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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ooc3 圆满 ...


  •   我可能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这辈子才能一直一直走运。
      组织覆灭后不久,赤井秀一就在我的死缠烂打下应了和我交往。从那一刻,我好像就在飘飘乎地做美梦一样。幸福像夏日突然而至的瓢泼大雨,浇得我一头懵。他真实的笑容,触摸到的手指,清晰的气味,温暖的温度——
      每一秒,我都在加深对他的感情。

      但是现在——我很恐慌。
      晚上没到十点,我就借怀孕嗜睡的借口,早早躲进了被子。挂了一天的笑容这才撤下来——所有人都在恭喜祝福我,而秀一也尤其心情好的样子,据说他今日看谁都在笑。真蠢。

      可我心里像是个无底洞。我茫然地摸了摸腹部。
      这里面有一个生命。
      我......好害怕。

      “不要怕。”
      男人坐在了我的旁边,轻轻环住了我,亲了亲我的鬓角。
      ......他看出来啦?
      也是。我自从真正开始和他恋爱之后,就没成功骗过他什么。
      “......其实很期待,”我突然就哭了,眼泪停不住的流。好像是一辈子流过得那些眼泪一样多,怎么都停不下来。我抽噎着说,“我本来很期待一个小孩。”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却好像是受到了鼓励,哭得更大声了,“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
      “可是......我真的能做母亲吗......”

      我好害怕自己会成为那种最糟糕的母亲。
      可能于旁人这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但是于我,可能甚至算得上心理阴影。
      我很少提起还在组织里的事情,几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母亲。
      好像想起那些......就能看见最丑陋恶毒无情的自己。
      “你还会喜欢我吗?”我卑微又不甚自信地哭着问,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看着我的眼睛。”
      我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一边哼哼唧唧地抹泪,一边瑟瑟缩缩地看向他绿色的眼眸。
      好像心里就会安定。
      我又不舍地抽噎了几声,渐渐就止住了那种疯狂的哭劲。这下才觉得自己的哭意来得汹涌得莫名其妙。
      绿色一点点逼近了我,他低沉的声音好像是最好的安定剂。
      “安心,我爱的是全部的你。”

      甜言蜜语。但是他很少说甜言蜜语,所以我一下子就欲哭不哭,甚至还想破涕而笑。
      “我也不会做父亲,到时候我们一起学吧。”他轻松地说,却在“我们”那里加了重音。

      一天天过去了,怀孕真的是一件很辛苦很辛苦很辛苦的事情。我却越来越经常想起自己的母亲。
      我也终于有胆量,说起那些现在想来都发暗的褪色回忆。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是不是很搞笑?当女儿的,连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在组织里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别人也只喊她代号。当时最亲密最熟悉的就是那个只有五六岁的自己。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更不用提朋友。
      死的时候也无声无息,连坟都没有。我也早早忘了她的忌日。
      有时候我知道我还在眷恋那份淡漠的所谓“母爱”,有的时候我也为自己的冷漠心惊,觉得那可能只是一分执念。
      “不过我也不觉得她爱我。”我随口对在洗碗的秀一说。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为什么?”
      ......我哪里记得清。我只记得她那复杂的眼神,以及颠三倒四出尔反尔的行为。天天就逼我学这个学那个,上一秒好像还春风和煦,下一秒可能就回以为背错了什么被打一顿。与其说是孩子,还不说是个玩具。
      我隐隐约约还记得她带着杀意,冰冷地看着我。可我也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发烧的时候,她默默流泪的样子。
      但是也有可能都是梦。
      “......反正,就是很不称职。”
      我含糊着说。

      “我不这么想。”他洗完了碗,擦擦湿漉漉的手,拿走了我喝的冰镇西瓜汁,换了一杯热茶。
      ......三伏天!大哥!
      我气鼓鼓地看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你现在能出现我的面前,我很感谢她啊。”
      我怔了一下。先撇开那些对她的复杂心情,我转移话题道,“......又说好听的,我要脸红啦!”
      不过的确,感觉哭一哭就会听到更多甜言蜜语诶......等等我要当妈了,不能这么任性。

      十月怀胎,我生了一个男孩。
      好丑。

      但是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男孩了。“比你小时候还可爱!”我大声道。
      秀一小时候真的巨无敌可爱!但是他儿子当然青出于蓝胜于蓝,比他还可爱。
      取名叫做春。
      我看着春,终于承认。“你说得对。”

      我想起母亲去世后,自己踢开却没人再帮忙拾起的被子,想起早起永远不会有人再给我倒一杯凉白开,想起那些永远不会有人督促我的课程。不是她这个母亲不合格,而是她还没来得及等我长大。
      我能在此刻幸福,是因为她爱我。

      秀一没懂我这没头没尾的话,他还沉浸在傻爸爸的气氛中。
      “你看他的眼睛,和我一样啊。”
      “啊,好臭。”

      ======
      赤井春长的很好看,五官秀气,一双眼睛随了父亲。只是笑起来,还有小小的酒窝,那几分坏气又像极了自己耍小聪明的母亲。和平年代,家庭富裕,父母恩爱,自己还又聪明。没点孩子脾气好像也说不过去。
      然而赤井家耍小孩脾气的,可不止他一个。

      “......妈妈,老师说要家长给听写单词。”
      澈才没做过这些作业。事实上,她根本没规规矩矩上过学。一两次她还新奇地不得了,他的作业本翻来覆去地瞧。但是等到新鲜劲过了,她就不高兴帮小学生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她开始教坏小孩子了,“你就自己抄嘛。”“没事,你学着我签字。”“哎呀,妈妈教你做小抄。”

      然后赤井春就被请家长了。那日澈的实验室正好出数据,秀一又刚做完任务回来。
      “赤井先生,你可不能这么宠小孩......”
      赤井秀一:......锅从天上来。

      于是当天晚上,赤井家的餐桌上:胡萝卜饭,盐烧秋刀鱼,洋葱炒蛋,凉拌香菜。
      澈和春都挑食,可看着秀一黑着脸,两人只能忍气吞声捏着鼻子吃了一顿晚饭。

      春终于有一天觉得自己的母亲的确好像不那么靠谱。他偷偷摸摸问自己强大、冷静、无所不能的父亲,委婉地诉说着。大意就是您怎么就看上了我妈?”
      “......”
      赤井秀一失笑地想,为什么呢?
      一开始好像还是敌人,后来既然被他拐进了自己这边,那好歹也得负点责任啊。
      后来就一不小心负责到最后了。
      有人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没有这么浪漫又诗意,甚至还有些自私与心机。在那个姑娘不听话又不着调的时候,他期待着她变得强大又勇敢。可当她真的独立的时候,他又想,要是一直没有成长也好——她就不会痛了。
      明明并无罪孽,却身世凄凉,知交零落。可她却从来没怨恨,好像也不觉得苦。于是看见她一滴泪,都觉得十分痛。听见她轻声笑,就觉得世间尽是欢愉。

      赤井秀一只是摸摸春的头,用着老套却真实的话回答道,“当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春当然觉得他在敷衍,他气咻咻地扭头就走。

      澈从房门后探出头来,满脸都写着“快,夸夸我”的信号,婉转千回的问,“......所以,为什么呀?”
      赤井秀一没绷住,噗地笑了。“你猜?”
      她眨眨眼,毫不客气地开始自夸起来。

      “我这么好!有没有再爱我一点呀~”

      他笑,“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ooc3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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