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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欧若拉的打算 ...

  •   黎明在慢慢来临。欧若拉倒在她的大床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望向贴了浅天蓝色墙纸的天花板。
      接受现实吧,你已经别无选择了。她用俄语对自己说。
      女孩慢慢地拖着步子让自己移动到书柜前,从上面拿下一本《德姆斯特朗校史》,然后再慢慢挪回床上。她的头疼让她离不开床,但她又想尽快了解一些知识。原来的欧若拉是不喜欢看这类书的,她只喜欢和音乐艺术饰品手工之类的东西打交道——差不多就是成为一名贵族小姐需要学习的全部知识,这也让姐妹俩的父母把继承家族的希望全寄托在了百安卡身上。至于欧若拉,长大后大概也就是嫁给一个家族身世显赫的纯血巫师,作为两个家族友好的象征。
      但是现在的欧若拉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啊,她可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活泼的七岁小女孩。她渴望去霍格沃茨。这份渴望在她得知如今的年份和形势后变得更加迫切,更加急不可耐。1987年!自己和哈利他们是同一届的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吗?!!
      欧若拉差点就激动地喊出来了,想想吧,未来的走向她全部都一清二楚,她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可以拯救许多无辜的善良的人……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原主遗留下来的记忆,拼命地从中找出有用的信息。
      这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因为她这个不速之客的闯入而改变太多,伏地魔依然杀死了詹姆和莉莉,年幼的哈利依然成为了救世主,小天狼星依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囚禁在阿兹卡班……
      ——这都是从报纸上就能得到的信息,它们因伏地魔用邪恶恐怖创造的知名度而漂洋过海,几乎传遍了欧洲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若拉心头猛地涌上来一阵酸楚。她一个心理年龄快成年的人还在这里享受家的温暖与幸福,而哈利,真实年龄只有七岁的哈利,却在德思礼家遭受家养小精灵般的虐待。还有小天狼星——他还被关在那地狱一样暗无天日的地方苦苦受罪。
      她忍不住想道,如果……她能早些来到这个世界,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如果她能在亲时代就来到这里,她就可以,也肯定会努力去尽早改变这一切,或许詹姆和莉莉还有雷古勒斯就不会死,小天狼星就不会有这十年的牢狱之灾,卢平教授就不会十年一直过着穷困潦倒定无居所的生活,哈利也不会再拥有那噩梦般的童年……
      是的,没错啊,如果再想的久远一点儿,假如她能在十九世纪就来到这里,那邓布利多校长和格林德沃……
      停停停,不能再想了,越想越偏。欧若拉赶紧打断自己美好但不切实际的幻想,再说现在也不算晚,她还有时间来挽救一切。女孩攥紧了手里的书,漂亮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锋芒,带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寒意。
      女孩浑然不自知。
      “啪”的一声脆响,欧若拉的房间里猛然凭空出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把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欧若拉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近距离见到这种生物——和电影里的差不多,大大的宛如蝙蝠翅膀般的耳朵,以及长长的鼻子,身上穿着一个白色的枕套。
      虽然也不咋好看,但至少比多比好多了,欧若拉想道,至少自己的父母还给特蕾希干净的东西穿。
      “欧若拉小姐!这是您今天早上的药!”名叫特蕾希的小精灵将托盘高高地举过头顶,看起来差点快摔倒,“夫人待会儿马上就来!”
      欧若拉端起那杯墨蓝色的魔药,起身来到书桌旁坐下,仔细端详起来。她这次能在父亲的离魂镜——(欧若拉自己随便给那个魔法物品取的名字)下捡回一条命,母亲说实在是“谢天谢地,感谢梅林”,(欧若拉苦笑连连)于是为了调理身体早日康复,她不得不开始喝魔药。
      女孩试探性地闻了一下,那药并没有什么气味。头一次喝魔药嘿,真是奇妙。欧若拉想了想,不知道她的朋友知道了是什么反应。若拉头一仰,毫不犹豫地就灌了下去。但她第一口就后悔了,刚才居然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玩意的味道也太诡异了吧?!
      欧若拉在心里呐喊,本来想着就算味道再差也肯定苦不过上辈子喝过的中药,但奈何这魔药的味道不是苦,而是诡异!!
      一股子混合着海腥味和草涩味的奇异味道在欧若拉嘴里炸开,让一向对味道敏感的她不由得一阵阵反胃。女孩只得苦着脸,硬撑着将整杯液体强灌下去。
      特蕾希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的小主人:“欧若拉小姐……您还好吗?我……我现在就把夫人请上来?”
      苦命的小姑娘捂住嘴,拼命把药往下咽:“不用,你……你先下去吧。”
      小精灵得令,收起杯子,又“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屋里没人,欧若拉终于原形毕露,她弯下腰连连干呕起来。苍天啊,你能理解那种味道在自己嘴里弥漫的感受吗?又涩又腥又稠,她活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味道。
      女孩趴在桌上,苦着脸抬头打算缓缓她的味蕾,无意中看到了小梳妆镜中的自己。这辈子的她留着长到腰际的浅褐色长发,就像瀑布般柔顺地直流而下;她有着小巧的瓜子脸,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也是灵气逼人。即使那双蓝宝石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深邃,但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美。七岁的女孩虽脸上仍带着稚嫩,不过那份脱俗的如精灵般的美感还是在她的气质上显露了出来。欧若拉忽地忘记了口中的异味,用手轻轻地捏捏自己的脸,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来了这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自己的皮相呢。她也没想到,梅林居然给了她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这是要去祸害谁呢。女孩调笑着想,趴在那里,安静地盯着镜中的人。她舔舔自己的薄唇,感觉嘴里的涩味儿似乎也被她甜甜的容颜所冲淡了。
      “叩叩叩,”有人轻轻敲门。欧若拉猛地回神直起腰,然后因为动作有点太猛了禁不住一阵眩晕:“请进。”门把手被喀哒一声拧开,一阵明显是高跟鞋的步伐声清脆地响到了自己面前停住。
      “若拉……你还好吗?”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女孩的肩膀上,那轻柔而又优雅的音色让晕晕乎乎看不清人影的欧若拉立刻就知道这是她的母亲。她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就算是在亲情上感觉非常别扭的女孩也几乎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份关怀。
      这个世界的父母是爱她的,欧若拉对自己说,和同人文里写的凄惨女主不一样。她微微坐直,发白的脸上扬起一个明朗的微笑:“我没事,妈妈。”这点儿病痛还熬不过去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经历更大的挫折。欧若拉在心里把话接上。她一直铭记着,她不是七岁,不能再撒娇耍小性子,她已经快十六岁了。如果是在霍格沃茨,都已经要考完O.W.L.s了。
      奥尔加·斯科诺娃轻轻摸了摸自己小女儿的头,眼睛不由得瞟到欧若拉正摊开放在桌上的书,还是一本魔法史相关的读物。欧若拉以前对这个可从不感兴趣。
      “若拉,你……”
      “妈妈,我觉得,或许我不该再这样犯傻了,”十五岁灵魂的女孩抢过话头,“我该长大了……以前我太让你们操心了。”欧若拉轻声说,“对不起……”什么鬼,她真的是不会说话。这话明明只会让人更加操心,欧若拉无语地想。
      出乎欧若拉的意料,奥尔加的反应倒挺平静,只是紧紧地搂着女儿的肩膀不说话。欧若拉靠了靠妈妈。“妈妈不用担心……这种事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她说。很少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与柔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美丽的成年女巫蹲下来平视女儿,轻轻在她饱满的前额上落下一吻。
      “好好养病,”她温柔地把女孩落在前面的一缕碎发撩至耳后,“你爸爸不会罚你的。”
      欧若拉微微点头。她其实不咋担心这个。

      九月份,百安卡终于盼来了驶向德姆斯特朗的轮船。临走之前,她还不忘尽好一个姐姐该做的职责,认认真真地把欧若拉该看的书都整齐放好,甚至信心十足的宣布等自己圣诞节回来一定要考考她,由爸爸妈妈做见证人。欧若拉笑着没说话,那模样甚至比大她四岁的姐姐看上去更沉静,越看越不像是一个七岁小姑娘该有的活泼开朗。
      家里没有了那个真正的孩子便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欧若拉马不停蹄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废寝忘食,一看就是一整天。唯一让这栋房子里有点生气的就是欧若拉每周都会弹几次的钢琴声了。原来的欧若拉还会弹钢琴,这是女孩没有想到的。七岁小姑娘的记忆仍完好地保存在这具躯壳里,欧若拉只是因为好奇试了一下,竟也能弹奏得如此流畅动听,能给这寂静的屋里带来一些快活的气息。
      总之,这就是现在欧若拉一天的作息,学习魔法史、算术占卜和古代魔文。她还经常找根棍子假装是魔杖,对着魔咒学或者变形书的书籍资料忘我地练上好久好久。遇到不会的就去问爸爸妈妈,其实她更偏向于询问后者,因为奥格斯的气场总让欧若拉觉得提心吊胆。她不喜欢学习,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欧若拉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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