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如鱼得水》烟雨渺渺如纱

29、对峙

　　刘海德大约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得家，此时，刘晓飞正在自己的屋里上网。他听到沉重的碰门声，紧接着是由远及近的细碎脚步声。而后，果然“咚咚！”，沉稳而有力的敲门声在刘晓飞屋门外响起。

　　刘晓飞起身开门，只见刘海德身穿墨黑色西装，面容疲惫地站在他房门口。

　　“来书房一下！”刘海德言简意赅地说道，一开口就散发出一股浓重而刺鼻的酒精味道，他说完转身就走。

　　刘晓飞不由得眉头皱起，他没言语，关上房门跟在刘海德身后走到书房。

　　来到书房，刘海德脱掉西装外套，解掉领带，随意挂在临近墙根旁的衣服架上。而后他坐在书桌后的皮质转椅上，低着头，抬手按揉眉心。刘晓飞站在书桌旁，依旧沉默，等他开口。

　　等了许久，刘海德抬头看向刘晓飞，神情凝重，“今天怎么回事？带回家的那个女人是谁？”

　　“我女朋友。”刘晓飞直言不讳。

　　刘海德不以为然，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继续问：“什么来历？家世背景。”烟雾一点点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妈妈是中学老师，爸爸是工厂普通工人。”

　　刘海德眉头皱起，“怎么什么人都能领回家？”

　　“她是我女朋友。”刘晓飞略微提高了嗓音，以示强调。

　　“立刻分手！”刘海德态度强硬。

　　“不可能。”刘晓飞语气平缓而坚定。

　　“刘晓飞！”刘海德将烟蒂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微怒道。

　　“我爱她。无论你们是否接受她，我都不可能和她分手。”刘晓飞抬眸与刘海德对视。

　　刘海德尽量平复胸中的怒气，语气稍缓和了些，“你懂得什么是爱？”

　　“难道你就懂么？”刘晓飞反问，语气尖锐。

　　“我是你爸！我有权利帮你做出正确的选择！”刘海德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你都过得不幸福，又凭什么指点我的生活？”刘晓飞无畏刘海德的怒意，“难道你和我妈相爱吗？”

　　“刘晓飞！”刘海德拍案而起，“我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不要提我和你妈！”

　　“我就是不想像你们一样，选择没有爱情只有驱壳的冰冷婚姻！你们所有表面的琴瑟和谐，不过就是根本没爱过，所以无所谓！”刘晓飞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他直视刘海德，说的一字一句直刺他的心脏，“我更不想像你一样，人生里只有钱！你之前就从未真正关心过我，现在又何必来管我？我不过是你的面子之一罢了！你嫌我今天当着蒋伯伯的面给你丢人了？”刘晓飞冷笑。

　　刘海德双眼瞪着刘晓飞，气得脸颊铁青，“啪！”的一声，响亮而干脆，刘海德抬手打了刘晓飞一巴掌。

　　刘晓飞昂着头回瞪向刘海德，像个永不低头的壮士。

　　杨淑慧听到父子两人的争吵和响声，急忙推门而入。她轻抚着刘晓飞被打红的右侧脸颊，一边查看一边说道：“晓飞，你不该那样和自己的爸爸说话。”

　　刘晓飞将头转向一边，避开杨淑慧的手指，将矛头转向她，“还有你，甘愿为他守着这个家么？他在外边有家、有女儿，尽管这样你都能忍？这种名不副实的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

　　杨淑慧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脸刷得一下变得很难看。她原本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若无其事地过下去，可如今偏偏被捅破了，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儿子。

　　“刘晓飞！”听到儿子越说越不像话，刘海德气得吼道。

　　“我今天带苏欣然回来，并不是要征得你们的同意，只是为了知会你们一声而已。”刘晓飞说完转身离开。刘海德的吼声被摔门而去的刘晓飞关在了屋内。

　　“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刘海德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宝蓝色花纹工艺的白色瓷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茶叶飞溅。惊得杨淑慧捂住了耳朵，转身也默然离开了。

　　刘海德静坐在转椅上，闭目养神，他实在是太累了，一切都让他觉得疲惫。可眼前的一片漆黑却阻挡不了耳边不停回响起的声音：“没有爱情只有驱壳的冰冷婚姻……”刘海德烦躁地睁开眼，再次点燃一支香烟，看着徐徐飘散的烟雾，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