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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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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冷风呼啸,前夜又刚下了雪,天气格外寒冷,枝丫上的积雪宛如春风吹来一夜梨花开,格外美丽。
刚刚得胜的大梁军兵,也得以闲下空来赏赏雪景,军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尽如人意,除了监军那里……
中军帐旁边的那个营帐是大梁监军的营帐,一大早那里就谢绝见客了。温暖的空气从营帐的帘子缝中钻出来,在冷空气的阻击下形成白雾。
在营帐内,炭炉烧的正旺,梅长苏斜靠在榻上,怀中还抱着一个暖炉。即使这样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手脚冰凉。
一旁坐在榻的是蔺晨,他把右手手指搭在梅长苏的手腕上,正在号脉。而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少年,梅长苏的小护卫飞流。营帐里寂静无声,甚至只能听见人的呼吸声和脉搏跳动的声音。
终于,蔺晨把号脉的手拿了下来,面容有些严肃,“长苏,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久病自成医,我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梅长苏冲蔺晨笑了笑,“飞流,你先出去玩会儿,我和你蔺晨哥哥说点事。去吧。”
“我不想去。”飞流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并不愿离开。
“去吧,一会儿你还能再见到我呢。别担心。”梅长苏哄着飞流,让他出去了。
“何必呢?”蔺晨转头看着飞流离去的背影,对梅长苏说, “他迟早会知道的,你瞒不了多久的。”
“能瞒着就先瞒着吧,”梅长苏把暖炉又往怀里抱了抱,“蔺晨,告诉我,我还剩多久。”梅长苏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要多久。”蔺晨看着梅长苏苍白的脸色答道。
“10天。”
“不可能,梅长苏你可是真把我神医!”蔺晨怒极反而笑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管不干,你最多还有7天。”
“你可以做到的,对吗?”梅长苏恳求道。一如他进金陵前的那次,只不过那次他要了几年,而这次他要了几天。
“唉,”蔺晨叹了口气,“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我尽力吧。”争取让你和萧景琰见上最后一面。
“谢谢你,阿晨。”得此挚友夫复何求。
而后蔺晨也出了营帐,去鼓捣他的药材,跟老天来争一争命。
梅长苏在蔺晨走了之后,取出一旁的笔墨纸砚,开始写信交代后事。
给蒙大哥写关于边防和排兵布阵的事情,告诉他如何与渝军谈判……
给卫峥写要他好好照顾霓凰,尽力辅佐新皇……
给冬姐和聂大哥写让他们幸福,实在不行此役后就退下了吧,朝堂上还会有新的人顶上来……
给萧景琰写一些关于边防的建议,推举一些人才,让他要好好治理大梁,尽管自己不在了也要实现他们和他们上一辈的愿望,还大梁一个海晏河清……
…………
梅长苏写了很多很多,有时咳嗽止不住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写,有时候咳的血溅到信纸上,在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于此同时,金色的太阳余晖撒在金陵城中,一只被阳光照成金色的鸽子略过人们的头顶,飞进金陵,直奔皇宫。
扑撸扑撸,鸽子刚进皇宫就让巡逻的侍卫抓住了,由于是从边境发来的急报,鸽子连带纸条很快呈到了新皇面前。
纸条上只写了几个字:
“战捷,长苏病危,速来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