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钢铁侠]守护斯塔克》不知黎

67、番外

　　托尼觉得自己脑子有点懵。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天才的大脑都有点卡壳，不知道该以各种表情面对这样的情形。

　　“I\'m sorry sweetie，我没听太清——”托尼瞪大了那双蜜糖色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跟一个陌生长发男人手拉手站在他面前的女儿，“你说他是谁？！”

　　“Daddy——”

　　赫蒂无奈，捏了捏润玉的手指让他不要担心，而后才走到托尼身旁，两只手挽着他的胳膊，像之前每一次跟他撒娇一样，下巴在他的肩头一摇一晃的：“我交了男朋友，你不为我开心吗？嗯？”

　　托尼微笑：“Wow，当然开心。”

　　润玉紧绷的背部肌肉微微放松，以为自己得到了未来岳父的认可，绷直了一上午的唇角终于有了上翘的趋势。但极为了解自家爸爸的赫蒂知道，这个笑容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和气。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了自家爸爸轻柔得让她寒毛直竖的嗓音——

　　“不如我把Mark们都叫上来开个party怎么样？”

　　“Emmmm.”赫蒂闭紧了嘴巴不敢说话，只能不停地拿眼睛瞟林清菀，希望这个最能顺斯塔克先生的毛的人能救她于水火。

　　接收到女儿的求救信号，林清菀非常及时地站了出来，按住还想说话的托尼的手，对着赫蒂和看起来温柔腼腆得不得了的润玉摆手：“晚上在家里吃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趁早去超市买回来，我好早作准备。”

　　明白这是妈妈在帮他们避开Daddy的怒气攻击，赫蒂在心里给母上大人疯狂笔芯，随即非常上道的拉着润玉出门“买菜”，一脸的乖巧懂事。

　　托尼看她那副迫不及待逃出生天的样子，心里更来气了。但在恼火之余，又有几分难言的落寞与伤感漫上心头。

　　“她总有长大的一天的。”

　　清亮柔和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托尼刚想转身，一双纤细的手臂便从背后环上了他的腰。白皙软嫩的双手在他腹部松松地扣着，轻而易举便困住了能上天入地的Iron Man，让他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背后那只漂漂亮亮的小无尾熊安稳地扒在身上。

　　“我当然知道，honey.”他别过头，在她仍然光洁细腻如少女的额头上轻轻一触，呼了口气，“我只是……有点儿舍不得。清，你得体谅一个老父亲的心情。”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语气里也带着些他少有的感伤，听得林清菀心尖一颤，忍不住抱紧了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他安慰。

　　然而下一秒，她的心疼就变成了哭笑不得——

　　“我的女儿才刚刚二十岁，”托尼咬牙切齿，“而那个家伙，都一万九千六百岁了——抵得上十三个索尔！”

　　“这不是这么算的啊……”林清菀失笑，“照你这么说，我可快九百岁了，都抵得上九个你了。”

　　托尼一下子转过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她，用眼神控诉她“敌我不分”的“恶劣”行径。

　　“我可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林清菀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而后在他的瞪视中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只是托尼，你有没有想过，赫蒂继承了我的力量，一生下来就拥有了无尽的生命。即使我们作为父母，是与她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也不能一辈子把她拴在身边，她终究要有自己的生活，组建自己的家庭。而这样的她，如何能在这个普通人占多数的世界上，找到那个能与她相伴一生的人呢？”

　　“……”

　　托尼瞪了她一会儿，终究还是被她说服，泄气般的将自己的脑袋搁上她线条姣好的肩膀，因为瞪起而上翘的眼睫慢慢敛下，长而微翘的睫毛在细嫩的肩颈皮肤上轻轻扫过，细微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Honey，你觉不觉得你……最近有点儿敏感？”

　　托尼收回深棕色的软毛脑袋，看向林清菀的眼神带着打量和思索。

　　“？”

　　林清菀眨巴了两下眼睛，脑子不怎么快的转动两圈，而后愣愣摇头，“没有啊。”

　　看着妻子明显比以往慢一拍的模样，托尼不禁开始上下打量她，智商高达270的大脑开始在脑内疯狂回忆最近两人相处时的情形，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她目前仍是平坦的小腹上，声线微颤——

　　“……Honey.”

　　“我们该去趟医院了。”

　　另一边，被老妈支出去“买（避）菜（火）”的赫蒂正拉着男友的手在超市里挑选零食。她拿着一包蓝莓糖，看也不看的递到身后，眼睛还盯着另一边架子上的毛毛虫软糖，只等润玉接过，就能空出手扒上高高的货架，把她看中的两罐软糖都收进囊中。

　　但她递出去半天，也没感受到手中的糖包被拿走。回过头一看——嘿，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发愣不说，推着购物车的右手还松开了把手不停掐算，随后猛然一顿，白皙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鲤儿，怎么了？”

　　赫蒂几步走到润玉身边，将蓝莓糖扔进购物车里，随后双手搭上他垂在身侧的左臂，好奇又略带担心地问道。

　　润玉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高兴，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因此把想要翘起的嘴角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赫蒂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晚晚，”润玉一把捉住女友快要贴上自己额头试探温度的小手，一边观察着她的情绪，一边迟疑着道出自己的卜算，“伯母她……怀孕了。”

　　“是个男孩儿。”

　　“……What？！！！”

　　*

　　盛夏的夜空沉静如水，月色溶溶，几点莹白的星子点缀其间，交相辉映，一派岁月静好。

　　然而这样静谧美好的景象，在今夜注定是无人欣赏了。不说纽约这座繁华的不夜城有着多么丰富的夜生活，光是各大报社的娱乐版块上那一整面的报道和猜测，就足以让那些乐于关注豪门轶事的八卦人士津津乐道——

　　#钢铁侠女儿、斯塔克家千金今夜成婚，新郎出身普通，男性版现代灰姑娘？#

　　各方人士都在对新郎的身份各种揣测分析，但任凭网上各方猜上天去，也不会有人能猜到正确答案。而这些纷纷扰扰，也仅在网络世界中传播发酵，并不能给谁的生活造成一丝波澜。哪怕是本次事件中的主角二人，也丝毫没受到影响，他们正专心做着准备，迎接稍后的婚礼呢。

　　和父母一样，赫蒂的婚礼场地也选在了马里布海滩的别墅。

　　因着托尼的纳米技术开发充分，赫蒂在选择婚礼场地的时候并没有如策划人所建议的那样，为追求完美效果直接搭建一个宴会大厅，而是利用纳米粒子建造出一个梦幻花园——无数肉眼不可见的微小粒子紧密聚集，形成一面弧形的高墙，银白的墙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却因顺墙而上的绿色藤蔓覆盖，从交相掩映的绿叶中透出点点银光，显得柔和不少。而高墙之下，浅粉与云白的玫瑰交错盛放，远远看去，如同绿墙中滴落了一滴淡绯色的水彩，沿着弧形的墙面荡漾开去。现场的地面同样没有遗漏，种上了一种不知名的软藤，细细的枝蔓相互缠绕，形成一张细密的网，蔓延着覆盖住整个场地内的地面。仔细看去，还能瞧见一些枝桠间冒出零星的几朵小小的碧蓝色花朵。

　　但最显眼的，莫过于场内中心处的那棵巨树。

　　很难说这是一棵什么样的树，毕竟谁也不是植物学家，能轻松认出常见的行道树之外的树木。但它依依垂下的柔软枝条，以及泛着莹莹光辉的枝干和叶片，却足以让所见之人俱都出神惊叹。

　　有策划人员出于好奇，私下里对着那棵树谷歌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它的品种，最后只能遗憾放弃。

　　赫蒂表示：你当然找不到，这可是夜神殿下从天河河畔的琪树上截下的枝条培育而成，整个漂亮国，不，整个宇宙都找不出一棵与之相同的树来。

　　离婚礼开始还有一会儿，宾客已经陆续到达现场。

　　“一转眼，那个软软嫩嫩的小不点已经要嫁人了啊。”

　　和同伴们一同坐在台下，身穿一袭与发色相同的锈红色长裙，长发侧垂的娜塔莎看着如梦如幻的婚礼现场，一时感慨万千。

　　虽然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肉眼可见的痕迹。

　　“是啊，”史蒂夫浅笑，“雏鹰总有一天要飞离父母身旁。”

　　这话一出，听得这些看着赫蒂长大的老大叔老阿姨们既欣慰，又怅然，心情可谓复杂。

　　然而只要一群人里存在一只沙雕，气氛就注定无法保持沉重——

　　“无意冒犯，但是Nat，你刚才形容赫蒂的用词，真的很像在形容烤小羊羔。说起来，你记得我们上次去的那家新疆烤肉店吗……”

　　沉默瞬间被一连串形容美食的词汇打破，山沙雕姆津津有味地描述起了记忆中美妙的烤肉味道。娜塔莎挑眉看去，果然在他不甚浓密但纤长的眼睫下看见了两只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眼珠子。

　　坐在他身旁的巴基受不了地翻了个隐晦的白眼，默默朝着另一边挪了挪，试图营造出不认识这个沙雕的假象，但收效甚微。

　　娜塔莎无奈摇头，像个老母亲看傻儿子般看着山姆慈爱地浅笑。

　　他们来得不算早，这么说会儿话的功夫，礼堂已经逐渐被来宾占满，所有的长椅都坐上了人，相互之间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笑着寒暄了起来。在这样神圣又温暖的场景下，似乎一切距离与隔阂都可以瞬间消融。

　　很快，随着一声银铃轻响，礼堂内所有的人声都消失了。

　　璀璨若星光交织的地毯由礼台的边缘开始，沿着正中的通道，长长的延伸至大门口，乍眼看去，如同一条星路从礼台处蜿蜒而出，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佳人。

　　坐在堂中的客人同样对着入口处翘首以盼，等着看富可敌国的斯塔克家惟一的千金在今天会是何等盛装。

　　出乎他们意料，新娘穿的不是多么华贵繁复的婚纱，也没有珠光闪闪的钻石珠宝，她只穿着一袭改良的中式白色丝绸长裙。裙子的裙摆处裁剪成鱼尾的形状，长长的尾摆缀在身后，仿佛一尾白鱼的鱼尾在水波中轻轻摆动。

　　顺着鱼尾向上看去，线条贴合流畅的背部用极细的银线绣着精美的绣纹，仔细一瞧，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银鱼摆尾，而是一条在绸缎上蜿蜒游走的龙。长长的龙身顺着布料下玲珑有致的躯体一路向上，将其紧紧缠绕，威严的龙头正好停留在女子瘦削挺直的背脊中央，微垂的龙眼仿佛在盯着她身后的每一个可能出现的不轨之人，警告他们收起自己内心不可告人的心思。

　　视线往上，就见新娘长长的黑发被绾成古典繁复的发髻，头上没有戴着洁白的头纱，而是簪着一种冠状的，有着长长流苏的宝石首饰。走动间，流苏尾端的宝石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透明穹顶透出的柔和星光，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而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踏上星毯的人，却不是他们以为的托尼，而是那个外界眼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平平无奇”的男友，润玉。

　　不同于一般的西式婚礼，新郎站在神父身边等着新娘的到来，润玉选择牵着赫蒂的手，一起走完他为她布下的星路，向天地立誓。

　　从入口到礼台前的路并不长，即使两人的步速不快，也没多久就走完了。润玉拉着赫蒂的手，听神父说完他的固定台词，和赫蒂一起为彼此戴上代表夫妻的戒指后，没有按照既定流程接吻或是发表一番结婚感言，而是抬起右手，解下腕间那串跟了他万年的人鱼泪，递与他的妻，垂眸浅笑。

　　“晚晚，世人皆言，龙之逆鳞不可触，那时的我一无所有，只那片心头的鳞，是我当时仅有的珍贵之物，我将它赠与你，我惟一的挚友。而如今，你我结为夫妻，我仍是孑然一身，纵观全身上下，唯有这串陪着我数万年的人鱼泪，是母亲留给我惟一的念想，算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今日，我便将它交给你。”

　　“同我的人、我的心一起，交付于你。”

　　润玉的眼中一如既往的温润，熟悉的人却能看出其中掩藏的些许激动与紧张。

　　赫蒂自然也不例外。朝夕相处这么久，她早已能够轻松看穿他镇定外表下的不平静。这个在其他人面前处变不惊的男人，只有在面对与她有关的事时，才会出现其他的情绪波动。

　　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她的心如同泡在了温热的柠檬蜜水里，有点酸，有点甜，柔软得一塌糊涂。

　　赫蒂的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滴落，嘴角的弧度却从未落下。她将手腕伸到润玉面前，清亮甜美的声音有些喑哑：“那你给我戴上吧。”

　　“好。”

　　润玉的手指非常灵巧，即便此刻心中比平时激动几分，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差错，片刻间便将手串牢牢地扣在了赫蒂的手腕上。

　　赫蒂转动着手腕，白瓷般的肌肤衬得冰蓝色的玉石珠子愈发莹润无瑕。她弯了弯眼睛，拽了两下润玉婚服的前襟，示意他低下头。

　　润玉不明所以，但仍如她所愿的微微垂首，作出倾听的模样。赫蒂眨眨眼，冲他娇俏一笑，蓦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按下他的后脑，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被赫蒂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润玉不免顿了两秒。内敛如他，一向很少在人前做出这样亲密的行为，如玉的面庞不由透出几分浅浅的绯色。但经过这些年在这个异世的熏陶，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听见“灵修”都会尴尬轻咳的单纯处神了，只两秒，他便回过了神，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扣在怀中，更加热烈地吻了回去。

　　礼堂里的宾客看着台上难舍难分的两人，看看身材的爱人好友，俱都发出了善意的轻笑声。只有台下的托尼老爹，看着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人抱在怀里啃，面无表情，心情复杂。

　　旁边的林清菀好笑地看着他。人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但老丈人可就不一定了。看他那表情，活像是被蓝莓糖堵住了嗓子眼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憋屈得很。

　　坐在他和林清菀中间，今年刚刚三岁的小儿子艾伯特晃动着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小脚丫，安慰地摸摸爸爸的老脸，每天牛奶不断的他说的话都带着股奶味儿：“Daddy，别难过，反正姐姐追求者多又不是不婚主义者，不嫁给润玉也会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他，起码他长的好看，说话也好听，打架还厉害。”

　　托尼看了眼颜狗的小儿子，不想搭理他。

　　林清菀忍不住地低笑出声，怕被托尼听到，又轻轻咳了两下以作掩饰。但我们的斯塔克老爷耳聪目明得很，早就听见了她那声轻笑，正想讨伐一下老婆，就被主婚人点了名，让他上去说两句。

　　托尼走到麦克风前，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再看看她旁边看起来细皮嫩肉实则能轻松一打十的瘦高男人，一连串夹杂在祝福语里的隐晦威胁就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视线更是时不时扫过润玉未被衣料覆盖的脖子，眼神凉飕飕的。

　　但再想护崽，分寸和礼仪托尼还是有的。说完了该说的，他便放开了话筒，准备回到观众席上。

　　临下台前，他走到赫蒂面前，轻轻地抱了抱她，大拇指轻柔地为她擦掉从脸颊滑落的泪珠。看着这个从他小臂长长到他肩膀高的小姑娘，托尼蜜色的眼神变得非常柔软。

　　“I love you.”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赫蒂眼泪掉得更快了。

　　回去的车上，林清菀看着他脸上仍未消散的伤感，心情也有些怅然。不过她毕竟是修道之人，亲缘对她的影响并没有那么深，而且他们和女儿也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了，只是不住在同一屋檐下了而已，因此只是感慨了一下，便很快放下。

　　她想安慰托尼，却又觉得此刻的言语安慰非常苍白无力，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用额头贴住他的，与他四目相对，无声地告诉他，她还在。

　　“I love you，Tony.”

　　“I love you too.”他用鼻尖磨蹭着她小巧的鼻头，沉声回应。

　　旁边独自坐在安全座椅里的艾伯特已经被轻轻晃动的车身摇晃得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还以为是对他说的，眼都没睁地回了句“I love you three”。

　　软软的小团子在梦中无意识的回应逗笑了两个父母，也让车厢里萦绕的淡淡感伤一扫而空。托尼听到那句呓语结束处的“three”中无意识透露出的“竞争意识”（雾），非常有好（幼）胜（稚）心的他拉住想要看看儿子情况的林清菀，飞快地说了句：“I love you four.”

　　“什么？”林清菀没听清。

　　“I said，”他顿了顿，伸手将林清菀拉入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对着她小巧精致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认真道——

　　“I love you three thous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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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耽误了很久，终于完成，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个结局。至此，全书完结。我很高兴，托尼在我笔下的世界里，没有经历那么多的苦难，虽有波折，但终究没有大难，所有的苦与痛，都有一人能自始至终陪着他，与他共同承担，这样想想，也算得上是幸福圆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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