫他们的瞄准视线。

　　“够了，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他带着电流的嘶嘶声说，“秃鹫，你违背了与我的协定，把我的设计产品用来制造武器，还把其他客户带到了我们两个人专属的交易场所，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交易，以后的合作告吹——好了，现在把我的货交过来。”

　　说完，安纳金不管在场人什么反应，直接把空间扭曲发生器扔给对面的秃鹫，然后抬手一抓，用原力隔空将齐塔瑞引擎摄到面前。一人多高的引擎静静地飘浮着，离地面有几十厘米的高度，像是个巨大的掩体，横亘在彼得与秃鹫双方的视野中间，阻拦住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他的举动震慑到了秃鹫一方的人，他们一时间搞不清楚面前这个斗篷人究竟是身怀异能还是在阴影里用高科技装备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如果你坚持，好吧，那就这样，至少我们之前的合作还算愉快。至于蜘蛛侠，我也不想凭空给自己树立一个超级英雄敌人。”沉默了半秒钟后，秃鹫说，“你们两个，上车离开这儿！”他转头命令手下。

　　两个手下飞快地钻进厢式卡车，点火离开。秃鹫冲维达最后一挥手，发动机械翼腾空离开。

　　秃鹫飞到上空，彼得的视线终于不再被齐塔瑞引擎遮蔽，他抬手喷射蜘蛛丝，追了过去。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与安纳金擦肩而过的时候，彼得低声留下这句话，话语里毫无温度，就像一阵冰冷的夜风。

　　痛苦的情绪像是冰做的刀刃，在安纳金五脏六腑间搅动。他看向彼得远去的方向，沉默片刻，还是慢慢地转过身去，带着齐塔瑞引擎返回车上。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到了家里的地下室，开始改装这台引擎了。鼓捣机械总能让他心情平静，有时候比冥想还好使，希望这次也能成功。

　　安纳金这样想着，拿出光剑将引擎外围的保护层劈开——地球金属制作的工具做不到这一点，要么用齐塔瑞人的金属制品，要么就只能用他的光剑了。

　　他把引擎核心取出，麻木而熟练地安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昆式战机发动装置的凹槽里，连接线路，改造能量输出端口……

　　整套工序从夜晚做到清晨。安纳金强迫自己把全部精力投入其中，却又发现自己总是做得心不在焉，最终完成后，还有种什么都没干的虚幻感。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出去时明明已经把家门锁好，走出去几十米却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锁门，记忆里完全没有做过这件事的印象，不得不跑回去重新确认。

　　安纳金在数据终端上输入参数，开始进行模型推演，很快，屏幕上就显示模型推演已经成功，正如他之前所测算过的那样。

　　现在只需要进行实操测试就好了，他上了昆式战机，启动了检测程序，电脑嗡鸣着开始运行，屏幕的冷光映照在他的眼中。

　　“机舱无破损；通讯系统，正常；维生系统，正常；逃生舱，正常……”机械女声汇报着自检进度，安纳金靠在座椅上，看着屏幕上长长的清单被一项接一项打勾。

　　“检测完毕，系统一切正常。”

　　安纳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许多画面，大部分是彼得的。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青年冷淡的声音再度在安纳金脑海里响起。

　　也好，他想，至少不用担心回绝表白时看到彼得失望的表情了。

　　安纳金隔空用原力拉动地下室墙壁上的机关手柄，整栋房子开始震动起来，沉重的钢制结构开始运转。这间地下室的面积比地上要大，飞船停放的正上方是房屋后院的草地。现在，青草与泥土被钢铁闸门推开，昆式战机停放的地板变成圆形升降台，将飞船托了起来，升至地面。原本堆放在地下室的各种零件噼里啪啦散落开来，安纳金没有去管，而是闭上眼睛，向着房子遥遥抬手。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两个鼓鼓囊囊的大登山包撞破卧室窗户，飞了过来，里面都是他事先收拾好的行李。在原力的牵引下，登山包投入飞船内，随后舱门关闭。

　　安纳金打开一系列开关，猛地推动引擎手柄，让整架飞船立刻起飞，接着开启隐形屏蔽功能，防止被地球卫星或者雷达侦测到异常。

　　飞船迅速向大气层外驶去，安纳金开始调节辅助设备，准备在进入太空后切换曲率引擎，发动空间跳跃。惯性综合装置运转良好，他没有被骤然提升的加速度压到座位上，而是从容地操纵飞船，向电脑输入阿斯加德的空间坐标——几年前黑暗精灵与雷神托尔大战，九大世界连通，他趁机侦测到了阿斯加德的位置。

　　既然雷神能加入复仇者联盟保护人类，阿斯加德应该是对地球人较为友善的宇宙文明了，去那里获取更高层次科技的可能性大一些。况且安纳金也不是白要，他可以用前世银河帝国的科技来交换。如果阿斯加德人真的不愿意交换技术，请他们告诉自己宇宙里的交易地点也行。宇宙这么大，文明肯定很多，总归会有一些商贸往来的中心。安纳金前世在宇宙里见得太多了，凭经验如是推断。

　　大气层被落在身后，飞船迅速进入太空。安纳金发动曲率引擎，看到面前的群星由光点拉长成细线，他知道这是跳进超空间的前兆。

　　嘭！

　　恐怖而剧烈的震动瞬间传遍整架飞船，就好像它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星空再度变为正常的样子。

　　电脑界面立刻弹出红色警告：“未知错误！空间跳跃失败！”

　　紧接着，火光和爆炸从飞船后半部传来，光屏上显示两台引擎全部受损，震动带来的破坏还在持续，船身正不断解体。下一瞬间，立体投影屏幕变成一片泛着杂音的雪花，再也无法显示飞船状况。

　　安纳金来不及多想，立刻从驾驶座跳起来，跑进飞船侧壁镶嵌的逃生舱，舱门关闭，一人大小的逃生舱立刻从飞船弹出，落向地球。

　　真空中的爆炸没有声音，也没有气浪。安纳金透过逃生舱的舷窗，看着宇宙中有一个火球在静静地膨胀、扩散、消弭，伴随着无数飘散开的零件碎片。

　　几秒钟前，那团火球还曾是他的飞船。

　　那是他多年的辛苦成果，也是回家的希望，就这么没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故障？哪个参数的计算有误？自己熬夜改装引擎时因心急犯了错？阿斯加德那边布设了某种超空间防御装置？两个宇宙的物理常量不同导致的排斥反应？

　　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安纳金只知道自己抛弃地球上的一切，辜负彼得，耗费几年心血，一点一滴积攒零件，苦苦演算、拼装、改造而来的飞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大礼花。

　　他躺在狭窄的逃生舱里，感觉好像躺进了一口钢铁与玻璃制造的棺材，静默地在太空中飘流。逃生舱的玻璃舷窗上倒映着安纳金的脸，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再度变成金黄色，这是原力暗面侵染的后果，但安纳金已经不想费神去控制内心，任由宇宙般冰冷黑暗的情感在自己体内流淌。

　　逃生舱被地球引力捕获，开始下落，大气与舱身剧烈摩擦，金红的火光掩盖了一切。

　　电脑还在忠实地执行降落程序，降至一定高度后，逃生舱前端反向喷射助推能量，减缓下落速度，再过一阵，它就会展开降落伞。

　　但降落伞恐怕没机会展开了，一个金色的火花光圈忽然在逃生舱下方出现，让逃生舱落了进去。

　　刚一进入，无数条纯能量凝聚成的锁链就将逃生舱牢牢捆住；接着，在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巨大的力场束缚法阵，逼迫逃生舱飘浮于半空中。

　　异样的情况勉强唤回安纳金的注意力，他透过舷窗向外看去：周围风雪交加，远处隐隐有群山耸立，一个红斗篷男子飞在稀薄的空气里，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逃生舱。

　　“这是来自卡玛泰姬的问候，异时空的来客。”

　　对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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