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色》香山老妖

55、第十章 应允

　　黄玉在厨房忙着，可是她心里记挂的却是洛斯。她想着自己的心事，连雪歌进来也没有发现。

　　其实也怪不得黄玉，因为雪歌此时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她的脚步声很轻，除非黄玉用心关注，否则很难察觉。此刻有些失神的她当然就没法顾及到这些了。

　　雪歌悄悄地走到黄玉身边，看黄玉机械地用手中的筷子搅和着锅里的粥，突然就坏坏地笑道：“黄玉姐，想什么呢？粥都要干了！”

　　黄玉紧张地回过神来，看到自己正搅动着的粥，叫道“坏了！”赶紧去灶膛将柴火退出熄灭，然后取来碗盏将粥一碗碗盛起……

　　雪歌看着忙碌地她，只是抿着嘴笑。

　　黄玉忙完了这一切，才问雪歌：“你笑什么？你怎么不陪着你的表哥，跑这里来了？”

　　“哈哈……黄玉姐，你刚才是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我猜猜，你是在想……”

　　面对雪歌的打趣，黄玉故作懊恼，放下手里的碗，被过身去：“你就等在这里看我笑话？我不理你了！”

　　雪歌怕她真的生气，就赶紧打住。她止住笑，对黄玉说：“我表哥答应了！”

　　“答应什么？”黄玉转过身来问。

　　“你忘了？才这么一会你就忘了？”

　　“……”黄玉想起来了，她猜到雪歌指的是什么了。

　　雪歌不等她回答，继续说：“表哥答应让你当他的心上人了！”

　　虽然料到雪歌会说这事，可是她的直接却是黄玉没料到的。黄玉现在才觉得自己和雪歌都太过直接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原因。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有什么表情，说些什么话……

　　“黄玉姐，怎么了？”

　　黄玉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赶紧堆起笑脸，说：“没事，没事。我只是觉得很意外……像你表哥这样的……怎么可能真的喜欢我……”说着，她也不等雪歌回话，赶紧拿起托盘，将煮好的粥和坐好的几样小菜放进，端着走了出去。“都忙着说话了，肚子还饿着呢！赶紧出去趁热吃吧！”

　　雪歌确实有些饿了，也就跟在黄玉身后走了出去。

　　厅堂里，柳絮然不在。原来他坐得无聊，再次走到院子里去了——这里让他有些不安，他想找出这另自己不安心的因素。

　　他当然看到了院子里那茂盛得有些夸张的娇艳花朵，也注意到了它的与众不同——它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他能确定，这花朵长得太过诡异，自己绝对没在神界见到过。他也和雪歌一样尝试着和它沟通，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柳公子，进来喝点粥吧……”在厅堂里没见到柳絮然的黄玉怕他乱走，放下托盘赶紧跑出来寻找，见他在院子里不免松了口气。

　　柳絮然闻声，转过身来推却。他根本不用吃东西，所以也不会觉得饿，更主要的是他想再在这里查看一下。

　　“多谢玉姑娘，在下刚才在路上来时已垫了饥，现在还不饿！”

　　“我也没做什么，就只是清粥小菜，柳公子不会嫌弃吧！”

　　“在下与小妹冒昧叨扰，多亏玉姑娘不弃，怎会挑剔？在下确实不饿。”

　　“柳公子见笑了，雪歌的脾气极好，你们能在舍下住下，是我们的荣幸，怎说冒昧？就怕委屈了你们两位。”

　　“玉姑娘过谦了。这里景色宜人，令在下流连忘返。”

　　黄玉是何等机灵，立刻听出了柳絮然的弦外之音，也就识趣地说：“既然柳公子还不饿，那小玉就先进去了。院内景致难得柳公子青睐，请自便。”

　　他谦和有礼，黄玉也迎笑有嘉，两人各自扮演着应该扮演的角色，表情和言语捏拿得恰到好处，让跟过来找柳絮然的雪歌以为他们还真的互相喜欢着对方，不免对柳絮然也放松了警惕——他有牵绊了自然就不会来管自己的闲事了。

　　柳絮然在院子里又待了一会，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中饭柳絮然又推脱了，可是晚饭就挨不过了，他找不到不吃晚餐的理由。罢罢罢，为了雪歌的安危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晚饭过后黄玉给他安排了临院的一个房间，与自己房间隔着个厅堂对门，与洛斯的房间隔着厅堂和里院。

　　夜晚，柳絮然在床上打坐挨时光。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静处——在神界的时候这也是众神的一门功课，因此他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相比之下黄玉今晚是睡得太过香甜了——雪歌还在转辗反侧的时候她就已经鼾声微起。雪歌因为柳絮然的突然到访微有不快，同时她也隐隐感觉到洛斯并非像黄玉说得那样只是累了而已，所以听到黄玉的鼾声就更难以入睡了。

　　洛斯怎么会睡这么久呢？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又有什么事需要晚上出去办呢？以他这么开朗的个性，有客人来他也不会躲在房里不出来……

　　雪歌越想越好奇，越想越觉得不安，忍不住悄悄坐起，想跑去洛斯的房间看个究竟。

　　“不要动！小心！”

　　雪歌刚坐起就冷不丁听到黄玉在背后轻声呵斥，便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她。

　　她转过去了才发现原来黄玉是在说梦话呢！她正想不管她继续走出去的时候却见黄玉嘴唇微微翕动，含含糊糊地说：“洛斯，不要……”听这语气她似乎在央求洛斯。

　　雪歌屏息凝神，想从黄玉嘴里听到些什么。她感觉到洛斯一定出了什么事，黄玉刚才肯定是在瞒着自己，自己受他们这么多天的照顾，有事应该去帮帮他们。

　　黄玉显然很心焦，她连梦里也紧皱着眉头。雪歌没有猜错，黄玉的梦话隔了一会又继续了：“……你为她付出这么多值得吗？你死了我怎么办？你难道打算丢下我一个人……呜……”

　　雪歌很是心惊，她听到黄玉说出“死”字来就觉得这件事一定很严重了。她虽然是神，可是也“怕死”，“死”了就要再经轮回的，位列仙班的神如果“死”了，在世修炼多年后还是可以找回自己以前的记忆和法力的，可是那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而凡人一旦轮回后就彻底被洗牌了，他们都将被抹去一切从前的记忆并灌输进不同的思维……难道自己要和洛斯再见了吗？

　　她一时情急，想去摇醒黄玉问个清楚，可是手伸出一半又硬生生地收回来了。她想到黄玉隐瞒这件事就是不想让大家为他们担心吧！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知道了这件事，也许会令她尴尬——毕竟现在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先去洛斯房间看看吧！

　　“……你不要傻了……雪歌知道我们的身份不会喜欢你的……”

　　临出门的时候黄玉的呓语再次传进了雪歌的耳朵里。雪歌闻声在门口呆立了几秒后头也不回地悄声向里屋走去。

　　雪歌走后，黄玉睁开了眼睛。她望着床顶，却没有起来跟过去。

　　洛斯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夜，整个人像是闯进了一团迷雾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什么也看不到，这情景和当初闯神界结界时有点像，不过现在的他连结界也摸不到，往哪边闯也不知道。腿已经走得发软了，口渴得要命，要是有一碗水就好了……

　　“洛斯——”“洛斯——”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他想应声的，可是干渴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只好循声走去。

　　是黄玉在叫我吗？黄玉，我在这儿。不，好像不是黄玉，是雪歌！雪歌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她不是神吗？是幻觉。唉，是幻觉……

　　洛斯摇着头在梦魇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