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仙女》穿裙子的四季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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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间，下课的铃声响起。

　　不远处原本寂静的教学楼中瞬间发出巨大的欢呼，嘈杂的声响惊醒了呆立的两个人，阮黛醒悟过来，赶紧退了一步，低头道：“放学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的指导。”

　　黎星摇头：“没什么，你也帮了我不少。”

　　阮黛冲他微笑一下，笑容明媚，转身跑开，身影在昏黑的夜晚中渐行渐远。

　　黎星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自语：“跑得还挺快，明天应该没问题吧。”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人心一片浮动，唯独阮黛和黎星坐得稳稳当当，惹得老师投来赞许的目光。

　　阮黛是习惯使然，至于黎星则是单纯的不在意而已。

　　上午放学之后，阮黛在食堂随便吃了一点，趴在座位上补眠。

　　因为体测完就放学，黎星也没让阿杰来接自己，直接吃了面包对付一下。喝牛奶的时候，想起阮黛，早上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一瓶，趁阮黛不注意，悄悄放到她桌上。

　　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的阮黛整个人看起来柔柔的，睫毛长长，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阮黛没睡沉，教室里人不少，声音乱糟糟的，她感觉到动静睁开眼睛，就看到黎星放大的双眼出现在眼前。

　　“呀。”阮黛惊讶，记得这是在教室，压低了声线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她环顾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小声道：“你做什么？”

　　黎星抬抬下巴：“给你送瓶牛奶。下午不是要体测吗，补充营养。”

　　他眼神关切：“你昨天练了两次，晚上回去腿没疼吧？”

　　阮黛讪讪摇头：“没有。”

　　她转头看着牛奶，轻轻推回黎星那头：“牛奶就不喝了，听罗忆柏说这个挺贵的，而且我早上喝过了。”

　　黎星低头，哦了一声，没再坚持，却抿紧了嘴角，神色肉眼可见的落寞。

　　看着他的样子，阮黛没来由有些心虚，好像拒绝了黎星是多么不应该的一件事。

　　两人沉默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半晌，阮黛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主要是太贵了，也许在你看来是一瓶牛奶，实际上能抵得上我一周的午餐钱了，这不大合适。”

　　黎星侧过头不看她：“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

　　阮黛忙否认：“没有，就是这个牛奶太引人注目了，根本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

　　好吧，黎星明白了。

　　他叮嘱阮黛：“那一会儿你跑步的时候，注意节奏和呼吸。”

　　阮黛轻声应了一句好。

　　体侧分批进行，阮黛和几个女生结伴，先去做仰卧起坐，及格成绩是一分钟二十六个。

　　这个阮黛偶尔在家也会做做，阮黛妈妈喜欢瑜伽，阮黛有空的时候也跟着放松一下，昨天试了一下，大概一分钟能做三十个左右，及格没有问题。

　　“……27,28,29,30,31！”

　　“阮黛，你做了31个，真厉害。”女生们围上来，夸赞阮黛。

　　阮黛脸红红的，为了体测特意扎上去的丸子头有些凌乱，几缕发丝拂在脸颊上，虽然累但人是微笑着的。

　　她首战告捷，对接下来两个项目也更有信心了。

　　接着是跳远，需要排队。阮黛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自己，她身姿轻盈，一米六六的个子，腿又长，很容易就跳到了优秀的成绩。

　　看着老师记下成绩，阮黛露出满足的笑容，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就剩最后一个项目了，一定能完成。

　　今天天气不错，在走去八百米测评起点的时候，阮黛理了理发丝，将散出来的头发拢在耳后，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昨天黎星和她说的跑步的要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男生先测跑步，已经登记完了成绩三三两两散落在那，等着后两项。

　　阮黛走近，才听说黎星跑步成绩特别好，是本班男生第一。

　　这么厉害？阮黛惊讶地看着黎星，却见他得意歪了歪头，嘴巴无声动了动，是在和阮黛说加油。

　　接收到他的信息，阮黛轻轻点了点头，到一旁活动身体，为接下来的跑步做准备。

　　班长郑楠领着两个男生搬了三箱水过来，他自掏腰包请同学们喝水。

　　“谢谢班长。”黎星拧开一瓶喝了两口，嗓子的干渴顿时缓解不少。他在阳光下眯着眼睛，看阮黛已经在跑道上摆好姿势，准备随着口哨声出发。

　　随着口哨声响起，并排着的五个女生们全都起身冲了出去。

　　黎星忽然喊了一句：“保持呼吸，别一开始就跑太快。”

　　声音随着风声传递，听见的人不少。

　　郑楠笑嘻嘻撞一下黎星肩膀，“看不出来你平时冷着一张脸，还挺细心的。”

　　黎星低头抿了两口水，没说话。

　　身后有打闹的动静，郑楠转头挑眉惊呼一声：“喂，你们喝水就喝水，别浪费啊，好多人还没喝呢。”

　　黎星转头，几个调皮的男生喝过水，又拿了新的打开互相甩着玩儿，在这十一月末的天气里若不小心弄得身上湿淋淋的，一定十分难受。

　　他低头扫一眼，已经没剩下几瓶完整的水了，眼疾手快拿了一瓶藏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

　　不远处，阮黛他们刚刚跑了半圈，阮黛牢牢记着黎星的叮嘱。

　　虽然刚刚黎星没有单独讲，但阮黛知道，那是说给自己的，她努力清空脑海中其余多余的念头，只向着目标奔跑。

　　一步，两步……一圈，两圈……

　　再次跑过出发点的时候，阮黛知道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虽然她不是最快的，但也不是最落后的，而且她还有余力。

　　双腿已经有些沉重，呼吸也渐渐粗了，阮黛在心中不断鼓励着自己，她想起黎星和自己说，一定没问题。

　　黎星看阮黛还剩一百多米就到达终点，看了看手机上一直在记录的秒表，弯了弯嘴角，起身。

　　奋力坚持着跑到终点之后，阮黛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双手支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气，能听到空气灌进肺部的声音，特别想像别人一样，立马坐在地上休息一阵儿。

　　“别坐，站着休息，用力拍打大腿放松肌肉。”黎星站在阮黛几步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拿着记录成绩的本子，在帮老师登记，分心出来和阮黛说话。

　　阮黛乖乖停下了想要坐下的动作，站在那用力地拍打肌肉，虽然很痛但是也没停，直到胳膊都没了力气，黎星带着笑意的“停”响起来，才停下。

　　登记成绩已经结束了，黎星微笑着看阮黛：“很好，四分十二秒。恭喜你，不止是及格，比及格还好一点。”

　　“真的？”阮黛一下直起了身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黎星。散落的发丝飘着，和平时端正文静的样子又是不一样的气质。

　　黎星将怀里的水递过去，一直贴身放着已经有些温了，顺手拧开之后递给阮黛：“不信你自己看看去。先喝水吧。”

　　“谢谢。”阮黛雀跃，接过水喝了一口，瞬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她看了黎星一眼，晃了晃手里的水，凑到老师那里看成绩，果然和黎星说得一模一样，四分十二秒。

　　虽然已经听黎星说过，亲眼确认的感觉终究不一样，阮黛长舒一口气。

　　有女生眼尖地看到阮黛手里的水，“阮黛，你从哪里拿的水？刚刚班长买那些都被男生们抢光了。”

　　阮黛楞了一下，意识到这是黎星特意拿给她的。

　　眼转儿转了转，阮黛低头小声道：“一个男生给我的。”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我都考完了，可以先回家了，再见。”

　　轻声和同学们告别，阮黛转身离开，走到教室的时候发现黎星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那，见阮黛进来，笑着伸出了手。

　　阮黛犹豫了一下，也伸出手同黎星相握，郑重道谢：“多亏了你，否则我真不一定能有刚刚的成绩。”

　　两人双手相握，轻轻触碰了一下随即分开，阮黛能感觉到黎星的手又大又暖。

　　黎星扬眉一笑：“这就算术业有专攻吧。你学习好，我体育好，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不是也在学习上帮了我很多吗？”

　　阮黛一想，好像真是这个道理。

　　她看着黎星，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真是个好人。”

　　有很多人用各种话夸奖过黎星，说他有天赋，说他长得好，但第一次有人夸他，是个好人。

　　黎星忽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他盯着阮黛的眼睛，促狭道：“你这算不算给我发好人卡啊？”

　　“别胡说。”阮黛瞬间红了脸，而醒悟过来好人卡意思的黎星也懊悔自己的失言：“是我说错了。不过，这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是个好人。”

　　“很新奇的体验。”

　　阮黛收拾好了书包，偏过头看他：“那，你慢慢体验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黎星赶紧跟上阮黛，两人一同出了教室，在校门口分开。

　　回家后，阮黛先洗澡，跑完步出了一身汗，身上难受死了。

　　准备看书的时候，竟然在书包里又发现了牛奶，也不知道黎星什么时候塞进去的，这回上面写了三个字“回去喝”，还附带了一个笑脸。

　　阮黛拿着牛奶，默默握在手里，她下次一定要和黎星说清楚，重点不是怕被同学们发现，是不能接受他这么贵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