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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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安平城侦缉处办事大楼。
又一次出警将几个惹是生非的吵架小鬼给逮捕归案之后，问讯科科员聂宁满足的在真皮座椅上伸了个懒腰，随后兴致不减的开始和同事探讨起他最近听到的新八卦。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聂宁头伏在桌面上，低着声音，用极度隐秘的语气在人心间轻挠，很好的勾起人深埋的好奇心。
作为单位公认的信息中转站，八卦之王。聂宁的这一番话很快就吸引了众多问讯科科员的目光。
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
另一个科员楚歌不耐烦的将文件夹在桌面上重重一磕，发出清脆的响声破坏了这一气氛：“有话说，有屁放。大家可没你清闲，审问完了就能把笔一扔躺椅子上做咸鱼，我们还得忙着将卷宗整理分类归档呢。先说好，要是又是那种处长昨天换了个新咖啡牌子的事情，我们就众筹让一队的人把你打残。”听着楚歌如此说，盯着聂宁的一众问讯科科员露出了和楚歌一模一样的表情。
好奇，与凶狠。
聂宁直接委屈到变形：“诶，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能这样啊。昨儿个您自己个不也听得挺开心的吗？您这样不是卸磨就杀驴，过河就拆桥……”
辩解声戛然而止。
楚歌作为一个差一点就进战斗序列的人，有足够的武力碾压聂宁这种嘴炮。
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颈间大动脉和风刃分开了一寸有余的距离，聂宁咽了咽口水说道：“处长最近又开始丢三落四了。”
“嗖”的一声，风刃迅速逼近，近到聂宁能清楚感觉道冰冷的风刃在绕着他火热的颈间皮肤不断缠绕试探。他有预感，只要自己给出来的答案不能如楚歌的心意，今日必是要见见血的。
“处长每次出门一定会忘点什么的，从帽子肩章臂扣到钥匙手机，二十多年了，谁不知道处长这个毛病。连风纪委都对处长这种天生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倒是说出这么消息蒙我们了。聂宁，怎么我以前就不知道你这么出息，还会拿假消息蒙我们呢。”
楚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聂宁是一个求生欲极强的人，于是赶在楚歌发飙之前，迅速的将原因解释了一遍：“是这样的，处长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是什么东西都带齐的！”
“哦豁？”
听了这个消息，不止是楚歌，所有在办公室的问讯科科员都停下来自己手中的活计开始盯着聂宁，期望从他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
要知道自己处长丢三落四的毛病可是有快二十年了，坊间传言最后一位言灵大天师在世之时曾为自己处长算过一卦，只说是自家处长命格有缺，若是圆命格之人未曾出现，就要靠平日里丢三落四的行为来弥补。因这这个传言，风纪委都不会找自家处长衣饰不齐的茬。
见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聂宁这才清咳一声，调整了声线缓缓说道：“前几天我下班和我一发小聚了聚，他是风纪委的，和我说啊连着一段时间都没找到处长的茬。”
“这我就好奇了啊，处长的茬显眼的我们都找得到，还有他们风纪委那群显微镜找不着的？”
“我发小跟我说还真有。就上次狼鬼那个案子，那七八天，处长上上下下那是捯饬的整整齐齐。换我发小的话说，就是比风纪委还风纪委，说我们处长是他们头都行。”
人群中有人直接开了嘲讽：“风纪委能和咱们侦缉处比？警备局都只有跪下来叫爷爷的份。只要处长乐意，一队二队那些狼分分钟把风纪委给踩平咯。”
一阵符合之声。
聂宁急了，脖子都红了，赶紧将话题带回来：“谁说这个了，我是说呀，你们就没想过是有缘之人出现圆了处长的命格吗。那几日咱们可是有个新的小天师入职了……”
自认处长头号迷妹的楚歌头一个不乐意了：“少扯这些，处长衣服捯饬的整齐算什么，万一是把办公室钥匙'，手机对讲机之类的忘带了呢，你不是一样不知道处长忘记带了。那个小天师，还没我厉害呢，配处长，聂宁你脑子烧坏了？你要是再瞎传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就不众筹了，直接把你打残。”
“行行行，我不说行了吧。一个猜测而已，何必那么生气吗。”
“猜测也不行！”
问讯科科室大门外，酆都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她来问讯科的目的本来是想翻阅一下最近的问询卷宗，试图厘清最近这大鬼不出小鬼乱作案的乱局中所隐藏的规律。本来她是可以叫人来取的，可是最近事情太多太杂，人都被派了出去，百无聊赖的她干脆自己下楼来拿。
可还没等她扣门，就听到了聂宁在讲八卦，还是有关自己的。完完整整听完整个八卦之后，酆都并没有表现的如楚歌一般疯狂的为自己找理由，因为她很清楚，那段时间手机对讲机和钥匙都没有忘记带。大天师给她算命的事情也是真的不能再真。
再联想起小朋友那天给自己算了姻缘卦后和自己说的：“心升缘起，至死不渝。”酆都心内居然有了动摇，难不成小朋友还真是自己命中注定那个人？
精神恍惚的坐着电梯上了楼，酆都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了在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戚玖。
酆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揉了揉眼睛之后发现戚玖还是躺在沙发上睡的人事不知，这才确定戚玖是真的回来了。
走近看了看，戚玖睡的还真熟。均匀的呼吸，红润的两颊，紧闭的双眸，还有翻身时难耐的哼哼。
看样子没少被折腾啊。
虽然很心疼戚玖，但是酆都还是决定狠下心肠把戚玖叫醒。一是她忍不了戚玖像一个小泥猴一样就蜷上了沙发睡觉。二就是去哪睡不好啊，来她这睡沙发，睡的腰疼脖子疼还是小事，被人看见就乐子大了，天知道她们会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出来。
不就难得几次衣衫齐整就传出……等一会，自己今天好像也穿戴的挺齐整的。酆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摁下思绪，酆都轻拍着戚玖的脸颊一声声的唤她：“小九，小九，醒一醒。”
“嗯……”疲劳极了的戚玖勉强张开了双眼，支愣起睡眼盯着面前的酆都犯迷糊。
酆都就看着戚玖顶着一个鸡窝头，歪着脑袋看自己，随后眼神终于聚焦，猛地扎进了自己怀里嚎啕大哭：“哇，哇哇，处长，我终于见到你了。师叔祖太坏了，成天，成天折腾我！让我泡在冰泉里画火符，泡在火山口画冰符啊！不画完就不给我吃饭，还不让我回来。豆沙包都没得吃啊！呜哇哇哇……”
足足哭诉了半个小时，哭的没气了的戚玖才把情绪平复下来，缩在酆都怀里一咳一咳的。
有些好笑的使了两个除尘符咒，清洗了一下已经把脸哭花的戚玖和自己衣襟上沾的眼泪鼻涕。点了点戚玖的额头道：“可是小九还是通过了无涯大师的考验不是吗，小九你很棒的。”
酆都就是随口夸夸戚玖这糟心孩子，没想到戚玖还当了真，举起双臂做了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展示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肌肉，高兴道：“是的，我超棒的，我可是赢了八哥的人！师叔祖都赢不了八哥呢。”
“八哥，八哥是谁？”酆都有些懵了，她可从来不知道无涯身边跟了个叫八哥的人啊。还能打败无涯大师？开什么国际玩笑。
“八哥是师祖祖最近几年养的鸟，品种是八哥。吵架可凶了，师叔祖完全不是对手。”
酆都：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之先笑一笑吧。
两人分别已久，但在谈笑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和过往一般浑然天成的熟稔。彼此打趣了好一阵之后戚玖才一拍脑门，将一封信取了出来：“这是师叔祖托我捎给处长您的。”
酆都拆信，只见信中写道：“枫丫头，见信如晤。老夫这个不成器的徒孙总算练出了点本事，现在马马虎虎能过得去了。想着你事多，总缺一个会言灵术的也不是办法，老夫就不多留这个泪娃娃了，干脆让她跟着你学点本事。你办事，老夫一向放心的很。当然，枫丫头你要是肯当老夫徒弟就更好了。对了对了，最后一件事，枫丫头你带她去买几身能看的过眼的衣服吧，小姑娘还是打扮的漂亮一点好。”落款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老人印章。
酆都放下信，细细打量了一番戚玖，盯得她浑身发毛，颤巍巍问道：“处长，你这是干嘛啊？我脸上没开花吧……”
“当然没开花，不过，无涯大师托我办一件事情。”
戚玖在沙发上怂成一团：“不会是师叔祖又出了什么新招整我吧？处长您放过我吧，我听话，不作妖，别折腾我啊！”
酆都的秘书甄朝办完事回来站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了戚玖大喊着我听话，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随后手机上就收到了酆都的简讯：“我出门一趟，有事等我回来处理。”
甄朝着看了看天：太阳还挂在东边天上啊，处长的春天怎么就来了呢？
不管甄朝怎么想，戚玖已经被酆都塞进了自己车里，打算去买几件衣服。因为这回不用出去办事，酆都就只开了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玛莎拉蒂。按她的说法是，不要太高调。
然后，她们在路上被超车了。还是一辆带着花圈没有牌照的灵车。更诡异的是，戚玖在副驾驶座看着灵车超车时，驾驶室没有司机。
“出事了。”酆都和戚玖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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