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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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承认，她第一次做这么疯狂的事情。
听了穗乃果的话后，她立刻在群聊里向大家说明需要早退，随后直奔附近的电车站，买了去京都的车票。
此刻坐在新干线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绘里心里却又产生了一丝退缩：自己这样有勇无谋的行为，真的妥当吗？或许还需要再考虑一下吧，虽然赤司君说不用着急答复，可是时间也确实有点久。
自从那晚见面、收到那条简讯之后，已经过去了近两周的时间。
话说，怎么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啊，不好！
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她手忙脚乱的从外衣口袋里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忘记确认赤司君在京都还是东京了！
听桃井说，赤司君的家在东京，春假也许会回去...啊，真是太粗心了。
绘里欲哭无泪，手颤抖着找到赤司的号码，拨出。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就像是对方一直在等待这个电话一样。
“晚好，绚濑桑。”
“晚好，赤司君...请问，你现在在京都吗？”
“啊，是的，和朋友在岚山度假。”
呼，幸好。
绘里松了一口气，再接再厉：“嗯...这么说虽然很冒昧，但是赤司君可以，告诉我旅馆地址吗？”
那边顿了顿，随即是一声轻笑：“当然可以。”
意外的很爽快。绘里自己都愣了很久，但转念一想，赤司没有想着自己正在去找他的路上，说出这个回复也只是当朋友间普通的分享吧。
为了拉远这个话题，绘里又和赤司闲聊了几句。
听见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她放松地靠在座位上，看着手机里赤司发来的旅馆名称和照片，心里承载着某种情愫的泡泡一点点升起。
那边的赤司放下手机后，知道绘里此刻已经正在赶来的路上。
原本今晚计划，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意外的举动。想到这里，赤司脸上泛着止不住的笑意。
“玲央，我等会需要出去一下，如果回来的晚，你就先休息吧，不用给我留灯。”
实渕玲央正半躺在床上看视频，听到这话不由看向了赤司，然后看见他捧着衣物篮，肩上还搭着毛巾——“小征，你要洗澡？不是才洗过一次吗。”
“啊，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在准备一下。”
由于是背对着的姿势，玲央只能隐约看见他说话时上扬的嘴角，喻示着他的好心情。
诶，好像有情况？
*
[列车到站:嵯峨岚山站]
绘里在下车前已经查好了从车站到旅馆的路线，一下车就往站台出口跑去。为了能赶上回东京的末班车，她必须速战速决。
她跑到站台出口，发现有熟悉的人影正站在玻璃门后，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赤司征十郎。
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随即趋势变为加速。
“...赤、赤司君？”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绘里愣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扰乱她思绪的人一点一点从阴影走到光亮之中，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意——“好久不见，绚濑。”
然后她感觉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被塞入手里。低头一看，纸杯盖子的小口还在冒着白气，乌龙茶的清香在这一小块空间里漫开。
三月末的气温还有点冷，夜晚的温度更是快要降到最低。
眼尖的看到赤司刚放进口袋的手指尖是泛红的，于是她立刻打消了步行去公交站的想法，跑到路边拦下路过的一辆计程车：“总之先换个地方吧，赤司君。”
“不用担心，计程车费我会出的。”
赤司讶异的挑起眉头，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两人上了车，目的地选在旅馆附近的料理店。
一开始谁都没有说话，车里只有司机转动方向盘和踩油门刹车踏板的声音。还是绘里支支吾吾的问出来，赤司为什么会知道她这个时候会来岚山，早早在车站出口等着。
“我可不认为你当时是随口一问，你做每件事都会有理由。”赤司一副掌握了一切的表情，但是在口袋里搓着手，“不过也只是猜测，没等到就直接回去，也没什么损失。”虽然是99%确定的猜测。
真是豪气的发言啊。绘里摸着手里乌龙茶还温热的杯壁，脑海里想象着赤司在冷风中等待列车到站的样子，一阵心疼。
她张口想要说些说什么，转头却看见赤司在盯着自己手里的乌龙茶，随后又抬眼看向她。脑袋上的天线接收到“不喝就冷了”的信号，绘里默默闭上嘴，掰开杯盖上的方形口。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赤司侧头看着绘里，眉眼间尽是愉悦。
电车站到料理店的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两人走进居酒屋，要了最后一个包厢——这个时候的料理店是最热闹的。
赤司在旅馆已经用过晚饭，点餐的主动权就落在急匆匆跑来岚山的绘里身上。
心思并不在吃东西上面的绘里三两下翻阅着菜单，最后略过冷盘、炸物的部分，只选了一份茶泡饭。赤司侧目，在即将交给店员的点单纸上又添了柴鱼花冷豆腐和马铃薯炖肉。
包厢的推拉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对面的赤司满脸写着让自己先开口，绘里深呼吸几次，才开口问道：“我想先问问赤司君，'从《天鹅湖》开始'，是我八岁的那场演出吗？”
赤司颔首。
没想到是这么早的事情，她一直以为与赤司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国二的那场篮球赛。绘里攥紧手，心里小鹿乱撞：那么挡球的那一次，赤司是先认出她了吗？她当时跑到休息室送谢礼，赤司也是认出她了的，对吗？
她抬眼，赤司的表情是在平静的过分，她有点问不出口了。
正好此时点的蜜桃水先上来了，赤司帮两人的杯子倒上，示意绘里继续。
绘里当作壮胆酒一样一饮而尽，借着还未消下去的甜意，将内心的想法一下全倒了出来——“篮球赛的时候赤司君是有注意到我在观众席上吗？在休息室门口的时候赤司君也知道那是我对吗？演讲比赛那次赤司君是在对我说话，而不是在自言自语吗？”
赤司一一作答：“篮球赛我很意外你会来，更意外你会跑到我们的休息室。演讲比赛的那句话当然是在对你说，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自言自语？”
当然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赤司君已经知道她了啊。这么看来，当时他主动找她交换号码估计是想做很久的事情了。
“我一直有在关注你，绚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绘里细细想了一下，之前那么多次见面，赤司总是对自己关注有加，她以为这只是对女性友人的关照，现在想想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秋叶原的那次，我是看到你进了那家店，才会和黑子提议去那里。在咖啡厅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想要向你袒露心意，只不过黑子他们中途出现了，我才采用简讯的方式。”
竟然！
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猛的抬头，却直直撞进赤司盛满笑意的眼睛里，
“绚濑，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你了。”
所以——
“快点给我答复吧。”
已经要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