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域］论腹黑魔王如何养成》Aluce

56、05.替罪羔羊

　　（一）

　　挑战源自鲜血的铭记，第一层是对于所有玩家都非常特殊的一层。
　　除却是伤亡最惨重的一层外，亦也是挑战自我的起点，是的，所有一切的初始。

　　就好像第一次骑脚踏车的激动感远比学会机车来的高涨，因为这是两轮交通工具的首次驾驭，因为没遇上所以新奇也兴奋。
　　同理放在这款“生存游戏”也一样。

　　“通俗来说，人们在遇到生死关头会分泌肾上腺素，为的是能面临巨大危机时也能战胜它。这源于人类生物的本能。”这是亚丝娜见着会议中旬人们各个紧张却也难掩兴奋时的见解。当然这是以第三方角度去揣模的。

　　现在作为同样要面临生与死之际的当事人，亚丝娜本人早已没了现实中第一次看到生物课本上的那种轻松感。

　　“这虽然是游戏，但不是闹着玩。”

　　说着罪魁祸首的著名词，奈奈伸手握住亚丝娜那双因紧张过度而紧握手掌，安抚似的说，“别担心，虽说大魔王很可怕，但是有大家在。”

　　团结力量大，这是奈奈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再不济也还有我跟桐人君。”奈奈笑得傻兮兮，看了眼身侧的少年。

　　“只要大家都在，哪怕是妖魔鬼怪也不需要害怕对吗？”

　　这话说的讨喜，然是这紧要关头见着这张白净的笑脸也能轻易化解焦虑。
　　不论是亚丝娜还是桐人都一样。

　　黑衣少年看着在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姑娘，眼底也闪过一抹温柔。
　　是啊，焦虑担心什么的，根本毫无意义。

　　桐人知道与其远方保护区护着，不如放在眼皮底下。
　　至少看顾着；更不论他的姑娘可从不是那种乐意受人保护的类型。

　　【你保护我的身体，我保护你的内心。】

　　说着那样话语的奈奈，或许比谁都要通透的多。

　　…….

　　艰难的时刻还是如期来临，那些在脑海中的猜测，直到真正面临时才深刻的发现，那些心理预备、建设根本毫无意义。
　　有多少在面对现实不曾出现，高达百呎的怪物而不腿软颤抖着四肢呢？
　　又有多少人能有勇气站出来，英勇的立于慌乱之人面前，保护着也抵抗着呢？
　　这之中需要多少的勇气、无私奉献的精神呢？

　　奈奈不知道答案，作为封测玩家的她相比起其他人或许多了分淡定，其码没腿软着想逃跑，但这不太表乐见于现场兵荒马乱的场景。

　　她仔细观察过这次组成的队伍，不意外素质嵾差不齐。毕竟是初始城临时组建起来的组织。这儿有技术与勇气都足够的“勇者”也有害怕颤抖却依然愤而抵抗的“人民”。
　　但残酷的是，这世上不是什么都能依靠“勇气”来解决。

　　在生死面前，所谓的精神都只是徒劳的。

　　很残忍但这才是现实。

　　耳畔内回想着同伴们的哀嚎、痛苦、慌乱。这一切都让奈奈看不下去。
　　军心已涣散，领队着无暇顾及。麻烦的地方很多，首先——

　　“碰”

　　这是沉重之剑大力碰及地面所发出的声响，大声且沉重。
　　就好像玩家们的性命那样，无端让慌乱的人们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却发现那只是个白皙貌美的少女，但只单单站在那，却散发出不亚于队长的气势。
　　几个玩家们发现这个在不久前还带着温软的姑娘地眼神，在此刻发生了实质上的变化。让人不敢轻忽。

　　“全员撤出攻击范围，无法撤出的请进全力保住自己的ＨＰ值。”

　　少女带着尖锐而绝对的命令，那一瞬间，所有人却都意外遵循了。
　　奈奈也意外，但在生命关天也难以再去注意其他。

　　她同身侧的桐人微微点头，他们两个都知道，此刻必须先稳重大家已被慌乱所打击的军心。
　　尤其在迪亚贝鲁已阵亡的现在。

　　对于那位自称“骑士”的队长，奈奈心底闪过一抹复杂。
　　以及对方在临终前，看望着她与桐人的眼神，若没猜错那应该是歉意。

　　少女在心底轻叹，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

　　她收拾好了情绪，再度抬起头，“因为队长死了，所以就开始混乱？这还是我们被他人所期待的勇者吗？开玩笑吗？这可是最前线。”

　　“我们不该辜负冒死护着大家的迪亚贝鲁；那位骑士大人最害怕的就是大家的死亡。但看看方才的作为，大家与寻死有何区别？”

　　哪怕在这黑洞的地方，毫无阳光注射下来。但那一刻落在所有人眼前的这名少女确实闪烁着光辉。

　　——那是被人称之为“天生王者”的，领导才能。

　　亚丝娜将手搭在因方才作战而非开的火红色斗篷。那一头与正发言姑娘如出一彻的栗色长发在暗处也依旧闪闪动人。但这一刻饶是她也无心再理会遮住面貌这个无关仅义的问题。

　　她的双眼注视着正在半鼓励半责备出言稳住慌乱氛围的妹妹，眼底再度闪过骄傲。
　　她家奈奈，果然是最出色的那个。
　　打的了前线战亦也能站在指挥官的位子。

　　“其时妳也可以吧？”

　　眉头每尾的问话，但亚丝娜知道桐人真正在问的是什么。
　　她说，“确实，领导才能这一天赋是蕴含在血脉之中。”

　　并且与付出努力的奈奈不同，亚丝娜所拥有的才是真正的“天赋”。
　　但那又如何呢？

　　“比起我这个尚且不懂游戏规则的人，奈奈更适合现在这个位子。”

　　亚丝娜想，就算站在那个位子的是自己，最终得到的可能性也只会是把指挥权给桐人君或者奈奈那样熟悉这个世界的封测玩家，换句话说是屈服于第二的身份。

　　这么做有好有坏。
　　好是扛责不在自己身上，坏则是效果远没有直接下场指挥来得好。

　　所以在队长迪亚贝鲁阵亡后，立刻接手指挥权的不二人选只有封测玩家，而在这之中显然奈奈比起桐人会更适合。

　　（二）

　　“现在听令，前线队拿好你们的盾牌。第一层首领绝对称不上最强。这可是初始啊。所以阻挡班也不能松懈。”

　　迫于时间有限，奈奈见效果好，秉持着打火彻热，开始使用指挥权。
　　顶替了迪亚贝鲁的位子。

　　她就站在中心点，挥着剑充当照明塔。将自封测以来所学到的策略都确实掌握在手中。
　　“虽说怪物都是以大型蜥蜴之类的生物命名，但别忘了只要是生物都有弱点。攻击眼睛、四肢，但后卫也别松懈，除了弱点外也要冲总攻击点。这能缩减时间。”

　　或许连她本人都没发现，在下达命令、指挥着时，那双素来温软的眸子亮得出奇。
　　继坚毅又抱持着觉悟得姿态，但是桐人清楚，这一切都是她花费多大的勇气在做的决定。

　　——当她接下迪亚贝鲁的位子时就等同于将数十条人命背负在身上，这种重担并非人人都承担的起。

　　但奈奈做了，因为队长没了，也因为这是作为封测玩家的责任。

　　【比他人拥有多，自然要做得更多。欲戴皇冠者必承其重。】

　　过去，哪怕那时奈奈还只是个连小学都没毕业的屁孩。这个道理却总被她朗朗上口并且贯彻。

　　少年轻笑，握紧手上的剑。率先冲上去站在所有人之最前方，阻挡绝大多数的攻击，奋力与其奋斗。

　　这个团队一共有三个封测玩家。
　　一个以命贡献，一个立于最前方阻挡大多数攻击以己之力在最前奋斗，一个站在中心指挥一切承担起攻略成败的最大位子。

　　他们都是有担当亦也有责任感之人。

　　亚丝娜同样在前方奋斗，但看着这一幕却难掩感动。
　　昨日在会议上，有不少人质疑着封测玩家，认为他们独占资源，亦也单方定义他们就是群只关乎己身利益的自私鬼。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人人都能免费得到的攻略本。
　　以及现场这些，为了素昧平生，甚至责备他们的新生玩家们，竭尽所能拼命。
　　他们难道真的是不负责任吗？

　　亚丝娜想，哪怕她不够客观。但依然认为，人皆有好与坏之人。
　　封测玩家也是，绝大多数都是想保护大家的好人罢了。

　　至少她如此坚信着。
　　……

　　最大的敌人被打倒，奈奈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未从肺被排出，就被牙王大叔一声质问给气得差点内伤。

　　起因只是无聊的问题。

　　【为何你们没有拯救迪亚贝鲁！？】

　　而受质问的人是，第一个发现ＢＯＳＳ在红条时换了武器的桐人。

　　奈奈心底一阵火气，方才战斗时只顾自己混乱的人，现在却没皮没脸的站在这已受害者的身份质疑这场战斗的最大功臣。

　　可笑的——义务拯救。

　　第一个不干的是亚丝娜。
　　她大声质疑这位大叔，主要碰击点是对方的不作为以及道德绑架。

　　“难道桐人君有义务去保护迪亚贝鲁吗？就因为那该死的封测玩家宣言？牙王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领到了攻略手册，亦也得到了封测玩家的保护。你，不只是你在场的人不都是被保护的己得利益者吗？”

　　亚丝娜脸上甚至可以用上严肃来形容，但不怪她。
　　毕竟她素来最恨道德绑架跟这种无赖。

　　“你说桐人君是为了boss战的奖励，白痴吗？有利益的是谁不想要？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不想要吗？退步说难道这场战斗桐人君不是站在最前方，以生命为代价阻挡着绝大多数的攻击吗？”

　　“这种没皮没脸的话，牙王先生，不觉得羞愧吗？”

　　整个场子再破关时的喜悦还没结束，就被现场的秋后算账给弄得僵硬。
　　但是像亚丝娜这样“大肚”的玩家却讽刺的极少数。

　　虽然担当炮火的是牙王，但是奈奈却也看到不少人眼底流露出的鄙夷与赞同。
　　甚至在牙王质问对方那句：“妳这没为对方说话，难道也是封测玩家吗？”的质问给謮了舌，她能想像姐姐有多生气。

　　吵架最讨厌就是这种没理还“番”的无赖。

　　正当她张了张嘴，决定加入战局时，桐人却率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