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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千年之怨 ...

  •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同样的,也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臣妾本不过是委身在轩辕古墓之中勤勤恳恳修炼的一只狐狸,本不该招惹纷纷扰扰的凡间;如果不是上天的指引,那一人一妖本无缘分;如果没有那一眼惊鸿,也就没有那一场又一场的杀戮,是不是,大王,就能永远不会离开臣妾呢。”身上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捆仙索的力量,此刻的心情,无比的平静,就算面对着对面那个拿着火把的白发老人,丝毫没有惧怕,也没有想说的话。

      好像是在控诉上天给的所谓的宿命,又好像像是在向自己的大王回忆着往昔。

      “大王~,臣妾太委屈了,姜皇后她就这样瞪着我,臣妾是做错什么了吗?”因为这一句话,大王,便剜了她的一双眼。

      “大王~,臣妾这病,还缺一个味药引子,只是……”大王真可爱,臣妾话还没有说完,便知道臣妾要的就是王叔比干的七窍玲珑心。

      “大王~”这一次,臣妾看一眼那片璀璨的闪烁,大王便倾尽国力,为臣妾建下摘星楼。

      大王,你为什么要对臣妾那么好,我是奉天命尽你成汤国运的,你这样子,是要臣妾愧疚吗。可是大王呢,大王告诉臣妾,倾尽将堂,也绝不可以伤臣妾分毫。臣妾修炼千年,见过如费仲尤浑,为臣妾丢过性命却始终,自私自利;见过如姬昌邑考,为忠心丢过性命却始终,只有百姓;却只见过如大王,为了臣妾,丢了江山。

      臣妾独自一人时,常常自问妾身,天命,究竟是什么。臣妾照做了,成汤的天下,忠良尽散,可为什么,越是这样做,内心的愧疚感,越是沉重呢?对了,申公豹告诉过妾身,这感觉,就是七情的爱情,会苦,会甜,也会酸。

      也亏了国师的提醒,女娲娘娘您与臣妾说的是成汤国运将尽,把江山交给岐山武王便功德圆满,可没有旨意大王命数将尽。

      那闻太师不能死,太子殷郊也要留着,拿来当个挡箭牌也好。成汤的江山与我何干,要亡便亡了,我家大王可不能殁。女娲娘娘还需要妾身完成大业,定然是不会降罪于妾身,而臣妾可以报答君王的,只有在国破之时,拼死一搏,报答君王。

      “可是天意啊,你好像早就看穿了臣妾的心思。灭商,可为什么要诛臣妾的心啊!”就好像,武王那一把带着天道和君王鲜血的轩辕剑就在面前一样,君王如往常一样的笑脸,在那一刻,却多了一分无力,君王,是臣妾负了你,臣妾护不了你周全,要这九尾何用。

      看着看着,炽热的火光,便没过了君王的脸,他不是君王,他只是我的夫君,你在说什么?

      就算,你不是人,可就是孤的爱妃,女娲不给你恩赐,孤给。

      “大王!”前一刻还没有明白大王的额意思,后一瞬身后的尾椎骨处便传来熟悉到痛苦的蜕变,原来隐藏的好好的九条尾巴,也因为痛苦的感觉侵蚀掉自己灵力的波动而显现,第十条尾巴,向死而生。

      大王舍弃性命,也要救妾身于焚身,既然没有办法报答以改命,那本座便逆一逆这无情的天意。

      从回忆当中醒来,双眼中的魅意,带着蔑视看向不远处的千斤石门。一声嘟囔带着刚刚醒来时候的慵懒道:“真扫兴,打扰本座的美梦。”话锋一转便对外面的来者说到,“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么?”

      目光所到之处,石门应声而开。门口之外,不是别人,正是叶天仁和林肯尼。哦,还有隐藏在那个人身上寒冰的气息。

      来了又想走,难道本座的地盘是这样想来想走随意的么?

      叶天仁周身瞬间散发出彻骨的寒气,空气之中神奇的凝结出细长尖锐的晶莹,看来,自己的威力已经让他隐藏不住了呢。被媚术控制的凡人本来就不知道痛楚是什么,纵然千疮百孔,也没有倒下。如果再坚持一下,束手就擒就是下场,如果不要这样,叶天仁只能出狠招了,虚空之中一抓一放,可怜的凡人就在天灵盖上“长”出了漂浮着寒气的冰刺,带着红白相间的碎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幕,作为凡人的林肯尼可吓坏了,挣开叶天仁另一只抓着他的手,瞬间的恐惧带着质问:“你究竟是谁?”

      “原来,爱了他那么些年,都不知道自己爱的是个什么东西?”似乎,这一场戏,很好看。

      就算林肯尼曾经知道他不是一个凡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一个可以让人命变成草芥的人,或者,不应该把他视作为人。背靠着墙壁,企图用背后的稳实接住崩塌的恐惧。叶天仁看到那一双颤抖不已的腿,秘密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但第一块崩塌了,后面的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办法在保持它的神秘。

      “你都看到了,知道害怕了?”似乎,在叶天仁的身上,看出了点当初本座的影子。

      “要不要进来,躲一下?”外面的猛兽还是里面的陷阱,很好奇这个凡人会选哪个。

      “文斌弟弟,还带了一个帮手啊?”那个气息就算是隐藏在那个人的背后,那股冷香,倒是盖不住啊。

      “原来是那一只逐出了涂山氏的九尾妖狐,难怪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他的声音从虚空中回荡在这个空间之中,还是放不下仙界的那些利禄傲慢。

      “玄冰,你身上的寒气也很熟悉嘛。封印了那么久,终于被这小子解了?”回敬了一句,本座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找到个顶嘴的人了。

      “你应该知道,你不敢动这个小朋友一根毫毛。”不是他的提醒,本座差点就没有留意他身上那一股熟悉的宿命之力,曾经,那个荣耀出现过在本座的头上,又是一个被天意糊弄的可怜人啊。

      “我确实不敢,看在他宿命之身,我也不打算动他。不过有个地方,我想,这个小朋友,很有兴趣,去一趟,也非他不可,对吗,玄冰?”

      “去不去,他说了算,”呵,明明知道宿命不可违,还装大度,神族果然是神族,凡人们能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到这里,惊讶的已经不止是林肯尼一个了:“玄冰,你知道这背后是什么地方?”

      “本来,我还不确定,不过她在了,就确定了,那扇门背后,藏着一个陵墓。”

      听到这里,叶天仁反而笑了:“哟,一个陵墓,挖了上百年,你能耐可真是大啊。”

      “你知道那是一座什么墓么?”看来,那个谎话,还是说了,还不说完,如果,本座拆穿了它呢?

      “不就是一个埋死人的地方么,我没什么兴趣。”他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本座。

      不,本座不能拆穿它,拆穿了它就少了乐趣了;差点忘了,功亏一篑,可比直接了当有趣多了。你那么想要一个理由,本座便给你一个。

      “叶氏集团为赌注,也不感兴趣是么?”

      “果然,我叶氏集团这三个月以来的风波都跟你有关,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了?”

      “要怪,就怪你身上流着那样的血。对么,玄冰?”小朋友糊涂,你这个千年的老不死可不糊涂。

      “血,我那一份报告?”哟,这个小朋友也醒了呢。

      好啊,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呢。

      “对了,说起这个,我还要感谢你,不是你的报告,我还不能确认,那个宿命之人就是他。”

      耳边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玄冰的弦外之音:“你要干什么?”

      回应一下还是要的,要不然,神族会不会给本座冠上一个无礼的罪名呢?

      “这一场戏,看的不开心么,你我在这世上的日子,不就是靠着这些来消遣的?装什么清高,明明是一丘之貉。”这些话,自然不需要小朋友们听见。

      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小朋友了。剩下那一个,干什么好呢,好像,他没什么用了呢。叶天仁那个小朋友也是个可怜人,这样吧,替你出口气,就当作是投桃报李了。

      “……他,自然去过,只是,从来就没有让你们知道过。你说你有多么深爱过他,你还能为了自保,而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向绝望的深渊,原来,你是这么爱一个人的,能被你这样的一个人所爱,我真替他可怜。”虽然他们俩的关系很微妙,但是,同样经历过的伤痕,却能让他们之间的真正理解到对方的处境。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是你,亲手把他推向湘江的,还好他是宿命在身,天命不绝,可不是那些小泥人儿,死了就溃散归虚无,”

      “你胡说!我不记得我有到过湘江,我更加没有推人下江!”

      “你当然没有在湘江看着他跳下去,但是你却不知道,孤独一人面对千军万马,再坚强的士兵,都会累的;与其说他是跳江,还不如说他是累死的更加准确一点。”

      这个答案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对比起他脑海中的答案,就是一场闹剧:“我老师明明就告诉我们,他是……”

      “转学对吧,”等不及他说完了,接过话直接就替那个可怜人,也是帮自己出口气,“凡人,之所以称之为凡人,就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随随便便的就出口成谎。神族那点坏习惯,倒是给你们学的入木三分呢。”

      “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我说,因为一个考试,明明是死讯,他们为了自己学校的升学率,为了他们所谓的前程,硬要说成转学,这样,你们这群参与的人就不会背负罪恶感,就算是过了十年二十年,回想起来。就可以说,什么是罪恶感,我做什么了吗,完全不记得,然后就……好翻篇了,不是么?”说的轻描淡写一般,是经历过什么样的失望,才能如此看透人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们会骗我。”

      “不相信就对了,好好回去问问你那个好老师,就知道什么是真相,什么是人性。”他去留还是要追寻真相什么的,一直就没有在她考虑的范围内,相反,被封印了那么久,好好的玩弄一下人间,才真正能引起她兴致的事情吧。

      随着那个要寻找答案的人的离去,神秘的大门回归它阻挡两个世界的责任。只是他到死也不会知道,那一扇门究竟通向哪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好解气呢,本座送他去见你了,他好好听听他的忏悔,也许,还能想明白一些事情呢。

      故事看到这里,好像有人不乐意了呢。手一挥,地上就滚出了一个姿色还不错的女子。

      “怎么着,你想反悔?”

      “不履行契约的是你!你根本没想杀他!”

      “本座为什么要杀他,有仇的,只是你而已。”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他必须死!”

      “鼠目寸光,果然不是做大事的人,白瞎了那么好的基业,给你都只不过会败光了而已,不如送给我,最起码,王族的基业,不会败在你手上。”

      “王族?什么王族?”

      “我在你身体里那么久,家里人都没有告诉你么?只有王族的血脉,才是封印的容器,只可惜,你放弃了当一个容器,你已经没有了决定权,更没有了话语权。”看着她知道真相之后那脸色,本座就是为了告诉天意,我的第二步,开始了。

      本座不想听她吵吵嚷嚷的,打扰我看戏的心情,挥手之间,灵魂消散。

      嗯~终于清静了。

      看着对面那个叶天仁面对的那些丑陋无比的人心,可比当初满朝文武逼宫那阵子逊多了。就这样,就能把一个人推上绝路,他也够倒霉的,还是那个宿命之人,天意,还是随意,还真是难测啊。

      “怎么还不出现,等的人家着急了呢,给你个认错的机会,别不珍惜啊,错过了,就遗憾终生了。”那个人就好像接受了召唤一样,出现在了他该出现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的,脸颊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就收缩了起来。“这才对嘛,那才是真相。”

      突然之间,空荡荡的空间之中,响起了那个讨厌却又熟悉的声音:“你是不是又调皮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别动那小子一根汗毛。”

      “我动那小子一根汗毛了么?不是我,你可就完不成任务了。倒是你,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好主人解释吧。”

      玄冰到最后,还是按照了他说的额那个样子,做了。

      突然觉得,能够操纵神,可比操纵凡人,好玩多了。不过,这个宿命小朋友,上古的法阵,倒是挺熟啊,解了心结就是不一样。对了,内部的矛盾,好像比外部的攻击,更加有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千年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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