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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对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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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震泽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司明修的内力竟强到如此地步,虽未有肢体接触,仅凭琴音就制止了他的上前。
正好,很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了!叶震泽笑了笑,再次攻向司明修。
司明修连续不断地弹起琴来。
琴声叮咚叮咚响起,声声入耳。叶震泽撕下一小片衣裳试图堵住耳朵杜绝干扰,然而收效甚微。
但琴声总会停的,叶震泽等的就是这一刹那。他的剑迅速挥出,削向司明修肩头。
司明修抬起琴来,以琴身挡住了这一击,然后继续竖着弹琴。
叮咚叮咚,宛如催命。
如此一来,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以后,叶震泽竟未能近司明修的身。
而司明修琴音突然大变,充满杀伐之气,他开始攻击了。
叶震泽感受到司明修的内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他忍了很久,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跪倒在台上。
琴声停了,司明修站起身来:“还要继续比么?”
叶震泽说:“不必了。”
司明修点点头,没等主持人宣判就下了台,仿佛他只是来玩玩的。
叶震泽苦笑,自己终于还是败在年轻人手里了。
韩暮春买了一碟瓜子,边吃边看。司明修的内力影响范围有限,伤不及台下,他只对司明修弹的是什么曲子略感兴趣,还挺好听的。
下一场,程越对战程晋。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凑巧抽签排在了一起。
哥哥程晋看起来颇为沉稳,在台上说道:“让你三招。”
弟弟程越不屑地笑了笑:“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比武开始,程晋果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手,程越犹豫了一下,手持匕首刺向程晋。
程晋侧身躲开,让了第一招。
程越挥拳揍向程晋面门,程晋微微后仰,躲开了第二招。
程越右手五指松开,匕首落下,被左手接住,反手刺向程晋腰间。
程晋凌空一个侧翻,躲开了第三招,然后从腰间取出了自己的匕首。
两人的武器都是匕首,学的也是一模一样的刺杀之法,只看谁能抢到先手谁就可以赢。
程越三招不中,已经开始心浮气躁。程晋面色如常,甚至有空调侃一下自己的弟弟:“就这点本事?”
程越冷哼一声,将左手的匕首换回右手,继续伺机攻击程晋。
程晋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瞅准一个空子扣住程越的左手手腕,将人用力掀翻在地,匕首抵上程越的喉咙。
程越又惊又怕:“哥……!”
主持人上前一步,程晋松开了手,将程越从地上拉起来:“回家以后加强训练。”
兄弟俩下了台,下一场开始。
五行焚野刀,晋国大将军赵持曾以万两黄金求购,被刀主人秦朗拒绝。此次出现在比武台上,台下又是一阵骚动。
秦朗拄着刀长身而立,黑色长袍在风中翻飞。他面相凌厉,左眼竖着一道一寸长的刀疤,虽说是破了相,但也有一种桀骜的美感。
百里易,百里镖局的接班人,自幼研习火枪之术,自制武器霜火长枪,优势是江湖中鲜少有此类武器,劣势是射程短,填充慢,因此他同时学习了轻功。
百里易握着填充了六发子弹的霜火站在台上,台下一些女子开始尖叫。无他,只因百里易的相貌过于出众,名列江湖美人榜第二。
秦朗并不在乎他的对手在江湖上有着怎样的名气,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赢。主持人宣布比武开始,他便一挥长刀,刀锋裹挟着风势直掠百里易面门。
百里易轻快地后退一步,扣动扳机,枪口喷出火舌。
秦朗下意识挥刀去挡,子弹打在刀刃上,留下浅浅一道凹痕。
秦朗冷哼一声,继续挥刀劈向百里易。
百里易吁出一口气,开始使出轻功躲避秦朗攻势。
父亲的嘱咐言犹在耳:“小易,你要研究火枪,就必须学好轻功才能保命,百里家十三代单传,可不能在你这里断了根!”
秦朗感到有些烦躁。这个百里易打又打不到,躲又躲得险,爱放冷枪,一不留神就会栽在他手中,令人恨得牙痒痒。
百里易心态倒是很平和,他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是测试和改进霜火,武林盟主的位子他没有想过会轮到自己。
现在看来,优势和劣势还是那样明显,不过他的轻功显然是精进了,竟然能在秦朗手中捱过这么久。
六发子弹打完,百里易陷入极端的劣势。秦朗见他迟迟没再开枪,也就意识到了这一事实,开始抢攻。
刀法凌厉而狂野,是属于秦朗的独有风格。百里易的轻功助他每一次都堪堪躲过,最终被刀背在胸口狠狠地拍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接着刀刃就横在了他面前。
百里易收起枪,客气地说道:“多谢指教。”
关于如何改进霜火,他心中已有决断,胜负在此时显得丝毫不重要了。
台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有鲜花被扔上台,百里易笑着对众人挥了挥手。
秦朗毫不在意百里易人气高于自己,他拿下头上一朵花握在手里,提刀下台。
韩暮春喝了口茶,一个黑影突然窜到他面前,因为没有座位了只能站着,挡住了韩暮春的视线。
韩暮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挡住我了。”
黑影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走。”
声音很是清脆,是个少年人。
黑影很快走开,韩暮春继续看下一场比武。
这一回又是两个女子。
杜若穿着一袭黄裙,头发盘起,发丝间插着一枚黄玉簪子,柳眉杏眼,蜂腰窄臀,手持一柄梨花木剑,剑上雕刻着片片梅花。
薛萝穿着一身绿裙,青丝如瀑,头上戴着一个花环,手持一柄碧玉笛,款款走上台。
不消说,从武器上看,这两人比拼的是内力。
薛萝抬手吹了一下笛子,笛声清越,却有杀人之力。
杜若举剑横在自己面前,念动心诀,将笛声带来的内力化为无形。
薛萝双手不断按动笛孔,吹出一首曲子。
杜若挥剑指向虚空,喃喃道:“破!”
一道内力冲破笛声包围,直直冲向薛萝。薛萝拿碧玉笛一挡,后退两步,吐出血来。
薛萝说:“我输了。”说完便干净利落地下台,毫不恋战。
在内力与招式之间,韩暮春更喜欢看后者的比试,因为花样多,不像前者很快就能决出胜负。
当然,这并不是说韩暮春自身内力不够,正相反,他早已修习内力多年,如台上的杜若就绝不是他的对手。
看到这里韩暮春已经有些饿了,想回客栈吃饭。但今日的比武还剩最后两场,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看完。
剩下的两场,楚燃对战谭湘枫,谭湘枫赢,郑恺对战严赋歌,严赋歌赢,都打得中规中矩,无甚亮点。
韩暮春正要离开,一个黑影却窜上了台:“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声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主持人看了一眼名单,又看了看还没燃尽的香,说道:“下一场,何情对战江北。”
何情摘下黑色兜帽,脱掉一身黑袍,露出本来面目。他穿着一身黄衣,衣摆和袖口处绣着张牙舞爪的金菊,头发用金色丝带高高束起,脚蹬一双黄色的靴子,凤眼微眯,薄唇轻启:“来吧!”
江北笑道:“小子,你有没有十二岁?”
何情说道:“我很快就十五岁了!”
江北说:“虐待小孩不是我的本意,但你执意找死,我就成全你!”
江北手中剑出,何情拔剑接下他的第一招。
何情的剑嵌满珠宝,是一柄装饰用的佩剑,用起来不甚趁手。
当然,何情的剑法也很差,属于普通人练几个月的水平。
江北的剑不断砍下,何情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尽力招架,连连后退。
江北怪叫道:“受死吧!”一道剑猛劈下来。
何情抗住这一击,虎口一震,裂了开来,满手鲜血。
台下议论纷纷。
“认输吧!”
“小孩,回家玩泥巴去吧!”
江北为显示自己风度收回了剑,站在原地望着何情也劝道:“你认输吧。”
何情咬牙道:“我和你……还没有打完!”
何情举起剑,刺向江北的胳膊。江北侧身躲过,手起剑落将何情的剑砍翻在地。
何情伸手去取剑,手背被江北用脚踩住:“还不认输?”
何情说:“不认。”
江北移开脚,看着何情拿起剑,继续冲自己挥舞,感觉有些好笑:“你图什么?”
何情不理他了,抬手就是一剑刺向江北脖子。江北游刃有余地挥剑挡开何情的剑,剑鸣声刺耳。
这小子真难缠。江北有心给何情一个教训,于是专攻何情的漏洞,剑尖一下下拍打在何情身上,不时挑破他的衣裳。
何情狼狈不堪地躲避着,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败,但他并不想认输,除非江北把他打趴下!
江北在与何情的缠斗中逐渐冒出了火气,他有些烦躁了,只想赶快结束,于是下手也没轻没重起来,一下子刺伤了何情的肩膀。
何情捂着伤口退后一步,利用江北反应过来一愣神的功夫反刺了他一剑,这一剑终于破天荒第一次刺破了他的衣服。