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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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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被噩梦惊醒。醒的的时候,我不记得做了什么样的噩梦,额头上全是冷汗。我视线朦胧,迷糊间,细柔的丝状物蹭得我脖子很痒,忍不住把身子往后靠,手臂自然而然地滑过某种温软细腻的东西。我浑身一个激灵。这是什么?
眼睛睁大,入目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头,这才想到怀中的物体是潇林。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他的头窝在我的胸前。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因为他额头以下的部分都在被中。
潇林,你没被捂死吧?
轻轻揭开被子,见他睡相安稳,呼吸均匀。细雾般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白净的皮肤蒙上一层薄红。他的睫毛静静地上翘着,弧度中所透出地惬意,正如那弯舒展在眼睛上方的秀眉。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了这张甜恬的脸上,不知他正做着怎样的香甜美梦。
想到昨日杏桃说的话,“他费尽心机护着”。看潇林这张诱人怜惜的睡脸,我不禁想到,若潇林是个温顺乖巧的女子,定有许多有情人费尽心机护着他。
杏桃说的话,我始终想不明白。他,因该是指一个人。若说,我和潇林想尽办法保护韵儿,那应该说他们,而不是他。难道还有我所不知道的某某某在护着韵儿??
真真奇怪。
思考耗费心神,想着想着,我困了。靠近潇林,抱着大暖炉进入梦中。再次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双茫然又迷恋的眼睛,无奈的,我的脖子和我的唇接受了一次湿热的洗礼。
他吻我。第一次,我震惊,第二次,依然震惊。有了三次第四次,乃至以后的五六七八九次后,本人的承受能力明显超脱到另一个境界。我很无奈的看着这种事情渐渐成为习惯。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习惯地接受他的吻后,不仅是精神上,连身体也不会排斥。
潇林没吻多久,就回了神。我湿濡的脖子和唇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铁一般罪证。我面无表情的等待他认错。他神情诚恳指出错误根源,提出解决方案,“额,认错人。过几天,带你去天香楼吃一顿。”
“.....”你当我是猪,就这么打发了。我挑着眉毛,“三顿。”
.....
.....
今早,潇林为了吩咐宫中花匠照看藤,他带着我回皇宫。路上遇到杨尚书。尚书告诉我们,他本想着韵儿昨日就能解毒,没想到韵儿娘亲说还要再等七日。原道是吃了秘药后的半个时辰内,若没有取血,药便没了效果。若再想吃这药,还需等七日。
韵儿还要再受七天的折磨才能解救,这算是好事多磨?
潇林暗地里紧了紧我的手,让我放心。他和杨尚书道别后,又找到花匠,细谈藤的状况。说什么茎啊叶啊,这个地方呈现什么颜色,那个地方如何掉的藤皮.......我不喜欢听这些,于是退到一旁,找个舒服的地方晒太阳。
“咦?那是三哥?”
“三哥!”
童稚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瞄去,看到八皇弟和九皇弟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颜昭仪。
这两人是双胞胎,今年九岁。八皇弟爱闹,九皇弟更爱闹。两人无一日消停,有谁能说服他俩安静地看一天书,我定将他敬为神明。他们要潇林陪他们玩,潇林一说要走,两人就缠着他不放。性子温吞的颜昭仪一脸歉意地望着被两个孩子折腾着的潇林,潇林看我一眼,又叹一口气,“说吧,你们俩想玩什么?”
这俩小家伙,我好久没见....确实是好久,隔了一世。他俩爱闹腾,上辈子被他们逮到,不是做牛就是做马。眼前潇林的脸,左边被大的那个向左拉,右边被小的那个向右拉,潇林的窘样,甚是有趣。
闹着闹着,他们开始打赌,说是捉迷藏。其间讨价还价,最后得到结论一条,若一炷香内,小家伙们未抓到潇林,潇林今日就可不再陪他们玩。若一炷香内被抓住,潇林还要陪他们玩到天黑。捉迷藏的地点选的是潇林住的地方,流清院。我为潇林捏一把汗,流清院那么小个地,你往哪里藏。
见他们三人往清流院走,我站起身,不料这个动作引来俩个小家伙的注意,他们绕在我身边,左瞧瞧,右瞄瞄。随后又在我面前跳来窜去,我的视线就跟着他们跳来窜去,心下冷汗泛滥成灾,说是一片汪洋也不为过。
九弟停下脚步,站在我面前,拉着我的袖子对潇林说道,“三哥,我们两个人,三哥是一个人。二对一不公平,再加上他吧,二对二。”
小恶魔,是人都知道,找人,人多好找。藏人,人少好藏。
潇林拍开我身上的小爪子,把我护到身后。他定力非常,被俩孩子折腾一时辰后,还能皮不痒肉不痛地露齿微笑,“好。”
我随潇林进了流清院,我实在想不出这个地方哪里能藏。潇林神秘兮兮地关上卧房的门,他走到床边,不知道按动了什么东西,随着老旧沉闷地开门声,一个活生生的暗室奇妙无比地出现在我眼前。
潇林对我说,“这里可以通宫外。”
我心颤地差点一个不稳碎了。我住了十多年的房子,我居然不知道卧房里有暗道!?
人活到这份上,我真想一刀结束了自己,凭着那股怨气,冲上天庭告土地老儿的御状。土地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房间里面有这么好的东西。
潇林站在暗室中,对我招手。我走向前,借着光,好奇地瞧着这个不大的暗室,暗室里面有两排棕红色一人高的柜子,柜子上积着灰尘,左侧柜子旁边是向下的楼梯,楼梯用青石铺成,看起来阴冷冷的。
潇林走到门前,转动机关,合上暗室的门。漆黑占满了我的眼睛,暗室没什么不好,就是仰头不见天,低头不见地,伸手不见五根指头,抬脚不知踏向何方。
“潇林,你在哪里?”
“你前面一步的位子,你别动....啊”
在他说出后半句话前,我迈出了一步,于是我踩到了他的脚。
“额.....潇林,你痛不?”
“痛。”
“我...我错了。”
“天香楼,三顿饭。”
“........”我为自己的默哀三十个呼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