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期待》格子没有刀

6、秘密

　　他好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不，与其说意味不明，还不如说是嘲讽我自作多情一般的冷酷笑容。我低落又悲哀地用着眼角的余光窥视他一闪而逝的些许表情。
　　“那今晚七点，在银座对面的咖啡厅见吧。”他双手插着口袋，漫不经心道，说着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挑了挑眉，“你要是爽约，也没问题。”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逐渐冰冷恶毒起来。“毕竟.......机会只有这一次。”

　　“没问题。”

　　决定了的事情，就要毫不后悔的去做，这是我的信条。

　　下午上完课小跑回家，我狠狠心翻出齐膝短裙，换上了一件大衣。自我安慰棉料打底裤比普通裤子暖和，如果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跑起来也不会慢。
　　然后慢悠悠抿了口红，才踩着小坡跟短靴除了门。
　　这大概与平日的我辙然两样。我心里还捧着一点点小心思。平日里遇见诸星大的时候都没有过计划，这些日子还好，每天还有些花样，以前在组织的时候天天顶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真是对女孩子太不友好了。
　　死都不承认是我自己本就算不上漂亮的。因为同样是钻实验室的，隔壁sherry每天就算是白大褂素颜，啜口红茶勾个实验记录也是脱俗的气质。而我就相反了，咖啡像是当自来水般灌，天天扛着黑眼圈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原始人。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啦。

　　我出神地坐在出租车上，无意识地盯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
　　那是母亲刚刚死去的时候。
　　大概是说“我要去隔壁街道上买一点日用品”，于是我就乘机扔了纸笔，想要在她回来之前小小的睡一觉。
　　好像是睡了一个出生以来最漫长的觉，等到我满足地睁开眼睛，发现月亮已经照进了房间里高高的窗了，屋子里却没亮着灯。微微打开的房门，客厅里摇摇晃晃着人影。
　　我当时还在想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神经病了，居然开始大半夜不开灯跳舞，心里那点睡了个好觉的偷乐也被内心深深的倦怠淹没了。
　　“喂，老太婆，你搞....”
　　等我推开门，我才发现摇晃的不是舞姿，是她睁大眼睛的尸体。她就这么挂在吊灯上，脸上泛着青紫，唇角还泛着笑意。
　　一张薄薄纸片飘落在地上，上面没有什么地址，没有什么密码，只有一句短短的话。
　　“烧了吧。”

　　因为没有组织的联系方式，我面无表情地高高兴兴地打电话给了110。来的是一个叫做赤井的温和的大叔，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长相很像但是格外臭屁的小子。
　　他们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真是奇怪的现场啊，指纹被擦的干干净净，椅子前倒在地，大叔仔细观察着，然后对小子说，“虽有挣扎的痕迹，既然没有吵醒房间里的小妹妹，应该就是人窒息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了。”
　　“太干净了.....”男孩子喃喃道。
　　“是，他杀，但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自杀，又没有必要做的这么干净 。”
　　他们瞥了我一眼，却又欲言而止。

　　我不哭不闹地冷眼看他们把人抬走。也许是看起来也古怪渗人的紧，臭屁的小孩子走过来，迟疑道，“.....喂，你别难过了。”
　　难过？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诶....别哭了。”他手足无措地说，好像还想摸摸我的头。我下意识躲开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啥。
　　我.....哭了？
　　我摸摸脸颊，才发现，好像自己一直一直都在流泪。

　　没有线索警方最后还是定成了自杀。那些繁琐的询问我都不大记清了，只记得十一二岁的少年压压自己的帽子，“...祝愿你能好起来。”他看着我不屑的表情，又急急忙忙加了一句，“好事总会到的哦。”
　　他揉揉我头顶的发旋，“加油哦。”

　　就在他走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角。
　　“谢谢你。”
　　我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目送他们走开之后，组织里的“阿姨”就带着我离开了这里。说起来好像本来赤井小哥还说能不能把我带走，只是因为这个阿姨的出现就放弃了。哈，这么说他也有天真幼稚的时候啊。

　　我烧了母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遂了她的愿把她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装模作样地放在后来居住的公寓的里面。事实上里面那点粉末早就被我倒进了厕所冲了个干干净净。
　　反正每一滴水最后也能汇入大海，那不就是你喜欢的浪漫感觉嘛。我恶毒地这么想着。如果硬要说其他理由的话，那么就是我不想要那个想要去看极光和企鹅的女人被拴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监控下。应该是烧了母亲遗物的原因，组织里一直不肯放松对我的监控。
　　一年又一年。毕竟...“好事总会到的。”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就连赤井秀一自己，估计也忘了那个女孩子吧。
　　更何况，如今我也不再是冷着脸其实啥都不懂的傻子。

　　但是........那是让漫长静止的生命流动起来的光。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原来普通人的生命里，有“幸福”这种东西。我怎么都忘记不了。
　　所以时隔多年，就算当年那个温暖天真的少年，变得如此冰冷神秘，我也能一眼认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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